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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滿心疑惑的坐下：“父親，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蔣懷平停頓片刻又道：
“我剛進門就聽說夫人為你訂了一門親事，對方家世雖算不上富貴，卻是個極有上進心的讀書人，原本我想從本縣一眾舉人中挑挑，可他們不是年紀太大就已有家室，選個秀才也好，下次秋闈考中就是舉人了。
小白，你可滿意？”
靈兒扯扯嘴角：“要是有上進心的話也不錯，只要家里別太窮就好，否則成日挖空心思算計妻室嫁妝，甚至往老丈人身上打主意就不好了。”
靈兒說這話時故意看了大哥蔣國生一眼，也想看看父親蔣懷平的反應。大哥尷尬的低下頭去，父親蔣懷平卻一本正經的思考了片刻，點頭道：
“有道理，人吃五谷雜糧，誰能沒個私心？要是家境太差，總想著靠女方家接濟，這種男人以后做官也做不大，不要也罷。”
靈兒心下暗笑，這位生父難道就忘了自家以前就是這樣做的？她眼珠一轉，故意巴巴的望著蔣懷平：“那父親，夫人給我找的那個婆家家境如何了？”
蔣懷平想了想：“聽媒婆說，他家有二十畝田地，兩頭水牛，在村里算不錯的了。”
靈兒扯扯嘴角，這就算不錯了？他還真舍得把自己嫁到那樣的人家去？靈兒心里涼了一大截兒，淡淡道：“既然這么好的人家，不如讓給妍兒妹妹好了。”
蔣懷平愣了一下，繼而一臉正色道：“小白，不要胡說，你妍兒妹妹今年才十三，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再者……她的情況跟你不同。”
“怎么不同了？父親，妍兒妹妹和我不都是您的女兒嗎？”
看著靈兒那雙天真明亮的眼睛。蔣懷平頓覺不妥，“小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靈兒心中有氣。也不想聽他解釋，轉個話題道：“父親，母親打算給我準備多少嫁妝了？奶奶會不會給我添妝啊？”
提到蔣老太太，蔣懷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轉開臉尷尬道：“放心吧。你是咱們蔣府的小姐，該有的都會有的。小白，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蔣懷平急匆匆的出了院門，大哥蔣國生還坐在那里，靈兒斜睨著他：“大哥，父親走了，你不追上去？”
蔣國生苦著臉道：“妹妹，你這又是何苦了？父親一回來就立刻帶我來看你。說你要出嫁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幫幫忙。”
“那大哥打算幫什么忙了？”
靈兒語氣中的敵意任誰都聽得出來，蔣國生搖頭嘆道：“妹妹，我真心把你當親妹妹，你又何必這樣說我了？嫁妝這事兒父親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不信你等著看，父親現在肯定去找夫人說這事兒了。”
靈兒低頭沉默，蔣國生猶豫幾次，忍不住問：“妹妹，那李良……你還沒放他回來嗎？”
靈兒四下看看。瞪著他道：“這事兒你可不要跟別人說。”
“妹妹放心，我誰也沒說，只是……莊子上有不少事壓了下來，李良不在。我也不知該怎么處理啊！”
靈兒皺眉：“你是主子，你說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唄，難道非要等他來才拿得下主意？”
“可是……”
“大哥，我給你那么多銀子，是要你找機會出門立戶的，你不會真想一輩子待著這府里吧？”
“這個…我……我想倒是想。就怕父親不同意。”
“你說都不說，怎知父親是否同意？你可想好了，父親可不只你一個兒子，夫人那個兒子現在才十歲，夫人為什么要處處監視你為難你對付你？還不是為了她那個兒子。
這蔣家多半的產業都是夫人娘家陪嫁過來的，你以為她會生生看著自己兒子的東西被你分了去？你不走，夫人遲早會把你們一家趕出去，到時候沒人救得了你。”
蔣國生臉色蒼白的低下頭去，他沉默良久，低聲道：“我…我回去跟蘭心商量商量。”
蔣國生走后，靈兒氣悶的在院子里坐了好一陣。這時，院門口有人來找荷花，嘰嘰咕咕跟她說了幾句什么，荷花把那人打發走了，靈兒瞟了一眼，好像是個掃地的婆子。
靈兒道：“荷花，你何時跟個掃地婆子搭上話兒了？”
荷花笑笑：“小姐，奴婢畢竟在這府里待了些年份，還是認得些人的。”
“哦，是嗎？那婆子來做什么？”
“小姐，那婆子是負責在老太太院門口掃地的，她方才來說，老爺去看老太太了，還扶著老太太出院走了走。”
“哦？現在還在外面嗎？”靈兒立時來了興趣，立刻站起來要往外走。
荷花趕緊跟上：“奴婢不知，不過老爺才去一會兒，應該還在外面吧。”
靈兒聞言更是加快了腳步，一陣小跑的往的老太太院子去，路過蔣夫人院子時，蔣夫人正好在門口，靈兒沒打算理她，直接從她面前小跑過去。
蔣夫人看到靈兒連問安都沒有一個，再加方才被老爺說了一頓，心里正不對勁兒，打算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一出門又遇上這個災星。
“站住！堂堂蔣府小姐，連走路都不會了嗎？看看你像什么樣子？”
靈兒回頭看了她一眼，沒空跟她閑扯，理也不理她，扭頭就跑了，蔣夫人連喊幾次站住都沒用。
蔣夫人氣急，望著靈兒離開的方向恨得牙癢癢，“路媽媽，那野丫頭去哪兒？”
“奴婢不知，不過……看樣子好像是老太太院子方向吧？”
“老太太？她急吼吼的去那邊干什么？”蔣夫人似自言自語，她沉吟片刻。
“路媽媽，其他人留下，你跟我過去看看，我倒要看那丫頭在搞什么鬼？”
靈兒來到老太太院子附近，掃地婆子給她們指指花園方向，靈兒快走幾步，果然見蔣懷平扶著老太太胳膊在小花園里散步，看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似乎樂在其中。
靈兒轉頭四顧，見此處除了掃地婆子和荷花外并無外人，她招呼荷花對她耳語幾句，荷花點頭，帶著掃地婆子退后幾丈，站在墻角遠遠的觀望。
靈兒則瞇起了眼，慢慢走向花園中那兩位所謂的至親。(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