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從天外來第四百一十一章 日記(加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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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日記(加更)


更新時間:2013年11月28日  作者:章魚鳳梨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章魚鳳梨 | 春從天外來 
不由得睨了蘇慎一眼,這家伙,越來越促狹了。本書請訪問。

敦倫二字的意思顯而易見,只不過卻是專用于夫妻之間的,只有有夫妻名分的男女才能用到這個詞。

可在蘇世彥離開掖縣去往其他幾個州縣巡視不久后,就從按察司衙署傳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然后令人噴笑的事兒。

其實事情很簡單,按察司衙門里的一位不明身份的吏員無意中發現了蘇世彥遺失的一卷日記,這才知道蘇世彥每天都習慣于寫日記的。

好奇的偷偷翻開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筆規整無比的館閣體。可是和這筆字天上地下的是,這日記里竟是不管大事小事都事無巨細記錄的清清楚楚,就連敦倫之事都是有的。

而且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時候,上頭日期時間都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竟是每一次都有記錄的。以至于一看那日記簿子,就連蘇世彥屋里頭誰比較受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信息量之大,令人咂舌不已的同時也是血脈賁張。

剛開始,這本日記的內容還只是被當做一則笑話在按察司行署衙門內部風一般的流傳。可不到一日的功夫,已是以鋪天蓋地之勢從按察司衙門向其他各衙門行署飛快的輻射開來了。隨后,這則笑話兒便越傳越廣越傳越邪乎,最后不僅被整個掖縣城上上下下三教九流都引為笑談,甚至已是有了迅速往臨近州縣蔓延的跡象了。

一時間,大十字街小十字街上的酒樓茶館飯莊,這些個最最熱鬧消息傳達的最快的地方,旁的事兒哪怕再要緊都先放一放,議論的都是蘇世彥的風流韻事。

更有促狹的,雖不敢在明面多說些什么。可背地里取笑起來就有些不那么顧忌了。甚至還覺著蘇世彥記錄的太過潦草簡單了,還建議他趕緊把什么地點什么時辰什么姿勢,然后每次都用了什么房中技術感受如何之類的也都詳詳細細的添補上才是。這么一來,等到以后發禿齒豁的時候,也好拿出來緬懷緬懷高興高興的。

還有的則對劉家專門用來娛樂賓客的那些婢妾侍女非常之感興趣,私底下紛紛議論,到底是什么樣的顏色手段,竟勾的蘇僉事這樣百花叢中過的花中老手都這般留戀不已。這樣想著,又因為并不是蘇世彥的妻妾,所以半點忌諱都沒有。打趣起來更加的葷素不忌,什么段子都敢往外說,而且說這話的同時一個個還心癢癢的不行。以至于據說每每到了晚上就有閑漢棍徒在劉家門外墻外丟個石頭說些個香詞艷語的。然后。劉家養的幾條看門狗一叫就是一夜,隔壁的王家第二天就帶了人上門宰了劉家的狗。

而那些個不管真正古板還是冠冕堂皇的,說到話頭上,則一致認為蘇世彥簡直就是斯文敗壞五經掃地。一來是已經流傳出來的手抄本里,蘇世彥和那些個姨娘通房同房的時候也用了敦倫二字。二來則是因為蘇世彥竟然時常留在姨娘通房屋里過夜。當然更重要的,其實退一步說,再怎么胡鬧這也是他的私事兒,這世上比他胡鬧的也不是沒有。可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都記錄了下來,還不善保管把它流傳了出來,這算什么事兒?!

蘇世彥的事兒一時間廣為流傳。大家伙見面打招呼不是“吃了么您”,而是“聽說了么”,抑或是“看了么您”。

聽自然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會子街面上酒樓茶肆里,但凡能看到擠在一起咬耳朵的,十有就是在說的這事兒。而看這一字,不為旁的,只因現如今不刪減版甚至增添版的日記手抄本已是隆重面世了。雖說這會子印制或是抄錄的作坊很多,明著賣暗地里賣的地點也很多。可還是供不應求。

尤其是頭幾天上,誰能買到一本《蘇大官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抑或是《蘇大官人繡榻媚史》,那絕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兒,連走路都是架勢十足的。自己看的同時,還要拿給旁人一起上賞看或是謄錄,紅火的一塌糊涂。

一時間,真可謂轟轟烈烈如火如荼,別說在外頭走動的男人們了,就是可貞這般的內宅婦人,耳朵里也刮進了一句半句了。那些個促狹話兒雖沒聽全,可怎么著也都聽說了一二的。

婦道人家,雖不至于像那些男人們那般不忌諱,可到底目瞪口呆之后把這事兒當做笑料互相傳說逗趣的也實在不少的。再加上,大家伙本來就不大待見蘇世彥和鐘茜,對于他們的笑料,自然是更加樂見其成的。更有的,看戲不怕臺高,煽風點火或是借機想要賺幾個零花,都忙的不得了。

雖說蘇世彥和王氏這兩個可謂男女主角并不在掖縣城,可王氏卻是在的。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一張臉煞白。隨后顫顫巍巍的翻看了讓心腹家人買回來的手抄本,剛看了個起頭,就渾身戰栗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初初聽聞這個消息,她自然是懵的。可隨后就覺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說不得是有人栽贓或是陷害。可當她親眼看到這手抄本時,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十多年的夫妻,即便一直相敬如冰,可到底,蘇世彥遣詞造句的習慣她還是了然的。而面對這樣的丑聞,若不是還有孩子,說不得她真就一頭碰死了。

一時間,王氏以往還隔三差五的出來走動走動,尤其會往可貞這來坐坐說說話兒。可現如今,卻再是不敢出門了。即便有紅白喜事,也是稱病謝客,禮到人不到。

雖不出門,可門外的議論卻絲毫沒少。畢竟大家伙這會子都緊緊的盯著按察司行署衙門的。所以都知道王氏其實是在家里頭大力整頓僉事宅的。

可到底,即便花了大氣力能暫時把僉事宅給穩住了,可這手卻再是伸不到前衙去的。王氏自己使不上力,身邊也沒有什么得用的人。雖說蘇世彥前陣子離開時留了好些幕僚清客在衙門里并沒有帶走,可這幫人這會子正玩笑的玩笑,嫌丟人的嫌丟人,內訌都來不及,哪有什么精力能力去處理這場事故的。再說了,王氏從來沒有和他們接觸過,哪里知道該找誰幫忙該怎么幫忙,所以即便有心也真是無力抹掉些什么的。

因著蘇世彥這個正主不在掖縣,王氏和一幫子幕僚清客們即便有心可也無力,什么都做不了。雖說縣衙里倒是出了幾次壯班快班的維護治安,糾察不法商販并惡意誹謗之人,可手段卻并不狠辣,這效果自然亦是一般的。

這么一來,明面上雖禁了禁,不敢再肆意妄言了。可到底暗地里關于蘇世彥的那些個事兒真是越傳越邪乎,甚至穿鑿附會,那些個或許并不是蘇世彥做的事兒,也被安到了他的頭上。滿掖縣城的百姓們聽著看著這熱鬧,都覺著比文案武案還好聽。而且據說那些下等去處,已是流行起了好些以蘇世彥為原型的香艷詞曲了,非常受到追捧。

董太太私底下頗為憐惜王氏,可憐她命運兩不濟。像她這樣的出身,若是嫁個家世相當的人家,丈夫再不出息,也不敢這般作踐她,拿她當侍妾粉頭一般對待的。

又憐惜她遇人不淑,就算高嫁,這也是極尋常的事兒。正正經經三書六禮迎進門的結發妻子,又不是續弦的填房原本就低了一頭,卻仍舊得不到身為正室該有的權利和尊嚴,也就只有蘇世彥這么個倚官作勢、行為不檢、好色不堪的東西才做的出這般寵妾滅妻的事情來的。

又和可貞說,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等不等的到三年大計的。沒有出路,以后這日子想來更是難過的。

字里行間的,已是把蘇世彥釘死在正五品僉事的位置上了。

沒過兩天,薛氏過來探望可貞的時候,可貞正和柳月桐月幾個打點著往年的衣裳,揀了合適的好送到育嬰堂養濟院兩處去。

薛氏似乎有些知道那些個往事兒,所以不經意的和可貞說起王氏給育嬰堂養濟院幾處都捐了銀子,還派人去寺里捐了大筆的香火錢。可貞聽了,疊著小衣裳的手一頓,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樣的事兒,她也沒少做。雖然不至于往寺里捐大筆的香火錢,可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曾以一家五口并家里頭每個人各自的名義,真心實意的捐了不少錢物藥材往育嬰堂養濟院幾處去。說到底,一來是真心想要幫助幫助這些命運多舛的人,二來也確實是想給一家子積些福報。

而王氏,顯然也是存了這個想法,所以一心想要行善積福的。

只不過,蘇銓造的孽,幾輩子都還不完,勢必是要禍遺子孫了。

再想想王氏,可貞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了起來。

搖了搖頭,又細細的問起了薛氏那些孩子們絡子盤的怎么樣了,鋪子什么時候能開張等等的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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