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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程毓見了慕斯年也是一驚,“我請夏桐,你小子來干嘛?”
“我來是。binhuo。。”慕斯年看一眼夏桐,接著說:“我來是跟大家多聚聚,回來一年多,也沒跟大家吃幾頓飯。”
慕斯年的話讓程毓呲牙,說:“行了,別口是心非了,酸不酸?”
“來,夏桐,你坐在我身邊,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是兩個,第一,聽說你要回老家,給你餞行,第二,你回老家能不能給我帶點你家自己做的剁辣椒來,還有那個黃豆做的東西,我上次在你家吃過之后,覺得特別開胃,另外你家的火腿臘腸什么的,也跟外面賣的不一個味,你給我帶點來,還有黃瓜西紅柿,到時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程毓給夏桐和一楠挪開了椅子,請兩人就座。程毓挨著夏桐,夏桐的另一邊是一楠。
夏桐一聽程毓的要求,松口氣,忙說:“這個沒問題,你早說啊,我讓我婆婆多做點。”
“奶奶,又忘了改口。”程毓提醒道。
“說到奶奶,好像某人似乎也應該稱呼夏桐一聲奶奶的吧?愿賭服輸,我還沒聽你叫過呢?”慕斯遠今天也難得輕松開起了程毓的玩笑。
“哥(老大)怎么回事?”慕斯年和黃伯雋同時問了出來。
“老大,這事你要說出來,我跟你急。”程毓也嚷開了。
“好好,不說,走菜了。”慕斯遠見服務員送菜進來,忍笑說道。
“夏桐,明天的海選你真的不想來看看熱鬧,你姨媽和你舅舅他們估計都會過來。”程毓換了一個話題。
“不去了,我給我表哥留言了。告訴他我要回老家。”
“你跟你舅舅姨媽不親?”程毓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程董真的很閑?”
“他可不是閑的?夏桐,你別聽他胡說,一個女孩子哪里能拿這么多的東西?不說這個,你下半年有什么打算?”慕斯遠問道。
“我不想去打工了,我還欠常老板那幾幅繡品,那個就夠念書的花銷了。”夏桐對慕斯遠還是有點好感的,他是幾人中唯一一個真正關心自己沒有什么目的的人。
“對了,說到繡品,我奶奶也很喜歡,哪天繡好了給我瞧瞧。我買回去哄哄她老人家。”慕斯遠說完還特地看了慕斯年一眼。
“夏桐,你怎么沒跟你舅舅來串門?我家老爺子回去還說,你的書法究竟是跟誰學的。讓你沒事多用功練練,千萬別荒廢了。”黃伯雋說道,他也覺得夏桐和關杉的親戚關系不正常。
“謝謝,麻煩黃叔叔代我向黃爺爺問聲好。”
“記住了,她黃叔叔回家可別忘了。”程毓看著黃伯雋的臉黑了。搶先笑道。
一楠聽了低頭悶笑,夏桐給她夾了一個蒸的什么扇形貝類,想堵住她的口。
程毓見了突然想起來昨天看慕斯年照顧夏桐吃飯,自己在一旁干看著,今天正好也氣氣他。想到這,也拿起夏桐的碗。“你程叔叔今天也給你盛碗湯,話說你程叔叔還沒伺候過誰呢,丫頭。你是第一個。”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很榮幸?然后正正經經地說一聲謝謝程叔叔。”夏桐已經習慣了程毓的說話方式。
“嘿,你還別不信。”
“我信。”
這一頓飯,程毓幾個并沒有讓夏桐和一楠喝酒,給兩人要的是鮮榨的西瓜汁,夏桐見此。知道這幾個人的確拿自己當小孩看待了。也慢慢地放下心來,專注于當前的美食。
程毓在一旁也是不停地跟夏桐介紹菜品。什么澳洲龍蝦、極品鮑魚、還有野生刺參等,基本都是分好了一人一份,今天的菜是海鮮為主,因為程毓知道夏桐是山里人,多半沒見識過真正的美味海鮮。
“夏桐,還是你程叔叔夠意思吧?今天主要是請你,他們是跟著借光的,下次想吃什么,給你程叔叔打個電話,我單獨請你。”程毓一口一個程叔叔,仿佛把自己真的代入那角色,因為他剛才看出來,他提到關家時,夏桐的眼睛有憂傷。
“謝謝程叔叔。”夏桐從善如流,忽視了慕斯年和黃伯雋的大黑臉。
“人家都撿一個干閨女干妹妹什么的,我這倒好,撿一個干侄女,也不錯了。來,程叔叔再替你剝一個螃蟹吃吧。”程毓說完真的替夏桐挑了一個母蟹,掰開來滿肚子的蟹黃。
慕斯年在一邊早就忍不下去了,走到夏桐跟前,拉起夏桐來,把夏桐按到他座位上,讓一楠挪了一個位置。
黃伯雋沒看懂,看著兩人,問:“斯年什么時候認識了夏桐?”
“不管我什么時候認識的夏桐,夏桐是我慕斯年要認真追求的女孩,也是我慕斯年以后要娶的女孩。”慕斯年說完這話特地看了看黃伯雋和程毓。
“斯年,你可想好了,話不能隨便說出去。”慕斯遠正色訓道。
桌子上的人眼睛向夏桐掃過來,夏桐在大家想開口之前,忙說:“他喝多了,說胡話呢。對不起,我還有事,我先告辭了。”夏桐說完拉著一楠起身,兩人再次狼狽出逃。
等慕斯年掙開他們幾個的質詢跑出來時,夏桐已經和一楠坐上了出租車。
兩人并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荷塘的邊沿坐著,一楠也不說話,靜靜地陪著夏桐。
月色如水,蛙鳴陣陣,微風拂過,樹影婆娑,夏桐浮躁的心漸漸沉淀下來,即便知道自己想追求的是什么,可是為什么在這樣一個象牙塔般純凈的校園里,夏桐想要的一份安寧平和就這么難呢?
如果那天在井岡山上沒有碰到程毓幾個,今天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會發生?如果沒有慕斯年的步步緊逼,自己也不必如此犯難。
夏桐至今仍不明白,他怎么就認定自己是他要找的人?他不是慕容鳳,卻為什么會讓自己經常的迷失?僅僅只是因為慕斯年也曾經像慕容鳳似的,面對自己的眼淚常常會手足無措,還是因為慕斯年也像慕容鳳那樣,那一聲“桐桐”,仿佛已經在心里生了根發了芽。
慕斯年追到學校來,路過小樹林的時候,胸口的疼痛感最為強烈,他不敢開車,也不敢動彈,直接靠在了座椅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圍了他。
夏桐在想自己和慕斯年究竟是因為什么而糾纏在一起時,慕斯年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夏桐流了一會眼淚,心里舒暢了些,見一楠坐在一旁,也對著月亮發呆,“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我不知自己該說什么,我早就說過,你躲不開他,他對你勢在必得,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說要娶你,看他說的這樣認真堅定,我有幾分動容了,夏桐,我覺得要被他感動了,我不知自己該站在哪一邊了。”
“什么哪一邊?以后哪一邊也不會有,走吧,回去吧。”夏桐和一楠從小樹林出來,正好見慕斯年的車子停在路邊,慕斯年從車窗里無力地看過來,夏桐突然想起他好像犯過好幾次心臟痛,這會也顧不得生氣,忙走過去。
“你還好吧?”
“不好,你一傷心,我就會心如刀絞。”
可惜,這話夏桐當做是比喻句理解了,一楠見慕斯年追來了,便給夏桐擠了個眼色,自己先回宿舍。
慕斯年緩了好一陣,這才走下車,拉著夏桐的手,重新走進了這片小樹林。
夏桐見他方才的痛楚之色不是裝出來的,這會也不敢擰著他,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兩人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過了好一會,慕斯年才開口,“桐桐,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了,是我不對,我忘了你才十七歲,你害怕是正常的,我會慢慢地陪你長大,在你回頭能看到我的地方守著你。”
這是慕斯年剛剛在車里悟出的道理,夏桐對雙方身份地位懸殊太大的愛情和婚姻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而慕斯年正因為偷聽到夏桐和一楠的對話,所以才宣布他要娶夏桐,他的本意是給夏桐一顆定心丸,卻忘了夏桐才十七歲。
他真不知該拿夏桐怎么辦?遠不得,近不得,放不開手,卻又握不住,只能把一切交給時間,如果幾年后夏桐成長起來,兩人能在相對平等的社會地位上,是不是就該有另一番效果?
夏桐聽了慕斯年的話,說實在的,不是很理解,什么叫不逼她,什么叫在她回頭能看到的地方守著她?不過夏桐的心里也悶悶的,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慕斯年的失落與無奈。
“如果到時我的答案還是不呢?”夏桐低著頭,不敢去看慕斯年的眼睛。
“我放你走。”慕斯年一下一下地摸著夏桐的頭發,柔聲說道。他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他才不信他花幾年的時間還追不到夏桐的真心?
“桐桐,回家后,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你的qq里有我的號碼,有事給我留言,發短信也行,我有話對你說,也會給你留言。別多想,好好在家享受一個快樂的假期。”
“好,謝謝你。”夏桐對這個方式還是比較能接受的,她就怕慕斯年動不動就打電話騷擾她。
“還有,這兩天我不來找你,不過后天晚上我來送你去火車站。”慕斯年見夏桐身體放松了,便知道自己這個以退為進策略還是有點效果的,要適當的給夏桐一點空間,逼得太緊的效果只能是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