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纖纖痛得渾身都要裂開了一樣,下面更是火辣辣的疼。她的鼻涕眼淚一塊兒流了出來,嘴里嗚嗚咽咽著:“你怎么出爾反爾,你這個騙子!”
南宮靖軒頓了一頓,不以為意道:“反正是早晚的事兒,你以為你那點兒小伎倆可以瞞天過海?況且,在你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更不會覺得痛。”
什么屁話,唐纖纖濕著眼眶狠狠地看著他,不痛才怪。唐纖纖看著趴在自己身上那個可惡的男人,真想揮手賞他兩記拳頭。
南宮靖軒伏在唐纖纖身上粗粗喘著氣,渾身滾燙,背后更是冒出好大一片汗漬。唐纖纖的手依舊給南宮靖軒鉗制著,動也動不了,只好抽噎著,暗自罵著這個沒人性的家伙。
“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別哭了!”聽著唐纖纖哭哭啼啼的聲音,南宮靖軒心頭開始煩躁起來,剛才進入唐纖纖時候的快感頓時一掃而光。她這副死了爹沒了娘的模樣,莫非是她心頭已經有了別人,所以不想委身于他?南宮靖軒心頭一沉,都已經嫁過來了,心頭還想著其他男人不成!
唐纖纖拿腳踢他,“痛啊……”唐纖纖自然是聽出南宮靖軒心頭不快之意了,心頭暗自思道,自己難道連哭的權力都沒有么?
南宮靖軒皺著眉頭,這個唐纖纖怎么這么夸張,府中的其他小妾分明是快活的,唯有她好像是從她身上割了二兩肉下來了。真的有那么痛?只怕是裝出來的吧。南宮靖軒這是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所瞧見的一幕,唐纖纖那么小就知道在別人背后放冷箭,只怕長大了就更不得了了。南宮靖軒眸光一沉,冷著聲音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慢慢哭!”話畢,他便自顧自穿好中衣,又披好外袍,著了長靴便大步朝門外行去。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南宮靖軒走了,唐纖纖哭得更厲害了。也是,他那樣討厭的人怎么可能過來安慰她呢,只怕他還以為她的痛都是裝出來的。
紫嫣見南宮靖軒出來,她趕忙進了屋子。撥了一盞燈,望床榻那邊瞧去,只見床榻上面散落著褻衣、嫁衣,往里一瞧,只見小姐正抱著被子哭泣。她整個身子蜷縮在被窩里,像一只被人拋棄了的小狗在黑夜里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紫嫣瞧到這里,心里頭有些發酸。只是她一向以為自家小姐才學過人,妙手仁心,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比起那正兒八經的高門嫡女還要出色一些,況且在幾年前,小姐還救過那大世子。怎么這會兒那人恩將仇報,把小姐折騰得這番模樣?
紫嫣幾步過來,到了床榻跟前。看著唐纖纖的眼泛著憐惜的微光。她剪掉了燭光,最終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陪著小姐。
唐纖纖哭累了,也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紫嫣見她已經睡了,雖然夢里也是不安妥,又是還會抽噎一會兒,但總比她一直哭著好。紫嫣嘆了一口氣,摸索著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唐纖纖還在睡夢里,猛覺眼前有一道強烈的光芒,她像是被什么給盯住,渾身不自在起來。雙眼一睜,眼前果真有一個人影。
那人身量挺拔,著一身寶藍色緞子長袍,袍邊和袖口之處繡著淡雅青竹滾邊,長袍之下亦是繡著些青翠挺拔的綠竹,寥寥數筆,意味無窮。腰間系著一塊渾身通透毫無瑕疵的美玉。那人下巴微低,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來。一雙桃花眼浸潤在初生的日光中,更顯瀲滟。他那長而密的睫毛向上翹起,像是孔雀開著的屏。再瞧清楚那人模樣之后,唐纖纖身子忍不住往后一縮,淡著聲音道:“你來做什么?”
這人一來,準沒有好事兒,自己到現在都還渾身疼痛呢。
南宮靖軒慢條斯理坐到床榻前,俊美無雙的臉在唐纖纖眼前放大。唐纖纖憤憤別過臉去。
“新婦第一天嫁過來,自然要去給長輩還有你的姐姐們敬茶才是。”南宮靖軒暗自哂道,果然是沒有教養,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經過南宮靖軒這樣一提醒,唐纖纖這才想起來。一個鯉魚打滾,她趕忙從床榻上坐起身子來,只是反應太快,她忘記了身上的疼痛,這會兒她已經痛得齜牙咧嘴、叫苦連天了。見著南宮靖軒已經坐在原處,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她看。唐纖纖臉上一紅,罵道:“轉過臉去,我要穿衣服!”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在本世子面前得稱妾身。”南宮靖軒警告著她。
唐纖纖乍了乍舌,本還想說什么反駁的話語,只是南宮靖軒說話在理,她要是反駁,指不定又給她扣上了什么名目。她只好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了。”
南宮靖軒瞪她,“錯了,對本世子的稱呼,你日后要改為相——公。”南宮靖軒把“相公”兩個字拖得長長的,頗有余音繞梁的味道。
唐纖纖癟嘴,“是,相公。”
雖然唐纖纖叫得多少有些不情不愿,但那軟膩膩的聲音令南宮靖軒心頭漾起一抹喜悅之情。待察覺之后,他立馬板了臉,真是活見鬼了,他怎么會覺得有點沾沾自喜呢?隨即瞪了唐纖纖一眼,狠狠地道:“快點。”
“哦。”唐纖纖可有可無地“哦”了一下,手里的動作卻是在加緊了。拿了衣服直接往身上套,可是這是她的手又被一只強有力的手卻鉗制住了。“你個白癡,你穿喜服做什么。小碧,快去給姨娘取衣服過來。”
待唐纖纖收拾妥當之后,南宮靖軒一臉怒然地瞧著她,話語聲從牙縫里蹦出來,“你可以再慢點兒!”
唐纖纖縮了縮舌頭,她又不是有意的,她還想早點去給眾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呢。
見唐纖纖還杵在那里一動不動,南宮靖軒怒火中燒,一把將唐纖纖捉住,便是往屋外逮。“快點!”
南宮靖軒走得步子極快,而且每步都是跨得大步。可憐唐纖纖的手被他擒住,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她本身渾身都疼,這會兒還由著這人這么折騰,唐纖纖更是苦不堪言了。就由著南宮靖軒這樣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終于傳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到了。”
唐纖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若再這樣折騰,保不齊她會跌倒在地上。
唐纖纖抬起頭,瞧著那院子門口掛著一塊上好的玫瑰木做成的匾額,上書“冰心閣”。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真是好名。”唐纖纖嘖嘖稱贊。想來這榮安王爺跟榮安王妃皆是心胸寬懷、仁慈博大之人。
南宮靖軒撩起手賞了唐纖纖一記爆栗,“好名個鬼,都快遲到了,還有心情在這里大放厥詞。要拍馬屁,也應該去屋子里再拍吧。”
唐纖纖吃疼,拿手扶了扶自己的腦袋。這世子,好像脾氣比以前跟壞了。這會兒都已經到了院子外,她自然不會傻到跟南宮靖軒起爭執。只好癟著嘴跟在他身后進去。轉過垂花門,又繞過長廊,這才由著南宮靖軒領進了冰心閣的主屋。唐纖纖乍一瞧去,只見那屋子里擠了好些人。皆是穿紅著綠、穿金戴銀,那周身的氣派無比吐露著高門大戶的奢侈繁華。當堂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皆是發染秋霜,正是榮安王爺跟王妃二人。另旁設有幾柄木椅,除卻右起第一柄木椅少人做之外,其余的木椅皆是坐了人。坐了人的椅后還各自站了些穿戴不凡的女子,有些梳著婦人頭,亦有些垂著發,穿戴稍減,想來是丫鬟。
唐纖纖這般一掃,還瞧見熟人了。正是昔日在唐府一同長大的三姐唐月。此時她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無所謂歡喜、亦無所謂厭惡。唐纖纖心中納悶,這人真的變化會有這么大。若是以往,只怕她早就冷眼冷語刺過來了。
手里明顯被人拉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一股向下的拉力拽著她,她沒穩住,也跟著跪了下來。
“跟父王、母親請安。”南宮靖軒恭敬地給榮安王爺跟王妃磕了一個頭。見身邊那人沒有動靜,他又忍不住拉了她一下。唐纖纖這才反應過來,跟著拜了下去,嘴里跟著南宮靖軒說著同樣的話。
堂上坐著的王爺王妃這才和穆地笑開,又聽那榮安王妃說道:“真是嬌俏性乖的可人兒,嘴巴子又甜,聽王爺說你還醫術不凡,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造詣,著實不錯。”
唐纖纖紅著臉賠笑道:“母親謬贊了。”
“唐氏,這便是軒兒的嫡妻許氏。”榮安王妃微笑著指了指當下坐在右邊第二個座位的美貌女子。那女子淡淡一笑,瞧得隨和有禮,但聽她輕輕地道:“聽說公公的命是你給救下的,姐姐再次謝過了。”
唐纖纖抬起頭望向她,頗覺有些熟悉,這不正是那百年大家許家大房家的嫡女。說來京城里的這些宴會中,也時常瞧見她的身影,是以唐纖纖才會有如此深刻的記憶。此女子長袖善舞,口齒伶俐,想來并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唐纖纖暗自記下,日后多留幾分心眼便是。唐纖纖從婢子手里接過一杯茶,朝那許氏遞了過去,低著頭道:“姐姐,請喝茶。”(。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
讀的,請記好我們的地址:,下載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