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雖然不冷,但是他是術后體虛,也經不得這樣。陳醫正臨走前有交代,文鼎這段時日不能再感染風寒。
錦曦將手里的碗勺擱在床前的桌子上,轉身走到床腳頭的欄桿上,將搭在上面的那件紫色繡著白金海棠花的外袍取下來。
“這會子還沒出正月,當心倒春寒,即便不出屋子,也得披件外袍。”她說道。
文鼎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伸手道:“我自己來。”
錦曦抿嘴一笑,道:“還是我來吧!”說著,已經站到文鼎的身側,將那件紫色的外袍披在文鼎的肩上,并將他錦緞般的墨發從外袍里挽出來,垂到他的后背。
紫色的衣裳,多多白金色的海棠花,如此映襯下,更顯得眼前的男子冷峻俊美,高貴倜儻,再配上他深邃幽暗的目光,微微走神時迷惘的表情。錦曦不禁在心里感嘆,上天若是獨寵一個人,真是把最好的東西全都堆砌在他一人的身上。即便是坐在這里發呆沉思的樣子,都是上天最完美的雕塑。
“以前也有發覺,但沒現在這般明顯。原來我們文大哥,竟是這樣得天獨厚的美男子啊!”錦曦熱不住打趣了一句,抬手將他寬闊雙肩上,紫袍的淡淡褶皺輕輕撫平。
文鼎微微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丫頭竟然在夸贊他的容貌?
這還真是破天荒,他的臉微微紅了下。
“文大哥紅臉的樣子,真是可愛,跟你這清清冷冷的氣質真是完全不搭。”
“曦兒,今個怎么拿文大哥的容貌打趣了?”他略有尷尬的問道,臉頰更紅了一分。
錦曦看到帥哥臉紅,厚黑學的思想又在冒頭,接著打趣道:“我瞧見阿財他們一個個的在你面前,那都是噤若寒蟬。想必文大哥在那些屬下們跟前,應該也是不會笑的冷面主子吧?”
提到在自己屬下面前的形象,文鼎稍稍正色了下。道:“那般小子們都是些野馬。紀律要嚴明,我不冷臉,無法震懾他們,更何談駕馭!”
錦曦點點頭,代表理解。
“即便你冷臉震懾,可還是擋不住桃花呀,文卿大夫不還是一頭猛扎了進來么!”錦曦笑著眨了眨眼道。
文鼎一頭黑線,郁悶的皺眉,垂著眼不語。
錦曦呵呵笑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道:“怎么,跟我生氣了?好吧。我跟你道歉,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不會與你生氣,永遠不會。”文鼎突然沉聲道。
錦曦愣了下,隨即笑道:“哇,我還有這樣的特權啊?那我就先受用了。”
“我讓阿貴傳了消息出去,文卿并未回西山營地,我派出去的人這兩日都無法查探出他去了哪里。”文鼎道。
西山營地?那應該是文鼎他們這些年真正駐扎的地方。那里有兵有馬有糧草有武器,是他的力量集結地。
“文大哥是在擔心文卿大夫的安危嗎?”錦曦道,“你上回不是說,你最強勁的對手,想要將你的力量一網打盡,并將你置之死地的人,是滄云?”
文鼎搖頭,道:“從前卻是如此。自從裕太子早逝,皇室宗親內部已經在篩選適宜的后生晚輩。如今滄云已將心力全部放在候選太子的事情上。正忙著上下打點,不會再把心思擱在我這邊。除非他那邊確切落選,才會卷土重來與我一爭高低。”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文鼎哥的力量才會一直潛伏扎住在滄云力量尋到不到的西山里面,錦曦分析。
“這么說,文卿大夫眼下沒了去向,應該是他刻意隱匿自己的行蹤,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等到他冷靜下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你不用擔心。”錦曦道。
文鼎點頭,略有惱怒道:“他也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想想,這樣荒唐的念頭實在不可取!等他下次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的訓導他一番,讓他大徹大悟!”
錦曦已經從桌子上端來粥碗,勺子輕輕攪動著,聽到文鼎這話趕緊道:“你這法子可不好,有些事情用強,有些事情卻只會適得其反,如同那野火,你越是壓,它便越是瘋狂撲長,最終成浩瀚燎原之勢!”
文鼎挑眉,為難道:“那照你說,該當如何?我總不能縱容他由著他繼續走錯路!他是個男子,又有一身的精湛醫術,是人才,將來必定有大出息,我不能看著他毀在這個上面,絕對不能!”
“所以,才更不能用蠻啊。大禹治水,疏而導之。你可以跟他平心靜氣的說,引導他。”錦曦道。
“你們西山營地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吧?”錦曦又問。
文鼎蹙眉,道:“那是自然。”
錦曦打了個響指,“問題就在這,文卿大夫之所以會對你萌發出那樣的感覺,一來是因為你在他的眼中和心中是救世主,他對你感激崇拜。二來,他沒有接觸女子,尤其是在他青春萌動的年紀,身邊瞧見的都是大老粗的男子,情感走了岔路也是可以理解。”
“你是說,等他這趟回來,給他尋一門親事?”文鼎問道,眼睛里閃過一抹思忖,這個法子不錯。
“親事先不著急尋,咱可以多為他引薦一些適齡的女子啊,創造機會讓他們去接觸接觸。就好比有些食物并非味道不佳,而是人們極少去嘗試去吃。待到嘗試了一口,發現了其中的滋味,那不就什么難題都水到渠成了嗎?”錦曦打了個比方,道。
這兩日一直為文卿這事困擾的文鼎,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看著錦曦的目光突然變得深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丫頭,分析起別人的事情,為別人出謀劃策總是很積極且周全,說的這一套套的,不知情的人還當她在這些上面多老到啊!
可實際上呢……他都跟她表明心跡到了如斯程度,還是等不到她的明確答復。
尤其是昨日那句說了半截的話,更是讓他徹夜難眠。
“文大哥,我不……”
我不?
到底是我不答應?還是我不拒絕?文鼎的目光幽暗起來,盯著錦曦的臉一眨不眨。
錦曦正沉浸在給文卿組織相親的事情中,一抬眼。瞧見文鼎目光深切的盯著她看。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來來來,咱趁熱先把粥吃了,等會涼了肚子痛。”她趕緊舀了一勺紅豆糯米粥,正要送到文鼎面前,手腕卻被文鼎給握住了。
“曦兒,別的事,我們先擱一旁。我記得,你昨日好像有話要跟我說,后來被打了岔。”文鼎看著她。認真道。
“曦兒,我的心。你最清楚。不管你態度如何,接收與否,我都尊重你的抉擇。但是,我不希望再如這樣的猜測下去了,我也不希望,你連拒絕二字,都吝嗇給我!”
錦曦垂眼看著自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腕。淡淡的眉頭微微蹙起來。
“曦兒,你在擔心什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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