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一對男女衣袂飄飄迎立在風中。
凌浩與凌海天偷偷躲在暗處,觀察著園中男女,可惜站的太遠,他們的談話聽的并不清楚。
“外公,你說娘親會不會吃回頭草”?原本盯著園中男女的凌浩,突然回轉頭小聲問道。
“什么回頭草,那可是你爹”。凌海天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也不知凌寒怎么教他的,竟然說佟瑾是草。
在凌海天眼中佟瑾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秀男子,更難得的是他對凌寒一片癡心,雖然有些誤會,但他相信誤會始終會解開的。
凌浩偷偷扮了個鬼臉,他才沒有這樣的爹呢。那時侯他還小,雖然過去了幾年,但凌寒當年七孔流血的樣子,他到現在仍是記憶猶新,還害他發了許久的噩夢。
“外公,問你一個問題,你會向外婆下砒霜么”?
“當然不會”。凌海天想也未想,馬上說道,砒霜是毒藥,他以為是糖果么?別說那是他的結發妻子,就算是仇人,他也不一定下得了手。
“就是啊,只要有點人性的人都不會向自己的娘子下砒霜這種毒,而他竟然這樣做了,現在來后悔,難道就不遲了點么”?凌浩一直覺得只要娘親喜歡,娘親愿意去原諒他的話,他也會說服自己去原諒他,但內心始終對他是不滿的。
“你這孩子…..浩兒,你快看”。凌海天正想數落凌浩,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太過早熟了,園中原本有些距離的男女突然間擁抱在一起,從這個角度看,只見到了佟瑾的背影,但已夠令倆人驚訝。
凌浩突大雙眼,他簡直難以相信到極點,最后神色黯然,喃喃自語道:“娘親果然是喜歡他的”。
就連凌海天都發現他語氣中充滿酸意,凌海天的心情正好與他相反,他嘿嘿一笑,拉著凌浩的手準備偷偷撤退。
凌浩被凌海天拉著,回轉頭再次望了眼那已融在夜色中的背影,小小的心靈卻是又酸又澀,就像他最愛的玩具被人搶去,卻又不能去搶回來,令他抓狂。
佟瑾突然的靠近,嚇得凌寒不由倒退一步,她就不明白說的好好的,這男人又犯什么病?
佟瑾伸手抱住眼前胖女人,閉上眼眸,感受著凌寒就在身邊。雖然明知不是她,但她身上同樣的體香與淡淡的藥味,卻令他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你瘋了么?這就是你對凌寒的深情么?我可是個寡婦,瓜田李下避嫌你懂不懂”?凌寒用力推他,但他的手卻像一雙鉗子似的抱緊他的腰身,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別動,讓我抱一下就好,雖然你并不是寒兒,但你身上有她身上一樣的體香與淡淡的藥草味,就讓我感受一下寒兒還在我的身邊好不好”?佟瑾擁緊她,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的滿足。
凌寒停止了掙扎,佟瑾果然只是抱著她,腦袋被迫埋在他的胸口,她聞到平時熏衣服用的淡淡麝香味。
倆人都沒有動,沉醉在各自的思緒中,凌寒內心百味雜陳,甚至有種心疼的感覺在內心蔓延,她愛這個男人,曾經為了他甚至愿意再去相信一次愛情,可是最終也只是欺騙而已,這世上又有哪個男子不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而她還曾妄想自己能與眾不同,她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有完沒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凌寒冷冷問道。
佟瑾慢慢松開她,眼眸在望清她的臉時,瞬間煞白,身體也是倒退了數步,保持了原有的距離:“凌夫人,冒犯了”。
說完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去。
凌寒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夜色中。她的眸中染上了一層復雜的情緒。她有些彷徨,這是這么多年來從沒有過的感受,但她始終是個平常女子,在受過傷害后,唯一想到的便是穿上自己的保護色,令自己不會再受到傷害。
她也不知在園中站了多久,直到凌浩來尋她,她才回過神來,與她回別苑。
藍優聽完屬下打聽回來的消息,對于‘凌夫人’這個人也有了一絲興趣,他根據她的愛好,一大早就把天寒食府的招牌菜打包,親自送來她的別苑。
遞出拜貼,令門房又是一愣,不明白這兩天是怎么啦,竟然接連兩天迎來城中最受歡迎的兩個男子。
門房讓藍優在門口等著,自己趕緊進屋內稟報。
別說門房,就連凌寒也有著一絲意外,他怎么也來了?她可不相信他們會看上她這種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又沒身材,還要是個寡婦的女人。他們也不可發現她就是他們尋找的凌寒,她自認沒有露出一絲絲的端倪。
但他們這般又是為何呢?她思來想去想不明白,最終也不想了,干脆叫門房領他進來,反正在京城的時間也不會長,老躲著反而令他們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與他們攀談。
很快,藍優被門房領了進來,他的身后跟著好幾個丫頭,手中提著好幾個食盒。凌寒與凌浩交換一個眼神,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凌寒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藍公子,怎么有空來我的府上”?
“凌夫人,藍某早就想來拜訪了,礙于凌夫人并不是時常在京城,這才一大早過來拜訪,聽說夫人喜歡吃我天寒食府的膳食,所以就叫人準備了一些過來,希望夫不要嫌棄才是”?藍優客套的說道,臉上帶著一抹優雅的笑容。
凌寒向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環趕緊接過藍優的人手中的食盒,放在餐桌上打開,凌寒眼眸輕垂,大力吸了口氣,笑道:“我又怎么會嫌棄,天寒食府的膳食可是聞名天下,我又豈有不喜歡之理”。
倆人客氣一翻,別苑的丫環趕緊端來茶,送到藍優的面前。
藍優接過茶端在手里,思索片刻將目光停在凌浩的身上:“這位就是令公子么?今年幾歲了”?
“正是小兒,他今年四歲”。凌寒心中有著許多疑惑,但臉上倒是平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我有位故人,如果她還在,她的孩子現在也四歲了”。藍優有些優傷的說道。
凌寒也猜到他說的這位故人就是自己,但她裝作不知,一派悠閑的說道:“那年出世的孩子可多著了,在我的家鄉,同一天出世的孩子都有好幾個呢,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藍優一愣,他沒想到凌寒會這樣說,隨后發出爽朗的笑聲:“哈….也是,這世上哪天沒有孩子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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