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無論是豐親王府,還是陸府,那喧鬧的婚宴都已經到了散場的時候。請:。陸陸續續的賓客,逐一告辭而去,兩間府邸,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坐在各自新房中的兩位新娘,也都明白,那個時刻,就要到來了。
那燃著的紅燭,并不能完全照亮這間并不算特別大的新房,坐在婚床上的沈素盈,心中卻莫名地忐忑起來。
“X的!老娘又不是第一次了,緊張個毛!”沈素盈心中暗自啐著自己,但,她卻總是忍不住地緊張。特別是,自己這一世,居然還得經歷一次那種痛。每想到這個,她就暗自咬牙。
“那個……要不要把那家伙灌醉,然后……安安穩穩睡上一夜到天明呢?”沈素盈眼珠兒微微轉動著,琢磨著自己的小心思。雖然,她對陸逸明這個夫君——在掀蓋頭、喝交杯酒的時候,她已經改了口叫他夫君了。不過,和她前世的古代不同的是,夫君這個稱呼,并非一定要這么叫的。在大宏朝,妻子直呼夫君的名字或是表字,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這時,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溜進了屋子。而守在門口的月蕓,趕忙行禮,但還沒等她請安的話說出口,那小小的身影,便已經溜到了沈素盈的身邊。
“嘿嘿,盈姐姐,感覺如何呀?”沈素心俏皮地輕笑道,“二姐夫還沒有來么?”
沈素盈不禁翻了個白眼,嗔道:“你這小丫頭,若不是確定了他還沒過來,你如何敢偷溜過來?老實交代,你這是來干嘛來了?該不是來看我笑話來了吧?”
沈素心輕笑道:“看你笑話?什么笑話呀?”
說著,她偷眼看了月蕓一眼,見她已經退回門口。便趴在沈素盈耳邊輕道:“盈姐姐,若是心兒沒記錯,你前世里,應當也是成過親的人吧?該不會……也會緊張?”
聽了這話,沈素盈幾乎跳了起來,橫眉豎眼地瞪著沈素心,瞟了門口的月蕓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這小妮子,胡扯八道!我……我怎么會緊張!”
沈素心輕笑著,抓住沈素盈的手。調笑道:“那……盈姐姐你的手抖什么?”
沈素盈掙開沈素心的手,嗔道:“誰手抖了?你看看,我的手哪里抖了?”
說著。伸手便超沈素心身上擰去。
沈素心躲閃著,輕笑道:“哎呀!這洞房花燭夜,小妹也不打擾你了!小妹去也!”
說著,她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沈素盈朝著沈素心的背影啐了一口,心里氣鼓鼓的。但。不知為何,被沈素心這般插科打諢了一會兒,她卻不再緊張了。
看看這天色,喜宴應當散了吧?她那夫君大人,也該回來了吧?那……這洞房花燭夜……
沈素盈瞥了一眼那雙紅燭,不由得暗自輕嘆。看來。她今日還真得再經歷一次“第一次”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內功已然有所成的沈素盈,自然聽出這腳步聲是誰的。那略顯虛浮的腳步聲。不僅說明來者并不精通武藝,而且,還能知道,他已然有些微醉了。
陸逸明其實也是有些武藝的,但在沈素盈看來。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而已。不過也難怪,所謂窮文富武。陸逸明家境如此,雖然胡亂習了些武藝,但,又如何能入得了沈素盈的眼?
果然,月蕓的聲音輕道:“奴婢見過姑爺!小姐……哦不,夫人在房里等您呢!”
陸逸明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便進了門。沈素盈抬頭一看,卻見到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沈素盈是沒見過陸逸明喝酒的,更別提喝醉了。此時的陸逸明,一雙眸子在酒力的作用下,遠比平日閃亮。而他的一張玉面,此時也是微微透著紅暈。不過,他最多也只是微醉,并沒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不過,那滿身的酒氣,也讓沈素盈不禁皺了皺眉。
她趕忙起身,上前扶住陸逸明,口中埋怨道:“不能喝,就莫要喝這么多了嘛!來,先坐下,喝杯茶!”
說著,她扶著陸逸明坐在座旁,并親手端了一杯茶給他。
陸逸明微微一笑,輕道:“云青謝過夫人,夫人真好。”
沈素盈不禁微微一怔,平日所見的陸逸明,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何曾如此輕佻過?
陸逸明仿佛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一張玉面,不禁更紅了幾分,趕忙端起茶水,放在口邊,輕輕飲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沈素盈不禁微微一笑,輕道:“夫君,天色已晚,咱們是不是要安歇了?”
說著,她將自己的身子貼近了陸逸明,一張檀口,說話時,已然湊到了陸逸明的臉龐。她吐息若蘭,正撲在陸逸明臉上,讓他更是有些坐立不安。
陸逸明的尷尬,全落在了沈素盈的眼中,讓她不禁暗自偷笑。
可是,沈素盈是什么人?她可是沈家九姐妹中的整蠱專家,每每以捉弄人為樂。此時,僅僅是一點尷尬,又怎么能滿足沈素盈的那點惡趣味呢?
她更湊近了陸逸明一些,軟軟的唇,幾乎貼在了陸逸明的臉上,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嗲嗲道:“夫君,讓為妻幫你更衣,可好?”
說著,她便伸出手去,拉住了陸逸明的手臂,將他拉起來,伸手便要去解他的衣扣。
陸逸明老臉一紅,趕忙站開了幾步,與沈素盈拉開距離,忙不迭地道:“我……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著,他便伸手要解自己的喜袍。
可是,沈素盈怎么可能放過他?只見,沈素盈上前幾步,再次貼住了他,而且,這次是整個身子貼在了陸逸明的身上,用甜甜膩膩的聲音在陸逸明耳邊似幽似怨地輕道:“夫君,你這是不愿為妻服侍你么?夫君。素盈不好么?素盈不好么?”
說著,她竟然聲音哽咽,幾乎就要輕泣起來。
陸逸明不由輕嘆一聲,沈素盈是什么性子,他如何不知道?他這位夫人如果當真惡趣味來了,沒有人不被她惡整的。與她相識相知已然許多年了,他雖然對沈素盈愛惜又敬重,但,對愛人時不時的惡趣味,也實在是毫無辦法。
甚至。門邊的月蕓,都偷偷笑了起來。她跟著沈素盈的日子可比陸逸明認識她的時候長得多,更是朝夕相伴。對沈素盈的了解,可比陸逸明深得多。
她知道,此時她家小姐的惡趣味一起來,恐怕,這位讓她都系著一顆芳心的姑爺。要吃些苦頭了。
在沈素盈的堅持下,終于,陸逸明一身大紅喜袍,被沈素盈全數解脫下來,只剩下了一身潔白的中衣。而沈素盈自己,也解下了自己的喜袍。放在一邊的衣架上。
沈素盈的相貌比起沈素雅、沈素顏、沈素心等自家姐妹,是要遜色一些的。但她的身材,卻半點不輸給她們。且不說還沒長成的沈素心。單說那高挑的身材,就比沈素雅略略低了一點,比沈素顏可要更是高挑一些。可是,和沈素雅相比,沈素盈胸前的嬌挺。可是比沈素雅更見“偉岸”。而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比沈素雅更見妖嬈。
此時。只是中衣的沈素盈,一身曼妙的曲線,在薄薄的中衣下,已然隱約可見。雖是冬天,但這新房中可是燒著火盆的。此時陸逸明已然進了門,大門也早已被月蕓關上了,而內室的門自然也關上了。此時,整間屋子里暖洋洋的,沒有半點寒氣。
沈素盈此時再次貼上了自家夫君,抱著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還用她那胸前的嬌挺,在他的手臂上輕輕蹭了蹭,一張檀口湊近陸逸明的耳邊,輕道:“夫君,幫我梳發,可好?”
感受著沈素盈柔軟的身子,陸逸明微醉的臉龐,頓時更見紅艷。他囁嚅道:“啊……好……好……”
沈素盈微微一笑,拉著陸逸明,來到梳妝臺前,自己坐下,讓陸逸明幫她梳頭。陸逸明伸手拔下了她頭上的發釵,瞬間,那一頭如瀑的青絲,便披散下來。那洋溢出的一股莫名的清香,讓陸逸明的瞳孔不禁微微縮了縮。
在幫沈素盈梳理了一番頭發之后,不等陸逸明離開,沈素盈再次站起身,貼住了他,在他耳邊輕道:“夫君,讓為妻也幫夫君梳發,可好?”
說著,也不等陸逸明答應,便拉著陸逸明在梳妝臺前坐下。
可是,沈素盈給陸逸明梳發,又怎么可能和陸逸明自己一樣老老實實的?她散開了陸逸明的頭發,一邊梳理著,一邊趴在陸逸明耳邊輕道:“夫君,你的頭發真好!”
“啊……”陸逸明微微一怔,卻不知該怎么接話。
沈素盈又道:“夫君,盈兒的頭發好不好呀?”
陸逸明不知道,沈素盈這話是什么用意,只能含含糊糊道:“嗯嗯……很好!夫人的一頭青絲,是極好的。”
沈素盈又道:“那,夫君,盈兒美么?”
陸逸明含含糊糊道:“美!很美!”
沈素盈輕笑著,甜甜道:“夫君,那,你可要多看看盈兒喔!”
說著,她便將陸逸明的身子輕輕扳了過來,正對著自己。頓時,陸逸明呆住了。
只見,此時的沈素盈,居然不知何時,已然脫下了中衣,只是穿著一件小衣,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肚兜。那潔白無瑕的肌膚,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毫無遮擋地展現在了陸逸明的眼前!
頓時,陸逸明只覺得心中涌起一股邪火,而沈素盈,卻是一臉調笑。以她對陸逸明的了解,只怕她家夫君,會“非禮勿視”,變成鴕鳥了吧?
可是,陸逸明呆了半晌,卻忽然站起身來,抄手便將沈素盈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向著婚床走去!
沈素盈呆了呆,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她忙道:“云青!你……你做什么?”
陸逸明忽然邪邪一笑,在沈素盈耳邊輕道:“你這么勾引為夫,為夫可得好好懲罰懲罰你呢!”
“啊……”沈素盈頓時呆了。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這一番作為,竟然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味道了。
不過……她偷偷望了陸逸明一眼,這樣的夫君……或許……會更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