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人張嘴狂笑,只是,不等他笑完,就看見了一個砂缽大小的拳頭。[]
是黃中華。
一開始來到現場的時候,黃中華就臉色鐵青,只是忍住沒有發作,現在,聽見矮胖男人又在對王美嘉說些污言穢語,黃中華終于是忍無可忍,一拳頭朝矮胖男人的嘴巴打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悶響,矮胖男人的嘴巴吃了一拳。
黃中華這一拳頭可不是好玩的,把他的門牙全部打斷,而且,余力不減,又把打斷的門牙打的刺進了矮胖男人的口腔。
“啊……”矮胖男人飛出去三米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用兩手撐在地上,想要爬起身,但黃中華的這一拳頭太重了,他使勁掙扎了兩下,又跌趴在地,嘴里依依呀呀,也不知道想要說些什么。
黃中華沉著臉,一個箭步沖上前,想要繼續毒打矮胖男人。
二十多個手持瓦刀的流氓,終于回過了神,惡狠狠地朝黃中華舉起了手中的瓦刀。
蝴蝶幫的幾個弟兄見狀,立馬發動突襲。
矮胖男人請來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典型的欺善怕惡之輩,上不了臺面,就算是肖云不動手,黃中華他們也能獲勝,只是,肖云擔心陰溝里翻船,他二話不說掏出金剛符往自己身上一拍,然后拉著王美嘉退到一邊看戲。
一開始,那二十多個手持瓦刀的流氓表現確實兇猛,蝴蝶幫有兩個弟兄被打的頭破血流,還有個弟兄竟然被打倒在地。
黃中華見狀,不再保留,奪過一把瓦刀,如虎入羊群,在砍翻了幾個流氓之后,其余人終于一哄而散。
這些人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丟下矮胖男人,還是有些忌憚矮胖男人,他們在一哄而散之后,并未跑遠,很快又集結在矮胖男人一起,不過卻沒有了之前的戾氣,看黃中華的時候,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恐懼。
“哎呀,張哥……”一人驚呼一聲。
那些流氓都扭頭朝地上看去。
蝴蝶幫的弟兄以及政法銳報欄目組的人,也朝那胖子看了一眼。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那個被黃中華打了一拳頭的矮胖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昏死了過去,他的雙手捂在襠部,身上的白色褲子被獻血染的通紅。
是誰,趁亂殘害了矮胖男人的?
這注定是一個謎。
“張哥,張哥你怎么樣?”
“快報jǐng,叫救護車。”
“完蛋了,趕緊打電話給張鄉長……”
二十幾個流氓個個顯得很驚懼,不少人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政法銳報欄目組的人,個個面面相覷,兩個男的還下意思地夾攏雙腿。
這次,派出所的民jǐng出jǐng迅速,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輛jǐng車就趕到了現場。
帶隊的還是張所,張所見到地上躺的矮胖男人之后,吃驚不小,趕緊上前試了試矮胖男人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心中稍安。
“是誰報的jǐng?”張所沉著臉問道。
“我報的jǐng。”一個小流氓走了出來,道,“張所,政法銳報的記者來工地上面采訪,張哥說了他們幾句,他們就把張哥打成這樣。”小流氓指了指身后的幾個同伙,繼續道,“張所你看,我們是勸架的,結果好幾個弟兄都被他們打成那b樣。”
“誰動人的?”
“都動手了,那個戴眼鏡的打的最狠。”不少人伸手去指黃中華。
“控制起來。”張所大手一揮。
馬上,兩個民jǐng掏出手銬,就要上前控制黃中華。
“我們這邊也有人受傷了,你怎么不問問是誰打的?”王美嘉擋住兩個想要去控制黃中華的民jǐng,轉頭看著張所,質問道,“不問清楚事實就隨便抓人,誰給你這個權力的?”
“我是jǐng察還是你是jǐng察?我辦案子還要你來教?”張所怒了,伸手一指王美嘉,“這個女的也控制起來。”
兩個民jǐng就站在王美嘉的面前,聞言,立馬就去扭王美嘉的胳膊。
攝影師扛著攝影機,拍攝取證。
黃中華想要動手,肖云搖了搖頭。
“拍什么拍?”張所親自跑過去搶奪攝影師的機子。[]
“兄弟們,保護攝影師,那里面有原始證據。”肖云道。
肖云的話,在蝴蝶幫的兄弟心中無異于圣旨,馬上,幾個蝴蝶幫的弟兄就擋在了張所的面前。不肯張所接近攝影師。
“拍,等下不管發生什么,都拍下來。”肖云吩咐攝影師。
攝影師又是激動又是興奮,他也想把這種丑事曝光出去,為他的頭王美嘉討一個公道,他用力點了點頭,后退幾步,找了個有利地形繼續拍攝。
很快,又來了一輛嶄新的奧迪A6。
車里面走下來的,是個子較矮,白白胖胖的張鄉長,張鄉長不但是鄉長,目前還是代鄉黨委書記,總之就是小張鄉的一把手。
奧迪后面,還跟了一輛鎮衛生所的車。
“張鄉長。”張所上前打招呼,一臉慚愧和尷尬。
張鄉長理都不理,大步走到躺在地上的矮胖男人面前,這會兒大家才看出來,張鄉長和躺在地上的矮胖男人有點像,兩人應該是兄弟。
衛生所的人上前之后,檢查了下矮胖男人的傷勢,對矮胖男人的傷勢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我弟弟怎么樣?”張鄉長問道。
“要立即送去縣人民醫院急救。”醫生答道。
“快,直接送往洪市人民醫院,要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想好rì子過。”張鄉長大聲恐嚇那名醫生。
很快,矮胖男人就被抬上車,送往了洪市。
“什么情況?”張鄉長轉頭看著張所。
“這些人是政法銳報的記者,他們過來采訪的時候遭拒,然后就對施工人員大打出手。”張所伸手指了指攝影師,“那個人還在拍攝。”
“他在拍攝,你告訴我有什么用?”張鄉長怒道。
張所看了眼攝影師前面的幾個蝴蝶幫弟兄,臉色有些尷尬,馬上掏出手機,道:“我現在就給縣局打電話,讓局領導帶隊前來支援。”
張鄉長也掏出手機,向縣領導匯報情況。
見對方在打電話求援,肖云不敢怠慢,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趙懷山。
“肖云啊,你好你好。”
“趙書記,小張鄉清寒中學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我隨同政法銳報的記者前來查看情況,結果卻遭遇了打擊報復。縣公安局馬上就要來人了,我擔心他們會加害我。”
“肖云,你放心,我馬上過去……”
事態暫時穩定了下來。
肖云走到張鄉長的面前,問道:“張鄉長,毛校長怎么成為圖書室的管理員了?”
張鄉長扭頭看了肖云一眼,本不想理會,等援軍來了再說,但他忽然覺得肖云有些眼熟,雖然想不起來肖云是誰,但他卻感覺到肖云不好得罪,因此,張鄉長冷哼一聲,道:“毛校長成為圖書室的管理員怎么了?毛校長已經快到退休的年紀,身體也不好,我怎么忍心讓他繼續奮斗在教育一線?讓毛校長退下去,做圖書室的管理員,是出于對老同志的愛護和關心。”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你還要不要臉?”肖云有些噓唏,自己臉皮不薄了,但和張鄉長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你說話小心一點。”張鄉長喝道。
“這樣的磚,你覺得有問題嗎?”肖云撿起一塊磚,輕輕一掰,磚塊粉碎。
“我怎么知道有沒有問題?我又不是專家。”
肖云知道,現在問不出什么東西,他決定再等等,估計等下縣局里面的援軍來了,張鄉長才會開始盡情地表現自我。
圍觀的看熱鬧的群眾越來越多,不少群眾,都遠遠地沖肖云等人伸大拇指。
攝影師一直就沒有停止拍攝。
一個小時之后,縣公安局來了四輛jǐng車。
井貝縣副縣長、公安局局長陶立國親自帶隊。
“陶局,”張所立馬上前向陶立國匯報情況,“他們是政法銳報的記者,但他們不按照正常程序采訪,在和施工人員發生口角之后,對施工人員實施了毆打。”
“陶局長,最多算是肢體矛盾,我們這邊也有人受傷。”肖云解釋道。
“都控制起來。”陶局長下令道。
“陶縣長,攝影師在攝我們。”張鄉長指了下攝影師。
“控制起來,都控制起來。”陶立國道。
見公安局的人在抓政法銳報欄目組的人,肖云指了指二十幾個流氓,道:“他們毆打了我們欄目組的人,為什么不抓他們?”
“為什么為什么,等下我再告訴你為什么。”陶立國喝道。
“你們官官相護啊!”肖云撿起一塊磚,隨手一掰,磚塊四分五裂,他繼續道,“陶縣長,你看看這磚塊,是不是豆腐渣?清寒中學關系到祖國的花朵,政法銳報關注民生,他們接到電話當然會過來采訪。而正是因為工程質量問題,施工方才不肯記者采訪。陶縣長你明鑒啊!”
陶立國看都不看肖云手中的磚塊,一個勁指揮手下抓人。
張鄉長果然在開始表現了,他掐住一個女記者的脖子,左右開弓抽大嘴巴。
攝影師把整個場面全部拍攝了下來。
肖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也受夠了,而趙懷山估計也快來了,等趙懷山來了之后,如果當著趙懷山的面打人,說不過去。
剛剛肖云也查看了一下,感覺這些民jǐng并未帶槍。
肖云重重地一巴掌抽在陶立國臉上。
“啊……”陶立國捂著臉頰,這一刻他真的驚呆了,張開嘴巴,傻傻地看著肖云。
寂靜猶如瘟疫一般迅速朝四周蔓延,很快,原本喧囂的現場安靜到可怕,所有人都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黃中華一臉悲壯,他以有肖云這樣的兄弟為傲。
蝴蝶幫的弟兄也個個熱血噴張,只需要肖云開口,他們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政法銳報欄目組的人個個目瞪口呆,這人連縣長都敢大嘴巴抽,也太NB夸張了吧?
圍觀的老百姓也驚呆了,在感覺到痛快之余,個個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肖云,為肖云的未來擔憂。
至于張鄉長和那些jǐng察,也一個個傻眼了。
“你……我打打……”情緒太過激動,陶立國嘴唇哆嗦的厲害,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你你……你打我?”
肖云隨手又給了陶立國一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