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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時候要晚一些。
雪花飄飄灑灑落下,不過幾個小時,整座城市,就被大雪包裹,換上銀裝,分外妖嬈!
如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中如柳絮般四處飄落。入夜之后,降雪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時間雖然不過晚上八點左右,天寒地凍的天氣,街邊卻已鮮少行人,雪花覆蓋的馬路上,除了一溜緩緩行駛的車子間或響起的喇叭聲之外,天地之間,只剩下雪花飄落的聲音。
昏暗的路燈映照著亮白的雪,一輛黑色的豐田霸道和一輛銀灰色的沃爾沃,一前一后,行駛在大雪之中,車速不快,但卻極為吸引人的眼球。
這是杭州市最大的一家酒吧吧,此刻酒吧門口已經站了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探頭望著前方的道路,站的整整齊齊有些許的激動和期待。
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后,兩輛車子,一路開了過來,慢慢的接近,再近一點,終于,車子在酒吧門口平穩停下。
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立即上前,撐開手里的大黑傘,身體盡量的前傾,遮蓋在車門上方,擋住從天空飄落的雪花。
車門緩緩推開,戴著金絲無框眼鏡,系著一條白色圍巾的年輕男人緩步走了下來。
年輕男人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下車之后,接過中年男人手里的傘,轉身往后走去,來到停靠在后面的沃爾沃駕駛室車門旁邊。
中年男人見著這一幕,小小的驚了一把,不知道后面這輛車子乘坐的到底是什么稀罕的大人物,竟然讓他親自去迎接。
很快,沃爾沃的車門推開,又是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男人下了車來。
年輕男人同樣笑著,笑的一臉溫和無害,這模樣讓中年男人有點失望,但失望的同時,更是疑惑不解。
他心里想,或許這位是燕京某位大佬的子孫吧,不然無論如何,都不至于讓紀公子如此做態的。
正這般想著,不知是否被察覺到了心思,年輕男人忽然一眼朝他看來,清亮的眸中,兩點寒光如利刃直斬心頭。
中年男人心底大駭,當即就覺得自己要死了,當當當當一連后退數步,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渾身上下冷意直冒。
年輕男人朝著他微微一笑,彎腰低頭,鉆進了大黑傘下。
“紀公子可是越來越客氣了。”秦陽笑瞇瞇的道。
紀連軒笑的和煦:“應該的,畢竟秦少是客人。”
秦陽看了看吧的大門,說道:“說的也對,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不客氣還真不客氣,抬腳大步朝里面走去,他走的很快,紀連軒的腳步有些跟不上,只得小跑兩步追在身后,依舊是撐著傘,遮擋在秦陽的頭頂,似乎唯恐有雪花落到秦陽的身上。
酒吧外邊等候的人見著這樣詭異的一幕,一個個紛紛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不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尤其是那個中年男人,更是驚的倒吸一大口冷氣,喃喃自語的道:“真是好大的氣場,這竟是要拿紀公子當小跟班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自己以前沒有見過?”
秦陽可以拿紀連軒當跟班,但中年男人可不敢,趕忙抓過另外一把大黑傘撐開追了上去,要自己給秦陽撐傘。
中年男人才走幾步,就見紀連軒一擺手,中年男人見著他這個手勢,身體瞬間僵硬。
他的心微微一抽,冷汗立即冒了出來,情知自己剛才太過冒失,恐怕惹得這位東家的不快了。
中年男人停下腳步,不敢再追,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年輕男人一眼,直到紀連軒和不認識名字的年輕男人進入了酒吧,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拿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輕聲苦笑,原本以為今晚來了一尊大神,卻沒想到來了兩尊,看來今晚有熱鬧可瞧了!
吧二樓包廂內,此刻已經有兩個妙齡女郎等在門口,見著紀連軒帶著一個男人進來,趕忙打聲招呼,小心翼翼的討好著笑著,上來為二人解開身上的外套,迎著二人入座之后,又是奉上熱茶,伺候的極為周全。
秦陽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暖和了些,這才抬眼看向這兩個女人,不同于其他夜場女郎的濃妝艷抹,這兩個女人甚是干凈,甚至干凈的有點過頭。
兩個女人同樣的眉宇婉約而青澀,不施脂粉,穿著亦是顏色素雅的高開叉旗袍,雖是笑著,但神色拘謹,走路的姿勢亦是極為小心,看身段應該還未成年,很大幾率是楚女。
這年頭潔身自好的女人并不少,遇上一兩個楚女自是不需要大驚小怪,令秦陽詫異的是,竟然在這種地方能夠遇上楚女,這簡直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要來的困難的多!
紀連軒見秦陽盯著二人,會心一笑,說道:“秦少要是看上了哪個,今晚可以隨便帶走。”
秦陽收回視線,笑著問道:“你舍得?”
紀連軒哈哈大笑,摸著茶杯說道:“你還別說,真有點舍不得,這兩個女孩我養了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沒舍得碰,不過秦少若是真的有興趣,自然是要美的。”
“掠人心頭所好總是不好的。”秦陽搖了搖頭。
紀連軒微感詫異,也不知道秦陽這話是真是假,他看秦陽一眼,見秦陽臉色如常,似乎果真不感興趣,這才說道:“喝茶!”
茶是上好的碧螺是在這樣的雪夜,美人在側,紅袖添香,滋味自是不同尋常。
秦陽喝茶大口大口的吞飲,頗為粗狂,紀連軒則極為講究,一小口一小口的品,二人品同,但并不妨礙二人坐在一起。
秦陽一直在想著紀連軒今晚約見自己的目的,但紀連軒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問。
紀連軒喝了一口熱茶,輕聲說道:“這場雪可真是下的不是時候啊。”
秦陽隨意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說道:“紀公子難道不喜歡下雪?”
紀連軒笑道“談不上不喜歡,我只是有點怕冷。”
“原來如此。”秦陽若有所思的點頭。
紀連軒見他如此,又是說道:“我今rì冒昧將你請出來,沒有耽誤你什么事情吧。”
秦陽微微一笑,緩緩搖頭。
紀連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不知別人是否如此覺得,至少秦陽覺得如此。
杭州這兩天如此熱鬧,紀連軒自然有聽說過,同為長三角三公子,杜西海和秦書白都對他恨之y偏紀連軒卻很有結交他的意思。
這次的電話來的有點突然,但秦陽還是想都沒想就答應過來赴約。
他也很想看看,紀連軒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紀連軒放了心,說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會冒雪來的杭州,實在是聽說這邊發生了些事情,付紹出了車禍,我作為他的朋友,于情于理都應該過來看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歡迎你。”秦陽淡淡的道。
紀連軒思索著他這話的含義,緩緩點頭:“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秦陽眉頭微皺,說道:“看來你的心理素質很好。”
紀連軒大笑了一聲,抓過一個女人的手暖著手掌,笑著搖頭:“應該還是比不得秦少你,我聽說你今天見過付紹一面?”
秦陽揣摩著這話的意思,說道:“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秦少覺得付紹這個人如何?”紀連軒問道。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要知道這年頭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多了!”秦陽淡淡說道。
“秦少這是在提醒我什么嗎?”紀連軒苦笑道。
“有這個必要嗎?”秦陽不動聲色的道。
紀連軒想了想,說道:“我應該能夠稍稍明白一點。”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是問題并不需要深入點破就能夠了解。
紀連軒又是說道:“我還聽說今天死了三個人。”
“我殺的,”秦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這樣的天氣,倒是挺適合殺人的。”紀連軒的表情并無多少變化,似乎這僅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陽覺得有趣,促狹的道:“看來你也殺過不少人。”
“秦少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紀連軒并不回避這個問題,反而問的相當認真。
“我喜歡誠實的人。”秦陽微笑道。
“殺過!”紀連軒淡然道。
兩個伺候在旁的女人臉色遽然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兩個年輕男人,內心驚顫不已,什么時候,殺人變得跟吃飯一樣簡單了?
瞧他們兩個說的云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似他們殺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雞!
但沒人去注意她們兩個的反應,或者說,她們倆個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根本就不需要重視她們兩個是什么反應。
這里是紀連軒在杭州的地盤,紀連軒既然將秦陽帶到這里來,自然是有著百分之百的信心!
二人之間的聊天,東西南北,似乎不著邊際,但散漫之中,又處處透著試探和
紀連軒是一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某些方面甚至細膩到令人發指,同理,在秦陽的看法中,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蘇州紀公子,同樣也是長三角三公子中最為危險的角色。
無關其他,只是因為他太過隱忍!
決定成敗!
死的,雖然早就知道這兩個月會很難熬,卻沒想到這樣的難熬,遇到瓶頸了,枯坐了十來個小時才搞出來這么點東西,今天就一章了,我會找時間補上的,大家恕我無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