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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林初荷的驚訝自是不必多言,連帶著旁邊的簡如意、簡吉祥和簡興旺,也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娘,你這是啥意思?”簡如意輕聲細語地問道,仿佛生怕嚇著譚氏一般,“這可是咱家所有的鑰匙啊,各屋的門兒,錢箱子,都指著這一串鑰匙,你交給荷丫頭干啥?回頭她給弄丟了可咋辦?”
譚氏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初荷:“我打算好了,明兒個,我就回牛石村去,不管你爹休不休我吧,反正一時半會兒,我都是不打算回來了。荷丫頭,這個家,從今往后就交給你張羅,你仔細點兒,上點兒心,知道不?”
“娘,你這是……”林初荷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符似的僵住了。所以,譚氏的意思,是要將整個老簡家交給她?讓她……當家?
簡如意比林初荷還要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尖著嗓門就叫了起來:“娘,你這是咋的了,你被我爹給氣糊涂了吧?荷丫頭一個毛孩子,她才多大點兒,你讓她管家?她非把咱家給禍害得雞飛狗跳不可啊!咋說她都沒嫁給吉祥,這不行啊,娘,你好好想想,別犯傻啊!”
簡興旺老實,肚子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他只知道,不能讓這個家就這么散了,于是抓了抓后腦勺,道:“是啊娘,你可甭往那牛角尖里頭鉆,有啥事都是能解決的,咱家……這整個家可離不了你。”
至于簡吉祥。因為此事峰回路轉,將林初荷牢牢地裹在最中央,他反而不好出聲說話,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娘,就算你心情不好,想回我姥爺家住兩天,你也不能把啥都交給荷丫頭哇!就算你不在,這家也該由我來當。長姐如母啊娘!”簡如意愈加焦急,直著嗓子嚷嚷道。
譚氏的目光緩緩從每個人臉上略過,從她的眼睛里,似乎散發出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你們都省省那唾沫星子吧,你們都在算計些啥,我心里頭門兒清。來自”
“如意,你是老簡家的長女,按說。由你來當家,那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可是,就你平常干的那些個事兒,你覺得,這個家交給你,還能落下個好字嗎?”
“興旺。你倒是個老實孩子,只是也太沒心眼兒了。這個家交到你手里,那指定是要吃虧的。這些年,我也沒給你啥好日子過,這么大的人了,手里沒攥住一個子兒,你心里多多少少是怨我的吧?家交給你,我不放心。”
“我自己是個咋樣的脾性,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不管咋說。把荷丫頭買回來,總算是我做的一件好事吧?鑰匙我給了她,往后,就由著她做主。你們別……”
她還沒說完,簡如意就急吼吼地將話頭搶了過去:“娘,就算她是個伶俐人兒,她再能干,也不過是個孩子,你這么著,不是在開玩笑嗎?這不成,我不能答應!”
“你答不答應的,管我啥事?”譚氏冷冷地道,“你倒是該想想,你連個十二歲的丫頭都比不上,真正丟人的那個,是誰啊?!”
“我……”
簡如意一時語塞,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掐著手心兒,想掉兩滴眼淚,又擠不出來。
林初荷到了這時候,卻逐漸冷靜下來。
譚氏這一舉動,雖說是氣急攻心做出的決定,并不冷靜,但將鑰匙交給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肯定和贊許。譚氏的肯定她不稀罕,不過,這話一出口,要再收回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娘,你和爹就是一點小矛盾,沒必要鬧得那么大,要我說,你還是該仔細想想。”她不緊不慢地道,“你要考慮清楚,這鑰匙一旦給了我,我便不會再輕易還給你了。為了這么一點子小事就鬧到這境地,何苦來呢?”
“娘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她這明擺著就是要奪權哪!”簡如意大聲嘶嚎道,“她一個小屁丫頭,讓她當我的家,那我還不如死了去!這話要傳出去,村兒里的人還不笑話死我們?!”
“行了,都別說了,我累得慌,吃飯吧。吃完飯如意幫我拾掇東西,完了咱早點歇著,明兒一早,興旺送我一趟,啊?”譚氏似乎沒興趣也沒力氣再說下去,撂下這句話,便不再言語,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看來,不管將來會不會后悔,反正至少現在,這譚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簡如意和簡興旺面面相覷,對望了好半天,林初荷也轉頭來看了看簡吉祥,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一晚上,簡阿貴照例是深夜還不見人影。簡家小院早早地就熄了燈,但林初荷很清楚,除了那個還不諳世事的簡元寶之外,這家里,恐怕沒有人能睡得著。
簡如意自打幫譚氏收拾好東西回了房,便一直拿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剜林初荷,那架勢,簡直像是要吃人一般。林初荷也懶怠理她,在屋里待得發悶,干脆披上一件單衣,打開門走了出來。
雖然這么說似乎不大好,但她必須得承認,自己心里是有一點小雀躍的。譚氏永遠不離身的那一串鑰匙,現在在她手里,也就是說,今后簡家該怎樣發展,會過上什么樣的日子,統統與她脫不開干系。她的確有很多想法,如果譚氏不礙手礙腳,是不是,真的就能一點點實現了?
也許有一天,譚氏氣消了之后會將鑰匙再拿回去,將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不過,眼下心里高興一下,總是可以的吧?再說,一旦譚氏明天回了牛石村,往后會發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想再把鑰匙和當家人的身份拿回去,到時候,便未必輪得到她做主。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譚氏會為自己怒火攻心之時出的“昏招”后悔不迭,不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賣后悔藥的不是嗎?
媽呀,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邪惡呀!她用手捂了捂臉,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臉頰燙得仿佛能煎熟雞蛋。
正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門響,簡吉祥從屋里走了出來。
“妹子,還沒睡?”看見林初荷,他愣了一下,隨即便快步走到她身邊,“咋的,娘今天把鑰匙交給你。嚇著你了吧?”
林初荷回頭沖他一笑:“吃驚么,的確是有一點,不過,倒也不至于被嚇成啥樣。我就是覺得,娘有點太不冷靜了,如今她把鑰匙塞給我。那我咋都得好好保管著,等她回來。”
“娘雖然對你沒個好臉兒,但是心里知道你是個能干人。”簡吉祥在桌邊坐下,替她拉了拉披在肩頭的衣裳,“她要是不信你,也不會把鑰匙交給你,就是吧,她也沒想清楚,這樣做。很有可能是會給你惹事兒的。大哥大嫂那邊倒還好說。我就擔心……”
余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只用眼睛瞟了瞟東廂房的窗戶。
簡如意沒什么本事,也就是那張嘴欠揍點。成不了大氣候,根本不足為懼,林初荷從頭到尾,便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里,這時候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跟簡吉祥過多討論。
“哥,你跟我說說唄,今天娘把家里的鑰匙一股腦的給了我,你心里咋想?”她彎了彎眼睛,沖著簡吉祥狡黠笑道。
“我?”簡吉祥抓了抓后腦勺,“我能有啥想法?說出來,只怕是你不信,其實吧,我心里挺高興的,娘雖然從來不給你個好臉兒,但心里,卻一直是信你的。你來了我家雖然才半年,但怎么做事的,大家都瞧在眼里。說句實話,其實我挺高興的,就是轉念再想到爹和娘鬧成這樣,覺得有點糟心。”
“放心吧哥,我估摸著,娘這就是使個小性兒,過不了多久,她肯定就會回來的。”林初荷心里軟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爹這次,做得實在有點不地道,休妻兩個字,咋能輕易就往外嚷嚷?這不是寒了娘的心嗎?他現在心情不好,等過了這陣兒,你和大哥再跟他好好說說,我覺得爹是個懂理的人,也能聽得勸,他和娘都二十多年夫妻了,難道真想就這么一拍兩散?”
“我理會得,回頭跟大哥商量商量,是得好好勸勸爹。”簡吉祥抬頭看她,突然吭吭哧哧地道,“我要是能有那娶媳婦的命,絕對……絕對不會說啥休妻的。倆人過一輩子,和和美美的,這多好……。”
因了他這句話,林初荷忽然覺得有點心里不舒服,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么。看著簡吉祥,好像就將自己的一輩子都瞧得清清楚楚,再沒有其他任何可能。
她好像從來也不曾仔細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跟他這樣過一輩子——真的要永遠、永遠地跟他在一起?
她勉強笑了一下:“哥,你跟爹原本就是兩樣的性子,指定不會像他似的不知道輕重。這都快要后半夜了,你趕緊回屋睡覺,我也有點困了。”
說罷,立刻逃也似地奔回東廂房。
隔天一早,譚氏并沒有改主意,吃了早飯挎上包袱就往外走,而簡阿貴,仍舊是連人影都不見一個。
這男人,在自家爹和大哥面前受了氣,回來之后只會逛窯子,拿自個兒老婆撒氣,已經夠沒出息的了,如今還躲在外頭不敢回來。他一個大男人,真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不覺得寒磣?
譚氏不咸不淡地吩咐了林初荷幾句,拽著簡興旺出了門,一邊走,一邊道:“你媳婦下個月差不多就該生了,孩子落地之后,若是個男孩兒,你來跟我說一聲,我有禮;要是個丫頭,就不用告訴我了,我省得生氣!”
簡興旺只能唯唯諾諾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