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看看,這可是正經八百兒的黑烏紗啊！”宋大爺手里拿著兩塊拳頭大的石頭。兩眼含淚的沖著趙老板正哀怨的推銷著自己的石頭。
趙老板嘴里說看不上這兩塊黑炭似的石頭。但也是喜好翡翠的票友。對賭石自然略知一二。看著兩塊表象還不錯的賭石,心里還是很喜歡的。隨即沖著宋大爺說道:“來,您在給我看看！”
宋大爺趕忙又把手里的其中略小的一塊石頭,遞給趙老板。嘴里不停的嘟囔道:“您看看,著可是上好的帕敢老坑翡翠！老帕敢的烏沙黢黑如煤炭,老板您在看看表皮上覆有一層蠟殼。這叫黑蠟殼！莫罕、后江、南奇也有黑蠟殼。但是老帕敢和南奇的黑烏沙容易解漲,這可是搶手貨！”
叼著煙的趙老板,仔細看著手里這塊黑烏紗。翻來覆去的看著石頭上的松花,蟒紋,癬。拿捏不準石頭的品質。其實趙老板翻來覆去的看,就是想看看那個地方能擦開一塊看看成色,也好往里面打光。但是這兩塊原石也太原石了。連個窗也沒有,確實不敢輕易出手.
宋大爺看著趙老板翻來覆去的拿捏不準。心里不禁焦急起來。宋大爺跑了這么多加玉石加工店和周邊的市場。不是不收,就是給的價錢太低。
昨天宋大爺還起了個大早,跑到小鐘寺。本想在那里出手！可是分鐘寺老板更黑,一塊石頭僅僅一千元收！自己這兩塊原石買還一萬多呢！不增值,也不能那么低價處理掉啊。
暗暗嘆了口氣的宋大爺沖著趙老板又說道:“這兩塊石頭,是我珍藏多年的賭石！本來早就想解開,可是就怕解垮了,還不如留個念想兒。放了這么多年,就算原石的價格,現在也超過幾萬了,但凡解開一塊拇指大小的翡翠。就得十幾萬”
不耐煩的趙經理撇了宋大爺一眼,抽了口煙說道:“既然這么好,老爺子您干嗎不解開給,供您孫子上幼兒園我們也是小買賣家兒啊！”
讓趙老板咳的有些說不出話。宋大爺嘆了口氣,要不是別人都不收,或者價錢給的太低。宋大爺早就抄起自己的石頭離開了,又怎么會在這和趙老板廢話.
正在趙老板翻來覆去看石頭的時候,只見大門被人隨手推開了。人還沒進來,就說道:“宋老板您忙什么那下午好啊！”
隨著聲音,只見崔曉燕一個人抱著一個大塑料泡沫的箱子,費勁的挪了進來。放下箱子,崔曉燕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隨手擦了擦汗。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說道:“趙老板,今天還的借您餐館的冰箱用用。呵呵,今天弄了不少串”
突然發現宋大爺和趙老板望著自己。崔曉燕趕忙走過來說道:“您二位著是干嘛那”
趙老板干咳了兩聲,笑呵呵的說道:“崔老師您夠厲害的啊！您這纖細的小體格,竟然能抱起這么大一個箱子”崔曉燕嘆了口氣說道:“沒辦法啊.我不扛誰扛啊！”說完,心中略微有孝酸
趙老板一看崔曉燕難過的表情,趕忙岔開話題說道:“來,崔老師,您學問大！您給看看！這是咱們前面小區的宋大爺,宋大爺就和老伴相依為命,孩子走的早,就留下一個小孫子。現在手頭不寬裕,想送孩子上幼兒園。可是幼兒園要兩萬塊錢的贊助費！宋大爺沒辦法了,過來說要把這兩塊石頭勻給我。湊一萬塊錢！你給看看著石頭一萬能收嗎”
崔曉燕沖著宋大爺點點頭,聽到趙老板介紹宋大爺。知道宋大爺也是個苦命人,不禁替宋大爺感慨命運的不公,竟然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邊想,一邊接過趙老板手里的石頭,一手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專業的拿石手法,放大鏡放在癬上仔細的神情。盡顯崔曉燕專業風范。看的宋大爺和趙老板暗暗心驚不已！
趙老板本來就是客氣客氣,就跟廄人見面說:“您吃了嗎”外地的朋友。廄人一般就不問。不然其中不明白習俗的人一聽人家問自己吃了沒有！還以為是想請自己吃飯呢！隨嘴來一個我還沒吃那！您要請我吃飯廄人請還是不請
趙老板看著崔曉燕看完癬,又看了看蟒紋,隨即在松砂處用手捻了捻。沖著趙老板說道:“嗯！我手里這塊黑沙皮應該是帕敢老坑第三層的石頭。雖然是老坑,但是沒窗從外面看,確實不好看。一般離開礦山的石頭,賭漲的機率是萬分之一。在礦上賭漲的幾率就要大很多了！”
趙老板高興的說道:“真沒看出來啊！原來崔老師還是行家啊！”崔曉燕不由臉頰上爬了幾道霞光。趕忙低頭說道:“趙老板您過獎了！我爸爸還在的時候,對賭石癡迷過很長一段時間。我上小學的時候。我爸爸就帶著我,經常從云蠻沖騰邊境過去,在那邊看石頭。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算不上什么本領！”
趙老板趕忙笑哈哈的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我身邊還有這么個美女財神啊！”那崔老師您給看看,這塊石頭價值幾何啊”
宋大爺在邊上也趕忙說道:“對,對！崔老師,您給好好估個價！”看著宋大爺期盼的眼神,崔曉燕還是實話實說道:“這種石頭,從西南番邦小國的礦上出來,像我手里這塊拳頭大的石頭。換成人民幣,頂多就一千多塊錢。要是算上運輸的話,拿貨不會超過兩千。”
說完話,似乎想起了點什么,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這種石頭,才二三十塊錢！可是我爸爸都沒舍得買過幾塊！有一次,解出一塊半翠的黃皮,當時就賣了幾千塊錢”
還沒說完話,宋大爺剛忙又把手里稍微大一些的石頭雙手捧到崔曉燕的面前說道:“崔老師,您給看看這塊石頭怎么樣！這兩塊石頭可是我花了兩萬多買的！現在折價一半賣！確實也是著急用錢啊！”
崔曉燕看著宋大爺期盼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趕忙把手里的石頭放到桌子上,接過宋大爺手上的石頭。用放大鏡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搖頭。隨口說道:“這塊石頭比剛才的還差,您看這里的蟒紋,斷斷續續。一片癬都沒有。感覺也就是蟒紋附近能解出些翠來。而且估計就算有翠,也會有很多裂紋.
宋大爺哭喪著臉問道:“您給看看大概值多少錢”崔曉燕看了趙老板一眼,隨即說道:“賭石之所以值錢,是大家通過皮和表象判斷這塊石頭里面有料,有色！才給出的最初價值！您這塊石頭連個窗也沒有。而且要我說,估計不好賣［格我也不好估計.”其實崔曉燕說的已經很婉轉了。
話里面的意思是:您這塊石頭,估計開出來也是廢品。誰會花錢買塊破石頭
這時候趙老板樂呵呵的說道:“要不這樣吧！宋大爺,您這兩塊石頭,我給您三千塊錢。兩塊我都要了！也算我街里街坊的,給您幫個忙！您看.”
李小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崔曉燕在評論宋大爺的石頭。也沒聽全,只聽到估計不好賣,不好估計而趙老板隨口就要給三千塊錢。
李小騰趕忙走了進來,沖著宋大爺喊道:“大爺！”
宋建民回頭一看,認得是李小騰。趕忙應聲說道:“小騰啊！你來吃飯”沒等李小騰說話,趙老板趕忙搶著說道:“他現在也是老板嘍.生意好的很！”
李小騰不好意思的沖著趙經理點點頭,看見崔曉燕也在旁邊,也沒說話。緊接著沖著宋建民說道:“宋大爺,我聽對面董經理說了,您最近家里碰上難事了怎么也不說句話兒啊！”
宋大爺暗暗撇撇嘴,心話說:“我怎么沒說話啊,能借的都借遍了.”嘆了口氣說道:“小騰,咱們華夏有句老話兒說的好,救急不救窮。我們老兩口雖然有退休費。可是畢竟有限。”
沉默了一下,傷心的接著說道:“當時為了我們孩子的官司,沒少填窟窿。家底都折騰的差不多了！現在事主兒也不在了,他們也是鄉下的。剛開始不承認自己有責任！現在總算承認責任了,可是也無力賠償”說著說著,眼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說話著就要掉下來！
李小騰趕忙說道:“聽說您賣石頭”宋大爺更傷心的說道:“嗨！別提了！當時可能也可能是受騙了！兩塊不值錢的破石頭”
李小騰趕忙說道:“聽說賣一萬是嗎我要了！”只見崔曉燕驚訝的張了張嘴,本想說點什么,可是仔細一想。李小騰買石頭,似乎也不是因為想賭石.
李小騰說完話,連看也沒看桌子上的兩塊石頭,隨手掏出手機,給趙胖子撥了一個電話。一邊等待電話接通,一邊隨手兒從兜里拿出來一根煙！還沒點上,就聽趙胖子電話那頭喊道:“騰哥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騰哥,我快買完了,這就回去！”
李小騰也沒心思和趙胖子逗悶子,趕忙說道:“我從柜上支一萬塊錢,跟你打個招呼啊！”趙胖子頓時楞了楞。隨即說道:“算公款嗎騰哥您又要干嘛啊”李小騰無奈的聽著趙胖子焦急的話語！有些郁悶的想到:“在好的朋友也不能提錢啊！一提錢態度立馬就變.”
點上手里的煙,李小騰沉默了一下說道:“算我臨時借款。后天就把錢補上,一會給賬上寫欠條！”說完話,也沒等趙胖子說什么,隨后掛上電話。沖著宋大爺說道:“大爺,我不是借給您錢。我是買您的石頭。”
趙老板有些石化的看了看桌子上兩塊黑烏紗,在看看李小騰。有些不解的說道:“李老板好的的氣派啊！這樣的石頭您也買”
李小騰看了看趙老板隨口說道:“嗯,我正好想賭兩塊石頭。我覺得這石頭值這個價！”說完話,趕忙沖著宋大爺說道:“大爺！您等我,我去對面給您拿錢！”剛要出門,轉身又走回來。一把抄起桌子上的石頭,說道:“您跟我對面一起拿錢去吧！”
宋大爺趕忙擺手說道:“小騰！這石頭不值一萬啊！”李小騰聳聳肩膀說道:“大爺,咱們街里街坊這么多年了。您看著我長大的！說這話干嘛”說完話一騎絕塵般沖了出去。
宋大爺通紅著雙眼,哽咽著點了點頭。邁步跟著走了出來.
崔曉燕和趙老板互相看了看,趕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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