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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秘書?”
范姜洄一踏進客廳,就看到了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的金秘書。
狐疑地四掃了一圈,沒看到外公的身影,不禁納悶。
金秘書自從二十年前跟在外公身邊做事后,就再也沒有離過職。
即使是在外公退居幕后、不再過問集團事務,也仍然留在外公身邊照顧。堪稱外公的終生秘書。可今天,他怎么獨自來了?
“執行長!”金秘書聽到范姜洄的喚聲,忙擱下手上的杯盞,起身鞠了個躬。
“你沒和我外公一起嗎?”范姜洄剛問完,就見護理在一旁朝他使勁眨眼,并偷偷指指樓上。
噢他瞬間會過意。
頗感無奈地搖了搖頭,敢情外公也學小舅、小舅母,趁他不在,偷偷跑來看鳳七了?
“總裁在樓上探望那位小姐。”金秘書看到護理的小動作,主動解釋了一句。
心下奇怪,明明從副總裁那里得知的消息:執行長今天一天都會在集團里忙,怎么突然間就回來了?
不過臉上還是萬年如一的鎮定自若。
反正總裁也沒說要故意瞞著執行長,只說有些話,不好當著他的面說,這才挑他不在家的時候過來。至于總裁究竟想找那位小姐說什么,他雖然身為總裁的貼身秘書、得力管事,卻也沒有過問的資格。只知道總裁很看重今日的行程,為此已經焦躁不安幾天了。
倒是曾聽副總裁玩笑似地提起,總裁似乎很不看好那位小姐,執行長的情路怕是有些麻煩。
“我上去看看。金秘書坐,辜嫂,給金秘書泡壺好茶。”范姜洄松了松領帶,轉身就往樓上走,同時不忘吩咐廚娘好好招待金秘書。
“哎!”廚娘辜嫂在廚房里高應了一聲,打開專門儲藏茶葉的冷柜,挑出一罐最上乘的極品烏龍,重新沖泡起來。
金秘書神情地古怪地目送范姜洄消失在二樓樓梯口,心下暗忖:如果執行長得知,總裁來探望那位小姐,實則和棒打鴛鴦沒什么差別,不知會不會收起給自己泡的這壺好茶?
房內,鳳七聽顧豐年說完他的來意,淡淡地和他對望了一眼,忽而失笑。
“你笑什么?”顧豐年不悅地皺了皺眉。
“咳,抱歉。”鳳七止住笑意,擺手致歉,“我只是覺得,顧總裁今日一趟想必是白跑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其實不用來,你們也是不可能的?”
“不是。”鳳七搖搖頭,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淡笑,“您該找的人是范姜。您找我說這些,我即使認同,卻也不見得能如您愿。”
“這我當然知道。”顧豐年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如果外孫能任由他搓圓壓扁,他何苦花那么多天打腹稿,跑來這里做個棒打鴛鴦的壞外公?
他的苦衷,顧家上下沒一人贊成。包括他那個整天只知道帶著媳fù東游西玩的不孝子,以及接連兩年跑沒了蹤影的不孝孫。唯有外孫,這三年的努力和成績,讓他贊賞有加。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不希望一心看好、寄予厚望的外孫,今后被眼前這個丫頭卷入無盡的危險中
“他那里,我自然會去說服。我今日來,就是想得你一個承諾。”顧豐年從百轉千回的思緒中回過神,對上鳳七深邃的眼眸,心一橫,厚著老臉說道。
“我不同意。”范姜洄推門而入,眼底閃過一抹慍怒。對象是外公,他不能如何,卻也不代表他會認同。
“你!”顧豐年沒料到外孫這個時候會出現,訝然地回頭,“你不是在公司招待美利堅來的珠寶大亨嗎?”
“我讓小舅處理了。”范姜洄悶悶地答了一句,而后扯下領帶,捋高了襯衫袖子,往床沿一坐,正對著顧豐年,說道:“外公,我的事,我自己處理。您若是有時間,可以去集團看看,那里更需要你。”
“”顧豐年當即語噎。無言地瞪著外孫半晌,氣哼哼地道:“既然你來了,正好,我就把話說清楚,我不是反對你和她交往,也不是瞧不起她的家世背景別插嘴!聽我把話說完!”
顧豐年見外孫嘴唇一啟,像是要反駁,忙瞪眼低喝:“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去探聽她的家世背景,我就這么一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只要她一朝在國安那種危險部門任職,我就一日不同意你倆的事!”
顧豐年說完,從椅子上站起身,手杖捶了捶地板,神色嚴肅地補充了一句:“顧家子嗣飄零,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老祖宗一步一步創下的基業,最終落得無人承繼的下場!”
“外公”范姜洄嘆息輕喚,他明白外公心里的擔憂。方才在門外聽到他讓鳳七離開的話激起的隱怒,此刻也都不消而散。起身扶住顧豐年,低聲道:“要這么說的話,我也不是顧家的子孫”
“你個臭小子!這會兒瞎扯這些做什么?我剛剛的意思”顧豐年聽外孫竟然把話題岔得這么遠,不由跳腳,舉起手杖佯裝要打范姜洄。
“我知道!我知道!”范姜洄一把抱住自己外公,柔聲安撫道:“我也就這么一說。何況,小舅和小舅母夫妻恩愛,說不定晚年還會得子,表弟年紀還小,又未成婚,外公怎知表弟某方面的能力不行呢?這么早就給顧家下這么個定論,外公讓小舅和表弟情何以堪?”
“哼!你就扯吧!扯再遠我也不會收回剛剛的話!”顧豐年雖然覺得外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他就是覺得,國安特工這個職務,實在是太危險了。沒看電視電影里都在播嘛,身為特工的當事人出事也就算了,一個不好還要牽連全家。
他年歲大了,看透生死不去管,可子孫后代和家業怎么辦?他可不想百年之后到了地下,還要被歷代祖宗圍著罵不孝、罵他是顧家的絕后掌門
“好,我不扯。就說我和小七,事實上,我倆八字都還沒一撇兒呢。她到現在都還沒同意做我女朋友,咳,外公你就跑來找她說這些在家丟臉就丟臉吧,可要傳出去,外頭肯定會說你外孫無能”
“啥?”這下,顧豐年傻眼了。搞半天,他是在唱烏龍大戲嗎?那丫頭!那丫頭居然
“你為什么不同意做阿洄的女朋友?他哪里不好?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腦瓜聰明、多金多情,外頭多少女人想和我們顧家攀親戚,你倒好,居然連做他女朋友都不同意,你”
顧豐年渾然忘了自己這次來的初衷,往鳳七跟前一湊,歷數起外孫的各種好、各種優秀,連聲追問鳳七為何不同意做他女朋友。
“呃”這下換鳳七傻眼了,半晌,在顧豐年喋喋不休中,抬起頭,半嗔半怒地瞪了范姜洄一眼,像是在抱怨:一切都是他的錯。好端端的,在長輩面前提這些做什么?
什么叫她不同意做他女朋友?根本是他的表白被他下屬打斷,而她也沒機會回答吧?
“咳。”范姜洄被她羞惱地一瞪,好笑地摸摸鼻子,扶過顧豐年,好聲勸道:“所以說,外公擔心這些豈不是太早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勸表弟乖乖回來,其他的事,我會處理,外公只需安心養老就好,有空去陪陪媽,對了,媽這次的例檢怎么樣?我問夏醫生,說是這次的結果比上次好多了”
范姜洄邊問邊扶著顧豐年走出房間,往樓下走去。出門的一刻,他回頭朝鳳七做了安撫的表情,示意她先休息,等下來陪她。
鳳七極力忍笑地看著一老一少離開,依稀間,聽到顧豐年侃侃聊起女兒這次的檢查情況。良好的恢復趨勢,讓祖孫倆聊得一派愉悅。
果然,一山還比一山高。
范姜洄,在商界沉浸三年,轉移話題的手段,竟然也這般高超。鳳七搖頭失笑著收回視線。
房內恢復安靜,她的思緒也重新落回先前被顧豐年打斷的事情上。
京都業報上刊登了一則競拍公告,關于京都近郊的那幾片商業地塊,都已被近兩年才崛起華國房地產業的興榮集團競標奪得。
興榮集團她記起赤焰的老板,興業,就是興榮集團的董事長。而當初,歸一父母和小貂鼠搬離的云蘭縣山頭,也屬于這批公告拍賣的地塊之一。
這兩者,會有什么聯系嗎?
鳳七凝神想著。不怪她始終惦記著云蘭縣那座山頭的歸屬。因為,那次從云蘭縣回來,在城郊高速路的收費口,她曾經在一輛交匯而過的商務車里,瞥見過那名行蹤神秘的面具男。
雖然事后,她曾多方追查過那座山頭,先是被一個外地客商承包,如今劃為商業用地后,又被興榮集團競標拍下
“對了,赤焰”與其這么苦思冥想,不如找赤焰問問。RS!。(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