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大郎背著簡三郎,簡二郎背著赤著腳的簡月從族長家出來,不理會四周人用什么樣的眼光看待他們,兄弟二人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爬在簡二郎的背上,簡月發現,村東這頭住的人家并不多,約莫只有四五戶人家,卻都是泥磚青瓦房,都無一例外的有著很大的大院子,院子里栽滿了花果樹,養著雞鴨,而且都養了狗,看起來經濟條件還不錯,談不上富貴,卻想必衣食無憂。
過了一座長長的石橋后,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四周全是低矮的泥胚房,甚至還有一些茅草房夾雜其中,籬笆圍起來的院子也小,都種著菜,有果樹的人家很少,一路走來,她只見兩三家養了雞鴨,不過,看家護院的狗倒是不少。
看到的人除了黑瘦就是蠟黃,穿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像明朝時代的衣服,絕大多數人樸素粗布衣服上都補滿了補丁。
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她暗忖這里的風景和氣候看起來好像是屬于南方。
雖然這里的房屋絕大多數都是泥土搭建的屋子顯示這個村子并不富裕,打滿補丁的衣服也看出這里的生活艱難,但漫山遍花的野果花香配著翠青山、清河水、悠白云,倒也讓她喜歡上了這里。
就是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么朝代?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歷史上哪個皇帝有講究家族聲名的記載。
仔細想了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簡月搖了搖頭,想不到也就不想了,反正時間還長,她有的是機會弄清楚。
簡月家在村最里頭,離村東和出村的路有些遠,但卻靠著綿綿的青山,很是清靜,讓她很喜歡。
兄妹四人回到家,簡二郎就去后山拔了幾株野鶴草回來搗碎替簡大郎抹在背上,剛抹好藥時,院子里就傳來幾聲不耐煩的叫喚聲。
“是志明叔,二弟,你去看看。”
簡大郎早就沒有了什么精力去應付這些人了,就吩咐讓簡二郎出去。
“小妹,你就在屋子里別出去。”
簡月點點頭,乖巧的坐在土坑上,替還在昏睡中的簡三郎拉好薄被。
看著眼前乖巧的小妹,簡大郎實在很難把剛才在族長家的那個鋒厲如劍的小妹和眼前柔弱乖巧的小妹聯系在一起。
“大哥看我做什么?”簡月歪頭迎著簡大郎的目光似是不解。
簡大郎伸出手,簡月柔順的把手遞進了他掌心,感受著那股溫暖和粗繭,心,柔軟成水。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簡大郎似是有些后怕的輕聲道:“那些人都心狠如狼,我們還太小,還對抗不了他們,答應大哥,以后別再這樣沖動了。”如果今天不是有老太公出面,他們也不會放過小妹的。
簡月眨了眨眼,點頭應著:“小妹知道了。”
簡大郎溫柔的拍拍她的手,卻瞥見她包扎著布條的手,面色一緊,慌忙拿起她受了傷的那只手:“手怎么啦?”他早上出門還好好的。
“我……我摔破了碗,割到了手,二哥給我上了藥。”簡月垂眼看著自己包扎著的手,愧疚地說道,眼底卻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她都差點忘了,她的手受傷了。
見小妹愧疚的低著頭,簡大郎忙笑著摸著她的頭:“摔破碗沒關系,只是以后啊,要注意不能讓自己受傷。”
“嗯,我記住了,大哥。”那么深的傷口怎么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再說她還浸了泉水呢?
“傷口疼不疼?”心疼的輕握著她受傷的手,簡大郎想拆開看看傷口深不深,又想到二弟給上了藥,這時候不適合拆開布條。
“不疼了,大哥。”見他心疼,簡月忙搖頭,她這話是事實,如果不是說起來,她都忘了自己的手受了傷。
簡二郎面無表情的進來了,手里還提出一包藥和一些粗糧。
“大哥,藥是族長讓志叔送過來給三弟的,這糧是堂爺家的小狗子送過來的,我先去給三弟熬藥喝。”
簡大郎看著被簡二郎用粗碗裝著的那一碗糙米,有些都黑的發了霉了,面色倏地一沉,嘴唇抿的死死的,卻什么話都沒說。
簡月見到這如同打發叫花子一樣的糧食并不生怒,簡家這些族人的面目既然已經認清了,不值得她上心。
她現在比較上心的是想著如何運用操作老天爺補償給她的那一畝田地和那口泉水,想到泉水,她原本還擔心浸了水會讓傷口感染,現在想來,她卻沒有任何有受傷的感覺,難道?
抬頭看了一眼,大哥正在為桌上那把糙米而心冷,二哥去了灶房熬藥,三哥還在昏睡,無人注意到她。
飛快的拆開手上包扎的布條,拆開的過程中,簡月的心莫名的加快了起來,待布條全部拆開,簡月猛地睜大眼,盡管心里有些預感,可看著完好無傷的手掌心時,她還是要暗暗握拳才能控制自己不驚喜的叫喊出來。
果真是變態逆天的神器,老天爺真是太上道了。
簡月輕咳幾聲,把雀躍狂喜之情壓下去,爬下坑也不等簡大郎反應過來扔了一句話就沖了出去:“大哥,我去茅房。”
沖出房間,簡月并沒有去灶房,而是跑向后院,后院的雜草早已經被簡大郎、簡二郎清理干凈了,還翻新了一塊菜地,前兩天還把去年留下來的菜種都給撒了下去。
簡月看著這一小塊菜地,兩眼放光,直接撈起袖子,小爪子伸進泥里找被他們兄弟倆扔進來的菜種子。
她也不知道空間里的那塊地究竟功能如何,挖了幾顆種子出來后就收了手,打算試驗一下效果。
挖了幾顆菜種出來后,簡月四周張望,確定這里不會有任何人看見,才閉上眼,進了空間,剛進去,就聽見前院傳來簡二郎的喊聲。
簡月只得匆匆把手里的菜種隨手扔進了地里就出來了。
“小妹。”
簡月把手上的泥在菜地里的小破缸里洗干凈,又重新包好布條才跑了過去:“二哥。”后院不僅有菜地,還有茅房,只是可惜他們看她就如母雞看小雞一樣看的太緊。
看著小妹從后院走來,簡二郎上前牽著她走回屋里,關懷的問道:“手還疼不疼?”
簡月搖頭:“一點都不疼。”事實上,已經完全好了,不過為了不嚇著他們,她還是決定裝幾天,畢竟她的情況太驚世駭俗了,她不想嚇著他們,更不想讓他們以為她是妖怪。
簡大郎見簡月進來,拉著她上坑,輕斥道:“身體都還沒有好全,手又受了傷,別在外面吹風,嗯。”
“知道了,大哥。”簡月低低出聲,這大哥的意思她明白,無非是在讓她不要出去,要想上茅房就讓他們把馬桶拎進來給她用,以前她不知道,可如今讓她一個成年人在他們眼皮底下在屋里解決這些,她還真做不到。
簡大郎又轉向簡二郎說道:“二弟,你把這些糙米拿去煮了。”
簡二郎神色頓了頓后,拿著碗走出屋子后低頭看著手里頭淺碗的霉糙米,黯然失神,今天一整天都只是早上和清水煮了一些野菜吃,小妹肯定餓了,等一下三弟醒來,也要喝點粥才行,還有大哥也受了傷……好在,族里收走的田地拿回來了,有了這些田地依靠,去借糧也好借多了,他相信,只要熬過這陣子,他們的生活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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