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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殺人的血腥一幕,朱若砂并未看到,不過秦陽進去之后耽誤了不少時間,想也能想到應該是發生了點事情。
朱若砂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不該問,有些事情能問有些事情不能問,是以雖然好奇,還是沒有問出口。
秦陽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亂魔人酒吧。
朱若砂目送著秦陽的車子離開,輕輕吐了一口氣,側過頭,朝剛過來的大富說道:“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大富心緒尚未平定,有些心亂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說,并重點說起了秦陽最后問出來的那一句話,朱若砂聽完,輕聲嘆了口氣,最終卻什么也沒多說,轉身進了酒吧。
秦陽開車回到別墅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了,別墅內部燈火通明,看來韓雪應該還沒睡覺。
秦陽看著那一盞一盞的燈光,心中悄然一暖,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有一個知心女人癡癡的等候自己回家,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車子在院子里停下,秦陽推開車門,大步走進房間。
一進房間,秦陽就愣住了,不僅是韓雪在,顏可可和卿城夫人也在。
秦陽看到卿城夫人射來的目光,心中微微一亂,該死的,自己去亂魔人酒吧尋歡作樂一事,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可是不對啊,她們怎么可能發現?而且這也發現的太快了吧,自己明明做的很隱蔽啊。
卿城夫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說道:“秦陽,回來了,你過來坐。”
秦陽迷迷糊糊的走過去,在卿城夫人的對面坐下,問道:“卿城姐,你這么晚還不睡,是不是有什么事?”
話才剛說出口,就見顏可可猛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小小的身子撲進他的懷抱里,哽咽道:“姐夫,我不想讓你去坐牢啊,你千萬不能去坐牢,你坐牢了,就沒人陪人家玩了,也沒人給人家做好吃的了。”
秦陽還來不及感受顏可可柔軟的小身體,就被這話給震住了,錯愕的看向卿城夫人,又是看向韓雪。
卿城夫人眸光淡然,沒有一點雜色和情緒,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來,倒是韓雪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擔憂,那眼睛有點紅腫,不知是否是偷偷摸摸的哭過。
秦陽隱隱覺得不妙,將顏可可從懷抱里拉起來,讓她坐好,這才問道:“韓雪,發生什么事了?”
韓雪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說道:“不久之前,我接到蔡功平蔡局長打來的電話,說是接到安逸青的報jǐng電話,要求jǐng方以涉嫌暴力傷人為由拘捕你。”
“安逸青報jǐng了?”秦陽說了一句,怎么都覺得這件事情好笑之極。
安逸青那樣身份的人,居然為了這么點小事報jǐng,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要臉了。
不過也對,那臉都被打腫了,要來還有什么用?
“是啊,你怎么打了霍宇豪還不夠,又將安逸青打了,秦陽,你到底要做什么。”韓雪不滿的質問道。
“也就是發生了點小沖突,看他不順眼所以一時間沒控制住,扇了他幾個巴掌。”秦陽不以為意的說道。
韓雪氣的要死,氣憤的說道:“就算是看他不順眼那你也不能打人啊,現在人家都報jǐng了,這可是要坐牢的啊,你看這事該怎么辦才好,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
卿城夫人也是說道:“蔡功平在電話里說,報jǐng電話是安逸青親自打的,還隱隱暗示我,隨后不久,他又接到了燕京那邊打來的施壓電話,燕京那位強烈表示了譴責與不滿,要求將你逮捕歸案,好好調查,務必從嚴從重,查個清楚明白。他現在所面臨的壓力很大,希望你能理解。”
安逸青親自報的jǐng?
燕京的施壓電話?
一聽卿城夫人這話,秦陽就知道事情鬧大了。
畢竟,如果僅僅是安逸青打的報jǐng電話的話,蔡功平還可以以各種理由將這件事情拖下來,實在是拖不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成民事案件處理,幾乎不會留下后遺癥。
可燕京那邊的電話一打,這件事情就是被硬生生的從民事案件轉化成了刑事案件,雖說前提一樣是他打了安逸青,但其中的后果和影響,可是截然不同。
畢竟,一樣的案子,從不同的角度cāo作,完全可以cāo作出不同的結果,就看當事人,想要的是哪一種結果了。
秦陽又是想起王康和邱月然的事情,如果他因為這件事情被抓了進去,他之前所做的努力,無疑全部付之一炬,等待著王康和邱月然的,無疑是漫長無期的牢獄生活。
安逸青的這個報jǐng電話和燕京那邊的施壓電話,來的突然且敏感,由不得秦陽不多想,而細數安逸青的動機,也絕對不僅僅是針對他這么簡單。
一旦他正式被jǐng方宣布拘捕,安逸青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甚至,偷偷摸摸的弄一些貓膩,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在監獄里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真是好一個一箭雙雕。
可是,安逸青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不管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也不管你這次來藍海的目的是什么。
我,親自等著你去jǐng局求我!
秦陽忽然笑了,說道:“jǐng察什么時候來?”
卿城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說道“我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凌晨的時候過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秦陽淡淡的說道:“人是我打的,我無話可說,該準備的早有準備。”
韓雪不滿的說道:“秦陽,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顏可可跟著起哄道:“就是就是,姐夫,你去坐牢了,休想我去給你送衣服和吃的。”
秦陽無奈苦笑,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然還能如何?”
韓雪微微一愣,嘆了口氣。
是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又還能如何?
韓雪又是想起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些躲貓貓和喝水死等一些負面新聞,心中更是無比的不安,想到傷心處,輕聲啜泣幾聲,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悄無聲息流落下來。
她一哭,顏可可也跟著一起哭,場面好不熱鬧。
秦陽無法,只得勸了這個安慰那個,好不容易讓二女止住眼淚,又是送了二女去樓上睡覺,他可不想被她們兩個看到他被jǐng察帶走的一幕。
一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短,說短不短,jǐng察如約而來。
蔡功平身份敏感,這個的案子又是小事一樁,自是不好親自過來,免得給人一種jǐng匪私通的味道。
來的是一個分局的局長,也是蔡功平的得力助手,叫余平,不過這樣的一個案子能夠驚動一個分局的局長,怎么都不至于是一個小案子了。
jǐng察并未進門,開著jǐng車燈,在外邊等著。
秦陽喝掉卿城夫人親手泡的茶,起身往外走去,卿城夫人問道:“秦陽,你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秦陽回過頭,看著她笑了笑,說道:“還麻煩卿城姐幫我照顧照顧韓雪。”
“我會的。”卿城夫人說道。
秦陽想了想,又是說道:“我不在的時候,卿城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大概是沒料到秦陽會說出這樣的話,還說的一本正經,卿城夫人心底微微一漾,那眼中終于多了幾分異樣的神采,說道:“會的。”
秦陽沒有更多的話要說,輕輕點頭,大步朝外邊走去。
卿城夫人看著秦陽的背影,那一片澄凈的眼眸中,不知何時,多了幾絲難以言說的慍色。
如果秦陽有看到卿城夫人的眼神的話,就會發現,這是卿城夫人第一次動怒!
秦陽來到大門外邊,余平推開車門下了車來,看到秦陽,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秦少,這是拘捕令,請跟我們走一趟。”
余平公事公辦,合情合理,秦陽沒有多說,在余平手勢的邀請下,上了一輛jǐng車,二人擦身而過的瞬間,余平忽然壓低聲音說道:“秦少,蔡局長說,這件事情他會從中斡旋的,你自己多多保重。”
秦陽唇角勾起,笑的無聲無息,上了車去。
秦陽從出來到上車,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想起秦陽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余平還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輕聲嘆了口氣,上了前邊的一輛jǐng車,吩咐道:“走。”
jǐng車慢慢離開,別墅二樓,窗簾被一只小手拉開,顏可可踮起腳尖,瞪大了眼睛,看著離去的jǐng車,淚眼朦朧的說道:“韓雪,姐夫被jǐng察帶走了呢,你說這事該怎么辦才好。”
韓雪哪知道該怎么辦,一臉的愁緒,說道:“我不知道。”
顏可可拿手背擦著眼角的淚花,抓著韓雪的手臂搖晃著,說道:“你快點想想辦法啊,要是姐夫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話該怎么辦。”
韓雪微微情動,心想顏可可對秦陽還是挺有情有義的,也不枉費她對小妮子這么好了,于是說道:“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顏可可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說道:“那你一定要快點將姐夫從里面救出來哦,人家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了,很想吃姐夫做的飯菜呢。”
“噗通”一聲,韓雪栽倒在了地上,該死的,敢情這丫頭讓她快點想辦法,不是因為秦陽對她有多么的重要,而是因為她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