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緊張的望著孫大廚用那些小鑰匙將所有木箱鎖頭一個一個試了個遍,結果居然一個都沒打開!靈兒心里長長松口氣,幸好幸好,要不里面東西真丟了,自己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啊!孫大廚站起來,將鑰匙串扔給靈兒道:“好了,出去吧!”
靈兒不敢多問,低頭退了出去,她本想站在儲藏間門口,孫大廚卻從里面伸出頭來:“到院子里守著去,半個時辰內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后儲藏間的門被啪一聲關上!
靈兒怔愣片刻,緩緩走向門口,同時不忘摸摸懷里的鑰匙串兒!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很平靜,靈兒每日卯時一刻起床,被孫大廚臭罵一頓后洗漱,卯時三刻去廚房門口等著與石老二等人交接,孫大廚一般會在辰時差兩刻那個點兒來廚房,讓靈兒開大門和儲藏間的門,然后把他自個兒鎖在儲藏間里半個時辰才出來吃飯。
白天的時間靈兒就干些端茶送水、打掃跑腿兒的雜活兒,早中晚餐都跟孫大廚一起在這邊私人廚房吃,很少再有機會去大廚房。雙娘偶爾有空會過來看看自己,二人就站在私人廚房外閑聊,孫大廚也不會說什么。
直到晚上戌時末亥時處,石老二會準時帶人前來交接,交接的過程不過是查驗查驗儲藏間的箱子是否都在,鑰匙有沒有少等等,并不會去打開箱子看里面的東西!
如此算來,到目前為止,真正能打開箱子拿到那些精美瓷器的就只有孫大廚一人!看他每日都要在儲藏間里待兩三個時辰,卻毫無動手做菜的心思,靈兒雖覺奇怪。卻不敢多問,只是多留了個心眼兒,時時注意他的動向。
至于半夜曾經在院子里出現過的迷幻草,靈兒守了幾個晚上,再沒見過那草的影子!這讓靈兒非常失望,她原本想找機會去偷偷弄點兒回來備用,現在草都沒了,上哪兒弄去?弄不到迷幻草。怎么整治顏老太婆?
如果實在找不到,這酒樓后廚院子又處處危險詭異,她是打算提前打退堂鼓,找機會撤了的!
日子轉眼到了顏老太婆壽辰的前一天早上,靈兒跟石老二等人交接完,便坐在門口發呆。沒一會兒,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小石頭,大清早的就打瞌睡。你昨晚干嘛去了?”
靈兒趕緊站起來,見來人竟是多日不見的劉管事,她鞠躬問好:“劉管事好!”
“好,孫師傅了?還沒來嗎?”
“是,還沒有了!應該快了!”
“呵呵,那我等會兒!”劉管事毫不客氣的坐到靈兒的凳子上。盯著靈兒打量一番,“小石頭,不錯嘛!幾日不見,一下子長進了不少啊!”
靈兒茫然片刻,低頭看看自己,沒什么變化啊,不過是換了身兒酒樓統一發放的衣服而已!她干笑兩聲:“多謝劉管事夸獎,劉管事,好些日子沒見您了。您很忙吧?”
“可不是。明兒就是東家老太太的壽辰了,我可得趕緊的把熊掌給送回來!唉,這次的熊掌實在難得,我跟兄弟們費了好些工夫才弄到!東家老太太見了定然高興!”
靈兒討好道:“那要恭喜劉管事了。這次一定能討不少賞錢!”
“呵呵,那樣最好,我就先謝你小子吉言了!”
二人閑聊幾句,劉管事突然看到靈兒脖子上掛的鑰匙串兒,奇怪道:“咦!小石頭,你那鑰匙哪兒來的?看著挺眼熟啊!”
靈兒低頭看看,“哦!這是石二爺方才交接時給我的!”
“石二爺?哦,你說的是東家請來幫忙看護院子的差爺吧?”
“對,就是他們!”
劉管事點點頭,又坐著等了好一陣,卻遲遲不見孫大廚前來。現在都快到辰時了,若是以往,孫大廚早來了,今天怎么還不見人?
二人又等了會兒,一伙計大步過來,見了劉管事拱手道:“劉管事,您來了?”
劉管事點頭,站起來道:“孫師傅了?”
“孫師傅讓小的過來傳個信兒,東家那邊有事找他,要耽擱些時間,可能還得等一個時辰左右才能過來!孫師傅說讓小石頭先進去把廚房打掃打掃,食材來了先搬進去,他老人家回來后再做處理!”
小石頭應道:“好的,謝謝大哥!”
伙計拱手告辭,待他走遠,劉管事道:“小石頭,開門吧!你先進去打掃打掃,我去叫兄弟們把食材都搬過來!”
“哦,好啊!”靈兒應諾,二人各自行動。劉管事匆匆離開,靈兒打開廚房門,如往日般先把廚房打掃一番。掃到一半,就聽外面嘰嘰喳喳各種動物的叫聲越來越近,然后是劉管事爽朗的聲音:“小石頭,準備好了沒?東西送來了!放哪兒?”
靈兒趕緊扔了掃帚跑出去,見外面七八個壯漢各自挑著擔子,有竹簍裝的活物,有籃子裝的新鮮蔬菜,也有封得嚴嚴實實的木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靈兒想了想道:“劉管事,活物肯定要宰殺的,放屋里不太好,不如就放外面吧?其他的放屋里就行!”
劉管事笑呵呵道:“對對,有道理!兄弟們,干活兒!”
劉管事一揮手,壯漢們各自將擔子挑到放置位置一一擺放。他們放完取了扁擔就往外走,靈兒站在門口鞠躬道謝:“謝謝各位大哥!”
劉管事道:“莫急莫急,還有好幾趟了!小石頭,來,過來坐坐,咱倆好好聊聊!”
靈兒跟他不熟,沒什么話說,但人家如此熱情,她也不好拒絕,便端了根小凳子坐在靠近儲藏間的位置,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是看守儲藏間。
等壯漢們又走了兩趟,劉管事道:“小石頭啊,明兒就要用里面的東西了,你不拿出來洗洗?明日現用現洗怕是來不及啊!”
靈兒順著劉管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他說的是儲藏間里那些瓷器,靈兒為難道:“劉管事,孫爺爺不在,這事兒我不敢做主啊,何況那些箱子都有上鎖,我也打不開啊!”
“哦?是嗎?你把那屋打開給我看看!”
靈兒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看劉管事,劉管事呵呵笑道:“怕什么?孫師傅沒來之前,這些箱子還是我親自帶人去馮家抬回來的了!打開看看吧!”
靈兒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抵不過劉管事的一再催促,用鑰匙開了儲藏間的門。劉管事走進去,圍著幾個大木箱走了兩圈,又去查驗下鎖頭,點頭道:“嗯,不錯,這鎖頭當初還是我去定做的,每個只有兩把鑰匙,一把在東家那兒,一把在孫師傅那兒,呵呵,看來挺管用的!”
靈兒站在一旁,時不時應諾兩聲,這時,外面有人喊:“小石頭、小石頭,快出來!”
靈兒跑到門口,伸頭往外看了看:“哎,什么事啊?”
“小石頭,快出來啊,孫師傅有事兒交給你辦!”
“啊?哦!好,馬上馬上!”靈兒應了想往外跑,突然想起儲藏間還沒鎖門,便倒回去道:“劉管事,外面有人找我,您看這門……”
“哦,你去就是,我幫你看著,放心,沒事兒!”
靈兒皺眉,不鎖門行不行啊?可劉管事在里面,怎么趕人啊?她正在猶豫之際,外面的催促一陣接一陣,片刻后那伙計直接沖進來拉了靈兒就往外跑:
“哎呀,磨磨蹭蹭干什么?快點兒、快點兒!事情多著了!孫師傅讓你負責清點野味兒,你去看看,那都是些什么東西?能用不?數量夠不夠……”
靈兒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她掙扎著回頭,見劉管事笑瞇瞇的對自己揮手道:“去吧去吧,屋里我幫你看著了!”
靈兒出門,院中何時擺了一地的籠子,里面各式各樣的動物,很多野物她也叫不出名字,卻被那伙計硬拉著問東問西。她哪有心思管這些野物能不能用,何況她對此根本是一竅不通,反倒是儲藏室那邊讓她掛心不已!可被幾個伙計纏著的她根本無法脫身。
靈兒跟著伙計在外面轉了近兩刻鐘,直到所有的食材全部送到,所有的籠子、菜籃子都檢查過一遍才得以抽身。她脫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廚房去查看儲藏室的狀況。
當她回到廚房時,偌大的廚房里擺滿了各種籃子、箱子、盒子,儲藏室的門已被關了鎖上,劉管事正坐在上方悠閑的喝著茶,他見了靈兒熱情的招呼:“呵呵,小石頭啊,忙完了?過來,過來休息會兒!”
靈兒走到儲藏室門前,拉著鎖頭看了看,確實鎖上了,劉管事笑呵呵道:“放心吧,你一出去我就出來了,門也鎖好了,東西都在里面了,沒問題,不信你自己開門看!”
靈兒想了想,雖然當面打開有些傷人,但東西丟了自己可負不起責,便當真掏出鑰匙去開鎖。劉管事笑呵呵的走過來:“嘿嘿,你這小子,辦事還挺認真嘛!”
待房門一開,劉管事率先推開門,指著里面道:“看看,沒問題吧?”
靈兒掃了一圈兒,幾個大箱子確實都在,放置的位置方向與先前也無差別,看上去似乎一切完好如初,可靈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具體是哪里了?她一時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