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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任家那點事兒


更新時間:2013年05月11日  作者:愛璦一生  分類: 現代言情 | 鄉土風情 | 愛璦一生 | 重生躍農門 

周心悅也不避忌,拿了書包坐回了原位。binhuo

這一摸,還不止兩封信!應該說還有一封羅曉杰的“報告信”。當著周心寶的面,她“嗤啦”三聲全都撕開了,粗魯的動作看得周心寶有些皺眉,生怕她用力太猛而撕破了里面的信件。殊不知她撕信封的經驗由來已久,裝支票的,裝機票的……怎么撕也不至于撕破里面的東西。

《身份證申領證明》:茲有松嶺縣懷遠鎮靠山村七組公民周心悅年滿十六歲,請于xx年xx月xx日之前攜戶口薄和本證明到懷遠鎮鎮政府申領公民身份證。

落款:松嶺縣公安局。

周心悅看完之后沒多大反應,既然已經是周心悅了,那這個申領身份證只是遲早的問題,有了身份證,今后要想出門這些也方便了不少,只是一直關在連電也沒有的山村,她對日期實在有些茫然,問小寶道:

“這個日期還有多久啊?”

“二十來天。”小寶的眼神投向了她手里剩下的兩個信封,期待自家二姐能像第一封那樣開誠布公一番。周心悅倒是真沒讓他失望,在他殷切的期盼下打開了第二個空白信封,是羅曉杰的;前面洋洋灑灑一一大堆作業內容,最后加了一句:“周心悅,你說我的字還不夠好,我有練過,你看進步了沒?另,小寶這周被老師表揚了,也沒出校門了。最后,信能不能不給周心寶看到,萬一看到我打他小報告不理我了怎么辦?”

周心悅笑了笑揚揚手里的作業本信紙,如愿看到了小寶苦下來的臉龐:難怪羅曉杰要求密封信封,原來是告狀來了!

“今后羅曉杰給我的字條就不給你看了啊。”她決定還是尊重下這個盡職耳報神的地下工作。

“哦,我才不想看呢。”周心寶也知道這兩人是為他好,也不狡辯,嘟囔著看最后的一封信:“我要知道那封里面寫的什么?”

不僅是他,周心悅也很好奇,她可沒小寶以為的那么自戀認為這是封“情書”,拉出一張薄薄的信簽,呃,也是一張作業本,不,是半張作業本紙!

周心悅,時間不多了。

加上標點符號,一共十個字,方正有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字面上是什么意思?

“二姐,任濤哥這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知道?你走得時候幫我帶封信問問。”周心悅蹙眉將信紙通通放到了小寶的書包里,兩個沒署名的空信封還可以廢物利用,要寫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封口也沒什么大礙。

她腦海里還想著任濤寫得那十個字,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嗎?花清芳的婚事一定有了什么新變故。這件事情單單靠不能出門的她肯定做不好,當下拉過周心寶把自己和任濤討論過的事情一一告知,多一個人多一分主意嘛!

“啊……這是真的!”小寶張大了嘴巴。“不成的,爺爺奶奶不會同意花阿姨進門的。”小寶深知自家爺爺奶奶的德行,對這個主意不報希望,雖然周心悅說的那個一石幾鳥很誘人,但前提是能夠先打到那只最大的鳥啊!

“什么進門?”羅月華弄好了飯菜,正好聽見姐弟倆湊著耳朵在唧唧私語,不由笑著搭話道。

“沒什么,沒什么……”在這件事情上,姐弟倆倒是有志一同的決定先瞞著羅月華,等搞清楚任濤著急的事情再說。

事實上,就在娘仨在桑樹溝各自忙活的時候,任濤家已經再次燃起了硝煙!

這次,人家泥濘的院子里是多了一對男女,男的四十來歲,長得其貌不揚,和那女的明顯是一對夫妻。女的正坐在泥濘地上嚶嚶哭泣,渾身上下包括頭發稍都不見一絲干凈地方了:

“好你個任富,這寡婦眼波一勾,你魂都沒了;我可是告訴你,今后你要是在往這邊跑,我可帶著兒子女兒回娘家。”女的看上去很出老相,一臉的麻子點點,和水蜜桃一般的花清芳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任富的眼睛一邊溜向俊俏的花清芳,一邊從地上把自家老婆往板凳上拽,不住的解釋道:“豆香,你誤會了,是大伯讓過來幫著拾輟下草房房頂,這要過冬了,又漏風又漏水的,大伯娘身子又弱,你說這……這要是病了可咋辦啊!”

任富打死也不會說自家大伯前些日子給自己說的那樁好事!堂兄任海不死今年也五十八了,可花清芳實打實算也只有三十五六歲,長得漂亮大方,身材凹凸有致;是個男人也拒絕不了“接種”的提議吧,況且這還是給大伯家留后的大事。

“哼,咋辦?未必然以嫂子還怕找不著人修葺草房嗎?擔怕有人爭著來,誰讓你多事。”豆香可不信自家男人鬼話,但看著這廣袤的竹林,還有這四五間草房,豆香眼珠子轉了兩圈,眼淚掉得更急了;“這大堂哥都死好幾年了,嫂子日子也艱難;要是嫂子擔心大伯和大伯娘的生活倒是不必,有我們任富這親侄子在,難道還會讓兩個老人餓著嗎?我家好歹還有小順、小麗、小福三個任家的孩子,哪會缺了傳承。何必抱著個外人不撒手呢?”

一直倚在門邊的花清芳臉色一白,下意識看向正房門口悶著的人老爺子,他的背似乎駝得更厲害了!任老婆子坐在他旁邊,睜開那雙渾濁迷茫的老眼尖聲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是罵我們這房絕種了嗎?不會的,回去告訴老二家的,我這一輩子才不會讓大房敗落,我家有媳婦,有孫子。對了,我那乖孫子呢?不知道放學沒?清芳,去看濤濤回來沒,順便看看海娃子今天打到什么好獵物了。”

任老婆子一番話顛三倒四,她的腦海里早就混亂不堪,這些日子一直就這樣時而清醒,時而懵懂;早年和豆香婆婆爭寵、爭家產的印象卻是一直在腦海里浮現,以至于聽到什么“傳承”之類的話就勾起了舊事。

“大伯娘,你老人家這是怎么了?”豆香看到花清芳灰敗的俏臉,心下莫名的暢快,自家男人的魂都被勾走了,她可不允許這個女人繼續待在任家,搞不好男人就要飛走了;當下添油加醋的刺激任老婆子,只希望任家兩老拿出點氣性來攆走這花清芳母子二人;“海哥都死好幾年了,還有啊,你們家濤濤人家可不是姓‘任’。”

“豆香,你別刺激大伯娘了,咱們回去吧。”任富眼見任老爺子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更別提一直拿著一把鐮刀在一旁剔竹子的任濤了,那銳利的鐮刀閃著嚇人的寒光在他手中飛快的飛舞,眼神更是死死的盯著鐮刀,像是在上面能盯出一道花來,可渾身散發的陰郁味道卻是實打實的讓人心里顫栗不已。

豆香也注意到了一邊的任濤,這孩子可是連野豬都敢一個人殺死的狠角色,今天把男人拽回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啰嗦,順著任富的拉扯起身往竹林外走去,路過花清芳身邊不忘嘟囔道:“有本事不要巴著半毛關系都沒有的任家。”

等夫妻倆拉拉扯扯的身影遠去,花清芳嘆了一口氣說道:“爸,房子哪兒漏水?讓濤濤學著補補,他心眼靈,學什么都快。”

說完,花清芳走到渾渾噩噩的任老婆子身前,忍著心里的百般委屈,輕聲說道:“媽,我們進屋去,外面冷,我幫你換下衣服。”

任老爺子頹然嘆了一口氣,背著手站到了院子里,身邊任老婆子褲腳里已是有黃黃稀稀之物流下,惡臭也在她身上蔓延,難怪她說了幾句話之后便停了口,原來是大小便失禁的不適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換衣服,干嘛換衣服。太冷,不換!”任老婆子固執的不肯起身,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眼見一把椅子上也濕潤了幾分,花清芳只好使力將她半扶半抱起來往屋子里帶去,里屋燒著一盆炭火,帶來了幾分溫暖。

外面仍舊寒風習習,任老爺子行到了任濤身邊,耳邊是里屋老妻的怒罵和媳婦的溫言安慰,間或著洗浴的嘩嘩水聲,待得花清芳整理好一切,倒掉了污水,在冷風中搬了椅子往河邊去時,任老爺子總算對任濤開口說了句:“走,我教你修屋頂去。”

聲音里雖說沒多少溫度,可任濤還是松了一口氣,十八年中,畢竟有那么十年,這個家是真正溫暖的!不經意間,想到了周心悅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收到了自己的便條會是什么表情?他可不相信憑著她能撮合出一個家來,只是她的決心讓他也跟著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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