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蔡慶陽還去飯堂搬了一張桌子出來,擺在一旁,梁愈忠,蔡金山,蔡慶陽,還有阿財幾人坐了一座。
孫氏又給搬了把有靠背的藤椅出來,上面鋪著柔軟的墊子,錦曦抱著老四,又被強行攙扶到了那張大藤椅上坐下。
地道的農家飯菜,葷素搭配,有飯有湯,錦曦回家大家都高興,孫氏還特地允許梁愈忠喝點小酒。于是,男人們那一桌上,梁愈忠便拉著蔡金山和蔡慶陽父子一道喝起來,阿財幾人是滴酒不沾的。
院子里好不熱鬧,一家人說說笑笑著,享受這熱鬧卻又溫馨的歡聚時光。
天空一片深藍,晚歸的鳥兒從頭頂掠過,院子外面的田地中,傳來陣陣蛙鳴和蟲兒的鳴叫,牽牛花纏纏繞繞著,順著錦曦身后的大槐樹,蔓延而上,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涌動,彌漫……
夜飯后眾人散去,董媽和簡氏在灶房收拾碗筷,孫老太和桃枝送老三老四回屋睡覺去了。錦柔和文蕓文安在錦柔的屋子里不知玩耍些什么。
這邊院子里的石桌旁,梁愈忠和孫氏夫fù,正跟錦曦細細詢問這去縣城的事情。詢問的內容,無非就是圍繞著孫玉霞他們是否一切安好,鋪子里生意怎樣,茗山閣那邊又是啥情況,毛十八和馬家兄弟拘捕歸案等等。梁愈忠還關心了一番大侄子梁禮輝的近況,錦曦都一件件的,耐心的跟他們一一道來。
當然,毛十八和馬家兄弟是如何落網的詳細經過,錦曦是撇開的。這些事情說完了,就輪到錦曦跟他們二人詢問起家里這個把月內發生的諸事了。孫氏和梁愈忠也是極其耐心的將家里的事情,一件件說給錦曦聽。孫氏曉得錦曦是個喜歡聽閑事的,還挑了幾件村子里發生的趣事或者紅白喜事,說給錦曦。
錦曦將他們的輪番敘述在腦子里過濾并整理了一番,概括如下:
家里那十幾畝的水田,已經插下了稻秧,二畝地的棉花,也打理的不錯。后院的菜園子,在孫氏的帶領下,規劃出一塊塊,分門別類的種上了瓜果蔬菜。
梁愈忠和孫氏回了一趟孫家溝,采了茶葉做了入夏的頭一批茶,并送去了鎮上的茶香軒。另外,跟去年一般,錦曦家已經對外放出消息,開始跟孫家溝和金雞山村的村人大肆收購麥子。
老三老四九個多月,已經開始學習走路了,錦柔的針線有了進步。
老梁家那塊,譚氏的眼睛已經復明了七成,能下地自由行走。金氏的病情好轉了許多,已經能操持家務,給梁禮勝他們做飯洗衣。梁愈梅在家安心待嫁,二房那邊沒起什么幺蛾子。
“好了管事婆,該說了都說了,你趕了一日的路,早些回屋歇著去吧!”孫氏估摸著時辰,開始催促錦曦回屋。錦曦點點頭,確實累了,便站起身,孫氏趕緊過來扶著。
錦曦不禁笑了,道:“娘,我可沒那般虛弱!”
“我送你回屋!”孫氏堅持,轉頭對還坐在那里喝茶的梁愈忠提醒道:“你明兒要起早去鎮上,喝過茶也早些回屋睡去吧!”
“明日怕是還去不成鎮上!”梁愈忠道。
“怎么了?”孫氏詫異,頓住腳步,道:“你晌午家來吃飯那會子,不是說那搖籃今日就成完工了嗎?”
錦曦也扭頭望向梁愈忠,從下車至今注意力就一直被家里的老老小小給吸引住了,都將梁愈忠這兩日忙著打搖籃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下晝我在鎮上鋪子里,聽四叔四嬸說,蘭兒姐帶著娃兒回來了,想跟咱這借老三老四的搖籃,你們不借,有這事么?”錦曦問道。
“那都是你二伯和二主意,稀罕咱家的搖籃是野桃木打的,睡了能避邪。”梁愈忠道。
關于野桃木打制的搖籃,到底能不能起到避邪的功效,錦曦無法考證。但是大家伙都這般認為,錦曦也就更沒必要去追溯求證,反正野桃木搖籃讓人稀罕就對了!
“也不是舍不得借,而是你倆弟弟如今還要用著,況且那兩小子如今大了知事了些,睡覺還認床呢,我把他們擱我那大床上,死活鬧騰不睡,借不了啊!”孫氏一臉苦相。
“要是他們跟我這,借的了我也不借,憑啥?”錦曦很干脆的道。
孫氏無奈一笑,道:“能借則借,何必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計較呢?不值當。”
“有些虧吃的心里舒坦,多少還能博得一點別的啥。可有些虧吃的,那叫一個憋屈和窩囊,還落不到丁點好。”錦曦很直接的對孫氏道,孫氏再次無奈一笑,曉得這個愛管事的閨女,又對他們的行事不滿,要開始進行教育批評了。
那邊的梁愈忠也習慣性的擱下茶碗,笑呵呵看著自己的閨女。
“爹你莫笑,你們倆鐵定是沒借給他們搖籃,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于是二伯他們提出想讓你給打副搖籃,你們二話不說,把咱家別的一切事情都擱一旁,屁顛著去幫他的忙!是這樣不?”錦曦問道。
梁愈忠和孫氏對視了一眼,都很詫異,這閨女倒真是把他們的心里想法給摸了個底兒。
兩口子都齊齊點頭。
“二伯給蘭兒姐那娃兒打制的搖籃,用的是小姑做嫁妝的好木頭。爹這兩日都在二房那邊打制搖籃,早飯,晌午飯和夜飯都是家來吃,對不對?二伯和二媽沒有半點表示,對不對?”錦曦又問。
梁愈忠兩口子再次齊齊點頭。
錦曦皺了下眉,親兄弟明算賬,即便梁愈忠是免費去給梁愈林家打制搖籃,作為梁愈林兩口子,怎么著也得給人招呼飯菜啊?
這十里八村的,誰家打家具蓋屋子請人過來幫忙,不給招呼飯菜?家常便飯那也得留人吃,這是人之常情,也是風俗禮儀。
假若人家過來幫忙干活,當真有緣由不在主人家吃飯,那么,作為主人家,也得備下些煙酒之類的東西,作為謝禮。又或者,給對方家的老人孩子們,捎去一點零嘴吃食,不在貴重多少,在乎那一點心意。
梁愈林兩口子什么都沒有做,很顯然,這是裝傻,心安理得的享受并榨取他的勞動,并且還故意怠慢他,怠慢他,也就是怠慢了孫氏,怠慢了錦曦,怠慢了整個三房的人!
憑什么?憑什么他們可以這樣心安理得的享受梁愈忠的勞動成果,卻還如此的理所當然?
錦曦對此很不滿!
“嗯……你二伯他們也招呼了,你二媽那廚藝,咱又不是不曉得,我就給推了……”梁愈忠許是不想錦曦生氣,就編了個謊言。
孫氏看了眼,也沉默下去沒揭穿。錦曦指出來的這個,也是孫氏心里的一個小堵。
錦曦伸手撫了一下額頭,每回包子爹娘開始走岔道的時候,她就一個頭兩個大,習慣性的撫額。同時,這個撫額的小動作,也代表了她不是在開玩笑窮計較,而是對這件事,引起了重視。而往往她引起了重視的事情,鐵定只是一個不好的開頭,后面接著還會發生一連串的類似事情。
知女莫若母,孫氏臉色正下來,詫異的看著錦曦,梁愈忠也打住笑,目光落在錦曦的身上。
孫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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