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第372章 刨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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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刨根


更新時間:2013年11月06日  作者:花裙子  分類: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花裙子 | 逼婚 
江世霖沒料到父母的婚事居然曾遭遇祖父及江光耀的反對。他一直以為,母親嫁給父親,算是低嫁。

按照他父親所言,當日,他出門購買蘭花,回來就被他母親質問,壓根不知道其間發生過什么事。至于她在莊子上生病,他并不知道。他反而聽說,她依舊十分生氣,甚至說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話。

他忍耐了半個月去莊子找她,本來是想親口問一問她,是否想要借著莫須有的罪名與她和離。結果,他看到她,一下沒了底氣。他不想與她吵架,只說不管她信不信,他都沒做過有悖良心的事。她沒有表示相信他,也沒再質問他,兩人誰都沒有提及婦人之死。之后,他得知周媽媽已經奉命找過婦人的家人,便沒再理會那件事。

有關周媽媽,江光輝只說,他知道大尤氏最信任她,凡事都會與她商議。大尤氏過世后,他雖然生氣,但還是好生安置了她。至于她重病而亡等事,他并不知曉。

江世霖聽到這,唯一可以確定的事,若周媽媽是忠心的,那么定然是她手下的丫鬟故意傳錯話。真相如何,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查證。想到母親的陪嫁只剩下王婆子,最多再加上春娘,他忍不住詢問江光輝:“父親,母親身邊的人,何以只剩下王婆子?是大伯父建議的?”

江光輝臉上頓時顯出幾分尷尬之色,“吱吱嗚嗚”不愿細說。江世霖立馬想到,江世雲是在小尤氏入門后八個月出生的,恐怕這是主要原因。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直接詢問江光輝,江光耀或者大潘氏是否建議他撤換家仆,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江世霖見江光輝并沒有不耐煩。想繼續問一問他,小潘氏入門是否有內情,就聽小廝來報,江世澈來了,與他商議開春后去礦上的事。

江光輝聞言,揮手命江世霖先去見江世澈,自己則頹然地靠在太師椅上。

這些日子,或許因為他老了,他越來越思念大尤氏,哪怕明知道她壓根不喜歡自己。他仍舊念著她。又或者,他雖然努力忘掉她,但從來沒有做到。

今日。聽江世霖說起那段往事,他知道她至死都認定,他墻間了那名婦人。其實,那時候他可以解釋的,他只需證明。他出門買蘭花去了,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說起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那么生氣。她第二次生氣,是在他誤殺了江姚氏的丈夫之時。在他死后,他不知道能不能向她解釋清楚。

轉念再想想,他又能解釋什么。他沒有墻間那名婦人。但江姚氏的丈夫的的確確是他殺害的。想到那時的情景,他默默閉上了眼睛。那件事,他應該責怪自己的兄嫂嗎?若是沒有那件事。她會死了?

江光輝回憶往昔的時候,江世霖已經見到了江世澈。這些日子,江世霖一直在等著他告訴自己,煤礦已經快挖完了,但今日的江世澈依舊沒有提及。

兩人一直談至晚飯時分才分手。江世霖回到池清居。就見夏堇已經等著他。他看著夏堇迎了他入屋,一邊吩咐丫鬟們擺晚膳。一邊幫著他洗手換裳,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心頭涌過一陣暖意,暗暗慶幸他們都喜歡著彼此,不用像他的父母那般陰陽兩隔。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抱住她。

“你干什么!”夏堇急忙朝四周看去。幸好,丫鬟們全都低著頭,目不斜視,只顧干自己的活。她低聲埋怨:“大家都看著呢!”她嘴上這么說,可江世霖的輕輕一抱,讓王婆子的那些話慢慢在她腦海中淡去了。

江世霖見她臉頰泛紅,笑著放開了她,想想又覺得不甘心,低下頭飛快地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夏堇嚇了一跳,輕輕捶了他一下。江世霖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看著她直笑。

一旁,丁香和呂嬤嬤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們一眼。兩人對視一眼,暗暗吁了一口氣。

呂嬤嬤走出房門,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上次錢媽媽對她說的事,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胸口。她幾次想對主子說,如果是不小心流產,她應該主動告之江世霖,否則若是被他發現,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她不想要孩子……她不敢往下想。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子嗣的事開不得玩笑。可她跟著主子的時間不長,有些話她說了,只會惹人反感。

呂嬤嬤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廊,就見春桃和秋桐正往院子門口走去。“你們去哪里?”她叫住了她們。

春桃脆生生地回答:“嬤嬤,母親給我們送東西來了。我們去去就回。”

呂嬤嬤知道,春桃和秋桐的母親是錢媽媽。她跟著她們一同去了二門口。

深夜,江世霖抱著夏堇昏昏欲睡。夏堇聽著他的心跳,越來越清醒。成親就是為了傳宗接代,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可是說實話,與他在一起,她的想法改變了很多。

她想忘掉王婆子說的那些話,但剛剛與他的溫柔纏綿,她又情不自禁想到那些。若王婆子說的都是真的,那么這個世上,還有真正喜歡彼此的夫妻嗎?“相公,你還是不記得,在明月樓后巷的見面之前,你是不是曾經見過我?”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么?”江世霖嘆息。

“不是。”夏堇搖頭,“都說女兒的命運像母親。若是我生不出兒子……”

“笨蛋!”江世霖惡作劇一般半壓著她,貼著她的耳朵說:“我們會有孩子的,不論是女兒還是兒子。”

“我是說如果……”

“就算有這樣一個‘如果’,也是將來的事。”他親吻她的脖頸。

夏堇用力推開他,低聲喃喃:“父親對母親……我是說婆母……”

“我們不會重蹈覆轍的。”江世霖打斷了她,又重復了一次:“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他替她掖了掖被子,輕聲說了句:“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

夏堇點點頭,卻依舊毫無睡意。父親與母親貌合神離。是不是因為她不是兒子?江世霖執意娶她,是不是與江光輝一樣,想要一個健康漂亮的兒子。她為什么一直未有身孕,是不是老天在懲罰她?

一個又一個問題出現在她腦海中,令她應接不暇。她很想告訴他,她真的很怕,怕生不出兒子,怕他不再愛她。她想開口,卻聽到他的呼吸已經變得輕淺。他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江世霖吃過早飯。先后找了王婆子和春娘問話,又找了與周媽媽熟識的下人說話。緊接著他又去找了江光輝,核實信息。

午飯過后。他命人押著小廝長壽,去了關押男人的屋子。男人一見到兒子,立馬呆住了,緊接著“嗚嗚”大叫,怒視江世霖。長壽一把推開扣押的下人。幾步上前抱住自己的父親,跟著哭了起來。

江世霖命人拉走長壽,這才對男人說:“你叫陶宏,我說得沒錯吧?”

長順上前,拔出了陶宏口中的毛巾。陶宏重重啐了一口,血水夾雜著唾沫。污了長順的鞋子。長順回頭見江世霖微微點頭,一拳打在陶宏的臉上。

陶宏再次啐了一口,卻不敢再吐在長順身上。他瞪著江世霖。蒼然冷笑,眼中滿是怨恨。

“你唯一的兒子在我手中,你對我,是不是應該客氣些?”江世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陶宏把頭撇向一邊,不再看著江世霖。也沒有表態,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又抬頭朝江世霖看去,生硬地說:“是你父親奪我妻子,殺我女兒……”

“你這話說得不對。是你妻子求著母親買下她,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陶宏動了動身體,想要反駁,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

“你母親原本就打算把你妻子賣了。我有沒有說錯?”

“沒有!”陶宏斷然搖頭,“是你們江家仗勢欺人……”

“到底有沒有,你心里很清楚!”江世霖的聲音不高,卻硬生生逼得陶宏訕訕地閉上了嘴巴。“你收了母親五百倆銀子,親口答應不再追究你妻子之死的內情。是不是有這件事?”

陶宏再次沉默了。

江世霖低頭看他。他之前說的那些事情,他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看陶宏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我且問你,元宵節那晚,你明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抓,為什么還要動手?”

“三爺,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事實。”江世霖聲音冰冷。

陶宏馬上想到了兒子,臉色微變,低聲說:“我花了一千兩才買通蘅安院的丫鬟,這是我十年來賺的所有銀兩。我只是想讓你父親也嘗嘗喪子之痛。”

“這么說來,你的目標不止是五妹?”

陶宏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江世霖,眼中有怨恨,也有不甘,甚至還有懊惱。突然間,他跪著上前幾步,哀聲說:“只要你愿意放過我兒子,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如實相告。”

“你在元宵夜行刺的時候,就沒想到現在這一刻嗎?”

陶宏低下頭,一字一句說:“那時候,我看到你父親抱著你妹妹,歡歡喜喜在街上賞燈,我想到自己的女兒,一時氣憤,根本沒有想那么多。”

江世霖審視陶宏。他確信,他在說謊。若他真是一時氣憤,早在看到他父親那一刻就已經動手了,絕不可能冷靜地尾隨他們。另外,他口口聲聲“自己的女兒”,可當時,所謂的“女兒”不過是一個胚胎。他不覺得陶宏對一個胚胎能有多少感情。

江世霖順著他的話說:“如果你只是一時激憤,為什么不是針對父親?”

陶宏見江世霖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暗暗吁了一口氣,答道:“我先前就說過,我要你父親同樣嘗一嘗失去兒女的痛,我要他眼睜睜看著你們死!”

江世霖嗤笑。“難道你沒看到四周的家丁,你以為你真的能得逞?”

聽到這話,陶宏神色稍定,抬頭說道:“你雖然沒有殺死你們,但至少讓你們受傷了。我決意報仇,就沒想過自己能不能活著。只要是值得的,死了又有什么關系!?”

“好一句死了又有什么關系。”江世霖鼓掌,站起身走了幾步,推開窗戶向外望去。

從他摔下樓至今,已經整整一年多了。若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或許會輕信陶宏的話,但現在,他和夏堇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陰謀,熟悉了幕后之人的伎倆。陶宏或許就是收買蘅安院丫鬟的人,但他絕不是幕后之人,他故意被抓,就是為了結束江敏惠發燒那件事,讓他們覺得自己抓到了真兇,放棄繼續追查。

在審問陶宏之前,他仔仔細細調查過所有人。無論是死去的周媽媽,還是眼前的陶宏,都與江光耀一家沒有絲毫聯系。既然不是他們,又會是誰授意陶宏進行“自殺式襲擊”?以他的觀察,陶宏只是自私貪婪之輩,如果沒有不得已的原因,他定然是貪生怕死的。他到底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陶宏見江世霖不說話,跪著轉身,一字一句說:“我愿意償命,只求三爺放過我的兒子,只要留他一條命,讓我們陶家不至于絕后就夠了。”話畢,他對著江世霖一連磕了三個頭。

江世霖跳開一步,避開他的動作,搖頭道:“據我所知,當初你拿了母親的銀子,都準備離開涿州了,為什么突然想要報仇?”

“因為家母被氣病了,所以耽擱了行程,又花光了銀子。”

“你說謊!”江世霖高聲呵斥,“你的銀子根本就是賭錢輸掉的!?”

“沒有,沒有……”陶宏的聲音漸漸弱了,心虛地低下頭。

江世霖再次居高臨下審視他。他并未查知陶宏是否爛賭,但他的表情告訴他,很可能這就是他被人要挾的痛腳。“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為何突然決定報仇?”

“是……是一位尤姑娘找上我。她自稱是江太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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