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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這些做什么?”廖宛玫奇怪了。
“嗯,我看老奶奶老照片,真的是好有氣質,老祖宗當年可是當之無愧的絕代佳人,我真的想把老奶奶的故事搬上熒屏。”
吳仁越憑直覺,覺得曾祖父母的故事也有可看性,其實,夏家這幾代人的故事都有可看性,可以拍成一部連續劇,包括夏桐的身上,他覺得都不平凡。
“老奶奶,我也想聽。”趙慕芝舉手示意。
“好,你也想聽,等哪天我精神好了再跟你們講,先讓你老爺爺跟你們講夏家的歷史吧。”廖宛玫賣了一個關子。
“夏家的歷史沒什么好說的,我們夏家祖上就是讀書出身,為官為仕,喜歡那些所謂文人風雅的東西,比如圍棋比如書畫比如雕刻,我看夏桐的字就有點意思。”夏寧遠顯然也不想多說,他剛才已經跟吳仁越說了不少。
吳懷也知道,有些話有外人在,是不好深說的,便對吳仁越說:“你去把桌子搬出來,讓老爺爺寫幾幅字,我們帶回臺灣去。”
“好,讓老奶奶也寫,我看有老奶奶寫字的相片。”吳仁越說完喊慕斯年跟他進屋了。
“我可不行,我的字沒有筆力,實在拿不出手。”廖宛玫說。
“奶奶,我們也不是拿出去賣,就是在家里掛著,等我退休后,我也打算學習書法,不晚吧?爺爺?”吳懷問。
說話間,慕斯年和吳仁越抬了一張方桌出來,朱浦去書房把筆墨紙硯拿出來了。
朱嘉楠上前幫著磨墨,夏寧遠站了起來,選了一支羊毫,一氣呵成寫下了“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異鄉異客,以前以為沒有親人可以思念·現在不同了,我也有可以掛念的人了。”夏寧遠放下筆,嘆了口氣。
“爺爺,難怪您這年齡氣色還這么好·思維還這么快,原來是練書法練的,我聽說練書法的人都長壽,因為他提筆寫字的時候,也是一種運氣的過程。”吳懷笑著說,一看老人家這架勢,這字肯定經常寫。
“爺爺基本每天都會寫一會字·他說人老了容易老年癡呆,所以每天都堅持練一會,有時候也帶著奶奶一起寫。”朱浦說。
“來,老奶奶,該你了。”吳懷把廖宛玫推到了方桌邊。
廖宛玫平時只能顫顫巍巍地扶著東西站一會,所以她不能站著書寫,必須坐著,她只寫了一句詩·“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老奶奶的字也不賴嘛,老奶奶·你再給我寫一幅好不好?”吳仁越說。
廖宛玫想了想,提筆寫了五個不同的“福”字,這五個福字圍成了一個圈,中間也是一個團狀的福字,這樣整個圖案便成了一個團型紋,夏桐在給程毓織補的吉服上見過這種團型紋,心下更奇怪了。
“這個好,老奶奶,我也要一個。”夏桐想要回去學著臨摹,以后也可以學會刺繡。
“這個應該是紅紙寫一個·就掛家里。”溫萱說。
溫萱說完,朱浦進屋去取紅紙了。
“奶奶,這個吉祥,今天過年,不如給我娘家也寫一個吧。”劉瑛在一邊看見大家都要,她也要一個。
一個小時后·吳懷見太陽也不那么暖和了,也擔心幾位老人累著,便張羅進屋,夏桐也跟著挪了進去,只剩吳仁越帶著幾個小的在外面排練。
晚飯后,吳仁越把客廳的沙發和桌椅挪開,弄出一塊空地來,茱莉和吳仁越負責主持,慕斯年負責攝像。
“各位親朋好友,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虎年即將來到了,這個春節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有不同尋常的意義,為了紀念這一偉大的時刻,我們特地準備了一臺晚會,今晚每人都要表演一個節目,有獎的哦,各位,我們手里每人都有三朵玫瑰花,你可以給你最喜歡的三個人投票的,一會誰手里的玫瑰花最多,我們就給他一個最高的獎項,獎杯就是我手里的水晶老虎,獎金是一千元哦。”
“哥,你什么時候預備的獎杯?”夏桐笑著問。
“我昨天去中國城看到的,特地買了,怎么樣,有點意思吧?”
“不錯,值得表揚。”
“第一個節目,是老奶奶的獨唱。”茱莉報幕。
“啊,我也要唱?昨天不是唱了,今天就看你們小的玩吧。”廖宛玫擺手。
“老祖宗,昨天那個叫排練,今天這個才是正式的。”吳懷過來推老人。
“哥,等一下,我給老奶奶換上新衣服新帽子。”夏桐說完就把那簇新的棉襖拿出來。
“不錯,這才像過年的氣氛,這棉襖穿,效果就出來了,夏桐,明年我也要一件。”吳仁越說
“行,明年大家一人一件,我早早給做好。”夏桐說。
“阿越,我跟你奶奶一起,我跟你奶奶唱一段越劇《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我還記得你老奶奶那些年特別喜歡看,拉著我去看了好幾遍越劇《紅樓夢》。”
“我不記得怎么唱了,也不記得詞了。”廖宛玫了夏寧遠一眼。
“老祖宗,不怕,沒關系,我們給您放兩遍聽聽。”吳仁越說完自己親自從電腦里找到了這段《天下掉下個林妹妹》。
夏桐看著兩位穿著大紅棉襖、頭發花白的望百老人,用他們獨特的嗓音和曲調詮釋他們那段難以忘懷的年輕歲月,夏桐的眼淚不可抑止地流了出來,其實,流淚的不光是夏桐,在座的夏家的子孫后人幾乎都眼含熱淚。
“不唱了,不唱了,這真是現丑了,我們這個年齡,聲音都沙啞了,再唱這個,這不是讓這些小輩們看笑話嗎?”廖宛玫有些責怪夏寧遠的為老不尊了。
“老奶奶,您唱的真不錯,有您自己的味道,真的很好聽,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吳仁越問。
“真好聽,我都感動得哭了,我的玫瑰花送你們。”夏桐笑著上前。
“還有我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玫瑰花送給了這兩位老人。
“哇,老爺爺,老奶奶,你們看,大家都給你們送花了,大家都給你們加油了,兩位老人家,你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明年還給我們大家唱歌聽。”吳仁越說。
“這也是全家人的心愿,希望兩位老人家健康長壽。”慕斯年說。
“好了,你們也別光哄我們兩個老的開心,下面該誰了?”廖宛玫問。
“自然該我奶奶了,按大小順序來。”吳仁越說。
“阿越,你什么時候見你奶奶開口唱歌?”吳明伊不好意思了。
“聽過啊,我小的時候常聽呢,有鄧麗君的。”吳仁越把吳明伊推了出來,唱了一首《何日君再來》,聲音有些像徐小鳳。
“奶奶,你老人家的聲音也不錯哦,可以拿第二名。”吳仁越笑著調侃了一句。
“別給你奶奶臉上貼金了,你沒聽老奶奶說,你姑奶奶是學鋼琴的,那是專業的。”
“真是糟糕耶,我說我有什么事情忘了做?我忘了去買一架鋼琴。我想送一架鋼琴給姑奶奶的,姑奶奶對不起,中午時間太短,我明天就去挑一臺。”吳仁越說。
“不用了,我剛已經定了一臺斯坦威的。他們說要明天到貨,明天帶著姑奶奶親自去挑一臺。”慕斯年說。在夏桐拿了這把古琴后,慕斯年就想到了送一架鋼琴回饋給夏世蘭。
慕斯年的話音剛落,劉家那個叫劉順的大女孩眼睛亮了一下,在劉瑛的耳邊嘀咕了一句,劉瑛的表情驚呆了,大概是沒想到慕斯年出手會這么大方。
“不用了,我很久沒練了,早就手生了。”夏世蘭說。
“哎呀,姑奶奶,連老祖宗都可以彈琴,你才多大?你能跟老祖宗比年齡嗎?”吳仁越說。
“來來,我們今天先聽姑奶奶唱歌也是一樣的。”夏桐說。
夏世蘭唱了一首三十年代的上海老歌《夜來香》,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她的嗓音聽起來還真不老,也很純凈,可能也跟她的經歷有關,這么多年的自我封閉,她的思維一直很單純,也很干凈,心里年齡停留在過去,所以連帶她的聲音也跟著純凈。
吳懷和溫萱以及劉瑛朱浦幾個長輩都唱了一首歌,劉家的四兄妹不光唱歌,還表演了一段趙麗蓉老師的小品《打工奇遇》,帶一點唐山口音,只是聽起來不那么純正,不過也足以把大家逗笑了。
吳仁越帶著朱嘉松和茱莉跳了一段街舞,也學了一段卓別林的喜劇動作,哄得幾位老人家紛紛開口大笑。
還別說,因為家里人不少,每個人都參與了表演,這場晚會下來,總共也有快兩個小時,最后是大家合唱那首經典的《難忘今宵》。
“下面,就到了激動人心的頒獎時候,今天這場晚會的一等獎,毫無疑問,是給我們的兩位老祖宗,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花魁,有最高年齡獎,最高榮譽獎,最高貢獻獎,最高參與獎最高。。。”吳仁越拽了一堆詞,最后在大家的哄笑聲中說:“最后,請老祖宗給大家發紅包,這是百歲老人給的喜錢,不能隨便花了哦。”(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