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著下午溫暖明媚的陽光,喬蓮藕和哥哥喬慕然一起出了門,向西穿過幾條街道,從郊外農民的房子前面的院壩里走過,邁過十來根田埂,便來到了嘩嘩嘩的西河邊上。(就到)
西河是Y市的母親河之一,在城鄉的外圍如一條透過的絲帶一樣包圍著Y市,滋養著這個城市里生活的人們。
“到這里來干什么?”喬慕然見喬蓮藕坐下了,自己也坐在了河邊的一個干凈光滑的大石頭上。
喬蓮藕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使勁向河中心扔去,濺起的水花落到河里,一切又很快恢復了原樣。
喬慕然覺得好玩,也拿起石頭扔了一個出去:“哎哎哎,妹妹,我問你話呢,你咋不回答我呢?”
喬蓮藕回頭看了一眼喬慕然,說:“慕然哥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當然知道,不過你自己說算了,天天猜你的心思,挺費勁兒的,從現在起,我才不想再去猜你的什么心思了呢,你說吧,我聽著呢,看樣子,你又有一番話要說吧。”
“當然了。我是有話要說,不但如此,我還有一個想法呢。”
“想法?你的想法挺多的,不過你倒說出來我聽聽,看可不可以,好歹我是哥哥,替你把一下關也是好事啊!”
“那當然了。慕然,你知道現在這塊地方在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什么變化嗎?”
喬蓮藕指著河邊大片的河壩和河壩邊上大片的農田,問喬慕然道。
“嗯,這個,讓我想想啊……妹妹,你這個問題可難不到我呢。我想啊,隨著城市的發展,這塊地方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變成城市,被人們修上很多的房子吧。”
喬蓮藕笑了,說:“哎,真是難不住你。[]你一猜就猜出來了。你說得對,現在別看著這里還是大片的良田。其實過不了幾年,這里就要搞開發的,到時候,這里就會被修好多好多的房子呢。而且,最終。這里會成為Y市的中心地段,環境和商機都會越變越好,前世的時候,我是親眼見著了這里發生的變化。可以說是日新月異,讓人怎么都想不到的。”
“這個我相信。Y市成片的地方小,只有不斷地往外圍拓展。這里在有一天變成城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不過,你想干什么呢?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呢?”
“我啊……我可真是有些想法的呢……”喬蓮藕神神秘秘的,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忍住笑,出神地看著前面,好像前面有什么美好的圖畫在吸引著她一樣。
“快說吧,我想聽了,別在我的面前再賣什么關子了……”
喬慕然一個勁兒地催促道。
喬蓮藕站起來后。對喬慕然說:
“哥哥,我希望我們在城里面也能有一幢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房子。如果有了我們的房子,就可以把媽媽和妹妹她們都接過來住了,媽媽的生意,如果在城里面做的話,效果會更好,付出同樣的辛苦,得到了回報大得多,因為必竟Y市要大很多嘛,我不想她拼了命的努力,卻回報甚少,她那樣能干的人兒,應該掙到更多的錢的。”
“妹妹,這話我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哈……你說,咱有空間,而且在家鄉的一個神秘山洞里還發現了大量的寶藏,隨便拿一個瓶瓶罐罐賣了,就夠媽媽少辛苦許多年的,你如果是個孝順的女兒,就應該想著不讓她那么操心啦?為什么老是想著要讓媽媽掙錢呢?”
喬蓮藕笑了笑,對喬慕然說:
“哥哥,這個你就不懂了。你說得對,我當然可以隨便偷拿一樣寶貝出去賣了,讓媽媽不再辛苦,天天在家里享福,什么都不做,但是那樣有意思嗎?照我看,那純粹是害了她呢。[]她無憂無慮,吃喝之余,說得找些事情去做,錢又不用掙,花都花不完,她去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說不定,她就只會天天去搞賭博啦!輸錢是小事,關鍵是生活沒有質量,生活沒有盼頭,人活得就沒有精神頭。媽媽本來很能干,給她很好的平臺,充分發揮她的聰明才智好好掙錢,其實不是為了錢,而是給她一種很好的很健康的生活方式而已……”
“好啦,別說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妹妹,你長大了不去當老師真是浪費呢,瞧我才問了一句,你說了多少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好,我聽你的,你說得極有道理,那你說,下一步怎么辦吧。”
喬蓮藕驕傲地說:
“下一步嘛,當然就是努力掙錢,在這兒稍微有響動,政府要搞開發,有人要賣地的時候,咱去買上一個好地段的地,然后修一幢房子,讓媽媽一邊做生意,一邊當包租婆,輕輕松松地賺錢!”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那現在就要開始賺錢嘍,不過最近吳爺爺可掙了不少的錢……”
“哎呀,他掙錢是他的,雖然他大方,但是我們倆還是要多掙錢才是,必竟他年紀也大了,也需要養老的錢呢。他大方是他的事,我們掙錢是我們的事情呢。”
“他一個干巴老頭兒,能用多少錢?我看他的收入已經很夠我們一家人花的了。”
“慕然,別打他的主意了,家里有個吳爺爺,我倆多自在啊,是吧,走,不說這事了,趁著還有一陣子時間,我倆上街去買一些筆墨紙硯啥的,回去好好布置一個畫桌書桌,從現在開始,我可是要天天練習寫字畫畫的呢。我可是答應了魏老師的,不能食言。”
“走吧,我們上街,要不要將宋小山叫上一路去?”
“行,我們先到學校里去叫宋小山,讓他跟著我們一塊兒去,他在學校里也呆了好久了,正好今天有空,一起出去玩玩……”
倆人離開河壩,到了長慶中學,在寢室里找到了宋小山。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趴在寢室里的桌子上寫作業。喬蓮藕很是好奇,這還沒有上新課,他做哪門子的作業啊!
探著過去看,只見宋小山正在做數學書上單元一后面的練習題。
喬蓮藕大為驚訝,問他為什么要這么積極地做作業,人家老師還沒有教呢。
宋小山被喬蓮藕兄妹倆看到了自己的秘密行為,很是不好意思,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
“我怕以后學不走,便提前預習預習,將這些練習題做一做,這樣,老師再講的話,我聽起來就容易多了……”
喬蓮藕聽了,感動之余,不禁想知道他這么努力的原因。宋小山說:
“蓮藕,慕然,我到這學校里來上學很不容易的,家里本來要讓我上師范的,很多人準備看我的笑話呢,如果我在這三年里不好好學習,三年后考不起好的大學,回去后既沒有穩定的工作了,又讓父母失望了,你說,我怎么對得起他們,我哪里還有臉在周家壩那個地方生活下去?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只得笨鳥先飛了,蓮藕你可別笑話我哈……”
喬蓮藕哈哈大笑,高興地說:“小山哥哥,我哪里會笑話你啊,你這樣刻苦,這樣努力,正是我和慕然的榜樣呢!我們都是一個地方過來的,很多城里人看不起我們這些所謂的鄉下人,我們想要立住腳,只得好好的學習,這條路走不通的話,只有又回老家了……我當然支持你,不會笑話你,而且我和慕然以后也要像你這樣先預習后聽課,這是一種很好的學習方法呢……你倒是啟發我們了。”
“蓮藕,你說好就好,好了,你們過來找我有事嗎?我學了一個多小時了,腦袋都有些發暈了。”
喬蓮藕高興地說:“是呢,我們過來找你,正是有事,走吧,將書本收拾好,反正你也學習了一陣子了,正好陪著我倆上街轉轉,我要買一些筆墨紙硯,你和慕然陪著我去吧。”
“好,你倆等著,我收拾收拾!”一聽說要上街去,宋小山高興極了。在這個年代,沒有哪個孩子不想上街的呢。
三個人一起出了校,坐了公交車往老城區而去。那里是商業中心,熱鬧得很,喬蓮藕的記憶里,某個背角的小街上有一家專門搞書畫裝裱的鋪子,那里應該能夠買到她需要的所有工具。
到了老城,三人下了車,熱鬧的氣息撲面而來,三人興奮地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看各種稀奇。
宋小山是因為極少有機會到這城里來逛的緣故,對這樣那樣的事物都感到稀奇得不得了,喬蓮藕主要是因為想要重新溫一下幾十年前老城的樣子,這樣的味道是很多年后再也沒有的了,現在正好來回味回味,所以,看著一切都覺得那樣的親切和可愛。
“這是什么香?好香哦……”宋小山突然抽了抽鼻子,停住不走了,眼睛四處地看。
喬蓮藕也聞到了,她一聞這味道,就知道這是油條的香味,宋小山很少吃這玩意兒,所以這香味一飄出來,就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這是油條的香氣,走吧,街角處有一個賣油條的鋪子,我們去買兩根吃呢。”
被這油條的味道一勾引,每個人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喬蓮藕也是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個年代榨油條的油還是正宗的菜籽油,人們不沒有學會摻假,所以聞起來特別得香。
“老板,買六根油條!”
三個人站在裝滿油條的案板前,喬蓮藕興奮地朝著老板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