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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清走后,陸辰兒在亭子里坐了許久。
云錦走進了亭子,“姑娘,龔家四少爺已經走了,這里涼得厲害,還是回屋子吧。”
陸辰兒回過神來,看了云錦一眼,輕輕嗯了一聲,起了身,出了亭子,仰頭望向天上的圓月。
明月年年只相似,卻惜年年人不同。
不讓自己多想,帶著丫頭回了屋子。
然而,才回屋子沒多久,就見程氏走了進來,“娘親,您怎么來了,前邊的宴散了。”
程氏近前來,陸辰兒才發現娘親腳步有微凌亂,臉色也不是很好,“你沒什么事吧?”坐到陸辰兒身邊,伸手拉著陸辰兒的手,上下打量著一番。
陸辰兒想著來媽媽應該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事和程氏說了,況且剛才又有婆子去請沈大夫過來,因而,程氏才會擔心趕過來看她,遂忙笑道:“我好著了,什么事都沒有,你也知道玉英和玉嬈兩姐妹的厲害,對付十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都不成問題,剛才叫大夫進來,是因為玉英不小心踢了龔家四少爺一腳,請大夫給他來瞧瞧,您剛從宴會上來,龔家四少爺沒事吧?”
程氏沒好氣道:“他有什么事,出去的時候活蹦亂跳的。”若龔清不是柳傾之的愛子,沖他這行為,她早就讓人打折他的腿了。
陸辰兒忙安撫住程氏,“他進來,只是想和我說幾句話罷了,并無其他的事。”
“他和你說什么?”
“柳伯母已經給他訂了親,再過兩個月他就要成親了。
“他和你說這個做什么?”程氏滿心不解,眉頭微蹙,伸手抱著陸辰兒的頭放置在膝蓋上。語氣中多了幾分語氣深長,又夾雜著些許氣憤,“你就不該理會他,你身邊有玉英玉嬈姐妹,還有來媽媽等人,你直接走開就好了,怎么還和他去亭子里說話大漠邪皇:萬歲萬萬娷。”
“他又沒做什么事,只是和我幾句話罷了。”
程氏聽了這話,不禁搖了搖頭,“不管怎么樣。以后你離他遠點就行了。”龔清已經讓傾之給慣得不成樣子,
陸辰兒調皮一笑,“好。我聽娘親的。”
“你呀,你別嘴上敷衍我。”程氏伸手輕輕拍了拍陸辰兒的肩頭。
“娘親不去前面了?”
“我可沒心情去了,況且剛才來媽媽回稟時,你龔伯母和孫伯母都在場,你龔伯母當場就黑了已經回去了。我留都留不住,你孫伯母我已讓劉家伴的帶她去安置了,至于少輩的女眷都已經回兩家的別院了,至于龔尚書和蔡尚書,如今還和你父親在寄閑齋吃酒呢。”
聽了這話,陸辰兒不由問道:“您不是說父親不能說酒。先前晚宴上已喝了不少,怎么還讓父親喝酒。”
“不用擔心,謙哥兒跟著……”
程氏話還沒說話。只聽外面的婆子通報,陸老爺過來了,陸辰兒倒是一驚,忙地坐了起來,只瞧著門簾掀起。陸老爺已經踱度走了進來。
陸辰兒喚了聲父親,下地上前挽住陸老爺的胳膊。聞到一股桂花酒的香味,陸老爺一雙眼眸透亮透亮地瞧著陸辰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程氏先問了起來,“你來了,前面散了?”
“沒有,我過來瞧瞧丫頭。”陸老爺在榻邊坐了下來,陸辰兒索性挨著陸老爺坐下,陸老爺側頭瞧著抱著他手臂的陸辰兒,笑問道:“聽說龔家四小子今兒在你跟前吃了虧了?”
聽了這話,陸辰兒不由汗顏,“是玉英沒看清人,踢了他一腳。”
“挺好的,那小子就是欠揍,你高伯父聽了消息,剛才都樂得不行了,估計以后那小子再看到你,都得繞路走了。”
程氏瞪了眼陸老爺,“你們還開心,傾之剛才都黑臉了,還有,那小子實在太大膽了,就這么直直地闖進了內院。”
“計較這么多什么,只要丫頭沒吃虧就行了。”陸老爺說完,還特意笑呵呵地回頭望了陸辰兒一眼,陸辰兒一時間只覺得無語,遂低下頭不做聲。
陸老爺拍了拍陸辰兒的手,“你沒事就好,早些歇著吧。”說著就欲起身,看了程氏一眼,“你今兒就陪著丫頭一起吧,夜里我和順明老蔡就歇在寄閑齋里了。”
程氏嗯了一聲,卻是起了身,親自送了陸老爺出去,陸辰兒想著,娘親大約有話要和父親說,便沒有跟著出去了。
自中秋節以后,日子是再平順不過了,哪怕單獨出門,都再也沒有碰到了龔清了。
再次聽到龔清的的消息,是一個多月以后的事了。
那天,是父親的休沐日,陸辰兒上午的時候就正房,聽父親和娘親在屋子里說話。
“……我倒從來沒想過,那小子會干出這種事來,家里給他說親的時候,他沒說反對,媒人上門,也不見他把媒人哄出去,這眼看著要過文定了,他一聲不響地糾著一伙婦人人沖時文家在北十街文家的大門口給辱罵了起來,把文家祖宗十八代都給數落了出來,也不知道文家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是真有其事還是讓他給編出來的,若是他查出來的,也有幾分能力,若是全是編出來的,就不像,大約一半真一半假,似是而非,我們這隔得遠,聽說那日北十街整條街上的住的人都出來圍觀,當時可熱鬧了,堂堂總兵府,倒成了潑婦罵街的地了天術。”
聽了陸老爺這話,程氏只覺得哭笑不得,“龔清那就是個混世魔王,傾之這些天是又氣又惱,卻又替那小子心疼,龔尚書這回下手也太重了,前兩日我去瞧過那小子一回,躺在床上一張臉煞白煞白的,聽傾之說,剛打完板子那會子,瞧著只有出的氣,都沒有進的氣的,屁股上血肉模糊一片。”
“不死也脫層皮,順明這回是真讓那小子給氣住了,若不是柳夫人最后在旁攔住,他是真下了死心,想把那小子給揍死,三十大板,最后,順明還親自上陣給狠狠地打了十來下。”說到這,陸老爺又嘆了口氣,“不兩家這回親是作不成了,龔家還把文家給徹底得罪了。”
程氏噓唏了幾下,忽然又聽陸老爺笑道:“我現在慶幸丫頭是個女兒家,若是個小子,讓我們慣成龔清那樣,還不知道得操多少事。”
“真是個小子,也不一定就慣成龔清那樣,老爺可就是獨子,或許能更像老爺。”說到這,程氏又道:“說起來,丫頭也不省心,橫豎怎么勸,都不愿意再嫁人,龔清這回做的事,傾之是不敢再給他說親了,這回他們倆倒撞成一堆去了,上次傾之還和我半開玩笑地說起,或許這就是他們倆的緣分,嚇得我當時都不敢接話。”
“以前我是覺得龔清那小子整日不務正業,有些瞧不上,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我倒對他另眼相看,瞧這回的行事,雖胡鬧些,但到到底是個有主意的人,人又聰明,好好培養,大約也是個可造之材。”
“這么說,你是看上他了?”程氏這話里帶著幾分征詢。
“認可一個人,和認可一個女婿,這是兩回事,你別聽風就是雨,先擔起心來了,這點分寸我還是能拿捏得住。”
“這還差不多,謙哥兒的……”
“姐兒,你怎么站在這廊下,不進屋子。”陸辰兒回過神,只瞧著秋影走了出來,滿是詫異地望向立在廊廡下的陸辰兒的。
大約是里面,也聽到了秋影的話,立刻就聽到程氏的聲音從里間傳了出來,“姐兒來了。”
陸辰兒原是想先離去,聽了程氏這話,倒是應了一聲,進了屋子。
只瞧著陸老爺和程氏相對而坐,坐在炕沿上,炕榻上擺著棋具,陸老爺和程氏兩人正在下了棋,一見她進來,都抬起頭來望了她一眼,陸辰兒忙地喚地聲父親娘親。
如今的天氣已經冷了氣來,陸辰兒把手中暖爐遞給一旁的丫頭,又脫了斗篷,才近前,挨著程氏坐下。
瞧著這棋,這局快下完了,大約娘親又該贏。
“怎么這么晚才來?什么時候起來的?吃了早飯沒?”程氏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握了握陸辰兒的手,陸辰兒一直抱著暖爐,這會子手還暖和著。
陸辰兒一一回了程氏的話,又抱怨道:“瞧著外面冷,起來晚了些,這離十月都還不到,沒想到就這么冷了,都快趕上宣城的十二月的。”
陸老爺落下最后一枚白子,笑了笑,“這是北地京師,當然不比南邊,丫頭若不喜歡北地,將來可以長住宣城就好了。”
聽了這話,陸辰兒只嗯了一聲,她不喜歡聽這話,特別是關于以后的。
她如果宣城,肯定是父親和娘親都不在京中了,她不喜歡這種變化,她只盼著往后長長久久都這樣,一家人和和樂樂的。
這一個多月里,隔幾天陸辰兒會讓玉英去東市的仁方堂瞧一下,有沒有李璟的信,然而,收到的兩封信,信里都沒有提到桃夭的消息,這會子只怕早已到了休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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