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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蔣老爺的盛怒,蔣夫人說什么錯什么,到最后竟是無言以對。
蔣懷平怒道:“你們一個個的狗奴才給我聽清楚了,小白是我蔣懷平的女兒,誰敢動她半根毫毛,我定要你全家不得好死!”
蔣懷平發狠的樣子相當嚇人,不僅在場的所有下人被嚇到了,連靈兒都嚇了一跳,她從沒想過才相認一天的父親會如此維護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異樣的感覺。
想起當初葉家人對蔣懷平的描述,難道哪里出了岔子?她抬頭望著這位生父的側面,覺得他還是比較順眼的。
蔣夫人沒教訓成靈兒,反被蔣老爺一通大罵,她惺惺的帶著一群人離開。在她院中等待已久的蔣妍兒一見她立刻迎上來:“娘,怎樣?有沒有把那賤人打個半死?”
蔣夫人低頭看看女兒腫成大胖子的臉,心里的憤怒又騰騰升起,她氣呼呼的一甩袖子大步走進屋去,蔣妍兒茫然的眨眨眼,追上去:“娘,到底成沒有啊?”
蔣夫人走后,院子門前就剩靈兒和蔣懷平兩人,蔣懷平低頭見靈兒眼圈紅紅,眼角還掛著淚,親自掏出手帕給她擦擦:“好了,乖女兒,別哭了,誰敢欺負你跟爹說,爹幫你出氣。”
靈兒的淚花兒又出來了,啞著嗓子道謝,蔣老爺摸摸她的頭,“好孩子,別哭了,走吧,咱們爺倆進去坐坐。”
二人來到靈兒院中坐下,荷花用粗碗端了兩碗白開水來,靈兒尷尬的笑笑:“父親,我這兒沒茶葉沒茶具,您就將就一下吧!”
蔣懷平慈愛的看著她:“唉,苦了你了,小白!”
靈兒搖搖頭:“這不算什么。”
蔣老爺端起碗喝了一口,并不覺得不妥,“其實有水喝也不錯,想當年為父小時候。家里窮,什么都沒有,喝口水都要挑上木桶走兩里路到山底下河溝里挑水去。”
咦,他在說他小時候的事情了。靈兒滿眼好奇,故意問道:“父親,您不是縣老爺嗎?怎么會很窮了?”
蔣老爺苦笑著搖頭:“我們家并非天生富貴,為父小時候家里窮得房子都沒有,就幾根木樁撐起一個鋪雜草的頂子。那就是家;
記得小時候為父上面還有幾個姐姐,她們穿的衣裙都是人家不要的破布縫起來的,一年四季都是那套,壞了又補壞了又補,整件衣裳全是補丁拼湊起來的,唉!”
蔣老爺惆悵的長嘆一聲,靈兒目光閃了閃:“父親,那幾位姑姑現在過得好嗎?”
蔣老爺愣了一下,尷尬的笑笑:“她們……她們應該過得還好吧!”
“啊,父親。你不知道她們在哪兒嗎?”
蔣老爺尷尬的僵了片刻,“小白,你小時候怎樣?你養父母對你還好吧?”
看他似乎不愿提幾位姑姑,靈兒也不勉強,點點頭:“很好!我養父母撿到我時都四十來歲了,她們膝下一直沒有子女,所以對我特別好。
她們說我是上天賜給他們的,所以即便我小時候一直癡癡傻傻,天天吃藥,他們也沒嫌棄過我。甚至為治好我的癡傻病散盡家財,累得一身是病。”
蔣老爺連連點頭:“他們都是好人,小白,他們現在何處。為父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他們……”靈兒稍稍猶豫:“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我才會出來做丫鬟。”
蔣老爺頓了頓,又有些悵然,“這樣嗎?那太可惜了,不過為父可以為他們休憩墳墓,希望他們在地下也過得好些。”
靈兒抿抿嘴:“多謝父親。以后再說吧!父親,您當初為什么要把我送人了?我娘在哪兒了?”
“她……她在生下你沒多久就得瘟疫去了!”
蔣懷平說這話時目光有些閃爍,靈兒微微皺眉,繼而擠出淚來:“母親真的去了嗎?我還以為有機會再見她一面了!”
蔣懷平輕嘆一聲:“別難過,孩子,你母親……她一直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你過得好她就安心了!”
“父親,是您把我送走的嗎?您為什么不要我了?”
蔣懷平頓了頓:“這個……說來話來。”
“父親,我很想知道,您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想做沒人要的孩子。”
看靈兒乞求的眼神,蔣懷平心軟了:“傻孩子,你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當初為父跟你娘因為一些原因沒能走到一起,為父很難過便離開了滄州,卻不知你娘之后竟挺著肚子出來找我,還尋到了我老家去。當時我不在家,便是你奶奶收留了她,并照顧她生下了你。
可惜之后沒多久,村里突來一場瘟疫,很多人都染了病,你母親也不例外,因為你當時還在吃奶,大夫說你多半也被你娘傳染上了,只是一時看不出癥狀,為了不讓瘟疫蔓延,村長建議把你提到山上去埋了。
但你奶奶舍不得你,便偷偷把你送了出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沒想到你真的活了下來,咱們父女還有相見的一天,這是老天開眼啊!”
靈兒一直盯著蔣懷平的眼睛,看他感激涕零的對天稽拜不像作假,如果他沒有演戲的話,問題就出在蔣老太太身上。
靈兒相信葉家人的說法肯定有一些夸張成分,但去掉那些形容詞及個人偏向的添油加醋,基本事實肯定沒問題的,至少生母住牛棚和自己被扔出去那點兒沒錯。
“父親,奶奶有沒有說過我剩下就天生癡傻了?”
蔣懷平詫異的看她:“怎么會了?你不是好好的嗎?”
靈兒搖頭:“我養父母撿到我直到六歲我都是癡癡傻傻的,他們為我散盡家產還落下一身病,好不容易才治好的。”
蔣懷平想了想:“這事兒真沒聽說過,可能是當時你太小,還看不出來吧,不過現在好了就好,還得感謝你養父母,他們是你的再世恩人,也是我葉家的恩人,待會兒我命人在咱們蔣家祠堂里給他們供奉兩個牌位。”
“是,父親,女兒知道。”靈兒看看蔣懷平,垂眉片刻:“父親,其實女兒心中還有一問,還請父親一定要告訴女兒。”
“什么疑問?你說說看。”
“父親,您說母親當年與您是兩情相悅對嗎?但……父親之前已經娶妻了對嗎?要不怎會有大哥了?”
蔣懷平臉色變了變,他垂眉半晌:“此事……確是我對不起你母親,但……你大哥的生母是你奶奶做主為我娶的,我跟她并無感情;但我和妍兒,就是你生母,絕對是兩情相悅,我寧愿為她休了發妻,但……她母家看不上我!”
蔣懷平越說越失落,低頭沉默良久,擺擺手道:“罷了,孩子,你好生休息,為父有事先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