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92章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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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臉上死一樣慘白，他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發朝兩邊亂扯，用力纂緊拳頭，又飛快松開，混亂的目光在妮莉雅和羅蘭兩個人身上來回轉動。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殘酷的現實正在迫使自己做出選擇。
妮莉雅呆呆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只是用悲哀的目光默默注視著李大。
離開虹灣鎮的時候，她已經放棄一切自愿成為李大的女人。這其中固然有羅蘭插手的緣故，更重要的，還是她自己的選擇。
在末世世界，除了擁有強大力量的變異者，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庸。
妮莉雅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陪男人睡覺。還是更早被生殖器捅進下身的感覺并不舒服，撕裂般的劇痛讓她覺得隨時可能發瘋。可是妮莉雅沒有第二種選擇，她需要食物，需要干凈的水。這個世界上一切東西都需要等價交換，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付出。
她不知道人有沒有靈魂，她只知道自己是為了延續生命，被迫讓那些渾身上下散發惡臭的醉鬼為所欲為。無論是鎮上的男人或者收稅官她都不會拒絕，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當泰德像從前一樣把自己按翻，狂笑著撕裂衣服的時候，妮莉雅絲毫不覺得快感或者認命。她想要反抗，想要撕裂那個騎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腿，再用一根削尖木樁從他的屁股縫隙里捅進去，讓他嘗嘗被硬物插入身體究竟是什么感覺。
李大出現的一剎那，妮莉雅覺得自己已經找回了失落的靈魂。也許是因為厭倦，或者是出于憎恨，她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倚門賣笑的生活。她需要一個能夠呵護自己，保護自己的男人。
愛情，有些時候來得的確很突然。令人驚喜、意外。
羅蘭的話讓她本能感到恐懼。更可怕的。則是李大的沉默。但是憑心而論，妮莉雅卻知道這是他應該做出的選擇。
現實和夢幻，你究竟會選什么？
“你只有一次機會”
羅蘭認真地看著滿面痛苦的李大，指著站在旁邊的妮莉雅，冷酷地說：“你和她，我只會救一個。如果放棄決斗，我會帶你走。雖然我有力量，卻必須遵守蒼影城的規矩。如果接受，那么就算你戰死，我也會讓妮莉雅得到一個好的歸宿。你應該明白。我有這個能力。”
“為什么不能，不能是兩個人？”李大抬起頭，看看妮莉雅。又看看羅蘭，啜滿淚水的眼里滿是哀求。
他畢竟只是一個年輕人。
“兩個人不可能都活下去。”
羅蘭的聲音殘酷得像是地獄判官：“這個世界隨時可能遇到死亡威脅，妮莉雅很漂亮，她跟在你身邊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她可能會移情別戀找上別的男人，其他人也可能會因為垂涎美色淫或者把她強行占有。誰也說不準這種事情什么時候會發生。明天？后天？或者再后天？我能幫得了你們一次。不可能永遠呆在身邊幫你們無數次。現在，選擇吧”
李大猛然睜大雙眼，瞳孔驟然進縮，他的身體顫抖著，想要站立都顯得十分困難，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顯得無比僵硬。他絕望地看看羅蘭。又轉過身，用凄涼哀絕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妮莉雅，異常粗暴地把她拽到面前。拉進懷里，對準那張冰冷得微微顫抖的柔軟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她說的沒錯，你應該去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至少，能夠保護你”
從近乎窒息熱吻中松開的一剎那。李大堅毅果決地狠扣住妮莉雅的肩膀，又迅速放開。朝著被探照燈籠罩的街道中央邁出腳步。
“考慮好了嗎？”羅蘭臉上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你給我閉嘴”
吼出內心深處憤怒與絕望的瞬間，李大年輕的臉上也掠過一絲痛苦。他垂下頭，喘著粗氣，沒有去看羅蘭的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記住你說過的話，讓她好好活著。”
羅蘭默默點了點頭。
對面，唐虎已經脫掉身上的外衣，從荷槍實彈的巨人士兵群中慢慢走出。探照燈刺眼的光芒照在他魁梧身軀表面，映出結實肌肉下一塊塊具有震撼力量的陰影，還有那張背對光芒，隱約能夠看出是在獰笑的臉。
“李大，別去送死，快回來”
突然，妮莉雅像發瘋一樣沖了出來，帶有哭腔的尖聲嘶喊，打破了黑暗中被眾人默默遵守的寂靜。
“molly，攔住她”
羅蘭冷冷的下著命令，黑夜掩蓋了眼睛里的光，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盡管有些遲疑，molly仍然死死抓緊妮莉雅的胳膊。
“回來！你回來啊”妮莉雅的聲音由高轉低，從尖利變成沙啞。最后，只剩下泣不成聲的痛哭。
自始至終，李大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寒冷的夜風，把地面上的灰塵吹起一個個旋轉的旋渦，從人們的腿腳中間迅速飄向遠處。
分屬于蒼影城和齊齊卡爾城的人們站在街道兩側，用各自不同的負責目光遠遠望著站在道路中央的那兩個決斗者。
“我說過，格雷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比自己矮了近一頭的李大，唐虎毫不掩飾臉上的兇殘與猙獰：“我會先殺了你，然后是妮莉雅。我要活活折磨她，干廢她”
“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李大眼眸里閃爍著冰一樣寒冷的光。
“是嗎？那我可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唐虎用力揮了揮拳頭，沖地上狠狠吐了口濃痰：“就你這種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我一只手就能”
話未說完，面無表情的李大忽然身形一矮，腿腳驟然加速，像脫膛的炮彈飛撞著猛撲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在擁有進化能力的唐虎看來，被眼睛捕捉到的速度顯示畫面，卻被足足削減了一半以上。盡管對方的攻擊出奇不意，也充分利用自己的麻痹和傲慢，可是這并不致命普通人對進化人，這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小子，我不會讓你這么容易就死”
唐虎獰笑著，右手一把抓住李大重重揮向自己腰間左拳，如鋼爪般堅硬的五指扣緊他的手腕，左手張開用力抓住對方右臂，像玩具一樣把李大整個人拖到身前，以強大的力量分朝兩邊狠狠拉伸。隨著衣服布料被撕開的“哧哧”裂音，李大手臂與肩膀交接的位置也迅速綻破。被繃得越來越薄的皮膚再也無法承受巨大張力，紛紛散成一條條狀若爛絮的絲條。肌肉和韌帶交相扭繞，鮮紅的液體從破裂血管中噴涌溢出。隨著唐虎手上力量逐漸增加，帶有新鮮粘膜保護的骨頭也從肌肉團中高高凸出，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下，反射出慘白的光。
李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痛苦地皺緊雙眉，深色的眼瞳中掠過一絲森寒的光芒。
“老子先擰斷你的手，看看你究竟怎么跟我斗”
唐虎用力拽緊對方破損的手臂朝兩邊反擰，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殘忍。
他很不滿意李大的表現這小子居然沒有慘叫，也沒有求饒，這樣殺人，絲毫沒有快感可言。甚至，眼睛里只有仇恨和蔑視。
媽的，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進化人。就算再來十個這樣的小子，一樣擰成肉干。
“你到是叫啊叫出來，老子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死得輕松點兒”
唐虎在咆哮。
羅蘭依舊站在那里，寧靜地看著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一點也沒有想要出手制止的跡象。
突然，李大瘋狂地笑了起來，他尖號著，雙腿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推動搖搖晃晃的身體朝前猛沖。盡管雙手被唐虎扣住，但是反向擰轉的角度卻讓身體得到足夠前沖的距離。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唐虎有些慌亂，他本能地想要抓緊對方胳膊朝兩邊拽開，卻驚恐地發現李大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用頭撞擊自己的身體，而是拼盡全力俯下身子，低頭，張嘴，朝著自己兩腿中間的位置狠狠咬下。
撕心裂肺的痛苦尖嘯，在蒼影城被黑暗籠罩的上空驟然爆起，久久回蕩。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我，我要宰了你”
臉色煞白的唐虎暴跳著，粗大的拳頭挾著數百公斤重的拳力，狠狠砸向李大的臉和身體。一下、兩下、三下狂暴與劇痛攙雜的怒吼使他的嗓子早已沙啞，只能機械地連連揮拳朝著咬住自己下身的男人猛砸。李大則絲毫沒有動彈，他拖拽著已經殘廢的雙手半跪在地面，似乎已經失去知覺，象是僵硬的尸體，只是偶爾抽動幾下，從緊閉的嘴角邊緣不受控制流出的口水。只有牙齒如同鋼鉗般死死咬住那團綿軟的爛肉，被狂暴的力量像樹葉一樣高高拋棄，又重重摔下。
大滴的冷汗，從站在旁邊觀戰昆西的額角慢慢滲出，滾落。
這場戰斗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或者應該說，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慘烈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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