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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章核心
雷契爾微微瞇起眼睛，灰白色的眼眸中央，瞳孔慢慢收縮，里面閃現出淡淡的暗紅色光芒。這并非單純意義上的敵視，而是一種特殊的近距離探測異能。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看穿羅蘭的真正實力。紅光籠罩的圖像當中，只有一片無法被目覺效果穿透的人形。
“你，你究竟達到了什么樣的等級？”
中將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失聲道：“八星？九星？或者不，你是寄生將？是寄生將”
“我要找艾伯特。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兒？”
羅蘭沒有回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你怎么知道他在這兒？”
雷契爾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他盡量保持著語氣的平穩，聲音卻沙啞而干澀：“即便是在騎士團內部，這也是沒有太多人知曉的秘密。我，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是洛克菲勒家族的人？還是還是來自帝國？”
“這并不重要”
羅蘭的聲音很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我對這座城市里的任何人都沒有敵意。你應該能夠感覺到這一點。我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因此被殺。讓這種平靜一直保持下去，相信這也是你所希望的。激怒或者拒絕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只有一個要求帶我，找到他。”
“你是帝國方面的人？”
簡單的幾句話，足以讓雷契爾在短時間里判斷出羅蘭的身份。他皺起了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低吼道：“你是圍困城市的軍隊指揮官？還是帶有特殊使命的帝國高層？”
羅蘭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她目光一厲，直接釋放出一道帶有強烈生物能量的目光。這種無形威能瞬間籠罩了將軍全身，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甚至無法保持身體平衡，只能歪斜著身子，雙手杵在旁邊的辦公桌上，大口粗重地喘息著。
“帶路”
從她口中說出的命令。陰沉而森冷。
雷契爾仍在抗拒著威壓，仍在掙扎。
“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找到他。”
羅蘭冷冷地盯著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的中將，說：“炮火會覆蓋整個城市，我將命令軍隊殺光這座城市里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在瓦礫堆上浪費時間，也總有找到隱藏點的時候。如果你仍然堅持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就是皇帝。”
說著，她補充道：“你應該明白，我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制止很多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雷契爾睜大雙眼望著羅蘭，目光中充滿難以置信的成份。沉默了幾分鐘。他掙扎再次站起。蹣跚腳步走到通往內室的房門前。回頭看了一眼羅蘭，沉重地嘆息著，用力擰開門上的扶手。
走廊，非常幽深。
配合幾分鐘前剛剛離開的電梯。還有表示樓層的“—21”字樣，即便是羅蘭，也有種從地面直接墜入地獄深處的錯覺。
在一道六棱形鋼制大門前，雷契爾將軍停下腳步，從貼身衣袋里取出一張磁卡，用力刷過旁邊墻壁上的電子感應器。隨即，從棱形門壁的背后，傳來齒輪轉動的清晰聲響。
“這里并不設防。”
將軍深深地吸了口氣，說：“你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么不適用保密級別更高的虹膜探測或者個人指紋密碼？但你很快就能知道，這些所謂的屏障，在那個人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效果。即便沒有通行卡，你也很容易就能進入。我并不是刻意制止或者故意恐嚇，那個人他已經超乎正常想象的范圍。或許。只有你和他之間，才有真正能夠談論的話題。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這個世界已經太過混亂，我不希望看到戰爭，有很多人不應該默默無聞的死去。”
羅蘭黑色的瞳孔焦點落在了雷契爾身上。剎那間，將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內到外都冒出森森寒意，似乎已變成完全透明。在這種無所遁形的目光下，所有的秘密都無從隱藏。
“你和我所見過的一些黑旗騎士不同。至少你仍然保持著某種信念。”
羅蘭平靜地說：“向城外的軍隊請降吧你并非戰敗，只是因為責任。”
全封閉的棱形走廊，很寬敞。地面與頭頂都裝設著淡藍色的冷光燈，黑暗被徹底驅逐，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盡頭，是一道同樣形狀的感應門。不需要觸摸，它已經自動分朝兩邊，讓出足夠通行的過道。走進其中，羅蘭卻如同被電擊一樣牢牢定住，站在原地，久久未能移開腳步。
這是一個非常寬大的房間，面積至少超過兩千平米。沿著墻壁，擺放著各種復雜的電子儀器，還有一張張堆放器材的工作臺。柔和的白色燈光從頭頂灑落下來，足夠看清楚其中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身穿白色家居便服的青年，正對著羅蘭，坐在房間南角的椅子上，聚精會神看著一本平放在桌面上的書。
他的外表年齡最多只有二十多歲。眼睛是歐裔人種特有的淡金色，長長的淺棕色頭發，在腦后用黑色緞帶系成馬尾。皮膚很白，似乎長時間沒有接觸過陽光。在這種蒼白膚色的襯托下，嘴唇上的淡紅也顯得越發鮮艷。尤其是從羅蘭站立的角度望去，感覺就像是傳說中剛剛飲過人血的吸血鬼。
目光與這名男子接觸的一剎那，羅蘭忽然產生出一種極其微妙，也非常奇怪的感覺。
自己似乎認識他。
顯而易見，羅蘭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很是眼熟。這樣的差異與驚訝，在他的大腦中保持了足足六秒鐘以后，羅蘭才從混亂繁雜的思維當中，找出最符合真相的答案。
雖然樣貌有了一些改變，但是卻的確是那位，布魯斯迦葉。金大將軍，卻不知道當初那個霸氣的男人緣何變得如此蒼白，不過身體的力量依然極為震懾。
“你終于來了，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快。”
男子頭也不抬地說，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面前的那本書：“我原本以為，你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出現。”
“你知道我要來？”
羅蘭說話的口氣，開始變得有些森冷。
“不”
男子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他將攤開的書頁合攏，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我等的并不是你，我在等讓我這個樣子的人。不過可以見到你我也很高興。你……比我之前見到的你要更加有魅力……以及力量。墨和你在一起？難怪后來我一直沒有找到他。”
羅蘭默默地注視著男子，冷銳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每一個細節徹底看穿。攝入瞳孔中央的圖像，似乎能夠被大腦思維層層剝離，只剩下最干凈徹底的核心可是，羅蘭仍然無法從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看不穿這個男人。就像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對末日世界充滿茫然和恐懼，對身邊任何東西都有著本能的防備和抗拒。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顫，她無法像面對其他人那樣，牢牢掌控住面前這個男人。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要知道，即便是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異能者的時候，羅蘭也從未產生過諸如此類的念頭。可是，這個人他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卻又讓羅蘭有種說不出的親近。
“你，就是那個皇帝？”
忽然，男子首先打破沉默，把沉浸在混亂思維當中的羅蘭，重新拖回現實。
“你是艾伯特？”
羅蘭并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落下風。她定了定神，從旁邊拉過一張硬木靠椅，坐下。
“這里并不封閉。”
男子笑了笑，沒有否認，繼續說：“雷契爾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我送來當期收集的所有情報。我雖然見過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你，也知道你并吞了卡索迪亞和費迪南德。呵呵，當然，你也許還殺掉了幾個黑旗騎士把這一切與那個剛剛興起的帝國聯系起來，你應該就是所謂的皇帝。”
“是你創建了黑旗騎士團？”
羅蘭同樣沒有否認，而是把話題重新引向自己感興趣的方面。
“不，不是我。”
布魯斯迦葉搖了搖頭，說：“騎士團的構建，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當然，那個時候的“騎士”，并不是真正意義上手持長矛，身跨駿馬的戰士。他們所涉及的領域非常復雜，金融、政治、軍事、藝術怎么說呢？那其實是一整套完美且詳細的計劃。就與小說和電影故事里常見的老套情節一樣他們想統治人類，想要真正得到這個世界的掌控權。不過，那并不是用核彈直接摧毀某個敵對國家，更不可能發動戰爭，徹底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騎士團的手段非常溫和，他們以控制目標區域金融能力作為最佳手段，進而通過其它輔助方法，逐漸將其消化。呵呵，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現在談論它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據我所知，你應該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現任族長。”
羅蘭的雙眼，一直緊盯對方。
“你提到了一個關鍵性的詞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