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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氏回來的時候,果然便問起了桐姐兒的事,陸辰兒原是想讓桐姐兒如愿,后來聽清了緣故,自是不能把這事和程氏說,于是含糊拿別的事搪塞過去了。。
好在程氏想著桐姐兒自有程陳氏操心,對桐姐兒的事并不怎么上心,因而并沒有深究,只說了一句,“她常年在府里,很小出門,同齡的玩伴也少,你好好陪陪她,也全當給你自己找個說話的人。”
“我知道了。”陸辰兒靠在程氏身側,瞧著程氏一臉倦色,不由起身笑道:“娘親出門應酬了一整天,想是累了,我給娘親捶捶肩吧。”
話才說完,陸辰兒還剛拉起架子,便讓程氏拉著坐下了,“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坐下,這活用玉翠她們,哪輪上你來做。”
陸辰兒挽著程氏的胳膊,親昵地嘟嚷了一句“娘親就這么嫌棄我捶得不好。”
聽了陸辰兒這話,程氏竟然很不給面子地嗯了一聲,“你的手藝的確不如玉翠她們幾個,要么就沒力度,要么就捶得太重了,娘親可受不起。”
“娘親。”陸辰兒不由高聲喚了一聲,十分不滿。
“好了好了,娘親不說你了行不?”程氏拍了拍陸辰兒的后背,安撫著陸辰兒,又忽然想起一事來,于是問道:“最近我怎么沒瞧見你吃藥,這是怎么回事,明大夫開得藥,你到底有沒有按時吃?”
陸辰兒心里暗道不好,當初把那藥給了息南,后來出了京,她就把這事給抱到腦后去了,娘親這段時日這般地忙,她沒吃藥的事,娘親竟然還是留意到了。
想到這。恨不得伸手捶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事是她大意,娘親對她的事著緊的厲害,早應該想到做做樣子,雖然那件事她沒打算一直瞞著娘親,但也不是現在就告訴娘親呀。
她可以想像,娘親知道那件事后,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這會子父親又不在,連個勸娘親的人都沒有。。一定不能讓娘親知道那件事,是她聯合大夫欺騙了娘親,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沒有吃藥。”
程氏這話問得篤定,瞧著陸辰兒那一臉懊惱的樣子。程氏已不需要陸辰兒的回答了。
陸辰兒瞧著程氏那瞪視過來的目光,忙地撇開了眼,輕輕地點了一下,用比蚊子叫還小的聲音說道:“藥太苦,我吃不下。”
“什么時候停的?”
陸辰兒硬著頭皮道:“出了京。我就沒吃過了。”
“胡鬧,讓云錦把藥拿來,從今兒開始,我每日盯著你服藥。”
“當初從松林回來,我想著藥太苦了,我也不樂意吃。就扔在那邊沒有帶回來。”
“什么不樂意吃,你太胡鬧了。”程氏果然氣急了,伸手狠狠地拍向陸辰兒的腦袋。可是到最后還是舍不得,一掌還到陸辰兒的胳膊上,縱使這樣,力道也減輕了許多,“你既然身體不好。哪能不吃藥,云錦這丫頭如今越發不濟事了。從今兒開始,就撥了玉翠服侍你,得讓她好好看牢你。”
“我可不能奪了娘親的丫頭……”
“這事沒得說,你不要玉翠也行,我再給你選人,云錦也不用在你身邊待著了。”
瞧著程氏是真怒了,陸辰兒不敢再吱聲了,如今程氏是在氣頭上,她就先應了,等程氏哪天氣消了,她再慢慢磨磨程氏。
想到這,陸辰兒趴進程氏的懷里,喚了聲娘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嘴里呢喃了一句,“不是女兒不愿意吃,是那大夫開得藥實在太苦,女兒入不了口,聞到那所味就就作嘔,實在不怨女兒。”
瞧著陸辰兒這小女兒姿態,又怯弱弱地撒著嬌,程氏有再大的氣,一時也息了一大半,到后在,全化作了一聲長嘆,“你這丫頭,我和你父親該拿你怎么辦。。”
“娘親。”陸辰兒從程氏懷里伸出頭來,“以后我會一直陪著娘親和父親的。”
程氏聽了這話,淡淡一笑,輕輕撫著陸辰兒的后背,許久才道:“我想了一下,程常棣那孩子明年要進京參加會試,我們娘倆這一次回京,不如讓舅太太跟著一塊進京算了,那孩子若明年能高中,舅太太想來少不了要去京中,仔細算來也沒有幾個月了,讓舅太太和我們今年一起走,我們路上也多個伴。”
誰要和他們作伴,陸辰兒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程常林和桐姐兒過去也就算了,但還有程陳氏和陸菁兒,這一去,他們肯定不會另置宅子,到時候還是住在一起,上屯里的陸府府邸特別小,不像這宣城的陸府,園子和園子都單獨隔開了,雖在一個府里,想不碰面卻是容易得很,但去了京中,住進了上屯里,只怕想不碰面都難。
陸辰兒心里著實郁卒萬分,從程氏懷里出來,沒好氣問道:“這事娘親和舅太太說好了?”
“那倒沒有,這不過是我臨時起了一個想法。”程氏瞧著陸辰兒突然變了臉,想著她一直不待見程陳氏一家子,當然除了桐姐兒外,不由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她們到底姓程,你看著娘親的面上,也不該這樣沒不喜歡他們一家子,我瞧著舅太太平日對你也極好,至于常棣那孩子,人才是沒得說,你沒有親兄弟,有一個這樣的表兄,將來終究能扶住你一二。”
“我就不喜歡。”陸辰兒坐直了身,眉頭蹙得緊緊的。
聽著陸辰兒說得這么直白,程氏微微愣了一下,又語重深長地道:“舅太太怎么說都是你長輩,況且,你不是挺喜歡桐姐兒,讓桐姐兒給你作伴,不是很好。”
“那我們可以帶著桐姐兒一起走,其他書友正在看:。”
程氏聽了這孩子氣的話,不由笑道:“又胡鬧,那有這么隔離人家母女的。”
“娘親。”陸辰兒抬頭偷瞄了一眼程氏,瞧著程氏并未生氣,于是靠到程氏身側,重新抱住程氏的胳膊道:“大表兄明年參加科考,一不定能中,若是中了,自然是好,若是不中,舅太太這過去,不是空歡喜一場,到時候難不成又回宣城。”
雖然知道程常棣明科能中,但這會子,陸辰兒還是免不得詆毀一兩句,又道:“雖說匡山長說過,大表兄的文章火候已經到了,父親看了他的文章,也覺得明科一定能榜上有名,但考試這事上,一半靠才華,一半還是要靠機緣。”
“我相信你父親的眼光。”程氏瞪了陸辰兒一眼,“你說這么一大堆話,還不就是不想和舅太太一路同行。”
“娘親明鑒。”陸辰兒在程氏面前,也難得掩飾了,索性表明自己的態度。
程氏一聽這話,一時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覺得頭痛不已,“你這孩子,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
伸手戳了下陸辰兒的腦袋,還好她們母女倆在屋子說話時,不喜歡屋子留人服侍,要不萬一有一星半星傳到舅太太那邊,豈不使兩家生分起來,若舅太太見起怪來就更不好了。
不過,幸而,這丫頭也只在她面前表露出來,程氏瞧著陸辰兒一臉的倔強,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娘親,娘親既然沒有和舅太太提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別和舅太太說了,我們母女倆在路上相互作伴就很好,何必添上旁人,況且,添了舅太太一家子,人多起來,行程必然要減慢許多,女兒還想著能早些見到父親呢,娘親回來一個月多了,也不知道父親怎么樣了?”
“是該早些過去。”一聽陸辰兒提到陸老爺,程氏果然不再堅持,“你這兩天也拾掇拾掇一下,后日我們就出發吧,這回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程氏說到后面一句時,多少有些惆悵。
十月初五出發。
前一天晚上,程氏在府里設了宴,府里的眾人聚了著吃了一頓晚宴,程氏便說好了,第二日不久送了,這頓宴就成了告別宴。
晚宴后,陸辰兒特意送桐姐兒回清輝園。
“我真的沒事了,姐姐不用太擔心了。”桐姐兒知道陸辰兒是放心不下她,那件事,她也只和陸辰兒說過,旁人她也不敢提。
“我知道你一向心寬,我來,只是因我明兒要走了,來告個別。”
桐姐兒聽了這話,臉上不由揚起了一抹笑,“明年,大哥說了,明年春天,我們也能進京,所以,過不了幾個月,我們就能再見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子都會過去的,聽說京中很大,姐姐一定要帶我好好逛逛。”
這程常棣還真自信。
勢在必得,與趙雅南其實特別像。
陸辰兒心頭不由一哂,抬頭望向桐姐兒,點了點頭,“我等著你去。”
望著近在眼前清輝園,幾個丫頭婆子在不遠處打著燈籠,欲要轉身離去,想起誠哥兒的事,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桐姐兒在一旁的黑漆漆的墻角,又叮囑著一句,“流亭園,如果可以,還是別再去了。”
“姐姐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只瞧著桐姐兒低垂下頭,臉上的表情也完全籠罩在夜色,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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