小說:
尹治平離開皇宮,回到萬壽觀不久,理宗皇帝即把對他的封賞下達了正式的圣旨,派了宦官來萬壽觀宣旨。/\wWW.bxwx.cC新筆下/\{新筆下文學ww.b.cC}
圣旨中的內容與皇帝在宮中對他所下的封賞略有不同,不過這些不同只是在用詞酌句方面,更加書面化與正式一些,封賞的主要內容與意思是大致不變的。封國師,掌管天下道教,散官進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另外還有一點最大的不同,是在他的御賜道號上。
他去年初至臨安,因襄陽大捷而受封的賜號乃是“玄化真人”,現在則加號為“太玄妙道廣化真人”。關于這個加號,皇帝在宮中卻是未曾提起,可能是后來才想到加上的。
尹治平倒也知道這些稱號是越長用字越多,越表示了一種尊敬。就像給皇帝上尊號一樣,例如唐太宗李世民,貞觀二十三年時,百官為其上尊號“文皇帝”;他死后,他兒子高宗又給他上尊號為“文武圣皇帝”;到唐玄宗時,又三上尊號加長為“文武大圣大廣孝皇帝”。
而自唐代以降,為帝后上尊號是越上越長,有增無減。到晚唐宣宗皇帝時,其尊號已加長到十八字。至北宋時,神宗皇帝的尊號則已加長到二十字,曰“體元顯道法古立憲帝德王功英文烈武欽仁圣孝皇帝”,一口氣都念不過來。
尹治平接了圣旨,送走了宣旨的宦官后,李志常等全真弟子都圍擁上來齊向他祝賀。尹治平含笑一一回應,態度一如從前,并未因做了國師,而有什么得意忘形、沾沾自喜之色。
一來他學道多年,這點養氣的功夫自是不在話下;二來這個國師也并不算作他的什么追求,能得固喜,不能也是渾不在意。說來還沒有他去年除夕那天突破《天罡正法》第六層時的歡喜更大一些。
他現在最大的追求,乃是武功的不斷突破與成仙的機遇,余者都要往后靠排。不過雖是修煉為大,但他并非一意苦修之人。修煉之余,亦想能更好地享受生活,不然若是終到頭來成仙無望,把這穿越過來的一輩子都花在悶頭苦修上,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要在這個武俠的世界找到成仙的機遇,實在太過渺茫了一些。這個目標既然沒法特別肯定,他也不想放棄現有的一切,然后把所有的功夫都投入到這上邊來。他現在是兩手都要抓,一邊努力修煉,一邊也要能享受一把這武俠世界的古代生活,圓一圓當年的武俠夢,這才不枉穿越一場。
若是他穿越到的是一個仙俠世界里,有無數修仙之士,得道成仙者亦不知凡幾。在明知成仙有望的這個目標下,那他也會把前期所有的功夫都投入地去苦修一場,等到修行有所成就,得壽數百乃或數千載后,這才放松下來回頭去享受。
但眼下這里卻非仙俠世界,而是武俠世界,且還頗為低武。沒有什么能分江斷流、崩山倒海的大威力絕招,也沒有絕世到能凌空蹈虛的輕功,更沒什么修煉到何等境界就能壽命大大延長個幾百年。雖然這方世界的練武之人,有高深內功者亦能延年益壽,身體機能遠勝常人數倍,可再是內力精深者,也不過就最多活個一百來歲,超過一百五十歲的都鮮有所聞。
有些事情,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那便可以埋頭努力去做。但尹治平眼下所求之事,在這方世界里還根本都不能肯定到底存不存在,那他覺著便不能為了這個有些虛幻的目標而去付出所有了。
巫山神女那里倒是有一個機遇在等著他,而且那里也有明確的答案。但一來他對這個神女的身份一直有些存疑,不能完全信任對方;二來若是到了十年約定之期他真的要答應神女,那現在就更不需去付出什么努力了。反正到時候他只要答應,一切神女都會幫他搞定。
所以他現在才要做兩手準備,反正不論到時結果如何,起碼都要把這幾年過的不后悔,該做的事做了,該享受的好好享受。趁著大好年華,正該好好享受一把人生。有些東西年紀大了,可也就再沒去享受的心思了。
所謂“在其位,謀其事”,現在他要做的事,便是把南方傳教之事做好。等到把分觀道院發展到與山東教區聯結起來,做出一番成績之后,便去跟丘處機申請還俗,然后跟李莫愁雙宿雙飛,退隱江湖。
自穿越過來后,他也為全真教做了不少的事,出過不少的力。再做到這一步,為全真教在南方傳教事上建立下牢固的根基,他自認算是能夠還上得了全真教武功傳承的這一份恩情了。身為全真教首座的責任,也算是可以盡了。
現在他被理宗皇帝封了國師,而且還有掌管天下道教的職權,這對他傳教之事卻倒也更有幫助了,行起事來也更加方便。也讓他對于完成現階段的目標,也更加有信心了。自忖恐怕不出今年,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了。
想到此處,尹治平心中也不禁頗有些志得意滿地暗道:“被封國師這事雖然頗叫人意外,但現在這個封賞卻也來得很是及時,正可趁著東風好借力。而且國師這個名頭叫起來,卻倒也頗是威風。”
“金輪法王那廝也是國師,而且還是大蒙古國第一國師,名頭叫起來卻也好不威風,只是下場卻慘了點兒。說起來這貨到底還是有些名利之心過重了,我當rì以言語相激,他若不是怕返身而退會致身敗名裂,也不會死于我跟莫愁的劍下了。‘名’之一字,自古以來能看開者卻有幾人?”
“便是以黃老邪為人之邪,不尊禮法,不在乎江湖上傳自己的惡名,可卻也是個愛惜羽毛之輩。不然原書中他何以會因第一次沒殺死李莫愁,而就不再第二次對李莫愁出手?說來還是受名聲之累,甚至被李莫愁以那十六字之辱,也只能強自忍了。反還大費周折地教楊過彈指神通與玉簫劍法,要楊過三年后以他所傳武功去為他出一口氣。”
“大宋國師,卻不知這個名頭能值幾何?”尹治平輕聲自語一句,搖頭一哂,覺著對“名”這一字,自己倒是可以堪破的。
如今加諸己身的所有名頭與光環,如全真教首座、武林盟主,以至現在的這個大宋國師,他自問都可以做到毫不留戀地棄之如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