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一百二十六吃飯
一百二十六吃飯
這么一頓飯下來,蘭花兒幾乎是什么都沒吃。她只伸手到前邊去夾了一筷子菜,再伸第二次的時候,就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雙筷子一攔,直接擋住了她夾菜的方向。
蘭花兒呆了呆,扭頭一看,是坐左手邊一個年紀和趙春玲差不多的婦人,估摸著也是她的哪位長輩吧。
她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一塊兒了呢。
結果仔細一瞧,旁邊的那一群人,只要年紀稍長,能懂事一些的,都偷偷笑了笑,然后趁著她被攔住了筷子的時候多夾了一次菜。
得,蘭花兒覺得真是無語了。這么個家底出來的,居然小氣巴拉成這樣。
蘭花兒都要努力說服自己,說這些人其實是真討厭她才故意為難她,而不是為了那么一點兒菜。因為她得這樣想,才能止住自己,不要對趙春玲這群人流出同情的淚水來。
這么一餐吃下來,她就只吃了一筷子的菜,喝完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米湯。
那個又小又硬的黑饃饃,她覺得泡不泡開都那個樣兒。而且她惦記著臧狼一直沒吃東西,還想要給臧狼留點兒呢。這東西雖然難吃,但好歹是個壓肚子的。
就沖著趙春玲剛才的態度還有周圍那些人一臉的幸災樂禍,蘭花兒都懶得再開口向她們要吃的。到時候肯定會引來新一輪嘲諷。
連口菜都舍不得給自家侄女吃的,哪里還舍得把糧食給個外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么一大家子,雖然家產豐厚,卻是群舍不得吃的。也不知道是他們都不舍得呢,還是這家里邊管家的小氣得很。不管是哪一種,這一家都實在是奇葩。
趙春玲給她分的雖然是個最小的,可畢竟還是那么一批做出來的,大小也差不到哪里去。蘭花兒拿著都覺得有點兒沉。她便覺得還好他們幾個是突擊過來的,本家這邊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要是真準備起來,她估摸著自己大概能分到個拳頭大小的饃饃就不錯了?
趙春玲大概是看著蘭花兒一副淡定的樣子,很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又伸出筷子去敲了敲空了的菜盆子,講:
“既然你這都吃完了,就去把碗給收拾了吧。”
蘭花兒一呆,站她身后的臧狼已經搶了上來,講:
“這個我來。”
整一桌的人都好像跟著頓了一下。
臧狼在趙家的時候都已經習慣了搶著蘭花兒的活兒來做,可在旁人看來,那就算是個侍從,也是個男人,居然這樣主動地說要洗碗的。一群人的臉色頓時詭異了起來。
蘭花兒又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扭頭瞪了臧狼一眼,轉頭淡淡地跟趙春玲講:
“姑母,我是客人。”
趙春玲自然沒想到臧狼會搶著說要做事的,也沒想到蘭花兒會直接把她給堵回來,也跟著呆了一下。蘭花兒這是擺明了不賣她賬。就算她非要逼著蘭花兒洗碗,難道她還能攔著臧狼不許臧狼搶活兒干。那是蘭花兒收回來的侍從。
而且,趙春玲到底是有些怕臧狼的。
旁邊的人都在用碗擋著臉看戲。趙春玲咬了咬牙,居然沒有再說話了。
蘭花兒倒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趙春玲會堅持呢。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一上門就爭吵起來,外邊的人還以為她趙蘭花真的做了多么過分的事兒。
不過看著這桌上有人看戲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滿臉不高興的,估摸著這碗筷是輪流洗的吧。
趙春玲自然也看到了旁邊人的臉色,心里邊忍不住就哼了一聲。想:
讓你們現在這樣得意,到時候你們就知道這小娃子的厲害了。
趙春玲這會兒突然就醒悟了過來。
這是在本家,又不是在坳子村里邊。她大可不必主動去招惹趙蘭花。只要她坐著看著,別人自然會忍不住先出頭。
在她看來,趙蘭花固然是個不好的,可本家里邊這些等著瞧熱鬧的,也沒什么出息。以前就折騰不少的幺蛾子來。她倒不如看著那些人在趙蘭花面前吃癟好了。
相比起來,蘭花兒畢竟是個外人,惹她厭的時候反而沒這樣多。
蘭花兒自然不知道趙春玲的心思,只是不由得就有點擔心改花和狗蛋在那邊桌子上會怎么樣。改花性子有些木楞,說好聽了是老實,說難聽了就是有點兒呆。狗蛋雖然機靈,卻到底年紀小,也不知道會不會得了刁難和欺負。
蘭花兒正想著事,旁邊就有個人突然開口問:
“這是堂妹吧?堂妹還沒給我們講名字咧。怎地這樣見外呀。”
是個年紀比蘭花兒還要大一些的娘子。這一整桌的除了趙春玲那個輩分的,就數這個娘子年數最大,坐得也最靠前。看著也是白白的,臉上有點兒肉嘟嘟的感覺,說不說話都帶著笑,看著十分喜慶的樣子。
蘭花兒一想,便覺得這是之前村口那些人講的木棉丫頭。
堂娣妹第一次見面,蘭花兒也并不想太惹人討厭,就小聲地回了一句:
“阿娣,我叫趙蘭花。”
“哦,蘭花呢。你看,咱家這娣妹的,都是用花來做名字的呢。imgsrc'/sss/fmgeyimehid.jpg'終庋抗螅壓腫詈蟮昧爍齬筧訴幀!br/
這話怎么總聽著是怪怪的呢。
蘭花兒微微皺了皺眉頭,靜靜地看了看那個堂娣,見她也沒有說自己名字的意思,就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來,說:
“我沒有什么貴人啊。”
“喲,堂妹哪里的話。你被個貴人看上了的事兒,不是早早已經傳開了么。怎么到家里邊來反而就不敢講了呢。旁人都講我們趙家里邊,就數你這個外邊兒的丫頭最有能耐了,能攀上高枝呢。”
木棉笑得一副十分友善的樣子,講得話卻十分的不好聽。
蘭花兒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了。她和趙木棉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呢,連話都才剛講了第一句的,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她,讓她一出口講話就是這樣的不中聽。
蘭花兒只能再重復了一遍,說,“我沒有攀上高枝。”。
木棉卻仍是笑得滿臉燦爛的,講:
“堂妹怎么還不敢承認了呢。外邊都說,我們趙家這一輩的,嫁得再怎么好,都越不過趙蘭花去了呢。嗯,這侍從不也是貴人心疼著給你的么,聽話得很呢。”
蘭花兒聽著這話,才突然有些悟了。
原來是心里覺得不爽啊。
她打量了一下木棉,又想起之前在村口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
同輩兄弟姐妹之間會相互比較,這是自古就有的習慣。蘭花兒上輩子也常常被拿來比較的。只不過她永遠是那個不大顯眼,只能當陪襯的。所以她倒是可以稍微理解木棉的心情。大概木棉比她當年還要覺得不甘心吧。
從外邊那些人的評價來看,木棉一直是村子里邊拔尖兒的女娃子,想著是能嫁得很好的。可這時候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堂妹,這個堂妹還講自己給比下去了。要換成是蘭花兒自己,固然也是不高興的。
不過不高興是一回事,也沒有必要一上來就刁難的吧。
而且蘭花兒有些不理解,嫁給什么人這個事情有什么可比較的呢。怎么樣才算是嫁得好。如果男方家里除了錢什么都給不了的,難道還算是好人家么。就是蘭花兒嫁得不好,她趙木棉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不過既然別人已經這樣欺上門來了,蘭花兒自然不能就這樣算了。而且她這次到本家來,是想著要說清楚的。她根本沒有攀上什么貴人,也不打算要在本家里邊住下。
“我沒有攀上什么高枝。我阿哥一直在外邊做事,常常不在家的。阿哥都還沒有定親咧,我能攀什么呢。你要說阿狼,他可不是別人送的。我在路邊瞧見他可憐,就給撿回家去了。不信你問問他,他是不是我撿的。”
這話講得實在是有些露骨。一個年輕小娘子,說自己在路邊撿個男人回家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合禮節。
木棉沒想到蘭花兒居然講得這樣的——粗俗,不由得也愣住了。
蘭花兒身為一個現代人,又是個糙妹子,哪里像大朝里邊的人這樣多顧忌,話講完了,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木棉。她趙蘭花是個沒有阿公阿母的,說話直接些,旁人又能怎么樣。
果然木棉被她這話一堵,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木棉抬頭望了臧狼一眼,居然有些臉紅了起來。
旁邊有個嬸母大概是實在瞧不下去了,就用筷子敲了敲碗,呵斥道:
“這還吃著飯呢,著急著講什么話?一點兒規矩都沒有。阿棉你怎么做的事兒,多大的人啦,都是快要下定的了,怎么跟個沒有家教的丫頭一般。你家里邊是沒有阿母教你規矩么。”
木棉低頭應了聲錯,看著一副好委屈的樣子。
臧狼在后邊不安分地動了動,被蘭花兒背著手按住了。
她哪里聽不出來那嬸母是在指桑罵槐的,連臧狼都聽出來了。不過,為了能擺脫本家,蘭花兒也不在乎跟著這些人撒潑打滾一回。(。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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