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慢,慢得讓人心急火燎。
喬振軒的手術室外,吳老頭兒、喬慕然還有老魯一直等在外面。吳老頭兒比較淡定些,一直坐在椅子上,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內容來;老魯就不行了,一直在走廊里走來走去,想抽煙人家護士不準,急得不行;喬慕然在走廊上呆一會兒,見還沒有出來,便又往喬蓮藕的病房跑去看看喬蓮藕。
但是人家護士不讓他老是往病房里跑,說那是重癥監護室,正是因為他長得太漂亮了緣故,所有肖士們都喜歡他,才對他網開一面,不過再漂亮也不能老是違反規定的吧。喬蓮藕現在很虛弱,需要養護,需要休息,不能老是去打擾她的。所以,最后連喜歡他的肖士也不能再對他特別關照了。他只得老老實實地呆在手術室外,等待著爸爸喬振軒能夠很快地從手術室里出來。
老魯的心情也很緊張。
這次喬振軒的手術,是他幫著牽線搭橋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問題,雖然人家不會怪他,但是他自己還是會怪自己的。他很喜歡喬蓮藕和喬慕然這龍靈漂亮的孩子,也喜歡吳老頭兒那個略顯得有些神秘的老頭兒,這一家人救過他的命,他一直想回報,如果這些手術成功的話,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地說他回報了他們。雖然人家并沒有指望他去回報,但是他回報后心理要好受一些。
誰都知道,這做手術的時間要不短也不長才好。
太短了不是好兆頭,極有可能是將切口劃開后一看。完全不能做了,于是只得馬上縫上;時間太久了也是問題,說明極有可能遇到了事先沒有料到的狀況,不好處理的狀況。臨時改變了治療方案,或者遇到了不可處理的事情。
他們事先都打聽過了,這種手術。時間控制在四到六小時候比較合適,而現在,已經五個多小時,從上午差不多十一點鐘開始,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按說,應該做結束了。
但是手術室的門還關著。
“爺爺。爸爸沒事吧。”喬慕然終于也有信不住了。
吳老頭兒淡淡一笑,看著走廊外面的濃蔭,慢悠悠地說道:
“一切自有歸宿,沒事的終究沒事。”
然后,便一言不發了。喬慕然不好再去問。只得耐著性子繼續等著。天本來就熱,現在因為著急,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了,衣服也濕透了,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不過他渾然不覺。
老魯因為緊張,不斷地看著表,手漸漸捏成了拳頭。
他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正想上前和吳老頭兒說幾句話的時候。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幾個護士先出來,接著左教授也滿臉是汗的出來了,看起來非常疲憊,緊跟在后面的,是一個擔架。上面躺著喬振軒。
三個人一看,忽啦啦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近前,看著醫生的神色,他們的神色將事情的結果寫在了上面,但是他們的臉上除了疲憊,暫時沒有失望……
“老左,咋樣”老魯上前問左教授。他與左教授平常比較熟,所以并沒有以教授相稱,而是直接喊了“老左”。
喬慕然和吳老頭兒緊緊地盯著左教授,看他嘴里說出什么話來。
老左強打了一個笑臉,摘下口罩,對他們說:
“手術很成功。”
“呀,太好了”喬慕然一聽,眼淚嘩地流了下來,在走廊里不顧形象地跳了起來。
“不過……”老左又說,“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病人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只有過了十二個小時,他蘇醒后才敢說絕對成功了。”
這句話一說,氣氛又凝重了起來。喬慕然和吳老頭兒上前,看擔架上病人,只見喬振軒雙目緊閉,面無人色,根本是毫無知覺。
護士們迅速地將病人送到另外一個重癥監護室去了。
三人跟到后面,但是監護室的門關上了,他們進不去,醫生也不讓任何人外人進去,只得等在外面。
“哎,還說出來的時候要看到我們,哪知道是這樣的情景,我也真是太傻了,真的還以為作了手術一出手術室就可以說話了……”喬慕然低著頭,有些失望。
但是吳老頭兒卻是非常有信心,不鼓勵慕然和老魯說:
“我看不錯,雖然現在還沒有蘇醒,但是剛才人家左教授不是說過了嗎手術很成功,現在麻夜沒有散,當然醒不過來,不過我相信他的體質會幫著他扛過這十幾個小時的,左教授這么出名的醫生,沒有把握的話他是不會亂說的,他后面那樣說,也是因為不敢將話說滿了,不過我觀察他的神色,這次手術應該沒有問題,我們還是不要擔心了,靜靜地等待就行了。”
老魯說:
“現在我們除了等,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醫生該做的已經做了,只有看喬老弟的造化了。不過我看他是有福之人,相信他一定會挺過去的。蓮藕還等著醒來后看到他的爸爸呢,老天爺不會讓我們讓蓮藕失望的。”
于是,三個人走到醫院的花園里,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老魯拿出煙來,貪婪地吸了一陣子。雖然心里還是緊張,但是此時比原來的心情要輕松一些了。不管怎么樣,人是從手術室里出來了,只是還沒有蘇醒過來而已,既然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那就抱積極樂觀的態度來對待好了。
人一松下來,肚子就餓了起來。三人這才恍然,中午飯都還沒有吃呢。
吳老頭兒說:
“老魯,這樣吧,你在這兒也等了好久了,你事情多,不必老是等在這里,這里有我和慕然就行了,再說了,現在人再多也不起什么作用的,我們所能做的,除了等還是等。干脆你回去忙一下你的事情,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你再過來看看就行了。”
老魯想了想,將煙頭扔到了垃圾箱里,沉吟了一陣,說:
“也好,我回去將家里的事情交待一下,這兒就麻煩你爺孫倆了。我辦好家里的事情再過來。”
說著,匆匆出去了。
吳老頭兒說:
“這老魯還不錯,有擔當,負責任,挺仗義的一個漢子。”
“嗯,我也覺得,你上次救了他看來是救得對了。”慕然看著老魯遠去的背影,點了點頭。
爺孫倆說了一陣話,喬慕然出去買了一性食回來,倆人坐在花園里,草草吃了,然后又繼續等,等一會兒又到病房里去看一看,打聽一下消息,看醒過來沒有,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過。
一過凌晨,老魯又來了。他拿來了一性的東西,非得讓爺孫獵了。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但是現在仨人只得在煎熬中度過,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喬蓮藕的情況要好一些,手術創傷不大,只是切除掉一塊,加之身體本來就好,下了手術臺說了幾句話,又昏睡了幾個小時,到了晚上一點過的時候,終于又醒來了。
喬慕然和吳老頭兒終于又被允許進去看她了。
倆人坐在床前,驚喜地看著喬蓮藕。現在好了,一直擔心的事情掉下去了一半,至少,蓮藕是醒過來了
“爸爸呢怎么樣了”喬蓮藕一看到喬慕然和吳老頭兒,便著急地問道。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倆人都只見了。
喬慕然忙安慰道:
“你就放心吧,爸爸的麻夜沒有過,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不過人家左教授說了,他的手術非常成功再觀察觀察,就可以好起來了”
“真的嗎”喬蓮藕的臉上露出笑容來。閉上了眼睛,喘著粗氣。
“好啦,別說話了,你放心,爸爸醒過來的時候,我們會在他的身邊的,他問到你在哪里的時候,我們知道怎么說,不會讓他擔心你的。”吳老頭兒笑瞇瞇的,樣子十分地可愛。
“好,我聽你們的。”喬蓮藕微微地點了點頭,臉上浮出平和來。有慕然和吳老頭兒在,她很放心,尤其聽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她的心就更加放下了。
“爸爸醒過來的時候,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哈……”
“行,沒問題,你好好躺著休息,不要說話,說話費體力,你現在身子很弱,要好生地將養著才行。”
喬慕然將喬蓮藕晾在外面的手兒輕輕地放進了被子里,生怕她著了涼。
到了夜里接近五點的樣子,重癥監護室里傳出消息來:
病人喬振軒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一直候著的醫生和護士趕緊進去了幾個。喬慕然和吳老頭兒想進去被擋在了外面。
一會兒,左教授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來了,他對焦急的仨人說:
“好啦,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病人度過了危險期,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了,不過不能讓他多說話,他現在不亦長時間地勞累呢。”
“好,我們知道”仨人一聽,迫不及待地進了監護室里……
“蓮藕呢”當看到仨人進來了,卻沒有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喬振軒問道。按理說,這個時候的喬蓮藕應該是比他們仨人還要著急的啊,她跑到哪兒去了
喬慕然說:
“爸爸,蓮藕今天累了一天,剛才睡著了,我們不忍心叫醒她呢,您醒了就好,等她睡醒了,再讓她進來看吧。”
“哦,好好好,今天辛苦她了,讓她好生睡吧,別去打擾她,她還是個孩子,不能這樣熬夜的……”(歡迎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