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透神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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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平國都臨京城的建筑規模,縱然放眼整個云然大陸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城北面皇宮作為帝國的最高權力中心,顯然從來都不缺乏霸氣與威儀,畫棟雕欄,美輪美奐,遠遠望去,磅礴又大氣。(。)
夜色籠罩之下的朝覲大殿,按照慣例,在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在了,而此時,這金鑾殿之上,那平日并不繁雜的殿階竟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他們都披堅執銳,盔甲上滿是未干的血跡,顯然之前經過了一番血戰。
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充斥鼻孔,順著殿階向前望去,金鑾殿前的廣場之上尸堆如山,一大群人正趁著將散的夜色打掃漢白玉廣場。依照新王的指示,他們要在天亮之前將廣場上橫七豎八的上萬具尸體處理掉,并將被鮮血染紅的地面徹底沖刷干凈。
開平帝國,真的變天了!
環成一圈的燭光將夜色下的金鑾殿照亮,帝王寶座之下,各種吵雜之聲交匯在一起,嗡嗡的令人如處蠅巢之中,他們神情緊繃,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哈哈哈哈……”
這一刻,一聲夸張的笑聲從殿外傳來,恍惚中只見一道黑影嗖地一聲飛進來,旋即便在皇位上坐定。
“潯長風已死,左虎符已落入寡人之手。”
來者四十出頭的年紀,方臉劍眉一身紫衣,周圍嵌著金絲,錦布上點點繁星,盡顯威儀華貴,他朝下放騷動的人群攤開手掌,半個虎符躍于手上。
“陛下,這是從宮內搜得的另一半虎符,從今往后,整個開平帝國都將掌握在您的手中。”
一位精瘦的中年人不失時宜地托著銀盤奉上,輕輕掀開上面紅巾,一臉諂媚的笑言道。
“哈哈,今晚諸君多有建樹,他日論功行賞,加官進爵。”
紫衣男子一把將另一半虎符抓過來,將兩者對在一起,旋即拳頭一握,滿臉霸主豪情,那冷冽而威嚴的目光掃下去,眾多身經百戰的將軍都有些膽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鑾殿上黑影盡皆拜倒,心中的不安于忐忑這才稍稍放下,隨著主子造反,本身便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個保不準便掉了腦袋,而眼下帝王被殺,衛國公身死的消息卻令他們松了一口氣,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這場奪權運動終以反叛者的勝利宣告結束。
紫衣男子乃開平帝國的大國師章敬堯,大國師的地位在帝國中很超然,僅在帝王之下,同掌握帝國兵馬大權的衛國公齊名,不過大國師這個身份從現在開始便已經不存在了,帝王被殺,掌控兵馬大權的衛國公亦被清理掉,現在的開平帝國,已經完完全全的落到他章敬堯的手里。
金鑾殿上黑壓壓的人群,皆是章敬堯的心腹,多年籌謀弒君奪權,他為此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包括同帝國皇室聯姻以及同衛國公潯長風結為兄弟。
大殿中諸多人影大氣不敢喘地跪在地上,而寶座上的新王那張方才還被威嚴所彌漫的臉龐,此時此刻,卻是處于一種失神恍惚的狀態。他的雙手按在龍椅兩側舒服的把手上,輕輕撫摸,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多次夢境中的場景終于變成了現實。
“陛下?陛下。”
作為大國師家的管家,精瘦的中年人名叫肖乾,一直是章敬堯的心腹,望著前者這般沉醉狀態,跪在龍椅一側的他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嗯?咳,眾愛卿平身!”
肖乾的輕聲驚醒了依然還處于失神狀態的章敬堯,他目光緩緩的掃視著金鑾殿下戰戰兢兢的人群,一股發自骨骼深處的興奮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呵呵。”
章敬堯視線掃過,旋即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腦袋使勁揚起,笑聲越來越大,瘋狂的面色愈發猙獰起來。
大殿中所有人如履薄冰地站起來,面色都被嚇得煞白,他們大多都跟隨章敬堯很長一段時間,前者最近一些年性情喜怒無常,變得暴虐而嗜殺,眼下難不成是美夢成真,被喜悅沖昏了腦袋
而在大殿的偏僻暗處,一道偽裝在盔甲下的人影聽到這夸張的笑聲后不安的震顫一下,垂下的手掌不安的緊緊握住,白皙若雪,修長細膩,不似男人所能擁有。
“陛下,您怎么了?”起身后恭敬地立在一邊的肖乾小聲問道。
“你們當中,有人不服寡人坐上此位嗎!”章敬堯沒有理會肖乾的問話,而是大聲沖下方喊道,聲音之大,幾乎是吼出來。
場下鴉雀無聲,即便針尖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旋即便是半柱香時間的沉寂……
“呵呵呵呵,諸位愛卿不用緊張,寡人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
片刻過后,章敬堯干笑幾聲,沖下方滿意地擺擺手,一臉得意神情,這般人人畏懼的表現,是他最享受的東西。
“呼……”
聽到這里,滿堂黑壓壓的人群才敢正常喘氣,他們抹了把額頭上沁出的密汗,心口的極重壓迫感這才稍稍宣泄下來。
“諸位愛卿的忠心,寡人明白的緊,但是……哼!”
說到這,章敬堯頓了一下,換上一臉冷意,泛著烏光的眼中滿是殺伐氣息。旋即他冷哼一聲,接著講到。
“但是畢竟有些大臣還是認同先王的,其實這也沒錯,只不過本王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就要開始,寡人‘不想再見到’他們。”
章敬堯神情冷若寒冰,講到不想再見到時咬緊牙齒,狠狠地吐出這幾個字,神情如同一頭將要吃人的野獸。
“陛下放心,諸位將軍已按照您之前的計劃準備就位,稍后便去執行,那些腦筋頑固不化的東西,見不到今早的太陽!”肖乾沉聲道,同時向金鑾殿下方使了個眼色。
“陛下放心,凡是反抗的朝中大臣一定不會活過今天!”臺下站在前方的一名將軍接到肖乾眼色,趕忙厲聲道。
“對!”
金鑾殿中群將激憤,那氣氛倒是仿佛變得熱血了許多一般。
“既然有人眷著先王,那就讓他們到那個世界侍奉便是,你們可千萬不要強人所難,不滿足他們的心愿。”
章敬堯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從座位上起身,順著龍椅兩側的漢白玉石階走下,轉到屏風之后的內堂,一邊頭也不回的囑咐。
“寡人喜歡的行事風格你們清楚,千萬不要搞砸了。”
“遵命!恭送陛下!”
一群人和聲應命,見那道紫色身影消失這才徹底松下一口氣,至于方才章敬堯所說的行事風格他們都清楚。
“斬草除根!”
這群人趕忙從大殿中退下,面色亦有些不安,不論如何,今晚的臨京城,注定會被鮮血覆蓋。
就在章敬堯向屬下下達殺戮命令的同時,王后臥房,一道白綾懸梁掛起,白綾下哭聲撕心裂肺。
“母后!”跪在地上的宮裝女子瘋了一般大呼一聲,聲音凄厲之極!
白膚軟滑勝雪,香肩精致如削,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配上一頭黑發如瀑,渾身透露出一種高貴圣潔的皇家氣質,只是那凄傷的聲音再加上斷了線珠子般的淚水,卻愈發顯得哀慟孤單。
兩腳生根般釘在原地,腦袋如遭雷擊,如潮的記憶洶涌而至,何馥婉,這位深受先王喜愛的帝國公主,整個心房沒命的痛起來。
一夜間,皇室轟然崩塌,父皇被殺母后自縊,這位人人欣羨的帝國公主一瞬間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而這一切,都重重地壓在她十三歲的肩膀上。
這些年,父皇母后竭力為自己構建一個溫馨的家,對她這樣的寵溺;什么事,都依著自己;盡管在外面他們是掌管帝國的皇帝皇后,但在自己面前,完全是一對尋常的夫妻,彼此相知,疼愛女兒。
“母后……”想到這些,馥婉聲音哽咽,滑進嘴角的淚水苦中帶恨!
“為什么!!!”
馥婉仰天怒吼,聲音刺破夜空,仿佛可以透過天際,卻像是在傾瀉自己的生命力,喊過之后,嬌軀只剩空殼。
“公主,留得青山在,您要切記啊!”在一旁侍奉的帶刀侍衛表情急切,宮中巨變太過突然,皇帝身邊的親信侍衛,現在只剩下他一人。作為少數幾個知道宮廷秘道的人,他要及時將公主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懂,我還要留著命為父皇和母后報仇。”馥婉使勁抹了把淚水,恨恨地講,而后轉過身子,順著床邊暗道走下去。
我會報復的!少女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有些空洞,其中只有單純的黑暗與心碎。
章敬堯,從今以后,我會為了殺你而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