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笑笑
此次江南之行,因著唐府那邊的急急催促,唐纖纖母女雖是尋了緣由又辭了好些日子,可是終究不能太恣意行事。只得停了數日,辭去。回時的路上,張伯馬不停蹄地趕著路,竟比來時的腳程還快。這會兒唐纖纖也適應了馬車,倒不覺得暈車了。只是一路上悶悶不樂,癟這一張苦瓜臉,羅姨娘亦是。
“姨娘,外祖父會好起來的,您就不必如此憂心了。等以后,咱們再一起看他,好嗎?”無錯不跳字。唐纖纖擔憂地望著羅姨娘,心頭很不是滋味。
羅姨娘的視線落在了遠處一顆大樹上面,那樹枝葉繁茂,勃勃生機,一束陽光濾過,撒在它那綠意蔥蔥的葉子上,閃出碎碎銀色的光芒,煞是好看。只是羅姨娘的眼里卻充斥著悲傷與痛苦,她的嘴唇蠕動著,用著單調冰冷的聲線訴說著,“別時容易見時難。”
唐纖纖聞了這話,再也找不到搪塞的理由了。她心頭一酸,眼里已冒點淚光,那京城離江南如此之遠,一旦,再來又不知到了何年何月,只怕來時,便是外祖父……
樹旁烏鴉啁啾一聲,長鳴哀嚎,令聞著心頭動容,徒生傷悲之意。馬車遵遵,離那風景如畫的江南越發遙遠。唐纖纖想起來時四姐的一番囑托,只是來了江南,一天到晚也只呆在院子里,足不出戶。外祖父的病情糾纏著她,她哪里還有閑情去欣賞這如畫風景,后來唐府那邊又急催著,她更是沒有心情了。是以,在江南呆了數日,她卻沒有眼福去瞧瞧那大好河山、風景名勝。緊接著,天氣陡然轉涼,寒風呼嘯。入目的平原山地間無一不是枯枝敗草,黃撲撲一片,夾著那鉛灰色的天空,一股肅殺之意勃然而起。來時以為江南四季如春,并沒有帶上冬天的衣物,只是現下進了北方,忽覺寒風大作。身上的薄衣根本就抵擋不住這咧咧寒風,饒是躲在車廂里的主仆們都冷得瑟瑟發抖,緊縮作了一團,更何況是在外面吹著冷風,還要顧著趕路的張伯呢?
眾人在寂寥冰冷的山路中行了不知多少里路,這才見著了一方小鎮。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茅檐底下的屋子,那黛瓦白墻的房屋,還有那蜿蜒的青石子路,眾人一下覺得仿若從人間煉獄走回了人間,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欣慰地笑了。張伯牽著馬車到了一家客棧門口。讓小兒栓了馬,眾人也不急著往客棧去,而是問了這地方的布莊在哪兒。
那小二搭了話,張伯又囑咐了幾句,眾人就著那小二所指的布莊信步而去。
“喲,客官,快進來瞧瞧,咱們這里又新到的貂皮大衣,保證穿在身上暖和,樣,進來瞧瞧看嘛!”眾人這才剛到門口,一聲急促聲音戛然而止,在這尤為吵鬧的街上卻也顯得尤為突出。
那招攬他們進店的時一個賊頭鼠目、尖嘴猴腮的半矮駝子,像駱駝一般弓著背,一看就是那種奸商。
只是這小鎮上好似就只這家布莊,別無其他。眾人也只好耐著性子進了屋去。那賣布之人見那起頭兩個女子皆是穿著不凡,行為舉止中亦是透著幾分貴氣,他瞇眼一笑,趕忙湊了,拖起一件荀白色的貂皮大衣遞了,笑著說道、,這可是本店最好最暖和的大衣了,這衣物做工精細,縫針細密,針腳也隱在其中,真真是天衣無縫啊!”那駝子在眾人面前極力鼓吹著。
羅姨娘跟唐纖纖忍不住握了一把,觸感暖和,算得上是一件質量上乘的貂皮大衣。“好吧,就這件了,你還有甚類似于這樣的,都拿吧。”這會兒大家都冷得直發抖,哪里還跟這人廢話。
那人殷勤地道當然有,、請稍等一下。”話畢,便轉身去取另外的衣服了。
唐纖纖將那大衣捧在手心里,正準備給姨娘披好,只是那下擺好似有力,竟讓她提不上來,她又提了提,還是不行,低頭一瞧,原來那里多了一只纖細的手。只是這會兒那手也因著寒冷,變得通紅一片,手指瞧起來也甚為僵硬。
一抬眼,便瞧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雙靨帶笑,眸色清麗,只是因著寒冷而哆嗦著。這會兒見那執衣的姑娘抬起頭來望著他,他頗有些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燦若蓮花的笑容,傲氣地說道,這本小爺看上了,你還是松手吧。”
聽了這小的話,唐纖纖頓時憤怒了,手握得緊緊的,絲毫沒有要放松的意思,硬聲硬氣地說道凡是都要將先來后到,這衣服既然是先到了我們的手里,我們又怎會給你,真是蠻不講理!”
那小被人這般一罵,頓時惱羞成怒,纖手一指,怒氣橫貫而來,“哼,先來后到,我說是我的,這就是我的!”
唐纖纖更是被這人激得火花四濺,“休想,這先到我們手里的,會是你的!!”
羅姨娘怕惹上是非,畢竟他們只是初來這里,如果真惹上了麻煩,到時候只怕吃虧的是纖兒啊。秉著息事寧人的原則,羅姨娘勸慰著唐纖纖,“纖兒,算了,那掌柜不是說還有其他的,這衣服就給他好了。”
唐纖纖哪里肯依,“不行,不能給他,這是我們先看上的!”
那小也氣了,直接開搶,“給我,拿來……”
唐纖纖只覺手上一輕,那大衣自手間松下,往下滑了幾分,只是她很快就察覺,趕緊捉住,又抓了。
“給我,給我……”小在那邊使勁的拉扯。
唐纖纖費力地往回拉,“不給,就不給……”憑先看上的要給別人,她就不干。
布莊的人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執給嚇到了,皆立在原處。唯有那剛從后院捧了好幾件貂皮大衣的掌柜見著這樣的情形,無比地痛心,大呼,“我的大衣啊……”
他剛叫到這里,只聽得“撕拉”一聲,那衣服已經被撕作了兩半,一半在唐纖纖手里,一半在那小手里。兩人見到這樣的場面,皆是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
“我的大衣啊……”掌柜痛心疾首的話在每個人耳畔回響。
“額……”那小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左顧右盼間,只見街頭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這布莊移來。那小心頭更是一驚,趕忙撒腿就跑,只是她并不往那前廳跑,而是朝后院跑去。屋子里余下的人跟著,只是那小腳底跟抹了油一樣,速度極快,靠著院子里那棵大樹,她滋溜滋溜爬了爬了樹,跟只猴子一般。只是眨眼間,她就已經消失在庭院之中了。
“你給我站住,給我站住……”掌柜見那人已經消失了,這才想起那件被撕毀的衣物,這個責任應該由誰來負。
只這會兒功夫,幾個黑衣人卻閃進了里院來,左顧右看一陣,好似在尋找一般。那掌柜沖了,大刺刺吼道你們能私闖民宅,給我出去!”
那幾個黑衣人理也不理,為首的一個快步到了掌柜面前,一手提起那掌柜,冷著一張臉道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掌柜被嚇住,剛才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哆嗦著說道沒有,沒有……”
“那你們呢?”那黑衣人的目光移至到唐纖纖這邊。
唐纖纖剛忙擺手,“沒有沒有……”
那幾個黑衣人相互對望一眼,然后迅疾撤去了。
“等等,這壞掉的衣服,你們得賠!”主仆幾人各自買了一件新衣服,這會兒裹在身上,暖和極了,剛要出門的時候,卻被那掌柜叫住?
唐纖纖回頭瞟了眼那掌柜手中捧著的那衣服,心道這算來算去,還是掌柜最虧,心頭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那小都已經不見了,這衣服可是跟她兩個人撕壞的,當然不能讓她一個人賠了。“賠我也只能賠一半,剩下的一半,你應該跟那人要。”要她當冤大頭,她才不干。
掌柜只好自認倒霉,好在這幾人賣了好幾件衣服,算來也不虧。“好吧。”
“等等,既然那錢我們給了,這衣服就讓我們帶走了。”羅姨娘好時不開口,開口卻要下了那件被毀壞的衣服。
掌柜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反正那衣服留下來,就算縫好了也賣不了幾個錢,便將那衣服交給他們了。
出了布莊,張伯幾個人跟在羅姨娘母女身后,面面相覷,都不好再走上前去。
羅姨娘母女見人走著走著不見了,回眸一瞧,原來是那幾個人立在原地,不走了。
“了?”唐纖纖驚奇地問著。
他們幾個被這樣一問,都促局不安起來,瞧了瞧身上新制的衣服,那可是跟羅姨娘他們身上穿的是同一個價錢的。“謝謝……”千言萬語,他們卻除了謝謝便沒有其他的了。
“說了,這一路行來,纖兒早就已經將你們當做是的親人了,哪里還用說謝謝。好了,大家也累了,我們趕快回客棧好好休息好好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飯菜,走啦!”(。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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