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做什么去?娘呢?”等她走近,墨蘭將她叫住,問道。(就到)
“哦,姨娘在屋里。”桂花邊應著,忙將手藏到身后,手里抓著什么東西。
墨蘭見了心奇,向她伸出手,“是什么,給我看看。”
“三小姐......”桂花面露難色,還是慢慢的將手伸出展開,是一根金簪。
“桂花!”杜鵑驚呼,“這是姨娘的東西!你?”
“你偷東西?”墨蘭緊蹙眉心,將金簪接過。
“不是,不是。”桂花將頭搖得象個潑浪鼓,“不是我偷的。”
“哪來的?要做什么去?”墨蘭追問。
桂花支支吾吾,“是......姨娘給我的,讓我偷偷去當了。”
“當了?”墨蘭一驚,“為什么?娘急著用錢么?”
桂花猶豫了一下,正要回答,陸氏走了出來,柔聲道,“快去吧,桂花,走后門,別給人瞧見。”
桂花應了,自墨蘭手中接過簪子,匆匆的往門外去了。
“娘,”墨蘭拉過陸氏,關切的問道,“出什么事兒了,您缺銀子用?”
陸氏搖頭,“小事情,你別管了。”
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墨蘭心念一動,“大娘不給你銀子做衣裳?”
“不是啦,太太說這個月手頭緊。沒事的,墨蘭,你別管了,那簪子,我也是閑著的,賣了也省事。”
“不行,杜鵑,你去把桂花追回來,不能賣了娘的簪子。沒有錢,我就穿找身最舊的衣服穿去!當我不敢么?”墨蘭很生氣,這么大的家子,沒有做幾身衣服的錢?明擺著就是故意不給的。
杜鵑應了就想去追,給陸氏喊住,“別,杜鵑,聽我的,你先下去,讓我和墨蘭說說話兒。”
“哦......好,”杜鵑應了,猶豫著看了墨蘭一眼,見她沒再話,于是退了下去。
“娘!”墨蘭拉過陸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就是處處讓著,所以才給人覺著好欺負。衣裳的事兒,擺著是大娘不對,爹都發話了,她不給錢,還得讓娘當了簪子做衣裳?”
陸氏笑而不答,拉著墨蘭的手,走回自己房中,坐了下來,才道,“墨蘭,聽娘的。見你如今的樣子,娘別提多開心了。(就到)不過是一根簪子,娘不心疼。可是呢,墨蘭,凡事都得慢慢著來,急不得。娘也不知說的對不對,這狗啊,總是第一個咬先跳出來的人。要想打狗,你得躲著,瞅著機會,然后猛的給它一棒子!”
墨蘭怔住,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氏,這些話,在她們嘴里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聽著還真有些陰森。
陸氏一笑,“嚇著了吧?呵呵,娘多話了。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心急吃不著熱豆腐,得慢慢著來。”
墨蘭點頭,“娘說的對,我太心急了。”
母女又聊了一會,桂花就帶了做衣裳的師傅來了,然后幫她量身,陸氏執意要給她做多幾套,挑布料,挑顏色,挑衣服樣子,一個下午就折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墨蘭才見著姚二爺的兩個兒子,姚木清,姚木楓,都黑黑壯壯的,看起來和姚木瑞一般年紀,表情卻老實忠厚了許多。
姚二爺的女兒儷蘭,仍是和前天一樣,一副懨懨的表情,沒有一句話,在席間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早飯不鬧,倒顯著有些無趣。吃完飯,除了姚木籬,所有的男人都去了花田。姚木籬無奈的拿了書本磨蹭著不愿出門,垂頭喪氣蔫了吧唧的表情就象要去赴死一般,
墨蘭看著直發笑,輕輕推了他一下,“快去吧,先忍忍,回頭我再找個機會爹爹說說,一準讓你去花行。”
“真的?”木籬的臉上這才放出光來,高高興興的出了門,走時還不忘丟下一句,“三姐可得記著這話!我等著!”
“哼,”大太太本來己經起身離開,聽了木籬的話,停了步子冷笑,“如今這家,看樣子得三姑娘當著。”
“大娘說哪里話,”墨蘭起身迎上去,笑道,“墨蘭不過是隨口哄著孩子,省得他不安心。我也是仔細想過大娘的話,他不愛讀書,就省得費那些個銀子了。我向來不會說話,大娘勿怪啊。”
墨蘭嘴上服軟,讓大太太有些驚異,也就不好多說,拉了寒蘭離開。
等到人散去,秋蘭又轉了回來,一手拉過墨蘭,一手拉著儷蘭,臉上笑著,竟象是把昨日尷尬的事全忘了似的,“姐姐,儷蘭,咱們姐妹好久沒聚聚了,一起去園子里逛逛吧!”
見墨蘭猶豫著不答,儷蘭的性子,張了口就是一副想回絕的樣子。秋蘭忙搖著兩人的手臂,用著哀求撒嬌的語氣,“去嘛!一起吧?雖然園里的百兩金才吐芽,沒什么看頭。可姐姐不是曾說過,各花有各相么?姐姐往年,總是喜歡看過這些,再看百兩金的。姐姐不記得了么?”
她說的誠摯,墨蘭也不好再說,她也確實想看看秋蘭口中繁花似錦的后花園,便笑著點頭應了。
儷蘭見她應了,也就沒有再多說,跟著點了點頭。
秋蘭興高采烈的拉著二人一齊往外走,三人的丫頭正準備跟著,秋蘭回頭道,“我們在園里隨處走走,說說私房話,都別跟著。”
杜鵑看了墨蘭一眼,有些擔心,見她輕點了頭,才應了離開。
才走了幾步,秋蘭又回頭吩咐海棠,“對了,海棠,我屋里不是有才去嫂嫂房里取的蘭花茶么,你去泡了給我們送到亭子里,我們一會去喝。”
“嫂嫂?”這個名稱還是第一次聽說。
見了墨蘭懵懂的表情,秋蘭笑著,“姐姐,你忘得可真干凈!你連嫂嫂也不記得了么?”
“嫂嫂?哦。”墨蘭心下點頭,原來姚木瑞己經成親了啊。她還奇怪,一直也忘了問杜鵑。他都二十好幾了,依古人的習慣,都該有孩子了才是,“不太記得了,可吃飯的時候怎么沒見著呢?”
秋蘭的臉色黯了許多,“嫂嫂身子不好,才又小產了,正歇著呢。”
“哦。原來這樣。”又?墨蘭有些奇怪她的用詞,可也不好意思在這事情上表現太大的好奇心,便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