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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傻孩子。()//
//”短短兩個月,就蒼老了許多,鬢角都已染上白霜的慕容老將軍,站在戰艦外,看著兩個顫抖相擁的身影只覺眼睛熱得不行,抬頭看著天空,感慨了一句。終是舒出了一口氣,也終于沒說出不要傷了他孫子或孫女的話,轉身離開,背影莫名的跎蹉。
慕容大小姐擦了擦眼角,忙追了上去扶住他,慕容老將軍竟然沒有掙開,慕容大小姐倒是愣了片刻,隨即忍不住看向自家老爸,看得忍不住眼睛又是一熱。父親辛苦操勞了一輩子,可是身體一直好,看著總是精神百倍的模樣,如今,卻再擋不住皺紋爬上額頭眼角,讓它們生根發芽,越發深刻,怎么也抹不去。
慕容老將軍確實累了,兩百多年了,他第一次覺得這么累,他從來沒想過,他努力了一輩子,辛苦操勞了一輩子,那般盡心盡力帶著的兵中,竟然會有人與死敵勾結,來算計禍害地球人。本來這樣的打擊,對這個抱著為了地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信念的老人就夠大,更不要說,被算計失蹤的是他的兒媳婦,是身懷六甲揣著他慕容家血脈的兒媳婦。
那更是他兒子心心念念放在心上,是扯著他兒子半條命的人,是關系著他們慕容家興盛的人。他清楚知道,只要兒媳婦出了意外,他兒子這一輩子也就廢了。而他們慕容家也就注定從此沒落,也許不出百年,慕容家的威名再不存在。
頂著這樣大的壓力,又有這些刺激在先,慕容老將軍差一點就沒撐住,若非兒媳婦一直沒有消息,沒有脫困,他必須咬牙堅持,說不得。早已倒下。
整整兩個月,慕容老將軍一邊急急配合尋找何媛媛,一邊在地球開始展開大范圍調查,軍中變動前所未有大,幾乎人人自危,地球上表面平靜。內里卻是暗潮涌動。不想,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不少隱患,竟然有幾十人與李科那邊有了確切聯系的,雖然還是沒審問出有參與何媛媛失蹤相關的事,可是情況的嚴峻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慕容老將軍疾風厲行。在軍隊內部簽署發出了他上任將軍以來最高級的懲處令,最快速度將牽扯在其中的直接人給予早已被取消的剝奪生命處罰,慕容老將軍的令其實超出了他的權限范圍。()卻無人反對,也無人提出異議。同時本該需要保密的秘令,卻直接被公開,讓慕容老將軍底下參與過正在參與一級未來要參與的戰士知曉了。
行刑那一天,慕容老將軍面色的凝重,滿眼的悲滄悲憤,很久以后還留在在場之人的心中,那算是送行也算是警戒的話更是被記了一輩子。
“每一個上前線的士兵。我都一定面對面問過,只要有退縮之意,我從來沒勉強誰上前線。而上了前線的規矩,大家也懂。雖然我慕容無能,說過如果不想痛苦而身不由己活著。被抓后破例允許出現自我了結這樣的行為。卻從來沒人逼迫誰被抓就必須自我了結,你無法自我了結,誰都不怪你,我們都可以理解,甚至原諒,可是卻無法原諒主動勾結不共戴天仇人之人,這樣的人,發現一次殺一次,絕無二話!”
最后一句那般斬釘截鐵,有人熱血沸騰,有那么些想法的心虛之人大打寒顫。
無論如何,軍中也算是進行了一次大清洗,才穩定下來不久。而如今,何媛媛歸來,慕容老將軍也可以松一口氣。
慕容老將軍與慕容大小姐走了,和慕容斯一起的老四爸爸、老六爸爸、老十三、老十四爸爸以及趕過來的東方齊卻沒走,只是均目光復雜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已滿十六歲清俊的何愿,青澀稚嫩的面容上,有著不符年紀的沉穩悲傷,再沒法用正太來形容,雖還未正式發育,可再無法用正太來稱呼他。十一歲出頭的十三個包子,終于經歷了他們過早的第一次成長,包括傻老十,都知道了一些東西,知道了怕,知道了許多許多事,他們終究提前跨入成長期,晉級為騷年、正太、蘿莉。
他們大哥的名頭稱呼終于落在他們的頭上,也有了幾分何愿當年穩重的幾分樣子。
此刻,何愿為首,何媛媛的十四個孩子,都站在戰艦內,沒有像往常一樣奔過去不管不顧抱住何媛媛,也沒有哭,就那么靜靜看著,眼底深處的恐懼慢慢消散了許多。()只是,這一份恐懼要永遠消失卻再無可能,這份害怕失去的恐懼注定會跟著他們一輩子,直至何媛媛真離開他們,直至他們也永遠離開人世。
這是作為子女心中一般都會一直隱藏的恐懼,從懵懂的嬰兒時起,經過懵懂的記事期,再到成年,一直都害怕父母的離開,作為子女,最大的愿望莫過于父母長命百歲,能一直相伴左右。
何愿他們自然如此想,兩個月的煎熬,終于再見到何媛媛,他們心中的激動難于言語,甚至有種不敢確認之感,明明知道是事實,卻還是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覺夢境。
復雜的感覺,竟然全部立在原地呆看著何媛媛淚水泛濫。
待聽到何媛媛嚎啕大哭的聲音,他們突然松了一大口氣,都放松了下來。他們無比確定,那是他們的媽媽。
慕容斯隱忍的嗚咽聲沒一會就斷了,可肩膀處的濕意,何媛媛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兩個月以來的所有,化為了淚水,洶涌而出。溫海他們的死再次浮上腦海,何媛媛緊緊的抱著讓她安心,讓她放縱的人終于哭了出來,放聲哭了出來。
一聲驚天動地的“哇…”聲開了頭,何媛媛滿腔無法發泄的悲憤終于傾瀉而出,“慕容斯…溫隊長,他們都死了…死了…都死了,為了我都死了…”
“哭出來就好…”慕容斯依然不想放手,依然緊緊抱著,喃喃著,此刻的他,自私的想,只要她回來。只要她能回來,這些都可以接受,只要她能回來就好。
整整兩個月,熬到最后的期望,他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可以。可以沒有孩子。可以沒有許多,甚至可以有最壞的她被復制的情況,他都只祈求,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只要她活著,他能解決所有。
直到何媛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開始打哭嗝時,慕容斯才慢慢放開她,小心翼翼的圈著她,只怕她再次無故消失。這一放開,才算是真正看見了何媛媛,這一看,慕容斯又差一點穩不住心弦。
他幾乎要不敢認了,曾經那樣圓潤精神、臉色永遠白里透紅好氣色的何媛媛。竟然滿臉蒼白,眼底烏青,本來懷孕養起來的一圈又一圈肉。全然不見,還變本加厲,瘦得皮包骨。
何媛媛不矮。可是骨架卻小,屬于纖細的類型,這一瘦下去,那九個月多的身孕,就尤為顯眼突出,小小的纖細的身體上有了那么大的一個肚子,看著都有些嚇人。
慕容斯看著她的模樣,心像是被緊緊揪起,還總揪著不放,難受的近,心內,對聞名卻從未碰面過的李科更是恨得入骨。
慕容斯粗糙的雙手擦著何媛媛面頰上怎么也擦不完的淚,眼睛緊緊盯著她,移不開眼。
“孕婦是不能多哭的,媽媽不哭了。”何愿終于看不過眼,上前,扶住何媛媛的另外一邊,讓她依然坐下休息,一遍一遍安慰著何媛媛。
何媛媛終于慢慢歇了哭,淚眼朦朧的雙眼終于看得清,待看清眼前的臉,淚水卻再次來襲。
曾經被她稱為妖孽的慕容斯,曾經也是萬人迷的慕容斯,才短短兩個月,竟然已人不人鬼不鬼。何媛媛怎么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意,輕輕撫上他的面容,說不出話來。
瘦骨如柴,這是目前形容慕容斯的最恰當的詞,何媛媛第一次知道這個詞竟然可以這樣殘忍。凹陷的血絲滿布雙眼,因為太瘦而顯出來的顎骨,亂糟糟的胡子,邋遢的衣服,以及那皮包骨的身體,他,頹廢絕望得讓人心疼。
“不哭了,你回來就什么都好…不哭了…”慕容斯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忙安慰。
“媽媽,不要哭了,孕婦哭太多不好。”何愿也同時開口。
“一定幫你補回來,我不想和一個糟老頭子過日子。”何媛媛眨了眨眼,終于放開了他的面頰,繼而轉向何愿。
何愿捏了捏她的手笑了笑,老二他們趁著這個時候擠了上來,卻異常的安靜,只是挨個叫了‘媽媽’。
“包子,小佑,希希…”何媛媛將他們一個個仔細看了一遍,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來。
“媽媽和叔叔他們打個招呼,就快去休息吧!爸爸和叔叔、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有些話不用說,大家都懂,看著何媛媛憔悴的面容,何愿立刻說道。
何媛媛點頭,慕容斯也不反對,二話不說小心抱起何媛媛下了戰艦才又放下她,何媛媛終于對上了幾個爸爸。
“回來就好。”還沒等她開口,老四爸爸先開口了,比起慕容斯要好很多,不過也清瘦了不少。
“好好休養些日子,養好身體好生孩子。”東方齊接了老四爸爸的話,他沒瘦,只是看著很累。
“好好休息。”老六爸爸越發沉穩了,眉宇間多了曾經沒有的東西。
“幸好平安而歸。”老十四爸爸輕嘆了一口氣,“什么事以后再說,現在好好休息。”
“以后再不要做出這樣的事了,嚇死人不償命。”老十三沒好氣的坐了結尾,每個人都有許多話,許多問題要問,不過眼下不是合適的時刻。
簡單說了兩句,何媛媛就被慕容斯打包帶回了園子,吃飽喝足洗刷干凈,夫妻兩才終于得已休息。
“對不起,我沒能去救你。”枕著慕容斯明顯沒有以前好枕的胳膊,何媛媛滿意放心睡了,睡前模模糊糊聽見慕容斯道歉的聲音,非常在意,支撐著翻了翻眼皮嘟囔,“你又不知道我在哪里怎么救?通訊設備都沒了,我沒法聯系你。”
說完靜默了五秒鐘,才又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再次傳出,“我聯系不到你,只能盡快回來,也不敢耽擱,就怕在路上就生了,我很怕…”說完真正睡了過去。
慕容斯面色一變,好半響才平靜下來,目光復雜看著她的睡顏半天,才迷糊過去。
這一覺直接到了第二天,還是被叫醒的,慕容老將軍沒有早起,一去看,是病了,發燒,已經陷入昏迷中。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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