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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阿諾,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筋疲力盡的男人仰面朝天,大口喘息,布滿血絲的眼睛鼓漲外凸,絕望地盯著那只微不起眼的小黑瓶。
“沒人愿意死。”
神情專注的阿諾緩緩擰開瓶蓋,把一只帶有橡膠帽塞的滴管插進瓶口,緩緩地問你殺害妻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愿不愿意死?”
“她,她只是一個”納齊渾身都在發抖。
“但是你卻用木樁把她釘死在墻上,還殘忍地剖開她的肚子,割下她的肝臟炒了吃。”阿諾的語氣變得異常森冷。
“我餓”
納齊艱難地吞咽著喉嚨,用發干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辨解我我,我需要食物。”
“你撒謊”
溫文孺雅的阿諾忽然變得無比狂暴,他放下手里的黑瓶,一把抓緊納齊的衣領,仿佛最恐怖的魔神厲聲咆哮我檢查過你的居所,就在床下的暗格里,足足還有二十公斤面包和好幾塊干肉。別說是你,就算荒野上最饑餓的流民把這些一頓嚼光,也會當場活活撐死”
大滴的冷汗,從納齊額頭兩邊流淌下來。也許是這種來自體內的液體產生了清醒效果,他忽然不再那么慌張,望向阿諾的目光也不再像剛才那么畏懼。短暫的沉默后,他壓低聲音說你應該很清楚,她是一個來自荒野上的。我花了五發子彈和一公斤鹽,從流民營地把她弄到手她,她就是一個用來交換的貨物。”
“但她首先是你的妻子!妻子!妻子”
面目猙獰的阿諾高高輪起右拳,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手術臺上。由于太過用力,柔軟的皮膚頓時崩裂開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從拳底與臺面的縫隙中,緩緩流淌出來。
納齊張大嘴唇,眼睛在那張可怕的面孔與拳頭之間來回竄動。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非常古怪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阿諾,阿諾哈哈哈哈!你,哈哈,你該不會,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子了吧?無不少字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要殺我,原來,你想用這種方法幫她報仇。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肌肉都在神經質般地抽搐,卻沒有注意到,阿諾那雙深色眼眸深處,正緩緩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
“只有你這種沒腦子的白癡,才會產生這種愚蠢的念頭。”
恢復平靜的阿諾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從旁邊拿起黑瓶,右手湊近絲毫沒有動靜的尸人,重重捏了個響指。在信號的指引下,冷酷的尸人伸出胳膊卡緊納齊奧斯的肩膀,用冰冷的手捏住他的腮幫,用力擠壓出一張略呈橢圓的嘴。
“唔,唔,不不要殺我,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求,求你,放了我,放開我”納齊的意志徹底崩潰了,他語無倫次地叫了起來,卻無法發出正常的聲音,只能含含糊糊地帶出幾聲咒罵和哀求。
阿諾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你該感謝我給你你這個機會,實現我偉大的實驗。”
“你,你會下地獄的”眼中滿是恐懼的納齊拼命嚎叫。
“哈哈哈哈”
阿諾像聽到最滑稽的笑話一樣狂笑起來地獄?哈哈哈哈!你這個白癡,這個骯臟的世界,本來就是地獄”
阿諾從瓶子里抽出的黑色滴管,慢慢湊近納齊的嘴唇旁邊。動作優雅、輕緩,神情凝重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納齊拼命掙扎,扭動腿腳在水泥手術臺上死命翻滾,卻無法把身體從尸人的控制下解脫出來。那些沒有生命,只會聽憑信號動作的物體,就好像兩塊沉重的石頭,死死壓在他的身上。
納齊覺得的神經已經完全崩潰,他瞪大眼睛,望著高高舉到嘴唇上方的黑色滴管,哀求般地發出一陣絕望凄厲的慘叫,口腔里的舌頭在上下牙床間來回攪動,仿佛這樣做可以阻止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然而阿諾絕不可能以他的個人意志做為決定很快,在一雙饒有興趣和一雙恐懼駭然的目光注視下,圓形玻璃管口邊緣,緩緩落下一滴帶著黑亮光澤的粘稠液體,迅速沒入納齊大張的口中。
黑液與舌尖接觸的一剎那,納齊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死一樣的慘白,整個身體仿佛被電擊一樣無序顛動。足跟、手肘、肩關節等部分的骨胳與水泥臺面劇烈撞擊,發出陣陣空洞的聲響。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脖頸和臉上裸露的皮膚毛孔迅速變得粗大,就好像有無數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拼命拉扯這些本就細密的孔眼,想要把它們變得更深,更顯眼。
圍著納齊轉了一圈,低頭看了看他那雙如同吸食毒品過量,充滿血絲和亢奮,幾乎快要鼓出眶外的眼睛,阿諾滿意地戴起橡膠手套,慢步踱到他頭頂對朝的正后方向,拉開擺在旁邊桌架上的木盒,取出一只做工精致的小型電鋸,微笑著按動開關。
“滋”
高速旋轉的圓形鋸刃發出刺耳的轟鳴,拉起吊在下巴上的口罩,合起抬高在額前的透明護鏡,阿諾憐憫地輕拍了拍納齊的面頰,對那雙勉強還保留有一絲清醒,充滿乞求與哀禱的眼睛笑了笑,把旋轉的電鋸對準納齊的額頭,重重切了下去。
“啊”
金屬與骨頭的摩擦聲,被納齊口中突然爆起的慘叫瞬間遮蓋,濃亮的鮮血順著鋸齒飛旋邊緣滲出,露出一條清晰的裂縫。
四處亂飛的肉抹骨渣濺在口罩上,潔白棉質布料表面頓時多了無數鮮潤的紅斑,面無表情的阿諾毫不在意,仍然一手扳緊納齊的,一手操縱電鋸朝著頭部的切割位置緩緩移動。
撕心裂肺的劇痛,使納齊的神經繃得幾乎斷裂開來,他無法掙脫尸人的壓制,只能拼命扭動腿腳朝兩邊拖拽,由于太過用力,身上多處血管因為不堪負荷驟然爆發的力量而爆裂,他的瞳孔瞬間收縮,裸露在外肌膚上盤繞的血管膨脹到極致。在這種來自身體內部的本源力量爆發下,只聽見“砰”的連續幾聲脆響,足有五厘米粗細的全鋼扣環,竟然被他從水泥平臺上硬生生地拽斷。
阿諾直起身子,頗為不悅地看了看雙腿失去束縛的納齊,神色陰冷地舉起左手,重重捏了兩下清脆的響指,侍立在旁邊的另外兩名尸人立刻沖上前來,分從左右方向抱緊納齊的大腿,朝著手術臺兩邊重重硬掰。
“咔嚓”
慘叫與骨裂同時響起,粗壯的大腿如同失去控制的斷線木偶,綿軟地從平臺邊緣滑落。
從大衣口袋里摸出醫用手電,湊近納齊似乎已經失去光彩的眼睛,仔細辨別的瞳孔縮放程度,確認對方仍然活著,只是因為劇痛暫時暈闕之后,微皺眉頭的阿諾這才重新按動電鋸,繼續著被意外打斷的工作。
幾分鐘后,完整的頭蓋骨從納齊顱頂被取下,扭曲彎折如同肥膩腸體被擠壓成為半圓形狀的大腦,在燈光照射下浮泛出驚心動魄的慘白。阿諾連忙從恒溫箱里取出裝有粉色膠質的培養皿,掀開蓋子,湊近被切割開后腦靠近松果腺體的位置,漸漸的,從那團被綿軟腦體包裹的神秘內核,終于在他焦灼激動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分泌出一滴暗淡無光的灰色粘液。
盡管只有一滴,卻立刻在平靜的培養皿中產生出意想不到的劇烈反應。表面光滑的膠質開始顫抖,隨著粘液逐漸滲透膠體,粉色基調也隨之變成一片鮮紅。它們在拼命蠕動著,就好像無數剛剛鉆出殼體的新生幼蟲,在彼此身體上來回攀爬,拼命尋找一切可以充當食物的。
阿諾拉下滿是血污的口罩,碧色眼眸里閃爍著一絲略顯快意的光。他舉高培養皿,仔細端詳著的杰作,自言自語用一個罪惡的混蛋,造就上百具邪惡的身體嘿嘿嘿嘿可愛的納齊,我現在鄭重宣布,你對你妻子犯下的罪孽差不多已經洗清,即便是在地獄河邊來回擺渡的船夫卡隆,大概也會看在這一點的份上,送你一張比較便宜的船票吧”
納齊雙眼徹底翻白,大張的口唇沒有任何呼吸,就算此刻尸人放開控制,他也不會動彈。
端著已經變成血紅色培養皿,阿諾微笑著走近躺在鐵架床上,已經完成解凍,胸口留有切割開口的尸體。他手里拿著一支輕巧的鑷子,從玻璃皿中挑起指甲大小的一團粘液,翼翼地塞進尸體胸口的傷口。借助頭頂落下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團古怪的有機物質正迅速充斥整個胸腔,順著早已死亡的神經和韌帶急劇蔓延開來。冰冷的心臟被它徹底包裹,表面慢慢凸伸出一顆顆蠶豆大小的瘤狀物質,幾分鐘后,癟縮的心臟開始變得膨脹,隨著越來越多的神經被粘液牽引,早已死亡的尸體,僵硬的手腳竟然出現有節奏的顫動。(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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