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蘇
六月二十八遷新居,二十七日一大早,梁愈忠,孫二虎,阿來阿旺,驅趕著兩輛牛車,把一些米糧蔬菜和生活用品,提前運送去新居,如此,等到二十八日喬遷之時,就只剩下些衣物了,家具都是蓋新屋的時候重新置辦的,灶房里的用品例如兩口大鍋,燒熱水的大吊罐,燒開水的小吊罐的,是搭建鍋臺的時候,就一氣呵成的。真正應了那句話,拎包即住。錦曦隨車同行,送來新居。
“曦兒,你大嫂那事,爹覺著你不該跟你娘那說,你那事做的欠妥當。你娘她如今正懷著身子,還是雙生子,前一段時日還有些水腫,聽你說你大嫂那事,她指不定胡思亂想,這不好!”出了長橋鎮,梁愈忠突然正色下來,跟坐在他并排朝金雞山村而去的錦曦沉聲道。
錦曦微微一愣,看到梁愈忠凝重又擔憂的樣子,開口道爹,你的顧慮是在理的,不過,那事我也有我的考慮。”
梁愈忠看著錦曦,不明白她是意思。
錦曦看著路的前方,牛車正在一步步朝金雞山那邊靠近,錦曦道大嫂臨盆的時候,鬧出那樣的動靜來,正門口不曉得圍了多少瞧熱鬧的村婦們。就算爺對彩鵝嬸子和那鎮上的大夫送了禮想瞞,但這事鬧的動靜太大,沒有不透風的墻,早晚整個金雞山村的人都得曉得。”
“就算她們晚一些曉得。那也不稀奇,紙是包不住火的。可是你在這節骨眼跟你娘那說,她自個也等著要臨盆,心里恐慌也是有的!你這閨女啊,平時那么聰明的一個人,這事就犯了迷糊呢……”梁愈忠濃眉皺起,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言語間的責怪錦曦還是能感受的出來的。
錦曦微微一笑,道爹,你人通常對最恐懼么?”
“?”梁愈忠不解。
“對那些未知的。”錦曦道就好比大嫂臨盆。老梁家人卻把那孩子藏著掖著。不給左鄰右舍看,越是這樣,就越是容易勾起別人對此事的猜忌,越是神秘越是猜忌的激烈而離譜。有二媽那樣的人在。大嫂生下怪胎這事很快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在整個村子甚至周圍的村子里傳開。”
梁愈忠看了眼錦曦,沉默了,在心里消化錦曦的話。
“爹。我做事你還不曉得?上回大嫂和楊氏為和掐起來的那事,咱兩可是可是約好了半個字都不跟娘那說,就是不想她被不必要的事情影響心緒。”錦曦深吸口氣,繼續道這回不同,咱明兒就得遷居回金雞山村,這事瞞不住,娘早晚得。與其讓她從外面好事者的口中聽到而大受驚嚇,還不如讓我提早,親自來跟她說,要,我可是親眼目睹的,說的也是一個擺在那里的事實,沒有半點故弄玄虛和添油加醋!這樣,等到娘再從別人那聽到這事時,就不會覺得有多震驚和恐懼了,我這叫先入為主。”
梁愈忠聽到錦曦如此說,也恍然明白錦曦的用意,輕嘆一聲,騰出一只手來摸了摸錦曦的頭,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憨厚,道是爹怪你了,有些事情,晚知不如早知,早知早有個心里防備!”
大家歡快的運送到了新居,錦曦跳下來小跑,拿了鑰匙開了主院的院門,兩輛牛車直接駛進院子,在外面那一進屋子的正門前穩穩停住,然后,梁愈忠,孫二虎,阿來阿旺,都跳下牛車來,開始往里面的內院里搬運。
錦曦則是歡快的來到孫氏和她們的廂房,推開門窗通風透氣,順便把從鎮上帶的幾盆花花草草擺到錦柔和她那屋的窗口。
錦曦錦柔的屋子里,家具差不多,都有大床,衣柜,梳妝臺,洗臉架,不同點在于,錦柔的屋子里,桌子和凳子皆是圓的,臨窗的地方擺著一幅繡架,錦曦上孫家溝看到錦柔納的那千層底,錦柔如今在學習繡活,便安插了這繡架。
而錦曦的屋子里,除了床,衣柜,梳妝臺和洗臉架外,臨窗的地方擺的是一張長書桌,挨著墻壁,還打了一座書架。
這個時代沒有所謂的乳膠漆,自然也就沒有危害人體的甲醛作祟,屋子完工后,花個幾日功夫晾干了水汽便可入住。錦曦擺些花花草草在屋子里,主要是為了裝飾,順便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優雅的環境才有好的心情,好的心情才會靈臺清明想到更多更好的賺錢生財的點子,不是嗎?
孫氏和梁俞駒的屋子里,寬敞的雕花大床前,置了床踏板,床踏板兩端各擺著一個小小的木柜。還有孫氏的梳妝臺,大衣柜,洗臉架,桌子,有靠背和扶手的大椅子。
橫梁上垂下兩根粗實的繩子,分別系在一張嬰兒床的兩側扶手上,那扶手是梁愈忠在孫家溝后面的山坳里砍柴,無意中了一棵有些年數的野桃樹,用那野桃木打制而成,不僅堅固耐用,在根近一帶,野桃木還有辟邪的作用,用來做嬰兒的搖籃扶手,是非常難得的!
錦曦站在那張明顯比一般人家搖籃要大一倍的吊籃邊,輕輕推了推,幻想著很快,這屋里,這吊籃里,就會躺著兩個蹬腳的小嬰兒,那兩個小嬰兒,是她的弟弟,血脈至親,錦曦就覺得渾身血液沸騰!
“三哥,三哥!”外面突然響起的喊聲,打斷了錦曦的思緒,錦曦抬步走出屋子,瞧見灶房那邊,梁愈忠正跟梁愈洲在屋檐下說著話,兩的臉色都很奇怪。
梁愈洲說完。就匆匆走了,都沒顧得上跟東屋門口的錦曦打聲招呼,而梁愈忠杵在灶房門口,神色間也是一副陰云籠罩著的樣子。
“爹,回事?四叔跟你說了?”錦曦走,問。
梁愈忠回過神來,看著錦曦道你四叔剛跟我說,你大堂哥了!”
啊?梁禮輝了?洪氏剛生下孩子,他就了,這么趕巧?錦曦眼睛微微瞇起。這下老梁家更熱鬧了。
“禮輝哥是自個的還是爺爺他們找的?”錦曦問。
“你四叔說。是他自個的。曦兒,你爺讓我那邊瞧下,怕是有點事情。”梁愈忠道。
“爹,我也去!”錦曦道。跟還在收拾的孫二虎交代了一聲。父女兩個抬步朝外走去。
父女兩個到了老梁家門口。遠遠又瞧見門前圍著三兩個婦人,朝老梁家那邊指指點點,走近一看。老梁家的大門果真又是緊緊關閉著的。
梁愈忠拍了拍門,里面問了一聲是誰,梁愈忠應了一聲,然后門開了,梁愈林從里面探出半截身子,那些婦人見到梁愈林都閉了嘴,站在那互相擠眉弄眼。
梁愈忠帶著錦曦進了老梁家,身后梁愈林又吱嘎一聲把大門再次關緊。
梁愈忠濃眉皺起,錦曦搖頭失笑,青天白日的大門緊閉,一個個進進出出還得暗號,唉,老梁家如今在村子里可真成了被關注的焦點了。
“老三,趕緊的,大家伙都在后面飯堂,就等你了!”梁愈林催促道,越過梁愈忠大步去了后院,梁愈忠緊隨其后,錦曦落在后面。
經過洪氏那屋門口,看見房門緊閉,錦曦加快步伐緊跟在梁愈忠后面去了后院飯堂。一進飯堂,可把錦曦唬了一跳,老梁家人除了洪氏和剛生下來的嬰孩不在,其他人都到齊了,在縣城學藝的梁禮智,關自閉的梁錦蘭,還有梁禮輝。
錦曦目光在梁錦蘭身上打了個轉,好長時日不見,梁錦蘭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原先的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一雙杏眸越發的顯眼,嘴唇有點蒼白,神情怏怏的,柔柔弱弱的站在那,真讓人為她擔心,唯恐一陣風吹就要把她吹倒。
梁錦蘭好像有預感似的,在錦曦目光掃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猛然一個太陽,目光射向錦曦,如果說從前梁錦蘭看錦曦,眼神是鄙夷不屑的,那么現在,梁錦蘭的眼底,只有仇恨和憤怒,錦曦甚至可以想象,要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梁錦蘭指不定會撲跟錦曦同歸于盡。
不過,錦曦的心可沒那么弱,在梁錦蘭憤怒仇恨的怒視下,嘴角翹了翹,目光輕飄飄的移開了,轉到了站在飯堂中間的梁禮輝的身上,相比較梁錦蘭,梁禮輝才是如今的主角好不好?
從二月花蛟梁禮輝大婚前翹跑至今,已有將近五個月不見,錦曦原本猜測梁禮輝這翹婚逃跑的五個月,應該是風餐露宿,著也會看到一個憔悴狼狽的他,沒想到梁禮輝還是穿著他慣常的那件青色長袍,瞧不出一點的憔悴,跟以前差不多。
垂著手站在老梁頭和譚氏跟前,青色的長袍胸襟處,有些濕漉,像是沾了。
再看譚氏的樣子,想必之前應該是哭過了,這會子在梁愈梅的勸下,雖說止不住了哭,還眼睛還是紅通通的,拿著一塊帕子按在鼻子上,嘹亮的摁鼻涕,錦曦嘴角抽了抽,突然明白了那些粘在梁禮輝胸前的黏糊糊的是了。
老梁頭和譚氏,還有梁愈林他們輪番轟炸般的質問梁禮輝這幾個月的去向,不管誰問,梁禮輝都是一概低垂著頭,神情漠然,好像跟這里的事情沒有半點關系。
老梁頭嘆了口氣,丟下這屋里鬧哄哄的一家人,從人群中點了梁愈忠來到飯堂門口,錦曦也跟了出來,便聽見老梁頭跟梁愈忠道老三,爹今個找你來,是想跟你知會一聲,明個你們家喬遷,本來是說好了咱這大家伙都熱鬧熱鬧,這不,禮輝這生孩子,禮輝也了,家里是一團亂,明個我們就派兩個代表送禮,其他人就都不去了。爹這先把話說你心里,啊?”
梁愈忠愣了下,道爹,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老梁頭點點頭,背著手進了屋子。
飯堂里,梁愈林和梁愈洲他們都在追問梁禮輝這幾個月的去向,梁禮輝就是不說,最后還是老梁頭開了口,譚氏和其他人這才作罷,只要人了就成!
“禮輝啊。你后也沒去瞧過你閨女。一會看看吧,啊!”譚氏道。
梁禮輝這回點了點頭,老梁頭指了梁俞駒和梁禮輝,讓他們等一會去東屋。這又是要私下問話了。其他人也都被打發的各自走了。
錦曦也梁愈忠也不多逗留。趕忙出了老梁家去了官道那邊的新居,繼續去布置屋子去了!
東屋里,老梁頭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抽著旱煙,梁俞駒和梁禮輝并排站在他面前,屋門關的緊緊的。
老梁頭抽吧著旱煙,目光透過裊裊的煙圈打量著梁禮輝,道禮輝啊,你是我的大孫孫,又是咱老梁家的頭一個秀才,爺爺不跟你追究你翹婚那事,也不追問你這幾個月都在哪里落得腳……”
“爺既然都沒打算詢問,那還找我來這東屋做?”梁禮輝很直白的問。
老梁頭哽了一下,沒料到梁禮輝會這樣跟他,臉色微微一變,梁俞駒已經用手肘撞了一下梁禮輝,低喝虧你是個秀才,有這樣跟長輩的嗎,還不快跟爺爺賠禮認!”
梁禮輝挺直著腰桿站在那,看著老梁頭不為所動。
“禮輝,你這趟是魔怔了?你一聲不吭就翹婚跑掉,把那個爛攤子撩給我們……”梁俞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禮輝給生生打斷,梁禮輝道是啊,你們對我可真是掏心挖肺的好,我梁禮輝何德何能攤上你們這樣的親長,我都翹婚了,還給我把那洪氏給娶進門來,是不是要我跟你們鞠躬道謝?”
梁俞駒也被嗆了個無語,掄圓著眼珠子瞪著梁禮輝。
老梁頭擺擺手,制止出梁俞駒,對梁禮輝和藹可親道禮輝啊,的就都了,如今洪氏進了門,閨女也生了,那閨女你剛回屋也看過了,那孩子有些異常,不好養活啊!爺找你來,就是要問問你的想法。”
“想法?”梁禮輝問。
“關于那孩子的呀,你閨女的呀……”老梁頭道。
梁禮輝一聲冷哼,翻了個白眼,看著站在他身旁的梁俞駒,冷笑道爺問人了,問我爹吧,那閨女是他整出來的!”
“你這孩子,你能渾說!”老梁頭旱煙竿子狠狠磕在桌沿邊,怒道你爹是跟那洪氏有點勾搭,是他對不住你在先!可當初我把你們父子倆叫進屋來詢問婚事的事,你也承認了洪氏肚子里那孩子是你的,如今又推到你爹身上去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梁禮輝冷冷道,老梁頭一愣,洪氏肚子里這孩子,本身就是一筆糊涂賬,老梁頭看向梁俞駒,梁俞駒縮著脖子站在那,一聲不吭。
梁禮輝看了眼梁俞駒,又看向老梁頭,單薄的身子骨晃了下,自嘲的笑了笑,道爺,你曉得我當初何故明知洪氏跟他勾搭,甚至還懷了身子,都愿意做這縮頭烏龜給他養孩子不?”
老梁頭睜大眼睛看著梁禮輝,梁禮輝呵呵笑了笑,眼神一片頹唐,道爺,你大孫子我,堂堂的秀才郎,我卻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
“啊?”老梁頭和梁俞駒同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梁禮輝。
梁禮輝單薄的身子再次晃了晃,搖搖頭,道我那事不行,我看過了大夫,大夫說我沒有生育能力!這事,我早兩年前就了!”
“啊?”老梁頭驚駭了,臉色全變了,顫聲道禮輝啊,會這樣?你說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那你當初我問你時,你干嘛要把洪氏肚子里那孩子攬身上呢?你要是早說,爺就會做其他打算,也不會你都翹跑了還給你把孩子給娶進門,唉!”
“我沒有生育能力,可是,我是個秀才啊,我將來是要考功名入仕的!當今朝廷擇賢入取。我若不成家立業,膝下無子嗣,別人會如何看待我?我顏面何存?我前途何在?”梁禮輝憤慨道!
老梁頭算是聽明白了,敢情梁禮輝娶洪氏,是為了掩蓋不完整的一面,有妻有子有家室。
“那,那你既然注意打定,為何臨陣脫逃又要翹婚呢?”老梁頭又問。
梁禮輝猩紅著眼珠子,看向一旁灰敗著臉色的梁俞駒,道這就要問問我的好父親了!一次勾搭未進門的兒是酒后失德。那后來背著我。暗地里給兒那大獻殷勤,胭脂水粉,衣裳首飾的送,他打的好主意。真把我當傻子。我再受不了他們這樣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便只能翹婚出跑!”
“畜生啊畜生,你還說你改,你瞧瞧你這做的狗屁事情。你這是存心要氣死老頭子我啊!”老梁頭痛心疾首,手里的旱煙竿子朝梁俞駒狠狠摔去,在梁俞駒額頭上砸出清脆的一聲響,然后摔在地上,斷成三截。
梁俞駒雙腿一軟,面無血色的跪在老梁頭面前,原本以為梁禮輝只只其一不知其二其三,現如今,才驚覺和洪氏的那點貓膩,全在人家眼中,而這個人,還是他的長子,梁俞駒也慌了神。
“禮輝啊,孩子啊,你那身子,當真不能生育?那大夫可靠不?要不,爺再幫你去尋些老中醫來好好瞧下,年紀輕輕的,縱然哪里有點不妥當,好好調理應該會好轉的!”老梁頭顫聲詢問梁禮輝,老臉震驚又悲慟,老梁頭可是把老梁家光宗耀祖的重任,擱在了梁禮輝的肩上,要是這引以為豪的秀才長孫不能孕育子嗣,那可真是一大敗筆!
梁禮輝不應老梁頭的話,只是冷冷盯著腳邊跪在那的梁俞駒,看著面前這個白胖的中年男人,雖然是的父親,但從小到大,梁禮輝極少在他身上感受到多少父愛!甚至,他還跟的未婚妻勾搭不盡,暗結珠胎,一切都把他蒙在鼓里,這種欺辱梁禮輝實在不愿再忍了!
“爹,我看過了,老天有眼哪,那是對你和洪氏爬灰的懲罰!我今個在這里丟給你一句話,從今往后,我們之間再無父子之情!”梁禮輝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道。
老梁頭臉色一白,張大嘴巴,忘了呼吸。
梁俞駒猛地抬起頭來,白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見梁禮輝那形如陌生的冷漠面孔,又看著老梁頭那失望的眼神,梁俞駒也豁出去了,從地上站起身,拍打著膝蓋上的灰,朝梁禮輝低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臭小子,別對你老子我得寸進尺!跑出去五個月不見人影,這一趟,就是專門來跟我斷絕父子關系的嗎?好啊,斷就斷,我有四個,不差你一個,你這就給我滾!”
“你太抬舉了!”梁禮輝冷笑,道我這趟是為別事而來,辦完了,我即刻就走,再不多留片刻!”
“你們是親父子,有話有事都給我好好說!”老梁頭走扶住梁禮輝的肩,勸道。
“爺,我這趟,原本是要接你和奶去一趟望海縣城,我要入贅望海周縣丞家,跟周縣丞的獨生女兒結為秦晉之好,本來我是不想的,但我未來岳父發了話,讓我請梁家這邊長輩觀禮,我如今沒有爹,娘又是個鄉野村婦,只有勞煩爺奶辛苦一趟了!”梁禮輝緩緩道。
老梁頭的身子劇烈一晃,整個人好像被雷給劈了。梁禮輝不理睬老梁頭的驚駭,兀自繼續道既然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們擅自給我把洪氏給娶進了門,那我這就去寫一封休書,若是你們覺著休書不妥,那就讓別人來接手,反正,跟洪氏拜堂的人不是我,我不承認那樣的是我的妻子!”
“臭小子,你說?你要休誰?”梁俞駒整張面孔都扭曲了起來,沖一把揪住梁禮輝的領口,厲聲質問。
梁禮輝試著去推梁俞駒,畢竟文弱書生可氣力不夠,不一會就被梁俞駒給扼住了脖頸呼吸不暢。
“兔崽子,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好的不學去學人攀高枝,入贅,老子現在就扼死你,讓你去丟人現眼!”梁俞駒徹底瘋狂了,雙手上陣,死死扼住梁禮輝的脖頸恨不得把他給弄死。(。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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