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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雙得寸進尺,當即提出新的要求:“現在就進行采訪好么?”
劉子光微笑道:“就在這里么?”
“對,就是這里。”宋雙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了,腳尖一踮一踮的,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坐在聚光燈下和一國腦侃侃而談,這對于一個初出茅廬的新聞系女生來說,簡直是最好的畢業論文。
但是劉子光委婉的拒絕了她:“對不起,現在的時間是屬于大家的,我可以在演說結束之后給你單獨留出十五分鐘。”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這已經夠她炫耀了的,宋雙連連點頭:“好,那就結束之后進行采訪。”
工作人員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起話筒說:“因為總理閣下還要乘機前往北京,時間有限,現在請最后一名同學提問。”
體育館里瞬間舉起無數胳膊,如同一片樹林,其中也有劉漢東的一只,其實問什么問題他心里根本沒譜,他只是被這種狂熱氣氛所感染,從不追星的他瞬間竟然有種被會場中心這個男人所折服的感覺,渴望為他鞍前馬后,效命疆場。
劉子光點了坐在前排的一個男生,這男生個子不高,矮胖,臉上有些雀斑,他的聲音高亢急促,像是預先排練了很久,他說:“請問劉總理,為什么您做了西薩達摩亞總理之后,竟然把石油資源賣給美國的石油公司,眾所周知,中國是一個能源進口大國,而且在石油問題上經常被某些級大國卡脖子,請問您這種行為,對得起祖國,對得起民族,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么!謝謝,我的提問完了。”
這個問題太尖銳而且不禮貌,工作人員大為緊張,生怕惹出外交糾紛來,學校領導更是一臉震驚,不知所措,場內一陣騷動之后,居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為那男生喝彩。
雀斑男生站起來四下揮手,然后得意洋洋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他身上這件油膩不堪的T恤背后印著三個字“鐵血社”,表明此人是江大某愛國社團的成員。
劉子光并沒有雷霆大怒,面對無理的詰問他保持了相當的風度,他淡定答道:“西薩達摩亞近海石油資源豐富,而且是含硫量很低的優質原油,這是上天賦予西薩達摩亞人民的財富,是屬于全體西薩達摩亞國民的,不是屬于某個國王,某個黨派,或者政府,當然更不是屬于我的私人財產,我作為人民選舉出的相,我的所作所為要為人民負責,而不是為任何一家外國的石油公司負責,石油資源的開與利用,是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在世界范圍內進行的,貴國三家石油公司參與競標,但不太幸運沒有中標,這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引起這位同學的憤慨。”
鐵血社的學生又要站起來說話,但這次沒人給他話筒,劉子光接著說:“我想糾正大家一個認識,政黨和政府,永遠不能凌駕于國家民族之上,更不能混淆一談,黨和政府,只是國家的管理者,就像小區的物業,就像淘寶店家,不好可以換,不滿意可以退貨,可以差評,謝謝大家。”
說完起身鞠躬,退場。
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會場,鐵血社的雀斑臉抄起腳上的阿迪王就要砸過去,被早已潛到旁邊的省安全廳特工一把按住。
劉子光退場后,宋雙被工作人員送到后面休息室進行采訪,看她喜滋滋的樣子,劉漢東心里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和宋雙打交道也有兩年時間了,對這個女孩印象不錯,他也知道宋雙對自己存在好感,當然更加知道兩人絕對不可能走到一起,但任何男人都不會排斥這種感覺,但今天出現了更加優秀的男人,將原本愛慕崇拜自己的女孩瞬間吸引走,這滋味確實有點古怪。
宋雙的采訪進行了十五分鐘,就心滿意足的出來了,別人問她進行的怎么樣,她神神秘秘的說:“等著看學校新聞網的報道吧。”
在江大的演講是劉子光在江東的最后一項活動,結束之后他就直接前往機場,由于此前不愉快的一幕,離開江大的時候隱藏在暗處的特工們全都出來了,教學樓上也出現了狙擊手,劉子光乘坐的豐田考斯特后面是兩輛黑色全尺寸suV,車門全開,黑色打扮的特工跟著小步快跑,車越來越快,他們動作敏捷無比的跳上車,帥到掉渣。
車隊遠去,劉漢東悵然若失,沒能和這位遠房表兄深入交流讓他深感遺憾,同時此人強大而神秘的人格魅力也讓他極感興趣,昨天劉子光對付那些社會大哥的手段雷霆暴雨一般酣暢狠辣,而又點到為止,比最霸道的大哥還要霸道,而今天面對腦殘大學生的語言挑釁,居然絲毫不動怒,更沒有采用外交辭令含糊其辭,而是用簡單直白的語言贏得大家的贊賞,如果換成自己,怕是沒這么好的涵養。
“哎,想什么呢?”身畔傳來清脆的聲音,一扭頭,竟然是宋雙。
“他給你的禮物,托我轉交。”宋雙遞上一個小掛墜。
這是一枚骨制品,造型是碩大的獠牙,有些磨損,有些泛黃,底部打孔,用細皮條穿過,正好可以掛在脖子上。
劉漢東接過來仔細欣賞,獠牙的大小肯定不會是狼牙或者鬣狗牙齒,應該是非洲草原最強大的動物之一,雄獅的牙齒,他不知道劉子光送給自己這個禮物的寓意,或許將來自己會明白的。
“采訪都問了些什么?”劉漢東自然而然的和宋雙并肩而行,沿著林蔭道向前走。
“其實就是一些簡單的問題,包括那個鐵血社的傻逼提的問題,劉總理都回答了。”宋雙倒背著手,沉浸在剛才的采訪中。
劉漢東說:“其實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理解,西薩達摩亞位西非,是美國的后院,美國對于石油資源向來不惜動用刀兵,以中國的實力還不足以挑戰這個霸權,更沒法給予西薩達摩亞足夠的保護,他把石油賣給美國人,絕不是因為中國人出價低,而是出于地緣政治的考慮,他要為西薩達摩亞的安全負責。”
宋雙瞪起杏核大眼:“看不出你還挺有頭腦的。”
劉漢東沒好氣道:“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
宋雙嬉笑道:“不是啦,其實大家都明白,只是那些大一的鐵血社腦殘故意找事博眼球而已,不用搭理他們,劉子光是個真正的英雄,平民英雄,從一個小保安干起,到一國總理不過短短五年時間……如果哪個女人能夠嫁給他,那真是天大的不幸啊。”
“怎么會不幸呢?”劉漢東奇道。
“你想啊,男人這么優秀,如果自己不同時進步的話,兩人之間遲早會有隔閡,眼睜睜看著男人被別的優秀女人環繞包圍,還不得離婚啊,普京不就是這樣……你知道么,他的紅顏知己可不少,組織上為了接待他,特地從國際關系學院調來一個女的副教授,就是他以前的那啥,對了,他和你什么關系,為什么送禮物給你?”
劉漢東拿起獅牙看了看,陽光透過婆娑的樹影照射在獠牙上,能看到細細的裂紋,這一定是一枚遲暮雄獅的牙齒,已經磨損的很嚴重了。
“我們是親戚,小時候見過。”劉漢東說,淡淡的回憶涌上心頭,劉子光是姑孫子,和自己平輩,但從小就對這個表哥印象很淡,因為對方實在平淡無奇,而自己卻是烈士子女,學習好,打架也好,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風云人物,在游戲室一個牌能打通關,打群架、早戀全不耽誤,末了還以優異成績考上江東大學,簡直就是個異類中的異類,混混中的學霸。
如今,不起眼的表哥已經是國際上的風云人物,而自己卻成了內地二線城市的邊緣人物,云泥之別,差距之大,連妒忌的動力都沒有了,只有心悅誠服。
“怪不得,我覺得你倆挺像的,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他,加油吧!”宋雙在劉漢東肩膀上捶了一把,跑開了,銀鈴般的聲音遠去:“我去整理稿件了,今晚上網。”
劉漢東中午沒在學校食堂吃飯,直接去了葛天洪家商量事,金樽被望東區分局查封,抓了百十號人,又是罰款又是拘留的,現在公安機關不能直接辦勞教了,涉案人員一律往刑事案上靠,誰說情都不好使。
葛天洪很犯愁,金樽關張一天損失都是六位數,關上幾個月就得直接倒閉,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不停打電話聯絡,可是那些道上的朋友根本不靠譜,連這案子到底是誰在抓都不知道,只是拍著胸脯說盡我最大力量幫你問問,打點什么的可能花費不少,明擺著就是騙錢花。
劉漢東心知肚明,金樽被查封是因為自己招惹了狼牙戰隊,想解決也有辦法,關濤已經問過了,嚴小軍說劉漢東上門賠禮道歉,磕頭認錯,再賠二百萬,這事兒就過去,不然就別想善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嚴小軍是區委書記的公子,在望東區手眼通天,而且他比詹子羽聰明,做事向來低調,不會被人抓到把柄,當初斗倒詹子羽憑的是匹夫之勇加上機緣巧合,想復制成功是不可能的,劉漢東陷入了糾結之中。
是為葛天洪負責,拉下臉來登門賠罪,還是一硬到底,誓不低頭,他面臨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