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稻)
何清幾步趕上陳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便笑著說道:“這段時日收獲不小啊,居然這么快就突破了,都得了什么好東西了?”
陳三嘿嘿一笑,便半開玩笑的道:“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罷了,倒是你,道行精進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啊,而且都升任核心弟子了,再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該是真傳弟子了吧?”
“你說自己呢?你們朝元峰還好些,弟子雖多,但爭斗卻不算厲害,主要還是紫陽師叔御下甚嚴,將你們一個個管的服服帖帖,你在看看咱們天都峰,一個內門弟子的位置都能爭斗不休,更不用說真傳弟子了,我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核心弟子的位置,可不想再費盡心機去爭取那個了。”
何清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一臉的無奈,天都峰人數是不及朝元峰,但朝元峰弟子資質高的很少,因此多為低階弟子,真正的內門弟子以及核心弟子并不多,而天都峰這方面可就要強勢了許多,凡進入天都峰的弟子天賦不說絕頂,但決計是不會差的,這樣后續問題便來了,內門弟子沒什么好說,修為到了自然身份就上來了,但從內門弟子到核心弟子這一關,那就是天都峰諸位師長之間的明爭暗斗了。
青城弟子的層次劃分很明了,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前面都罷了,畢竟涉及不到權力斗爭,但到了內門之后,一些明爭暗斗便陸續來了,原因很簡單,進入內門之后便有資格去爭奪真傳弟子了。
真傳弟子不是弟子等級的劃分,而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有了真傳弟子這個稱號,便會受到師門的重點培養,若說核心弟子的身份只是修煉資源豐富些,那真傳弟子便等于是集一派之力全力打造一個天才弟子出來,不單單修煉的資源是最好的,還專門有師長為之解惑,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日后鐵定是門中同輩弟子中最出色的存在。
既然是同輩弟子中最出色的存在,那隨著時間流逝,門中大權自然就要交到真傳弟子手中,雖說修真之人不醉心于權力,但也要看是什么情況,青城這等修者界最頂尖的大派,一旦手握實權,便是全天下最頂尖的人物之一,手中可調配的修煉資源何止千萬,到那時無論是追求長生還是其他什么,無不是一呼百應,而這樣一種情況,又有幾人可以拒絕?
但是按照門規,每一代真傳弟子都是有名額限制的,畢竟一個門派的掌權者就那么多,而且門派資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無止境的去培養那許多人來,不過如此一來,便需要從諸多弟子中選拔出最出色的幾個人來,爭斗自然是免不了的,因此要想成為真傳弟子,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青城十年一次的大比,便是真傳弟子的初步檢驗,必須在大比上有出色的成績,才能夠上候選真傳弟子的資格,一般這個出色的成績便是同組大比前三名,不過說是前三名,但一般只有頭名才有一定的希望,因為這只是初選,后面還有許許多多的考驗。
正常選出真傳弟子是一個復雜而浩大的工程,畢竟涉及到門派的下一代,門中的大人物也不敢馬虎,一般情況下便是持續幾十年也不為過,而這些被選出競爭真傳弟子的普通弟子中,最終能成功的多數還是那些核心弟子,畢竟核心弟子平時所獲得的資源要比其他弟子多許多,道行高些也是正常的。
青城只有真傳弟子和核心弟子是限制名額的,很簡單的道理,無論是雜役弟子、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當中很多人有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普通弟子,好些的可以混個沒有實權的長老、執事什么的,但真正的掌權者,永遠都是實力強勁的前兩種人。
朝元峰幾乎是紫陽真人的一言堂,長老什么的是一個沒有,因此朝元峰的核心弟子幾乎被紫陽真人的親傳弟子給包了,如今除了陳三還是內門弟子的身份,其余的盡數是核心弟子,當然照著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陳三進階核心弟子也是遲早的事,根本不存在什么競爭。
但其余兩峰的情況可就復雜多了,尤其是天都峰,天都峰的連同青葉真人在內,光是金丹道祖就有三個,其后的道基層次的長老,更是一抓一大把,而每人都有自家的親傳弟子,如此一來對于核心弟子的名額競爭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而青城每一代的真傳弟子中,幾乎又有一半是出自天都峰,因此適才陳三才會與何清說出那等調侃的話來。
不過陳三也就是開玩笑的一說,真傳弟子這東西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遠的,同組大比的前三名,那也就意味著他要從整個青城數百位的凝神弟子中殺出,先不說其余兩峰的情況如何,光是一個與他同一個師父的秦挽他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因此要想取得前三,絕不比讓他同階無敵來的簡單多少。
不過如今離十年一次的大比還有近一年左右的時光,這段時間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或許那時他陳三爺已然足夠強大,未必就沒有可能一路殺過去,不過此刻他是不會以那個為目標的,現階段還是將自家的基礎打牢再說,只有自身實力硬了,才有可能去爭奪那些個榮譽。
二人提到大比,一時都有些無言,青城大比的時間與收徒的時間并不一致,實則他二人上山到大比當日正好五年,也就是說這次大比是他二人上山之后首次與同門師兄弟切磋技藝,說沒點壓力那是假的,畢竟誰也不希望被人比下去,不過要與那些在山上十幾年、幾十年甚或上百年的人物相比,他二人修道的年限真的可以用零頭來形容,而二人的身份也都不低,都不想給自家師父丟臉,自然是壓力甚大。
二人沉默半晌,還是陳三先打破了這等詭異的氣氛,笑著說道:“聽說你去青陽峰找過我,到底所謂何事?”
何清立時來勁了,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漂亮的丹鳳眼睜的老大,然后氣哼哼的道:“你還好意思問,你將夏采兒一個人留在接天峰,這丫頭遲遲找不著你,便來找夏師兄哭訴,害的我被好一通埋怨,話說你當日是怎么答應我的?說話不算話,我不找你找誰?”
陳三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這事是我的錯,但后來確實是發生了一些我不能掌控的事,實是沒有辦法,倒不是有意與你過不去,不過那小妮子既然自己跑去找夏東陽了,倒也省得我再去費事了,挺好,挺好!”
陳三撫掌大笑,笑完之后卻是又想起了什么,叫道:“你不是又來將那丫頭硬塞給我的吧?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我是說什么也不收的。”
“你想的美。”何清沒好氣的打斷道:“夏師兄已經將這丫頭送回家了,弄了這一圈,回頭還是要好好的去與人成親,何苦來哉!”
陳三一聽此言,便如同是身上卸掉了一座大山,整個人都輕松了,當下悄然舒了口氣,再看何清時立時覺得這丫頭比先前更漂亮了幾分,真是越看越順眼,忍不住便脫口贊了兩句。
何清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心中一急便順手一道劍光斬了過去,同時輕喝一聲道:“看什么看,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認識我?”
陳三哈哈大笑,順手將攻殺而來的劍光撥開,說道:“不是,只是一段時間沒見,當初的那個小丫頭已然變的風韻十足了,一時間不太習慣,嘿嘿,這要是還在鎮上,早該嫁人嘍!”
陳三說完,立時將遁光加速了幾分,向前疾馳而去,這卻是他小時候與何清等人在街上打鬧時的習慣,先撩撥兩句,然后轉身就跑,這等手段屢試不爽,不止是何清,幾乎整個青陽鎮上的女孩兒,都被他這招給氣哭過。
何清哭笑不得,心中也是一暖,上山之后二人雖說份屬同門,但平日里的聯系并不多,她對陳三這幾年的生活也談不上了解,不過每次見面都覺得這位三哥好似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個總是逗她的小哥哥了,而她自己也不再是那個整天纏人的小姑娘,變的獨立自主了不少,如此一來二人的關系隱隱間便蒙上了一層隔閡,雖然依舊親近,卻少了一分貼心感,不過今日陳三本性畢露,倒是讓她感覺以前的那個三哥,又回來了。
何清輕笑一聲,便也駕馭著遁光追了上去,二人這一加速,立時便超過了那位領頭的黃長老,看的這位是一怔一怔,隨后便也將遁光一吐,保持著與二人不遠不近的距離疾馳而走,不過只是片刻之后,這位便是大吃一驚,暗暗叫道:“怎么回事,我已經將遁術保持到最快了,居然也只能勉強跟上這二人,他二人可才凝神后期啊,這到底修的什么功法?”
二人這般鬧騰,速度倒也很快,大約半刻鐘后,陳三便感覺到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對,他如今對陣法也算是通了不少,雖然不能將之識破,但至少也能看出此地被人布了陣勢,當下便停下了遁光,等候其余幾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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