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朵小姐小姐
第二天,趙立才就回了長平鎮,走之前和簡阿貴說好,等他那邊安排妥當了,就帶著禮來接簡如意過門。林初荷一大早領著韋氏去了南邊的新酒坊,交代了她的工作范圍,又給她支了一個月的菜錢,讓她每天張羅一頓午飯,左右無甚事,便準備往鎮上去。
還沒走出酒坊的大門,簡阿貴和簡如意便迎面進來了,手里還拎著包袱,看見林初荷,簡阿貴便沖她招手道荷丫頭,我來跟你說一聲兒,一會兒我就去牛石村找你母親,可能得在那住上兩天,家里的事就交給你了,你多照應著點。”
簡如意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若再不去跟譚氏交代一聲,就實在太說不了,況且,簡阿貴多半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化解譚氏與他之間的矛盾。說白了,他們倆人好歹是在一塊兒過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譚氏不可能永遠留在牛石村不,這件事,終要有個結果。
雖然并不希望譚氏回家,但該來的遲早得來,到時候,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初荷于是便對簡阿貴笑著道了爹,家里的事兒都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也跟你一塊兒去?”說著就朝滿臉不情愿的簡如意看了一眼。
“嗯,是。”簡阿貴點頭道,“我這一趟,主要就是想把她的事兒跟你母親說道說道,雖說是給人當姨娘……但不管咋的,也算是一件好事。她和那姓趙的之間那些個因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讓她一塊去,能給你母親說得更明白一點。”
我看你是想讓簡如意去給你壯膽吧?無不少字林初荷心里嘀咕了一句。
“咱家的晚稻該栽秧子了,再遲可就不趕趟了。你記得叮囑興旺,讓他帶著那兩個短工,先把咱家那六畝地翻一遍,等我,我就和他一塊兒下地。哦,還有,你要是有空,就陪吉祥再去鎮上找朱大夫看看,咱那病也治了半年了,好歹讓他給句準話,到底兒是好全乎了沒有,不然我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不?”簡阿貴連聲吩咐道。
“行了爹你別操心了,我都有數。”林初荷沖他嘻嘻一笑,“正好今天我要去石記酒家,要不然,等會兒我上王記藥材鋪瞅瞅,要是今兒我哥事情不多,我就讓他跟我一塊去鎮上,省得再跑一趟。”
“好,你看著安排,那我們就走了。”簡阿貴滿意地笑了笑,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和簡如意一起又走了出去。
林初荷也沒耽誤工夫,跟著也出了酒坊,直接去到王記藥材鋪。
昨日簡吉祥已經將新進的藥材收拾妥當,今天就還算清閑。林初荷跟王順打了聲招呼,拉著簡吉祥就往外走。
一出王記藥材鋪的大門,她就聽到一陣喧囂之聲,偏過頭,只見金花飯莊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百姓們對著圈子中央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在這小小的村莊里,人們的娛樂生活非常單調,哪怕遇上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也能津津有味地瞧上半天,林初荷早已見怪不怪,也懶得上前去管閑事,拽著簡吉祥的胳膊正要走,那人堆兒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哭叫。
“我不跟你走,不跟你走,救命啊,殺人啦!”
這是……棠花的聲音?!
雖然抱定了閑事莫理的態度,不過,對于的,可不能棄于不顧,林初荷皺了皺眉頭,便走擠進人堆,仗著身量小巧,三兩下就竄到中間地帶。
人群圍了個大圈,只在中央留出了一塊空地,棠花就坐在圈子中央的泥地里,她身邊站著四五個官兵模樣的人,另外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正作勢要拉她起來。
林初荷四處打量了一番,在離幾人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衣著不凡的中年男人,看樣子,似乎是這幾人之中領頭的。奇怪的是,那人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為難發愁,仿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是件苦差事,實在不得已而為之一般。
棠花坐在地上,小臉兒漲得通紅,簡直像是要哭了一樣。她一邊狠狠瞪著那中年男人,手里還不停地推搡要拉她起來的婆子,不經意間一回頭,瞧見林初荷,立馬跟見著救星似的大聲叫起來初荷姐,救救我呀,這些人要把我帶走呢!”
林初荷以手扶額。被她點到了名,想不出去也不行了,她只得拉著簡吉祥一起朝前走了兩步,望著棠花道情況?”
“嗚嗚嗚,我不認識這些人,他們一來就要帶我走,我不肯,他們就要用強。”棠花抽噎著道,“初荷姐,你對我一向是最好的,又聰明,你再幫我一回吧,我不想跟他們去呀!”
那中年男人也朝林初荷望,臉幾不可查地有點發紅,卻仍然保持著鎮定,沉聲道姑娘莫要誤會,不是這么回事。”
“那是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還有理了不成?仗著有兩個錢就想為非作歹,做你的青天大夢!你們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送你們去見官!”林初荷噼里啪啦罵道。看這人的衣著打扮,家中多半非富即貴,按理說,應是不至于如此下作才對。不過,人不可貌相,這世上的衣冠禽獸原本就多了去了不是嗎?先罵了再說,正好,也能激一激他們,她還有正事要辦,可不想在這兒跟他們磨磨唧唧浪費。
“……在下姓邢,受棠花姑娘的爹爹所托,是來帶她回家的。”中年被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罵,居然還能保持鎮定。
“爹?”林初荷險得跳起來,目瞪口呆地對棠花道,“你爹不是死了嗎?”無錯不跳字。
“?”那邢一聽這話,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看向棠花,“您能這樣說?這是……大逆不道哇!”
林初荷又是一驚,杵了杵簡吉祥,壓低聲音道別是我聽岔了吧?無不少字他剛才說……您?”
“咱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作打算。”簡吉祥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邢又偏頭看了林初荷一眼,道這位姑娘,請借一步。”語畢,先就從人堆里擠了出去。那幾個官兵打扮的人也沖周圍吆喝道沒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強拉起棠花,也跟了。
林初荷少有地覺得腦子里一團漿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她隨著邢走到路邊一棵大樹下,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想說?”
不料,那邢卻沖她拱了拱手,彬彬有禮道姑娘是我們三的吧?無不少字三在貴村盤桓多日,幸而得姑娘照顧,邢某在此,替我們家老爺和大爺給您道謝了。實不相瞞,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你口中的棠花,是昭慶王爺的親孫女。”
“京城……昭慶王爺……三、三?”這信息量實在太大,林初荷有點轉不過彎來,竟發了呆,只管定定地瞅著棠花。
她重生來到小葉村已將近一年,對于常識也有些許了解,所謂的昭慶王爺,是當今圣上的三叔,在京城之中極有聲望和權力。這棠花……難道她在自家房后的菜地里,竟撿了個皇族?
“初荷姐,你不要他的話,我不是!”棠花急得摁住旁邊的一個年輕官兵就揍,“你撒手,你再這么死拉著我,我讓你quan家滿門抄斬!”
“你閉嘴!”林初荷翻了個白眼。棠花這丫頭,是不是缺心眼兒啊?要裝也裝得像一點行不行?她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就明明白白地證實了,那邢所言非虛?
“可是……還是不對呀!”她轉而對邢道,“棠花如果真是你口中那三,那她必然是自小從綾羅堆兒里滾的,打生下來便養尊處優。可是,她在這金花飯莊里上工,做起那些個雜事來,手腳別提多麻利了,啥活兒都難不倒她,這不合理啊!”
邢苦笑了一下姑娘,在下正是昭慶王府的管家,我們三,從小就有點男孩兒性子,從八歲起,每一年都得鬧個兩三回的離家出走,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大半年的,好容易尋到她,在家沒呆兩天,便又會偷空跑出來。在外頭呆的久了,自然得學會謀生。別說飯館里那些雜活兒,就算是讓她做一桌宴席,那也是不在話下。”
人才啊!林初荷心里已有八分信了,回頭就對棠花道你到底叫名字?”
棠花也明白,事情說到這個地步,再隱瞞也是白搭,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道初荷姐,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咱們離家出走行走江湖,這真實身份,還是得隱瞞一點,要不然……”
“我問你叫名字!”林初荷沒好氣地道。
“沈……沈紫棠。”
“沈三,我不過是個平民丫頭,你不愿意跟我透露真實身份,那也很正常,你不必放在心上。”林初荷心中其實并不生氣,卻有心要逗逗她,故意冷冷地道。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初荷姐,你對我那么好,我把你當好一樣的看待,又會……”沈紫棠急得直跳腳,回頭沖邢大聲吼道,“看吧,就怪你,現在初荷姐都生氣了!我喜歡離家出走,你們就由著我好了,反正我都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好容易有這么個,你們還非得給我攪和散了不可,你們安的到底是心?!”
邢一臉無奈三,近日家里事情很多,您又何苦再讓王爺替您操心?您還不吧?無不少字王爺失散多年的孫子,有了下落了。”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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