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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回 心病


更新時間:2013年12月09日  作者:水清若云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水清若云 | 覓嫁 
正文第三百八十六回心病

第三百八十六回心病

程夫人喝完藥,聽著謙哥兒在床邊回稟事情,待謙哥兒說完,程夫人沉著張臉,輕聲咳嗽了兩聲,擺手道:“這事除了陳昕蕓再也沒有旁人,我就說,這陣子,他怎么就這么安靜,對別人還好,對于我,她一向是可著勁地折騰,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說著,望向謙哥兒道:“能留十年,這座宅子就先保留十年,如果十年之內,你能進士及第,再重新住進這套宅子保住這座宅子,如果不能,就把這座宅子賣掉吧。”

謙哥兒忙地應了一聲是。

程夫人想起陸老爺生前對謙哥兒的評語,于是道:“你盡力而為就可以,況且這座宅子,從開國至今,也換了好幾姓,我們陸家住進來,也不過是近五十年的事。”

話說完,就有婆子進來稟報,說是蘇夫人和柳夫人過來看望夫人了。

程夫人聽了,忙道了聲:“快請進來吧。”爾后對謙哥兒道:“這事我知道了,岑先生處理得很好,你以后跟著岑先生多學習處事,你先回去吧。”

謙哥兒忙躬身行禮退了出去,陸辰兒上前扶著程夫人起身,又讓秋影給程夫人換了套衣裳。

才將將收拾妥當,柳夫人和蘇夫人就聯袂走了進來,陸辰兒上前行禮,就扶著兩位夫人在床邊的圓滕椅上坐下。

柳夫人坐在圓滕椅上,蘇夫人直接就坐到了床榻上,“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不用換什么衣裳,我們又不是什么正經的客人,怎么就聽不進去,你身體不好。這不是折騰自己。”蘇夫人拉著程夫人的手,帶著幾分無奈,又抬頭望向陸辰兒道:“姐兒也是,怎么就不勸勸你娘親。”

陸辰兒笑道:“娘親其實也沒有換衣裳,只是瞧著兩位伯母過來,就穿上了外裳。”

柳夫人笑了笑,望向程夫人道:“你說,陳昕蕓他怎么想的,陳家如今就陳子俊一個人在朝為官,她怎么還要這么折騰。這次費了這么大的勁,得罪了一批人,說實話。上屯里北街這邊,前面五條街的宅子,哪家不是住了好幾十年,誰愿意買掉處置。”

“得罪人,也是陸府得罪人的。而不是趙府,或是陳家,這個黑鍋是我們家背上。”

柳夫人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張翊,可是出自清河張家的人,有心人或許會猜到。”

“除了你我三人。再加上源娘,誰會猜到這些,況且陳家都沉寂有二十余年了。”程夫人說著。又道:“外人大約只以為是張翊那個愣頭青,無意間硬撞上罷了。”

“好了,如今事情都平息了下來,就別再為這點事傷腦筋。”只要是牽涉到陳昕蕓的事,蘇夫人都沒有多大興致。瞧著程夫人依舊一臉病容,神情倦怠。似沒有絲毫好轉,不由憂心道:“你這身體,大夫到底怎么說,藥到底有沒吃,怎么還是這么病歪歪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如今也只能這么養著。”程夫人趴在大迎枕上,手絹捂著唇,又咳嗽了兩聲,瞧著喉嚨有些啞,陸辰兒便端了碗水,喂程夫人喝了一口。

爾后,把碗遞給一旁的秋影,才道:“上回那個錢太醫的方子,吃了半個月,都沒有效果,如今依舊用府里沈大夫的方子,只囑咐著靜養。”

“這都靜養了一個月多,況且,如今天氣還好,當初不過一個傷寒,怎么就成這樣,倒有點像是嘮病。”說到后面,柳夫人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蘇夫人沒好氣地白了柳夫人一眼,“我們過來,原是要寬慰紫卿的,你倒好,先胡亂猜測起來,幾位大夫都只說是精神不濟,需要靜養,難不成你比這些大夫還精神。”

這話一說完,柳夫人登時有些訕訕然,卻又聽蘇夫人感慨道:“紫卿這次一回宣城,怕是這輩子想再見就難了。”

屋子一下子靜默起來,程夫人趴在身后的大迎枕上,也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一旁的陸辰兒忙笑道:“瞧伯母說的,若我們回了宣城,兩位伯母想和娘親再見面,娘親身體允可,我一定陪著娘親來京,從宣城來京,馬車慢的話,一個半月也能趕到,想見到一面,也沒有想的那么難。”

“你這鬼丫頭,說得容易,縱使你娘親想,只怕到時候,你都會舍不得讓你娘親跋涉。”說著,還特意斜乜了陸辰兒一眼,“姐兒還別不信我這話。”

“你倒是較起真來的,你放心,這一趟,我能不能回去,還未可知呢。”程夫人拽了蘇夫人一下。

聽了這話,蘇夫人和柳夫人心頭一滯,許久,蘇夫人才勸道:“你得打起精神才是,哪能這樣想呀,人誰也沒有個病痛,吃了藥就好了,傾之就不論,我可比你還大上四五歲,你倒在我面前說起這話了。”

幾人又說了好一陣子話,只是程夫人多半是靠著沒有怎么開口,多是蘇夫人和柳夫人在說,后面,說的都是京中的一些趣事罷了。

蘇夫人和柳夫人離去時,陸辰兒親自送兩位出了陸府。

回轉身,到內室,陸辰兒瞧著娘親還沒有歇下,不由道:“怎么不讓丫鬟服侍你脫衣裳歇著,剛才費了些神,該好好歇著才是。”說著,就要上前來替程夫人換衣裳,只是讓程夫人給攔住了,“我沒事,現在睡不著。”

“娘親。”陸辰兒喊了一聲,床邊方才放置的兩把圓滕椅早已讓丫鬟搬出去了,陸辰兒挨在床榻邊上坐下,勸道:“陳夫人的事,您不必理會,大夫這些天都說您近來思慮有些過,您別想太多,橫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謙哥兒將來能不能守住,那是將來的事,十年之后,我們會成什么樣子,誰也無法預料,何必再操將來的心,往常女兒看不開,都是您勸著女兒,如今,您就聽女兒一句勸好不,好好養病,我們早些回宣城,過些清靜太平的日子。”

程夫人聽了這話,一臉無奈,摩挲著陸辰兒的臉頰,“你這丫頭,倒想著簡單,你是這樣,謙哥兒也是這樣,熟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分撓,有分撓,哪里又會有真正清靜太平的日子,你以為回宣城就沒事了,那邊還有一大族的人等著我們呢。”

“既然有一大族的人等著我們,我和謙哥兒又都應付不了,娘親更應該早些好起來,有娘親在,我和謙哥兒縱使不知事,也有您在后面幫襯著。”

上一世的時候,陸辰兒回宣城,當時謹哥兒年紀比謙哥兒更小上幾歲,還有陸令琨在中間攪混,父親和娘親的喪事后,陸府就有些亂,陸辰兒記得,當時程常棣帶他回京時,陸令琨已經住進了陸府。

這一晚,李璟來了陸府,陸辰兒坐在太椅師上,望了旁邊的李璟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娘親打算見見你。”

“謙哥兒已經和我說了。”李璟說著,又道:“你瞧著夫人什么時候精神好,我就什么時候過去吧。”

“要不,你明晚過來,等會兒會和娘親說。”

李璟道了聲好,又道:“夫人都病了這么久了,大夫只說是靜養,辰兒,你有沒有想過,夫人并不是身體有病,其實只是心病罷了。”

“我知道。”陸辰兒點頭,手撐著腦袋,滿是無可奈何,“娘親是不愿意離京的,她偶爾總會提起,父親一個人躺在那邊比較寂寞,她不放心。”

“你有沒有問大夫,現在起程,對夫人的病,有什么影響?”說到這,李璟似又生怕陸辰兒誤會,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夫人這樣整日里躺在床榻上,或許不利于心情舒敞,在回程途中,離京師遠了,不會睹物思人,或許心襟一下子就打開了也未為可知。”

陸辰兒雖覺得李璟的話有幾分在意,卻是搖了搖頭,“娘親身體現在就有些弱,路上必定會很顛簸,況且娘親終究又上了年紀,病沒養好,我實在不放心。”微一頓,想起李璟如今并不適合待在京中,遂又道:“要不,你還是先回休陽好不好,你這都等了兩三個月了,實在不適宜再等下去了。”

依照前世延平王最后遭遇,以及這一世,元興九年時,有關各地藩王的彈劾,最后處置意見,在陸辰兒印象中,今上對于宗室,實在稱不上優待,甚至有些苛刻。

“都等上兩三個月了,我若現在走,這三個月不是白等了,再說了,這三個月都沒讓人發現,再候上三個月,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李璟卻沒有同意。

陸辰兒遂沒再勸,只是沒想到,就是因為再等上這三個月,三個月后,準備離京時,碰上太后逝世,再后來有延平王的事,李璟無可避免地還是卷入了進去。

而一切起因,還是因為程常棣,兩世皆如此,陸辰兒后來再回想起來,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大抵說的就是逃也逃不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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