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升神情嚴肅地坐在產房門外的長椅上,右手手指不安地腿上打著拍子,白欣已經被送進產房半個小時了,現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走廊里站著不少人,小聲地在那里說著話,不僅白家的人來了,趙家的人也來了不少,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嬰兒的降生。
十幾分鐘后,產房的門打開了,白欣被推了出來,走廊上的人見狀立刻涌了上去。
“母子平安。”白欣的身邊放著一個襁褓,里面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嬰兒正在酣睡,負責接生的女醫生微笑著向眾人說道。
“丫頭,辛苦你了。”眾人爭先圍觀著那名嬰兒,趙東升起身走過去看了看嬰兒,微笑著向一臉疲憊的白欣說道。
為了能盡快恢復身體,白欣選擇了順產,分娩的時候沒少受罪。
白欣聞言笑了笑,微微向趙東升搖了搖頭,她很開心能為趙東升生一個兒子,因為雖然趙東升無所謂,可是她知道無論是白家還是趙家都在期盼著趙東升能有一個男性繼承人。
由于白欣的身體很虛弱,因此沒有在走廊上多待,隨后就被護士推去了病房休息,趙東升靜靜地在病床旁邊陪著她。
趙東升已經給孩子取好了名字――趙夢生,這個名字對于趙東升來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趙夢生的到來猶如莊周夢蝶一般,使得趙東升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他非常感謝上天賜予他這么好的禮物。
因為趙夢生趙東升特意請了一個星期的產假,留在海都市陪著他和白欣,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和幸福。
在此之后,他吻別了白欣和趙夢生,再度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去,那場席卷全球的病毒風波已經告一段落,由于期間耽誤了不少事情,所以現在有很多的事務要去做。
當趙東升再回海都市的時候,已經是2004年的大年初六,像往年一樣他的c魂節又是在華威集團總部度過的,這好像已經成了一條不成文的定律。
而與往年不同的是,趙東升并不是整個c魂節期間都在工作,他擠出了幾天時間回海都看望白欣母子,趙夢生已經三個月大,胖胖的,趙東升逗他的時候能沖著他笑,非常可愛。
“丫頭,我們公司在美國的一單生意出了問題,老板讓我明天出國解決。”
原本,趙東升以為自己能有幾天的安穩時間來陪白欣,可是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眉頭微微皺了皺后,一臉無奈地向在跑步機上跑步的白欣說道。
“你們公司的老板也太不通情理了,c魂節不讓人回來也就算了,現在你剛回來就要走,這不是折騰人嘛!”白欣聞言小嘴一翹,一臉不滿地向趙東升抱怨道。
“丫頭,誰讓你老公這么能干,是公司的定海神針呢,老板對我很好,如今出了麻煩,我不去解決誰解決呢?”
趙東升走過去摟住了白欣的腰,輕輕捏了捏腰上的肉后,笑瞇瞇地說道,“沒想到你的身體恢復得這么快,再過兩個月就能跟以前一樣了。”
“你少恭維我了。”白欣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板著臉沖著趙東升伸出了一個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下不為例。”趙東升笑著點了點頭,在白欣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像這種情況屬于小概率事件,發生的幾率微乎其微,很難再有下一次,他很欣慰白欣能理解他。
白欣的嘴角頓時流露出了甜蜜的笑意,雙目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明亮光芒,當趙東升在向她隱瞞身份的時候,她也在向趙東升隱瞞知道趙東升背景的事情,不想趙東升的好意付諸東流,為自己擔心。
第二天上午,趙東升登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途中神情冷峻。
昨天的電話是吳雯打來的,告訴了他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華威集團美洲大區主任齊偉民昨天在會議室里開會的時候遭受了炸彈襲擊,身受重傷,雖然經過醫院的搶救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不僅齊偉民,當時參與會議的還有七名美洲大區的高層主管,當場就炸死了三個,剩下的五個也都不同程度地受傷。
由于美洲大區的高層這次在爆炸中損失慘重,而齊偉民更是生死未卜,所以現在華威集團美洲大區總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心惶惶。
為了填補美洲大區突然出現的權力真空,吳雯已經從華為集團總部調集了幾名中高層管理人員,與趙東升同一天飛往紐約,不過他們是從京城乘坐的航班,要比趙東升早到紐約兩個小時。
“無論是誰,絕對不能放過。”沉思了良久后,趙東升神情冷峻地用拳頭砸了一下座椅的扶手,隨后把座椅放平,蓋著一張毛毯進入了夢鄉,他要養足了精神去處理這件重大的突發事件。
很顯然,這次爆炸是經過縝密預謀的,華威集團各駐外單位都有著一整套嚴密的安保程序,炸彈很難從外面帶進來,而且還不可思議地被帶進了齊偉民等高層人士開會的辦公室。
自從華威集團成立以來,還從沒有受到過如此明目長大的挑釁,對于這種卑劣的行徑,趙東升是絕對不會客氣的,他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天呀,竟然會發生這么可怕的事情。”當趙東升在旅途中的時候,白欣一臉驚訝地望著電視屏幕,中視一臺的新聞節目正在報道華威集團美洲大區的爆炸事件,這件事情已經在全世界引起了轟動,成為了媒體關注的焦點。
目前,還沒有任何組織和個人發表聲明對這起爆炸事件負責。
這個時候白欣終于明白了趙東升為什么不得不離開,華威集團美洲大區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除了趙東升外恐怕沒有人能夠控制住局勢。
“大叔,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呀!”隨后,白欣不由得擔心起了趙東升的安危來,心中默默地祈禱著。
趙東升的航班到達紐約時,華威集團駐美國辦事處副主任杜明在機場迎接,由于趙東升是秘密前來的,所以這次前來接機的就杜明一個人。
“情況怎么樣了?”上車離開后,趙東升沉聲問坐在身旁的杜明,他現在需要掌握最新的消息。
“美國zhongyāng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以及國土安全局和紐約精察局的人都已經派人介入了案子,齊主任已經進行了第二次手術,手術很成功,但還沒有脫離危險。”
杜明聞言立刻向趙東升進行了匯報,神情嚴肅地說道,“就在五個小時前,由于傷勢嚴重,張副主任已經去世。”
“其他傷者的情況怎么樣?”趙東升的眉頭皺了皺,心情變得有些糟糕起來,沒想到一下飛機就得了一個壞消息。
張副主任是華威集團美洲大區的兩名副主任之一,是黃州電器廠時期就跟隨趙東升打天下的元老,他比趙東升大上幾歲,不過今年也才剛剛四十,去年美洲大區成立時從華威集團總部調任副主任一職,沒想到剛剛上任一年就發生了這種不幸的事情。
“目前傷情處于穩定。”杜明面無表情地回答,這次的爆炸事件的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擺明了就是沖著華威集團來的,使得華威集團美洲大區總部遭受了重大的損失。
除了死了的四名高層領導外,還有兩名工作人員也在這次爆炸中不幸遇難,華威集團自從成立以來還從沒有遭受過如此嚴重的損失,可謂是一個恥辱。
“有什么線索沒有?”趙東升微微松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問道,爆炸已經使得夠多的人遇難,他實在不愿意看見再有人死去。
“根據現場的錄像,炸彈偽裝在一個花盆里,精方技術人員已經進行了檢測,在爆炸現場發現了一種新型固體炸彈的殘留痕跡。”
杜明聞言沉聲向趙東升匯報,“我們已經調查了那個花盆的接觸者,有人曾經看見一名叫做杰克的職員事前去后勤部門幫忙,接觸過那個花盆,自從爆炸發生后那個杰克就再也聯系不上,現在精方正在找他。”
說著,杜明從坐在副駕駛座的秘書那里拿來了一份杰克的資料,交給了趙東升。
杰克是一名亞裔,畢業于美國的一所名校,四年前進入華威集團在美國的一家公司,由于工作能力出色,兩年前被調進華威集團駐美國辦事處,一年前美洲大區組建的時候又被調來了美洲大區總部,現在擔任科長的職務,仕途可謂一帆風順,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干出這種事情。
趙東升神情冷峻地看著手里的資料,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杰克是被人打進華威集團的棋子,像這種臥底華威集團安保部已經查處過不少起,不過那些全部都是商業間諜,像杰克這種搞恐怖襲擊的人還從來也沒有。
在趙東升看來,華威集團安保部的措施已經做得非常不錯,已經做得夠全面和夠到位,他非常注重防范商業間諜,因此所有海外獲得提升的基層干部都會受到安保部的秘密調查,調查通過后才予以升職。
根據華威集團駐美國辦事處安保部的調查結果,這個杰克的一切情況都很正常,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的可疑之處,連父母和兄弟的背景也沒什么問題。
而且,進入華威集團美國的公司后,杰克的表現循規蹈矩,沒有任何的異常,直到這次炸彈襲擊事件爆發才浮出了水面,隱藏得非常深。
由此可見,杰克的幕后指使者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家伙,一直讓杰克這顆棋子在華威集團隱忍了四年才動手,給了華威集團重重的一擊。
看完了資料后趙東升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捶了捶額頭,看來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這將是一場無比艱苦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