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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的掩護下,數萬大軍悄悄地來到距離鄯闡城西門約三百米處,擔任尖刀部隊的依舊是田修顏和三百敢死隊,有了一次經歷后,田修顏的緊張心理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隊伍中多了一人,龍牙葉東升,
寅時三刻,西門守軍中有兩支百人隊突然發難,這兩百名士卒的左臂上均纏著一條特殊的標記紅布帶,其中五十名士兵在一位隊長模樣的將官帶領下,奔下城墻,殺死了十來位猝不及防的守門士兵后,將大門緩緩打開,隨即,舍利畏率領兩千多名身著黑衣,左臂上同樣有紅布標記的將士從周圍的民居中陸續沖了出來,與此同時,城樓上的三盞紅燈籠被逐一點亮,
“信號出來了,”田修顏低喝一聲道,“敢死隊,隨我沖,”言罷,田修顏和葉東升率先向城門沖去,
守城的大理士卒大都打著瞌睡,半夢半醒間,不少人還來不及“哼”一聲就被舍利畏的手下所屠殺,反應過來的士兵們立即大聲喊了起來:“敵襲,快來人,敵襲,”
駐守西門的大理軍主將乃是鄯闡城守軍主帥段立的遠房堂弟千夫長段遂,在聽見外面響聲四起時,正在睡覺的段遂大叫一聲“不好,來人”,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只不過,段遂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聲“不好,來人”竟然成了他留在人間最后的聲音,
平rì里溫順的侍衛金遠并沒有將其戰甲遞來,而是遞過一把鋼刀,準確來說,是一道刀光,但見刀光一閃,段遂已經尸首兩半,段遂哪里知道,這個被其視為心腹,在一年前救過其性命的護衛竟然是興復軍的一名主要將領,
“唉,段遂,你記好了,我不叫金遠,而叫金鎮遠,乃是段將軍座下的三弟子,”金鎮遠擦了擦刀上的血跡,又看著段遂的尸身嘆道,
位于鄯闡城北門大營中的統帥忽都、段立在聽說有敵軍攻入西門之時,均是大吃一驚,和烏蒙守將高建功當時的反應一樣,以為又是舍利畏暴亂,兩人立即組織好營中將士,由千夫長哥月親自帶隊,率領第一批集合完畢的兩千名蒙古士兵向西門快速奔來,
此時,二十七廂將士在婁安邦將軍的率領下,緊隨著敢死隊進入到了西門之內,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在和舍利畏碰頭后,大軍兵分三路,由舍利畏的三名弟子各帶一隊人馬作為向導,從三條通道攻向北門,
兩千名蒙古族將士雖然驍勇頑強,但在數倍于己的宋軍面前,加上又失去戰馬的優勢,很快便落入下風,僅僅憑借著街道的狹窄,勉強與宋軍周旋,
不過,隨著涌入的宋軍越來越多,哥月也只能指揮一眾士卒邊戰邊退,
當大營里的其他元軍全部集結完畢時,一萬多名宋軍已經沖進大營,
一時之間,大營中混戰一片,
蒙古將士憑借其出色的身體素質和強悍的戰力在一對一的交戰中略處上風,但很快,訓練有素的二十七廂將士便在各自上司的指揮下,結成了一個個的小型陣勢,二對一或三隊一,以合力之勢壓制住了蒙古人的攻擊,至于大理軍,則早已被宋軍殺得丟盔棄甲,四處逃逸,
田修顏、葉東升等一眾好手則是眼觀六路,充當起救火隊員的職責,哪里有危險便出現在那里,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范文虎、龍在田率領的二萬名廣西軍區將士又沖了進來,局勢完全偏向了宋軍一方,
戰亂中,哥月暴喝一聲,掌中大刀亂舞,逼退了身前的數名宋軍,快速退到忽都身邊道:“將軍,速速上馬,趁北門還在我軍手中,趕快突圍,”
忽都知道,局勢已不可挽回,下令道:“好,傳令眾將士退向馬槽,哥月,你負責拖住敵軍,”
“是,將軍,”哥月戰刀一揮,率本部將士沖到了交戰的前沿,
雖然是杯水車薪,但也稍稍延緩了宋軍的攻擊步伐,忽都拉上段立,在一眾親衛不要命的保護下,沖到了馬槽旁,終于趕在宋軍合圍之前,奪路直奔北門而去,
“忽都、段立都逃了,爾等還不投降,”舍利畏見狀,運足內力,用大理話大聲喝道,“大理軍士,降者不殺,”
毫無斗志的大理士卒一聽舍利畏之言,頓時愣住,也不知是何人悄悄地放下了武器,有了帶頭之人,大理軍兵士們相互傳染,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降者不殺,”舍利畏的手下也都齊聲用大理語叫道,
片刻后,大營里只剩下哥月極其手下還在拼命抵抗,當高達將軍出現在大營中時,田修顏和舍利畏的兩支長槍同時刺中了哥月,
“大帥,只可惜讓忽都和段立逃了,”
“田將軍,無妨,就讓我軍在大理城將其一網打盡吧,”
此時,東方已經微微泛白,那一抹淡淡的紅霞仿佛宣布到,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在葉東升的引薦下,舍利畏施禮道:“段東樓見過高帥,”
高達不敢怠慢,也連忙還禮道:“舍利畏將軍,久仰大名,今rì一戰,你與你部居功至偉,高某會上報陛下,為段將軍請功請賞,”
“多謝高帥,”
高達笑笑,轉頭對范文虎道:“范將軍,”
“在,”
“范將軍,你部負責打掃戰場,”
“是,高帥,”
“婁將軍,你部分兵兩路,去往東、南兩門看看,”
“是,末將遵命,”
“舍利畏將軍,城里的治安就勞煩你軍了,”
“高帥放心,”
“恩,舍利畏將軍,高某現在就去拜訪段王爺,還望將軍領路,”
“高帥請,”
“田將軍,葉先生,你們也隨本帥一起前往,”
田修顏和葉東升異口同聲道:“是,高帥,”
對于凌晨時分的戰斗,城里的百姓大都不清楚是何原因,只是窩在家里大念菩薩保佑,別讓戰火殃及自家,經過蒙古的入侵,舍利畏的暴亂,鄯闡城的百姓只能祈求上蒼保佑了,
天空剛剛放亮,居住在天龍寺周圍的百姓發現,天龍寺和往rì大不相同,平rì的莊重肅穆被陣陣殺氣所取代,寺廟的大門前有近百名身著黑衣的精壯大漢守護著,街上也不時出現一隊隊同樣裝束的大漢,手持武器來回地巡邏著,只不過這些百姓從衣著上卻也分不清是哪路人馬,
作為天龍寺的主持大師,舍利空手持佛珠,正坐在大殿的蒲團上,默默地注視著身前的一尊佛像,
突然,舍利空感覺到身后有人走了進來,連忙站起來,轉身道:“回來了,”
“是,王爺,東樓不辱使命,”
“好,好啊,”舍利空也不弄不清此時的自己到底是何心情,
高達、田修顏和葉東升一起拱手施禮道:“大宋西南軍區制置使高達、參議長田修顏,葉東升見過段王爺,”
“兩位將軍,辛苦了,”舍利空笑笑,對相熟的葉東升道,“葉先生別來無恙,”
“托王爺的福,”
四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王爺,有圣旨到,”舍利畏上前一步說道,接著又對田修顏道,“田將軍,請,”
“戰事之故,一切從簡,”田修顏取出圣旨道,“段恒、段東樓聽旨,”
“草民在,請將軍宣示,”兩人就地跪下道,
田修顏大聲道:“朕順應天命,必將一統我中華大地,云南省本是我華夏之地,雖有大理國自治經年,卻被蒙古所占,今我朝大軍收復鄯闡,數rì后更可收復云南全境,為早rì讓云南走向安定,并讓云南各族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特宣以下旨意,第一,將鄯闡更名為昆明城,作為云南省之治所;第二,加封段恒為鎮南王,并擔任云南省省長一職,領正二品銜,段東樓暫且擔任西南軍區副制置使,領從三品銜,待云南全境收復后再行委任,欽此,”
舍利空接過圣旨道:“謝皇上恩典,”
田修顏道:“王爺,皇上言及,當rì天龍寺一行,知王爺一心向善,王爺任職云南省首任省長,必會造福云南各族百姓,也將是云南走向繁榮之基礎,待他rìchūn光明媚之時,皇上會再臨云南,與王爺把酒言歡,”
段恒嘆道:“當rì一別,在下也是十分惦記皇上,皇上雖然年輕,卻是英明神武,膽識過人,實為千古一帝也,田將軍,請轉告皇上,段某一定不辜負皇上的厚愛與信任,”
“王爺放心就是,”田修顏笑笑道,“王爺,在末將離開之時,皇上令末將轉告王爺一句話,昆明雖然解放了,但昆明之路還很長,昆明是皇上之昆明,也是云南各族之昆明,”
“皇上之昆明,云南各族之昆明,”盡管不是很清楚“解放”的含義,卻也能猜出個大概,段恒默默地重復了一遍,突然大笑道,“哈哈,段某明白也,皇上圣明,不愧是天神再生,高帥、田將軍,此際天光已亮,段某也該走出天龍寺了,”(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