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沉下臉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動不動就要滅人家九族,她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不管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靈兒明白一點,她是來找茬兒的,才沒工夫跟你糾纏。
靈兒走到門邊,推開房門:“夫人要跟王爺告狀盡管去就是,我要睡覺了,不送!”
婦人氣得站起來:“你…你老實說,是不是王爺帶回來的新寵?”
靈兒又好氣又好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何不自個兒去問王爺?”
“你……你別以為王爺會真喜歡你,就你這模樣兒了,王府里一抓一大把,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死了這條心。”
“多謝,死不死心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婦人瞪著靈兒雙眼噴火,靈兒卻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副不耐煩的送客表情,婦人氣得一甩袖子快步走向門口,路過靈兒面前時,惡狠狠道:“咱們走著瞧,哼!”
看著那一行人漸漸走遠,靈兒有些頭疼,這都什么呀?我還沒進城了,就鬧這么一出,也不知那王府里有多熱鬧?
靈兒打個激靈,算了,不想這些,車到山前必有路,先睡覺要緊。
她關好門,轉身回到床邊,赫然發現對面床上坐著個人,正目光閃閃的望著自己。靈兒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您…您醒了,不……不好意思啊,吵醒您了!”
老婆子淡淡道:“沒關系,熄燈睡覺吧!”
老婆子裹緊被子躺下去,靈兒輕輕吐口氣,吹滅燈籠躺到床上。原本困得不行的她,上了床腦子里又清醒起來。
文軒走得那么匆忙,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也不知他怎樣了?方才那婦人說是皇帝賞給文軒的美人,那就是文軒的女人了,文軒跟她有沒有……
靈兒紅了臉,暗罵自己一番。人家是合法的男女關系。文軒是正常的男人,有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我想什么了?難道還要人家給自己守節不成?
靈兒翻來覆去睡不著。突聞對面婆子沙啞著嗓子道:“你是王爺的女人吧?”
靈兒沒吱聲,連這婆子也愛八卦嗎?
婆子又道:“是王爺新帶回來的?呵,方才那女人姓呂,善妒。又愛生口舌是非,皇上把她賜給王爺三天不到。王爺就把她丟這兒來了,再沒來看過她,估計早把她忘了。
可笑的是她還成日做夢王爺有一天會把她接回去,扶她做個側妃正妃什么的。呵。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兒,王爺腦袋發暈了才會接她回去。”
靈兒不禁轉頭看向婆子那邊,她還是像先前那般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人,只聽到她說話。
“我看你是個能成器的。受得氣才有機會往上爬,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女人成天在耳邊嘰嘰喳喳說別人壞話,那種女人活該沒好下場。”
這都什么呀,他們都把我當成攀高枝兒的嗎?靈兒暗暗吐口氣,算了,隨他們怎么想。
“婆婆,文軒哥……他有娶王妃嗎?”
“王妃倒還沒有,之前皇上幾次要賜婚,都被王爺駁了回去。”
靈兒輕輕松口氣,沒有王妃就是沒成親,那就不算騙我了。
“不過聽說王爺母妃自作主張給王爺定了門親事,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小姐,王爺反對過、沒用!咱們莊子那呂美人為此大鬧了好些天,哧鬧有什么用?反正輪不到她。”
靈兒才剛放下的心頓時落入谷底,他訂親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怕我難過嗎?他不告訴我比事情本身更讓我難過。
靈兒雖然沒出聲,隔壁的老婆子竟然感覺到了她的悲傷,“丫頭,別灰心,只要你能抓住王爺的心,王妃是誰都沒關系。”
靈兒沉默良久才漸漸平復下來,低聲說了句謝謝。
婆子似乎有了笑意:“老婆子做了一輩子家奴,還從沒有哪個主子跟老婆子說謝謝。”
這婆子似乎對自己挺有好感,說這么多興許還有幾分押寶的味道吧?既然她有這心思,順她意一下也無妨。
“請問婆婆貴姓?在山莊里負責什么了?”
老婆子果然挺歡喜:“不敢當不敢當,老婆子姓常,就是在這前院灑掃的。”
“哦,常婆婆,今晚多謝您提點,他日若有機會一定重謝。”
“重謝倒不必,小姐要是有心的話,老婆子有個孫女在王府里當差,叫小燕,王府里日子不好過,小姐以后進府要是能照拂她一二,老婆子就感激不盡了。”
“好,我記下了。常婆婆,當今皇上一共有幾位皇子啊?”
“啊?你這個都不知道嗎?”
“我老家離京上千里,并不知京城的狀況,如今初來乍到,因此想向常婆婆請教一二。”
“請教不敢當,老婆子知道的也不多,小姐莫要見怪才是。”
“不會,多謝常婆婆。”
從這婆子口中,靈兒大致了解些情況,當今皇帝有五位皇子,長子是太子,雖有些能力,但嗜血殘忍、心狠手辣,皇帝對他并不太滿意。
二皇子母妃地位低賤,他本身也性子軟弱又無甚能力,皇帝很不喜歡。
三皇子就是文軒,母妃是德妃,母族勢力不小,文軒本身溫文儒雅、辦事能力不錯,從小便深得皇帝喜歡。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不滿十歲的孩童,還不堪重用。
照常婆子的說法,文軒是最得皇帝看中又最有實力的皇子了,也不知這之中有多少水分?即便當真如此也未必是好事,不是說那太子嗜血殘忍嗎?這種人為了皇位定會不擇手段,如此文軒不是更危險了嗎?
靈兒又是一陣緊張,雜亂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可能是過于緊張勞累的緣故,她這么擔心著擔心這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常婆子還說了些王府里的事情,靈兒一點兒都沒聽進去,常婆子聽聞這邊不出聲,起身來看了看,見她睡著了頗為惋惜的盯著靈兒的臉坐了好一陣,才爬上床睡覺去。
次日早上,靈兒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的床頭桌上擺著一碗稀粥、兩個饃饃一碗小菜,床腳還有一盆熱水正騰騰冒著熱氣。
靈兒坐起身來,常婆子推門進來:“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