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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戰爭
第二百二十八回:勸說
程氏這邊收到劉氏愿意幫忙的消息,并沒有多大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劉媽媽在一旁笑道:“先時瞧著劉夫人一直不松口,老奴還一起懸著心,恐怕這事不好辦,沒想到劉夫人才回去,這么快就答應了,還是夫人看得明白。”
“你這老貨,明明看得一清二楚,還在我跟前說這話。”程氏笑著斥責了劉媽媽一句,又說道:“南來北往,皆是世間名利客,陸十七的官能做到這份上,就一定不會是個迂腐古板之人,這事于他舉手之勞,幫了我們的忙,我們自然能記他的好,他何樂而不為。”
這些事都不是能讓程氏的擔心,恰恰讓程氏猶豫的是真的要鬧開和離這一步,當初接到信,幾乎是當頭的一個晴天霹靂,連陸老爺亦是如此。
因為辰姐兒的性子并非果斷,大約從小到大沒經歷過事,也沒拿過主意,反而有些粘粘乎乎,每每有了主意,是走三步退一步,永遠帶著幾分猶豫不定。
來的時候,她和陸老爺把各種情況都預料了一遍,都做了相應的準備,為的是有備無患,但是她還是無法相信,也無比疑惑,辰丫頭這回怎么會這么決絕,已是拿定主意不回頭。
“李府的消息打聽得怎么樣了?”
程氏突然這么一問,劉媽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馬上湊上前道:“還請夫人屏退其他人。”
程氏聽了這話,先是不喜了,但還是依了劉媽媽所言,讓玉翡帶著人都出去。
劉媽媽見了程氏這樣,知道程氏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很少有事瞞著屋子里服侍的人。但她也沒辦法,想著派人打聽來的消息,心頭便不由膽顫心驚,原本昨兒就得了消息,但她卻不敢稟報,她相信程氏聽到消息,發火惱怒只怕少不了,但是這會子,程氏已經問起,她已沒辦法。當初是她接的差事,只能硬著頭上稟報。
“怎么說?”劉媽媽這邊正自在想著如何說,程氏已問了起來。
“老奴派人去尋了兩個人。一個二爺的一個奶娘叫辛媽媽的,一個是羅綺姑娘……辛媽媽聽她說起,二爺和姑娘成親以后,一直是相敬如賓,兩人之間淡淡的。感情十分淡江薄,而且倆人也不怎么親近,常常是分房而睡,有一回二爺和姑娘歇在屋子里,她進去的早一點,瞧著二爺晚上是歇在榻上。兩人都是分床而睡,說二爺和姑娘這般,想有孩子都難……不過。二爺和姑娘每每在一起,都相處得來,很少有吵架的時候……”
“慢著,辛媽媽她是什么人?”程氏覺得這個辛媽媽的話太過刻薄了點,何況那日她親眼見到李皓白和辰丫頭倆人私底下說話。那語氣,那話語。感情不至于淡薄,李皓白對辰丫頭不可能無任何情意,遂打斷了劉媽媽的話。
“辛媽媽從前在二爺和姑娘屋子里服侍,后來因惹惱了二爺,給放了出去。”
“這樣犯事打發出去的人說的話怎么能信?”
“但是羅綺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而且羅綺是跟在姑娘身邊貼身服侍的……羅綺說了兩件事,一件是前不久,二爺的貼身侍女有了身孕,不過讓柳夫人給灌了藥,遠遠地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我原瞧著二郎是個好的……那另一件呢?”程氏果真有幾分惱火了。
“另一件,羅綺也不太確定,這個只怕云錦更清楚,但云錦那邊不比羅綺大嘴巴,易套話,只怕問不出來,羅綺說……姑娘可能還是女兒身……”
程氏聽到這兒,十二分的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抬頭望向劉媽媽,滿眼質疑,情緒明顯有些激動,“怎么會這樣?這話也是能胡說的。”
“老奴也不相信,但瞧著羅綺信誓旦旦的說出來,老奴只好說給夫人聽,二爺和姑娘這都成親兩三年了,夫人也看到二爺對姑娘不錯,定不是真的。”
劉媽媽這話是順著程氏的話說下去,然而,程氏雖滿眼不相信,嘴上也說不相信,其實心里卻信了五分,羅綺那丫頭喜歡湊熱鬧,又愛聽閑話,卻又性子直,并不會做那無中生有的事,要不當初程氏也不會讓她去辰丫頭身邊。
程氏只覺得頭痛不已,伸手撫住額頭,原本坐直的身子也半伏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這兩件事,她是沒有料到,前一件,心中不免責怪李皓白一通,至于后件,程氏只覺得荒唐不已,怎么也不能接受,會有這樣的事。
此刻,程氏已覺得哪怕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有半分詫異,因而示意劉媽媽,“接著說下去,不必刻意修飾,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說給我聽”
劉媽媽嗯了一聲,瞧著程氏的神情已收斂了許多,沒有發火惱怒,劉媽媽已覺得實在是不容易,或許,這些天來,程氏已讓陸辰兒給弄得,覺得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再荒謬的事都能在陸辰兒身上發生。
聽著劉媽媽接著一一道述,程氏再也沒發言,也沒打斷劉媽媽的話,直到劉媽媽說完,程氏才淡淡吩咐了一句話,“找羅綺那丫頭過來,我有話要親自問她。”
劉媽媽忙地答應,瞧見程氏對她直揮手,劉媽媽知趣地退了出去,讓玉翡丫頭進去。
外間的陽光正好,這些天好似一直都是艷陽天,劉媽媽抬頭望去,應是剛從屋子里出去的緣故,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直到這時候,劉媽媽一直緊繃的心才松懈下來,拿著一張手帕擦拭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漬,然而又別在衣襟處。
長長地吁了一聲,只能感嘆,這事上還真什么事都有,姑娘讓老爺和夫人寵得實在有些不像話了。
城中清議書社是談詩論文的好地方,程常棣和李皓白在一個臨街的包廂中相對而坐,街市的叫喚聲,人流攢動聲都能聽得一清而楚,一看這選的包廂,就知曉兩人都沒有談詩論文的心思。
果真,案幾上沒有書本,只有一壺酒,并兩個精致的酒杯。
兩人都不是貪杯之人,因而,干了三杯之后,程常棣攔住了李皓白,“我記得你酒量一直很淺,不能再喝了,舉杯消愁愁更愁,你該明白,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我有什么辦法,辰兒一向心腸很軟,這回卻已鐵了心,我還有什么辦法。”李皓白說到這,要推開程常棣的手,然而,程常棣卻讓人把酒拿走了。
李皓白人趴在案幾上,呢喃道:“我現在只想醉一場,睡一覺,或許這回又能像上次那樣,酒醒過來,辰兒又會和我說,我們重新來過。”
程夫人都已登了李府的門了,這會幻想這些還有什么用
程常棣望著眼前一臉迷惘的李皓白,不禁直搖頭,若是真不愿意放手,他們現在是夫妻,有一千種法子一萬種手段留住人,但是李皓白顯然沒往其他方便去想,一門心思只想著陸辰兒改了主意,想著陸辰兒回心轉意。
這法子不行,就不能改別的法子,還真是榆木腦袋。
若是換成是他,只要他不愿意,絕對不會放人,最直接的法子可以去求程夫人,向程夫人表決心,程夫人寵女兒不錯,但更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最后走到和離這一步,程夫人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據說,這回程夫人回來,就沒單獨尋過李皓白說話,李皓白也沒單獨求見過程夫人……
他能給李皓白主意,但是心頭卻有幾分不愿意。
于理于情,陸辰兒能和李皓白和離,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他一向善于抓住機會,這回也不會例外。
因而,他雖然替李皓白惋惜,卻心堅如石,不愿意改變這次回來的初衷。
“你別這樣,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看開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次和離后,或許你母親會替你從柳家尋一門親事,我記得你和我提過,你已經尋著柳家表妹了,也許這就是你們的緣分。”
聽了程常棣這話,李皓白手撐著腦袋,搖了下頭,“束兮表妹的決絕比辰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辰兒心腸很容易軟,但是束兮表妹性子剛強,寧折不彎,況且她一向又是有主意,從不會猶猶豫豫的,拿定主意的事便不會再有更改,我娶辰兒那時起,我們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說到這,李皓白眼中的迷茫卻是更深了,他想對束兮好,他想對辰兒,甚至他想對金縷好,可到最后,她們都統統要離開。
卻聽程常棣勸道:“既然你都明白,一切事情都已成定局,還有什么好想的,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還不如想點有用的事,想想以后的事,說到底男兒還是應該以功名前程為重,不必為了一個兩個女子而耽誤了這正事。”
后面添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