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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墨離都沒想到她會猛地跳下來,這從未停穩的馬上跳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龍禹落了地,竟然并沒有什么不適,連蹌都沒有蹌一下。binhuo.om
完顏長風看見軟塌塌的狐鼠也吃驚了一下:“它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龍禹道:“沒見它有什么異樣,突然就這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么食物中毒吧。”
完顏長風將狐鼠的爪子捏捏,尾巴捏捏,又再翻開它背上的毛對著月色看了看,面色神色輕松下來,笑道:“沒事兒。”
“沒事兒?”龍禹想了想:“它該不是冬眠了吧。”
老鼠現在這狀態雖然是不動,但身體是溫熱的,心跳能感覺到,說是像死了倒不如說像進入深度睡眠,現在是深秋了,如果它是需要冬眠的動物,似乎是可以開始冬眠了。
完顏長風將老鼠還給龍禹:“不是冬眠,是要變身了,今晚上好好看著它,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變身?”龍禹茫然。
“是的。”完顏長風道:“我說了,這是一只幼年的狐鼠,也就相當于人類嬰兒的年紀,但是狐鼠的成長和我們人不一樣,不是按實際時間來的,而是按心情,如果吃的差心情不好,狐鼠就會一直維持最初形態,不會變化。如果開心,就會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快生長,估計是因為這幾天你跟它說話讓它心情非常好,所以他突然準備長大了。
龍禹雖然對完顏長風說的狐鼠的這種成長方式聽的云里霧里,也不太相信,不過聽他說老鼠不是出了什么問題而只是正常的成長,也就放了心,接過來揣懷里,重又上了墨離的馬。
話說起來。龍禹以前對這個年代人有什么東西揣懷里表示十萬分的不自在,不過待的時間長了,似乎也覺得入鄉隨俗了。
上了馬后,龍禹往完顏長風身后看了看。不由的道:“完顏先生,九方夏呢。”
完顏長風已經緩緩往前催動坐騎,隨意道:“他沒事,和林云深敘舊呢。”
敘舊……眾人都有些無語。這么糾結的鬧了一次怎么在完顏長風說起來,卻是有些云淡風輕的感覺,他這種態度,讓眾人想多問一句都覺得有些奇怪。
完顏長風往前走了幾步。轉臉道:“對了,丹殊,我已經把藥配好了。你跟我來拿。明天一早,給你弟弟治病。”
“明天就可以?”丹殊有些驚喜。
“嗯。”完顏長風道:“你不想早點把你弟弟治好嗎?”
“自然想。”丹殊忙道:“只是完顏先生開始說,要準備……”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完顏長風應了聲,隨即又道:”不過丹殊,有件事情,你可得想清楚。”
丹殊見完顏長風面色嚴肅。不知道他要說什么事情,只以為這個治療有一定的危險性,不由得提著心聽著。
完顏長風道:“一旦丹暮救活,不在需要每年去火山腳下住上大半年,這沙穆,可就是他的了。”
丹殊微微的皺起眉:“完顏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完顏長風嘴角勾出點笑:“現在丹暮重病,公主也好說話,正是你重回沙穆的好時候。一旦丹暮身體恢復,你可就再也沒有回到草原的理由了,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想過,取而代之?”
丹殊愣了愣,隨即笑道:“完顏先生說笑了,這草原,自我離開后,便沒有想到再回來,沙穆是丹暮的沙穆,我,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公主若是能救丹暮與危重,也算是為我家留下血脈,我自是感激不盡,不敢再有二心。”
丹殊家這一支到如今,只有丹殊和丹暮兄弟兩個,而他自從放棄部族跟隨龍禹進入公主府那一刻,便是萬念俱灰,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機會離開,有一天,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留下后代。
若是丹暮的病治好,他自然能在草原上正常的生活,為丹家繁衍子孫不絕。若是丹暮不幸,那么丹家,也就到此為止了。
龍禹也是無奈,如果說以前丹殊是強權所迫,怕自己的族人受到牽連而不得不留在公主府忍氣吞聲的話。那現在又是為了什么?她說的明明白白,愿意放他們自由,可他們卻不愿意離開,如果說墨離是因為東錦女皇,九方夏是想和自己舊情重敘,那丹殊是為了什么,是真的被過去的誓言所牽連,或者是,另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再或者是,他根本就不信龍禹,以為他說的話只不過是隨便說說,根本不能當真。
完顏長風對于丹殊的決心,也只是一笑了之,抬手揚起馬鞭:“好了,晚了,都去休息吧,丹殊,明天一早,來我帳里找我。”
沒有等他們一起的意思,完顏長風的身影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中,眾人想了想,終究是放心不下九方夏,又再往前走了一段想要看看,誰知在半路上邊看見迎面而行的九方夏,他一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河中回來,裹了件披風,有些無精打采的坐在馬背上。看見眾人過來,也只是點頭打了招呼,便不說話。
夜實在已經深了,晚上這么一折騰,眾人都是困頓,有什么事都想明天再說,更別提龍禹,窩在墨離懷里幾乎睜不開眼,還惦記著懷里昏睡中的狐鼠,又睡不踏實。
回了營地,墨離眾目睽睽之下,雖然無奈卻還是回了自己帳篷,還是丹殊留下陪龍禹,一張大床,一人左邊,一人右邊,狐鼠四肢攤開的睡在中間,像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線,井水不犯河水。。
完顏長風讓龍禹今晚上好好注意這只小老鼠,會有一個巨大的變化,可龍禹上半夜還打著哈欠不時的瞇眼睛看一眼狐鼠,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便睡著了,小呼嚕打起來,什么都不知道了。
龍禹直睡到第二天太陽升的老高了,這才醒來,只覺得迷糊中,有什么東西在拉扯他領子的衣服。
想當然的,會做這種事情的,就只有那只最近跟她很熟,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小狐鼠了。
龍禹想也不想的伸手揮了揮,嘴里嘀咕:“老鼠別鬧,”
衣服領子又被拽了一下,還伴隨著紫拉一聲布帛被扯破的聲音。
老鼠真是越來越野了,敢打擾她睡覺,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不是,是溝通,要講道理。龍禹迷迷糊糊的這么想著,伸手一抓,想要把它抓著,按在自己枕頭邊再睡一覺,完顏長風不是說狐鼠要變身了嗎,不睡好了這么變身。
可龍禹只覺得自己摟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毛茸茸軟綿綿,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毛絨玩具,還帶著熱熱的溫度,像是活的。
活的?
活的!
龍禹從夢中驚醒,沒睜眼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帳篷里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毛茸茸的還是活的東西,這是什么東西跑到她的床上來了,還用爪子撓她。
龍禹這次受驚嚇不小,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黑漆漆烏溜溜的大眼睛,那眼睛她覺得很是熟悉,眨了眨,終于,這一聲尖叫被咽下去。
丹殊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此時的床上,只剩下龍禹裹著被子躺在一邊,另一邊,蹲在一只毛茸茸的動物。
這動物有一只大狗那么大,全是一層黃色的皮毛,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最詭異的,這動物的背上,有四道金色的線條。
龍禹突然想起那日完顏長風在宴會上得意洋洋的說的話。
一金為民,二金為臣,三金為王,四金為神,
現在自己床上的,豈不就是一只背上有四道金線的狐鼠……
小老鼠,如今是大老鼠了,它看見龍禹醒來真是十分的高興,撲的一下子就撲了過去,然后用爪子扒拉住龍禹的衣領,拽啊拽啊拽……
龍禹先是全身僵硬了一下,開始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狐鼠撲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全身僵硬了一下,何況如今這么個大家伙,大老鼠趴在龍禹身上,嘴里吱吱的叫著撒著嬌,似乎還想和她分享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龍禹完全的驚呆了,一張只只有拳頭那么那么那么的小的小動物,在一頁夜之后,變成了狗那么大,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鼠可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見龍禹醒了,十分的激動和開心,嘴里唧唧嗚嗚的叫著,伸出爪子繼續撓龍禹的衣服。
龍禹小心翼翼的身上摸了把老鼠的絨毛,揉了揉,感慨的嘆了口氣:“一夜長大,狐鼠真是太奇妙了。”
這真的是,太長大了,龍禹試著一邊喊著老鼠的名字,一邊往后稍微靠了一些:“小老鼠,過來。”
“吱……”的一身,一道黃色的影子,狐鼠一下子朝龍禹撲去,將她壓在底下,毛茸茸的腦袋在龍禹臉上蹭啊蹭,歡快的搖著尾巴。
一夜長大的狐鼠將突然闖進帳篷的丹殊嚇了一跳,掀開門簾,便和轉頭的老鼠來了個面對面,而后瞪大眼睛愣住了。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