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不是第一次進jǐng局,想來應該也不會是最后一次進jǐng局,可惜的是,杭州jǐng局和藍海jǐng局的基礎設施條件雖說差不多,審訊他的,卻不是美女jǐng花,而是一個黑臉jǐng察。[]
黑臉jǐng察叫李響,正是之前負責將他抓進來的那個jǐng察。
將秦陽送進審訊室之后,見著秦陽吊兒郎當的態度,李響本就黝黑的一張臉,愈發的黑了一些。
他用力將手里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摔,命令道:“老實點,給我坐好。”
秦陽移動了一下屁股,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打著哈欠道:“剛開車從藍海趕過來,實在是太累,有什么話就趕緊問吧,問完我正好回去睡覺。”
“你竟然還想著回去睡覺?當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李響輕蔑的回了一句,說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免得吃了不必要的苦頭!”
秦陽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難道我還不夠老實?”
李響心說你老實個屁,老實人能做出那種殘忍的事情?不過想著自己的任務,李響強行忍下這口悶氣,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翻開本子,拿起筆,記錄道:“名字?”
“秦陽!”秦陽瞇眼打量著他,淡淡說道。
“為什么要打人?”李響再問。
“他們先動的手。”秦陽說道。
李響眉頭猛皺,沉著臉道:“少廢話,我問的是,為什么要打人。”
“我告訴你了,是他們先動的手。”秦陽再次說道。
李響看他一眼,表情陰沉:“看來你是不打算配合我的工作了?”
秦陽笑道:“我這樣子都不叫配合的話,什么才叫配合?你也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
李響冷笑道:“講道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道理?進了這里,我就是天大的道理。”
秦陽本就覺得那幾個小流氓出現在外邊的時機太過湊巧,又是直接撞到了他的手上,事情太過巧合,難免給人一種圈套的感覺,而從李響的只言片語中,秦陽也更是坐實了這一點。
“如果秦書白進了這里,是不是也要聽你的?”秦陽笑瞇瞇的問道。
李響臉色微變,眼神無意識的閃爍了一陣,怒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陽微微笑道:“是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秦書白費了這么大的勁將我弄進來,想必許諾了你們不少好處吧?聽說你們的局長還和秦家有些親戚關系,這么一來是不是會更賣力些?”
李響斜睨他一眼,譏聲道:“你倒是挺能聯想的,想這么多又有什么用?有這個心思,還不如想想自己的處境的好。”
“我很好啊,好的不能再好了。”秦陽笑嘻嘻的道。
“一會你就會知道自己好不好了,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還能平平安安的出去?”李響不悅的道。
秦陽裝模作樣的說道:“jǐng局應該不是黑社會吧,我怎么就不能平平安安出去了?難道你們想對我刑訊逼供不成。”
“如果你還這么多廢話,我一點都不介意給你上點手段!”李響頭疼的道。
“我明明這么老實啊,你可不要看我一臉好欺負的樣子就欺負我。”秦陽一臉的溫和無害。
李響從jǐng多年,辦案經驗極為豐富,不然這個案子也不會交到他的手里,可他敢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難纏的犯人。
李響氣的咬牙,拿手一指,指向他的腦門,尖聲道:“我就是要欺負你又怎樣?”
“你憑什么欺負我?”秦陽愈發無辜了。
“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李響怒吼道。
秦陽看著他伸出來的手指,嘆了口氣,淡淡說道:“果然還是心虛了,你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李響恨的要死,心說是我審訊你還是你審訊我,這架子未免太大了點,他嘲笑道:“我有什么好心虛的?現在你就在我的手里,我看心虛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放過你了。”
“你怎么還是不開竅呢。”秦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李響有些抓狂:“少在這里廢話,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莫非你真以為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進了這個門,你當然可以有很多辦法對付我,不過我這人心腸軟,好心提醒你一句,剛才在外邊的時候,那個胖子也是這么對我說的,然后,他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跟他一樣?”秦陽好心說道。
李響指頭猛的一縮,縮回去之后,大概是覺得沒了面子,又是伸了出來,冷硬的道:“莫非在這里你還敢動手?莫非你不要命了?”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你收了別人的錢把我弄進來,就不怕拿錢之后沒命去花?”秦陽眉頭微挑,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說,你的廢話太多了!”李響不耐煩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怕不怕沒命花那錢。”秦陽再一次問道。
“放肆!”李響暴怒。
“看來是你不怕的。”秦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可惜還是什么的,他藏在一側的手,倏然伸了出去,李響還沒察覺到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覺自己的手腕處猛的一痛,那痛來的快,去的更快,只是一個瞬間,痛就消失了,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李響有些愕然,錯愕的望向秦陽:“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當然是要你的命!”秦陽笑瞇瞇的說道。
“混蛋,你竟敢耍我!”李響暴喝一聲,起了身來,抓起桌子上的jǐng棍就朝秦陽的腦門上砸去,可他才剛站起來,就是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頭重腳輕,還沒意識到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人影忽的砰的一聲,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悶響。
秦陽又是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的道:“死的這么干脆,看來你還真的不怕死啊。”
李響倒地的聲音,驚起了外邊值守jǐng員的注意,立即有兩個年輕jǐng察沖了進來,兩個jǐng察見著李響倒地不起,臉色發青,渾身僵硬的模樣,俱是心底大駭,急忙忙掏出手槍對準秦陽,大聲道:“不要動,不然我們殺了你。”
秦陽無奈的聳了聳肩:“看清楚了,我根本就沒動。”
兩個jǐng察聽秦陽如此說,面面相覷一陣,又是立即掏出對講機呼叫幫助,很快外邊又有幾個jǐng察沖了進來,來人見李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大概是死了,也是嚇一大跳。
其中一個老年jǐng察拿手探了探李響的氣息,臉色就是大變,驚慌的道:“死了!”
死了!
彷如平地起驚雷,在場所有jǐng察都嚇一大跳,大家齊齊掏出手槍對準秦陽,只要秦陽有一絲的異動,必然第一時間開槍將之射殺。
秦陽笑的無一絲煙火氣,對這些槍口視而不見,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點燃一支抽了一口,說道:“我這才剛進來就死了人,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看來你們jǐng局的風水不是太好啊。”
“放你的狗屁,李隊長明明是你殺的。”一個年輕jǐng察氣急敗壞的道。
“我殺的?”秦陽指了指自己,板著臉道:“小家伙,飯可以亂吃,不過話可別亂說,不然會遭天譴的,我想你也不想和你們的李隊長一樣無緣無故就死于非命吧!”
“混蛋,竟然還敢威脅我,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年輕jǐng察氣的滿臉通紅,一把拉下保險栓,暴怒不已。
旁邊的老jǐng察怕壞了大事,趕忙攔了攔他,又是彎腰去檢查李響死亡的原因,檢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老jǐng察急的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說道:“快,將人抬出去,這里的空氣太悶了,趕緊聯系法醫,打電話給滕局長。”
幾個jǐng察都是亂了陣腳,急忙將李響抬了出去,很快,外邊的腳步聲一陣一陣的響起,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驚呼聲,整個jǐng局,瞬間亂了套。
法醫來的很快,仔仔細細的給李響做完全身檢查之后,沉聲說道:“自然死亡,死者生前并未遭受外傷!”
自然死亡?
怎么可能?
所有人聽到這個結論,都是倒吸冷氣。
李響的身體一直很好,前段時間還參與了局里組織的冬泳活動,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績,這樣的身體素質,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暴斃?
法醫給出的檢查結果,讓大家都接收不能。
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是,李響確確實實就這么死了,個中古怪之處,讓所有人心驚膽跳,恐慌,如瘟疫一般,漸漸蔓延,偌大的jǐng局上下,充斥著一股古怪的氣氛。
甚至有人忍不住在心里想,難不成真的是jǐng局內部的風水不好,要不然怎么會發生這種邪門的事情?
幾分鐘之后,西湖分局局長滕華濤來了。
滕華濤是個胖子,挺著一張大肚皮,頭頂微禿,油光滿面,看著不像是jǐng察,更像是某個閑職部門的小領導。
但他氣勢十足,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的時候,邁著八字步不急不緩,極為從容。
滕華濤進入停尸房,見著躺在床上蒙著白布的李響,側頭問了幾句話,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重重哼了一聲,也沒說話,直接朝審訊室方向走去。
眾jǐng察沉陷在悲痛之中,立即一大片人跟了過去,場面頗為壯觀。(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