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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這一追直追了四五里路,只跑得他氣喘吁吁,幾次差點堅持不下來,只是股子里的堅持讓他咬牙直上,一路支撐了過來。
王離大袖迎風依舊是在前邊緩慢前行,不覺間已經到了漢江邊上,然后停了下來,負手而立,靜靜等待著。
過了片刻,少年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整個人就要往地上一軟,口中正要說話。
“很好。”王離與他這樣道了一聲,然后一只手如閃電般抓住了他的脖頸,隨手往上一提,只見漢江邊上一陣塵土爆開,下一刻王離已經出現在漢江的江面上。
只看王離足尖生出一抹紫色云霞將鞋子護住,大力往江面上一踏,一道漣漪以他腳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緊接著爆開一朵水蓮,借助著這一下的反沖,王離身子橫掠六丈,緊接著他又是一腳同樣踏下,繼續踏水前行。
他在沒有內力的時候,靠著全身勁力的掌握,就已經可以行走水面,水不過膝,此時有了真氣,一身力道遠超過往,而真氣運轉又有輕身之功,靠著對勁力的掌控,他竟是在水面奔行起來。
少年被王離抓起的時候心下還微微吃了一驚,只是緊接著發現自己已經是在漢江江面上,提著他的仙長竟是踏水而行,心道果真是神仙手段,這才是高人啊。
王離腳下接連五個蓮花炸起,停下來時他們已經到了漢江中心的一處小洲上,到達洲上,王離將少年放了下來。
“你可知我是誰,今日找你何事?”將少年放下,王離徑直與少年問道。
“小王不知,不過仙長但有所求,小王若能達成,無不應允,只求仙長收我為徒,傳授小王神仙法術,長生妙道。”
王離搖了搖頭,并不答應,只是與少年道:“九百年前,樓觀道一位叫歧輝的道士在太原見了一個叫李淵的人。”
“五百多年前華山一個叫陳摶的道士在汴梁見了一個叫趙匡的人,三百多年前,承襲樓觀道道統的全真教掌教丘處機遠赴塞外去見了當時蒙古人頭領鐵木真。”
“我是全真教當代唯一傳人,如今華山派的掌門,今天我來見了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唐太祖李淵、宋太祖趙匡、成吉思汗鐵木真,仙長你是說……”聽著王離的話,少年念叨著王離話語中一個個將自己寫入歷史的名字,滿臉震驚。
“江西的寧王正在準備行反,他未得天命就自以為是,必將頃刻間死無葬身之地,不過他的行反,卻也會造成天命板蕩,數年之后,天命將會有一次轉移,而我已經代天行法,未來天命有八成會落在你的身上。”
“小王爺,自今日起,我與你說過的話,不論是誰你都不可透露,一切其他事情,你什么也不須去管,什么也不須去做,只管做好你的小王爺,靜待數年后的天變。”
“至于你所求的神仙法術、長生妙道,這些已經在你體內,你仔細感受我那股力量流淌過的地方,當可感知到一股相對弱小的力量,那就是長生種子。”
“你只須用精神時刻感知那顆種子,使其按照原有軌跡運轉更快,自可將其培養壯大,漸生神力。”
“好了,無須多言其他,今我已然緣盡,待我送你回王府,就是分別之時。”
王離說罷,也不多說什么,只將大袖一揮,已經將少年裹挾而起,如何踏水而來,此時又踏水回去,他大步跨越,身形有若閃電,來時兩人花費了不少時間,回去四五里路不過百來個呼吸時間。
被王離裹挾,少年幾此想要問話,無奈王離縱躍如飛,根本就不作理會,很快就回到興獻王府將他放下,然后微微招呼一聲幾位長老返身就走。
岳不群等人見他事情辦完,自是各自起身,隨著王離飛馳縱躍而去,不得片刻就已經消失無蹤,仿佛他們從未到過。
少年看著眾人離去,回想著剛才的經歷,一切只若夢幻一般,只是仔細感知體內,卻有著一縷極為細微的力量不住在體內周轉著,似是在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實。
“小王爺,你沒事吧。”華山派諸人走后,侍衛頭領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在到興獻王府之前在江湖中也是一位好手,可是今日卻看到七八位只在江湖傳說中出現的高手,壓力之大可以想象。
“我沒事,趙頭領,我知你是有大本事的,我平日也偶爾聽你說起一些門派之類話語,你可知華山派是什么門派,華山派掌門是什么人?”
“華山派?”趙頭領聽著小吃了一驚,近月以來,江湖上傳的最熱的事情可不正是華山派,此時再回想著先前門房內那些高手練功時身上彌漫的紫色云霞,當下了然,只是想不到華山派竟會有這么多高手。
“趙頭領,你知道華山派?”看著趙頭領臉上的變化,少年興奮的問道。“快和我說說華山派究竟是什么門派?”
當這少年與趙頭領問及華山派的時候,王離和岳不群等人已經準備快馬離開安陸了。
岳不群和江南四友等人只覺今日王離的行為十分疑惑,這幾日眾人跨越千里之距自杭州趕到湖北安陸,又到興獻王府中,可是卻不進門,只是帶著興獻王府的十余歲的小王爺出去不到兩刻鐘,然后回來就走。
上回去梅莊,整個過程一想,眾人多半能得出些什么,可是今日王離的行為,實在是太叫他們摸不著頭腦了。
馬匹飛快前行,出了安陸縣城,眾人一路往北行去,今日之事,不僅岳不群等人摸不著頭腦,只怕任何其他人看了王離的行為都摸不著頭腦。
因為此時是正德十四年,沒人知道兩年后正德帝駕崩后整個大明帝國將會有怎樣的大勢走向,這方世界雖然與物質界面有大差異,可是整個世界的大勢卻是與物質界面的歷史一致,王離以此得以明晰。
帝位傳承,若是正常情況,正德帝一死自當是太子繼位,可是正德帝沒有子嗣,于是得推兄弟繼位,可是他唯一的弟弟早早的掛了。
到這時候滿朝文武只得往上一輩人中找,結果正德父親的幾位兄弟盡都已經逝去,現在還在的興獻王朱祐杬兩年后早就尸體都爛了。
這樣正德的父輩也是無人繼承,滿朝文武再找正德帝父輩中人看誰有子嗣,結果竟是只有興獻王朱祐杬有著兒子。
興獻王朱祐杬有兩個兒子,但是其中長子,也就是剛才那位少年的哥哥早就夭折,如此找來找去,整個大明帝國的繼承人就拐彎抹角的找到了剛才那個十二歲的少年身上。
兩年后,興獻王的繼承人朱厚熜,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會成為全世界最幸運的人,坐在家中就能接到一個史上最大餡餅,大明帝國皇帝之位主動跑到他的手中。
這個少年登位之后,號曰嘉靖,自小耳濡目染,崇信道教玄學,喜好修行的他將成為大明帝國各色奇葩皇帝中的“修真皇帝”。
以上正是王離提前來“投資”的根本原因,這時候誰會知道這個不起眼的藩王繼承人會成為大明帝國的繼承人呢?
此時這位十二歲的少年也想不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這時候王離隨口忽悠是他行的天命,未來他在家中坐撿餡餅究竟算誰的功勞呢?
不過這里畢竟不是物質界面,整個江湖給他攪亂的混亂不堪,也不知會否影響朝廷,有些事情也說不定,所以他還是給自己的留了退路,口說數年之后,又道了聲八成,并未徹底說死。
一行人離了安陸,直往北行,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出了湖北進入河南地界,離開安陸的第二天晚上就到達了河南開封。
眾人先是將馬匹交給福威鏢局河南分局,然后安排好了住處,就一同出行辦事。
“黃長老,聽說你與殺人名醫平一指是熟識,你可知平一指在開封的住處。”
“掌門到河南來原來是來尋殺人名醫平一指啊,此人一指令人生,一指判人死,醫術造詣之高,哪怕華佗在世都未必及他,確實是天下第一名醫。”
黃鐘公微微感嘆,隨即接口道:“他的住處我知道,不過此人脾氣怪異,并不大好打交道,掌門若是想將他收歸我華山,難度頗大。”
“這卻無妨,長老只管領我前去就好。”
黃鐘公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王離這樣的口吻,那就說明他有著全盤的打算,根本不需要他如何操心其他,當下就帶著眾人往平一指的住處過去。
平一指的住處卻并非是在開封城內,眾人出了城后插入一條小路,又轉過一個小山坳,眼看著前邊有十七八棵柳樹掩映間,幾間建于溪流旁邊的瓦屋已經在望。
“掌門,前邊就是殺人名醫平一指的住處。”
眼看著快到目的地,即將進入柳林時,黃鐘公與王離說道,王離微微頷首,眾人便要邁步往里邊走去,只是才往里邊走得幾步,立刻就有一道道破空聲響成一片。
王離等人頓時停步,只見身前兩步處插滿了各色飛針飛鏢,暗器力道不甚強大,可是難得的是剛才那人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一次性灑出,將這么多一把暗器一次性甩出來,還能甩的這樣整齊。
只此手法,就可叫人看出他修為之高,暗器手法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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