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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沈素心的歌聲漸漸消散而去。(瘋狂看'小說)但,不說已然沉入夢鄉的百里雪竹,便是沈奕尋、溫淺、百里云與許秦陽,也俱是未能從那淡雅的意境中回過神來。
方才,沈素心也沉浸在了自己的歌聲中,并未聽到沈奕尋進門的聲響。此時沈奕尋只是默默地站著,沈素心自然不知他在。她聽到懷中傳出的輕微呼吸之聲,自然聽出,百里雪竹竟然睡去了,不禁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輕喚道:“淺淺?淺淺?你還在么?”
溫淺尚未回過神來,倒是沈奕尋輕聲應道:“她在。”
沈素心不禁一怔,輕道:“二哥哥,你回來了?”
沈奕尋微微一笑,輕道:“九妹妹,你這歌謠可真美,便如一副寫意山水一般酣暢淋漓,卻又透著一絲惆悵。這般妙曲,卻不知是何人所作?可是四叔母?”
沈素心又是一怔,不由暗笑,輕道:“二哥哥,這個……你還是問大姐姐去吧,她比我清楚。對了,二哥哥你可追到那毒媚兒?”
沈奕尋不禁輕嘆道:“沒,讓她跑了。不過,我已然給小紅傳了訊息,讓她定然活捉那毒媚兒,好好用一番刑訊,想必,那毒媚兒定然耐不過小紅的手段。或許,便是芬兒妹妹也可能參與其中。”
沈素心訝然道:“六姐姐?她也出來了么?和小紅在一起?”
沈奕尋輕道:“當初離家之時,芬兒妹妹是與我一起出來的,后來我們分頭尋你,她和小紅便沒有和我一起。不過,我們相互之間未曾約定通訊方式,只是不知芬兒與小紅是否有保持聯絡。”
沈素心怔了怔,輕道:“原來是這樣……哎,都是心兒不好,使得哥哥姐姐們受累。不過……若是有六姐姐參與,想必那毒媚兒。肯定是耐不住的。只是不知……哎,不想了。二哥哥,咱們總也得做些預備,萬一……萬一小紅未曾找到那毒媚兒,或未能撬開她的嘴,得到毒方或是藥方,那,我們該怎么辦?”
說著,她愛憐地輕輕撫了撫懷中百里雪竹的發絲。
沈奕尋望了望百里雪竹,輕道:“九妹妹。你有何想法?”
沈素心輕道:“此世間。最擅解毒之人。無非是師傅,還有南疆毒王藍教主。此時師傅已然仙去,便只有藍教主了。正巧,藍教主的親傳弟子在此。正是淺淺。若是當真拿不到解藥,那,咱們只能推遲歸家之期,由淺淺引領,去尋藍教主了。或許,還可順便為心兒解去所中之毒,開眼見物。這般再歸家,那便不會令祖父祖母擔憂了。”
沈奕尋沉吟許久,輕道:“如此甚好。”
溫淺亦道:“對呀。去找我師傅。我師傅現下離這里并不遠,不過百余里罷了。最多兩三日,便能到了。至于那斷腸散,中毒至發作,淺淺有辦法壓制到月余。定是來得及的。”
沈素心微微一笑,輕道:“淺淺,你醒了?”
溫淺面色微微一紅,羞赧道:“那個……心兒姐姐,你的歌聲實在是太美了,淺淺聽著,就仿佛回到了苗疆一般……”
沈素心聽著溫淺聲音漸大,忙道:“淺淺,收聲!小雪她已然睡著了,莫要吵醒了她。”
溫淺一怔,望了望百里雪竹,忙捂住嘴點了點頭。
沈素心望了望溫淺,又望了望沈奕尋,輕道:“淺淺,二哥哥,你們先去吧,記得告訴百里先生一聲,說小雪在我這里。還有,麻煩淺淺,將門前的雜物收拾一番。”
兩人輕聲應了一聲,便各自離去了。沈素心摟著百里雪竹,輕輕撫著她的發絲,輕輕挪動著身子,讓自己能夠靠著墻。她盡力將動作放得相當輕,生怕驚醒了自己的小徒弟。
如此這般,沈素心靠著墻坐在床上,懷中擁著百里雪竹,一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一顆心漸漸沉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素心竟也漸漸睡去了。
當半個時辰后,沈奕尋端著一碗熱粥,輕手輕腳地進來,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沈素心的身子,斜斜倚在墻角之中,眉頭緊皺,仿佛有著許多憂心之事。而枕著她肩窩,睡得香甜的百里雪竹,雖然眉宇之間亦是有些微皺,但唇角卻泛著一絲輕笑,很是帶著幾分幸福。
沈奕尋微微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雙眉卻不禁輕皺。他輕輕地將粥碗放在一旁案上,拿過一條薄被,輕手輕腳地蓋在兩人身上,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還記得將門關好。
……四周,是一片迷霧,百里雪竹迷迷糊糊地向前走著,仿佛被什么存在指引著一般,又仿佛只是自己身體不經神智指揮,自行行動一般,只是默默地走著,走著,不知究竟要走到哪兒……
忽然,她微微一怔,睜開雙眸,四下望著,只覺得眼前仿佛是一片陌生的所在。只見,眼前是一片竹林,竹林邊上,是一片不大的湖水,湖水之上,波光粼粼,湖邊則是一幢小竹屋。
百里雪竹怔了怔,不由輕嘆道:“好美啊……卻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能夠住在這么美的地方。若是小雪和父親、師傅一起,能住在這般美景之中,那該有多好啊……”
這時,那小竹屋中,卻走出了一位女子。只見那女子,一身淡青色衣衫,一副精致的面容,卻透著一絲仿佛看破世事的淡然,一雙如這一汪湖水一般的眸子,淡淡地望向百里雪竹,透出一絲笑意。
她遠遠地朝著百里雪竹招招手,輕喚道:“小雪,快來吧。”
百里雪竹微微一怔,忙上前幾步,輕道:“啊……這位……您怎么知道小雪的名字呢?”她實在看不出對方的年紀,不知如何稱呼。
青衫女子輕笑道:“你不就是叫做小雪么?莫非藥兒叫錯了?”
說著,她伸手從一旁拿過了一張竹凳,放在一旁,又向著百里雪竹招了招手,輕笑道:“來,小雪,坐吧,陪藥兒說說話。”
百里雪竹懵懵懂懂地,按著那青衫女子的吩咐,坐在了竹凳上。但她一轉眼,卻不知何時,自己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張案幾,這案幾亦是青竹所制,卻是一片雪白,很是帶著幾分奇異。
青衫女子望了望百里雪竹,輕笑道:“這是雪竹所制,是一種天生雪白的竹子,極其少見,卻是與小雪你名字相同呢。”
百里雪竹又是一愣,茫然道:“您……您怎么知道小雪名字?”
青衫女子輕笑道:“該知道的,自然便是知道了。或者說,你與藥兒亦是極其有緣的,雖然我們今后,怕是再難相見。”
百里雪竹踟躕了半晌,輕道:“您……小雪應該怎么稱呼您呢?小雪卻怎么都看不出,您究竟是多大年紀……”
青衫女子又是微微一笑,輕道:“藥兒此生五十有九,便是比你祖父,也沒有小多少。至于藥兒的名字,便是藥兒自己,卻也記不得了。不如,你便稱呼藥兒一聲先生吧,卻有不少人如此稱呼藥兒。”
百里雪竹仍是有幾分懵懂,但也從善如流道:“小雪見過先生。”
青衫女子輕笑道:“小雪,你師傅……現下怎么樣了?”
“師傅?”百里雪竹又是一怔,輕道:“先生,您……您認識我師傅么?您與她……是怎樣的關系呢?她認得你么?”
青衫女子眸中,閃過一絲懷念。她輕道:“心兒啊……說來,藥兒與她已有許久不見了,總有五六年了吧?藥兒見你,亦是從你心神之中,看到了她的模樣,聽到你喚她師傅,才與你相見的。”
百里雪竹張了張嘴,一臉不解。對方這一番話,她聽不懂。
青衫女子望了望百里雪竹,輕笑道:“藥兒只是能看到一些一閃而過的景象罷了,而且,也不是時時都能看到的。”
百里雪竹仍是懵懂,但,她總算記起對方的問話,輕道:“師傅她……她現下不大好,她……她的眼睛,現下看不到了……”
青衫女子一怔,忙道:“看不到了?怎么回事?”
百里雪竹輕道:“師傅是中了一個叫做毒媚兒的壞女人的毒,才看不到了的。而且,小雪也中了那壞女人的毒,大約……大約也活不了多久了……小雪……小雪原本是打算要侍奉師傅一輩子的……”
青衫女子怔了怔,皺眉道:“毒媚兒?她不是死了么?”又是沉吟了片刻,她望著百里雪竹,輕道:“小雪,你說……你也中毒了?”
百里雪竹點了點頭,輕道:“是的,先生。”
青衫女子輕道:“小雪,你將手伸出來,讓藥兒為你把把脈。”
百里雪竹聞言,便伸出手去。青衫女子伸出一只晶瑩的纖手,輕輕搭了三根手指,在百里雪竹腕脈之上,閉上雙眸。許久,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睜開雙眸,輕道:“小雪,張開嘴,吐出舌頭,給藥兒看看你的舌苔。”
百里雪竹依言而為,隨后,青衫女子又問了她幾個問題,隨后喃喃道:“原來,是斷腸散啊……卻不知……心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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