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和腦袋親密接觸,一抹鮮血從小個子男生頭頂迸射而出,遠方的蘭菲菲見著這樣的一幕,不由失聲尖叫,嚇的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個子男生也是痛叫一聲,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趕緊死命的拿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沖著秦陽怒吼道:“你他媽的瘋了啊,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我剛才有沒有說過,你不住手我就砸你的腦袋,你不相信非要試試,我還以為你的腦袋比扳手更硬呢,哪里知道不過如此!”秦陽笑瞇瞇的道。
“你……你該死……”小個子男生尖叫一聲,一聲大吼道:“快來人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蘭菲菲聽著這話,臉色更是蒼白,本能的拿手要打電話,正遲疑著是打110還是120,卻是又聽到一聲悶響聲,秦陽再一次舉起扳手用力敲在了小個子男生的腦門上,又是一抹鮮血迸濺而出,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小個子男生歪歪扭扭的癱倒在了地上,耳根子,徹底清凈了。
“你……”蘭菲菲睜大雙眼,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難以想象秦陽竟是殺人了。
秦陽咧嘴笑道:“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很差很差呢!”
蘭菲菲欲哭無淚,著急的要死,哪里有心思理會秦陽的調侃,手指按了三個數字,就要打110,秦陽身體往前一沖,以一種驚世駭俗的速度沖至她的面前,搶過她的手機,笑道:“再等等,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秦陽出手傷人的速度太快,蘭菲菲見著那個小個子男生腦袋上暴血,以為秦陽殺了人了,哪里還會有心思注意到其他的東西,聽得秦陽這話,驚恐的同時又是無比茫然。
然后,在她的視線里,十多個男人手里扛著棍球棒從停車場邊緣走了進來,那些人走動的速度極快,排成一條長線朝秦陽包抄而來。
蘭菲菲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更是心膽俱裂。
秦陽安慰她兩聲,望向包抄而來的十多個人,眼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殘忍之意。
他剛才開車進入停車場的時候,就有發覺停車場的路障被人挪動后重新設置過,他對危險的直覺素來敏銳,這才會下車之后邀請蘭菲菲一起走。
后來那個小個子男生砸車的時候,秦陽就是明白,這家伙之所以會砸車子,不過是故意拖延時間讓那些人設置好路障,不讓他那么快離開。
他猜對了,是以才會出手毫不留情,直接將人砸倒在地上。
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力值雖然很高,但畢竟不是什么萬人敵,這種時候,少一個敵人就多一份保障,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此時看著包抄而來的那些人,他很玩味的笑了。
笑的陰狠而殘忍,想要他的命的人,他從來不會吝嗇要了他們的命!
十來個男人來的很快,幾個跑動間就來到了秦陽的面前,一個個舉起手里的棒球棍就砸。
秦陽拉蘭菲菲一把,拉的蘭菲菲一個趔趄,蘭菲菲一連后退幾步,身體搖搖欲墜之下,腳底下高跟鞋忽的一扭,沒能控制住身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蘭菲菲顧不得腳痛,掙扎著要站起來,她始終沒忘記要報警的事情,卻是手往地上一抓,抓到一團濕濕黏黏的東西,蘭菲菲抬起手掌一看,見著掌心那殷紅的鮮血,臉色遽然大變,眼白一翻,軟趴趴的暈了過去。
秦陽一直都有注意著蘭菲菲的動靜,見著蘭菲菲暈了過去,反而長舒了一口氣,他可不想讓蘭菲菲看到這暴力血腥的一面。
面對著砸下來的十多根棒球棍,他沒有閃避,舉手一抓,抓住其中一根,用力往懷抱里一抽,奪下那人手里的棒球棍,橫空一攔,攔住其他的棒子,又是用力一抽,抽在其中一人的腦門上,將那人報廢掉。
干凈,直接,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包抄過來的十多個人極其生猛,見著同伴受傷也沒有一個人趨避,依舊不要命的舉起棒球棍朝他猛砸。
秦陽腰身一扭,避開其中兩棍,再次一揮手猛敲,喀嚓兩聲脆響,敲斷了兩個人伸出來的手。
骨頭斷裂的聲音和慘叫聲幾乎是同一時間傳出,在這慘痛聲的刺激下,沖過來的人的面孔愈發的扭曲。
“你去死吧!”其中一個人大吼一聲,朝秦陽撲了過來。
秦陽抬起一腳將人踹飛,如猛虎下山一般,不退反進,提著棒球棍朝他們沖了過去,手起手落,每一棒子出手,都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響,這些人不是手斷就是腳斷。
“啪”的一聲沉悶的悶響,秦陽手里的棒子,用力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胛上。
那人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一眼,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秦陽咧嘴輕笑,棒球棍抬起,再度用力砸下。
喀嚓一聲,粗大的棒球棍居中折斷,那人的整只左臂,伴隨著斷掉的棒球棍,一起掉落在地上。
那人這才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一頭砸在地上,卻是痛的昏死了過去。
秦陽微微一笑,一腳踩向那人斷掉的左手袖子里掉出來的手槍,將槍口踩扁,這才再度面向其他的幾個人。
這些人很明顯對秦陽的生猛程度預料不足,見著秦陽用棒球棍生生的砍下了一人的手臂,都是嚇的變了臉色,一個個畏縮著不敢再上前。
秦陽拿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厲聲道:“你!”
被點名的人臉色大變,囁嚅道:“你要干嗎?”
“你怎么還不開槍?”秦陽問道。
“你……你……”這人本想問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槍,話剛出口,秦陽就是腳下一踢,一根掉落在地上的棒球棍塞進了他的嘴里,攪碎了他一口牙。
其他的人見狀,哪里還敢有絲毫抵抗,慌亂之中做鳥而散,秦陽也沒去追趕,他視線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可疑的跡象,這才走向蘭菲菲。
見著蘭菲菲毫無形象的暈倒在地上,秦陽不知怎么的就想笑,要是這女人知曉他見過她最難堪的一面,不知道會如何羞愧欲死吧。
伸手輕輕拍了拍蘭菲菲的臉,秦陽輕聲叫喚道:“好了,沒事了,醒來吧。”
蘭菲菲似是聽到了他的話,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兩下,卻是沒醒過來,原本蒼白的臉,更是變得毫無血色。
秦陽嘲笑于蘭菲菲的膽子這么小,又繼續叫喚了兩聲,見著蘭菲菲毫無反應,并且呼吸慢慢變弱,四肢微微顫栗的時候,這才感覺不對。
他的手搭上蘭菲菲的脈搏,仔細觀察了一下,陡然臉色大變,急忙一把將她抱起上了自己的車子,飛快的轟轉油門飛奔著朝校園門口方向行去。
藍海大學教學環境自由開放,每天都會有無數的出租車進進出出,在沃爾沃出了藍海大學之后,停靠在一棟教學樓下的出租車發動引擎,緩緩開走。
出租車掛著普通的牌照,車子是九成新的大眾桑塔納,從外表看上去,和其他的出租車并無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坐在車內的人。
開車的司機戴著一頂鴨舌帽,遮住了眉毛和眼睛,望著冒著濃煙離去的沃爾沃,帽檐底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暴虐的光芒。
唐志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低低的喘著粗氣,一張臉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因為驚懼,而溢滿了冷汗。
“該死的,他怎么會這么強?”唐志同不敢置信的說道。
司機笑了笑,說道:“他要是不強的話,早就死了。”
唐志同拿出一支煙,哆哆嗦嗦的點燃,再次問道:“他怎么發現那兩個人身上藏著的手槍的?”
司機再次說道:“他要是沒發現那兩把槍的話,他早就死了。”
這樣的回答,基本上等于沒有回答,唐志同異常憤怒:“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戲,這就是你所謂的和我合作的誠意?你看看那一群豬玀一樣的家伙,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司機絲毫不惱,淡淡說道:“不用懷疑組織上的誠意,今天不過是個開胃菜而已,為了讓你知道你付出的那些是值得的,自然要讓你見識見識秦陽的真正實力。”
唐志同聽了這話,稍稍冷靜了點,說道:“如果你們僅僅只有這些能量的話,根本就沒辦法說服我。”
司機說道:“我不想說太多,今天的事情也證明不了什么,唯一證明的一點是,你奈何不了秦陽,不管是走明路還是走暗路,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我們合作,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秦陽什么時候死!”唐志同遲疑了一下,咬牙道。
“很快了!”司機回答的很快,因此聽起來分外的驕傲。
唐志同不能理解這份驕傲,但是喪子的痛以及對秦陽的恨,讓他很清楚,只要能讓秦陽去死,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愿意。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們?”唐志同問道。
“很快,就可以證明!”司機笑了起來!
唐志同眼神中閃爍著不信任的神采,但他并未再提出質疑,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等著你再一次證明,只有那樣子,你才能真正說服我陪你一起下地獄!”
“NONO,那不是地獄,那是天堂!”司機搖頭晃腦的說道。
唐志同沒有辯駁,他心里很清楚,那或許是絕大多數瘋狂者的樂園,但對他而言,卻是真正的地獄。
蘭菲菲有著很明顯的暈血癥,若是癥狀輕微,秦陽還不至于送她去醫院。
眼看蘭菲菲手腳陣陣痙攣,原本白嫩細膩的一張臉上慢慢浮現出難看的青紫色,因為血壓降低而身子冰涼,就要出現呼吸衰竭的跡象,秦陽的心不由微微吃緊。
車子一再提速,在車流之中不可思議的穿梭而過,時不時惹起一兩聲怒罵聲或者驚艷之聲,秦陽卻是充耳不聞,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僅僅花費了十分鐘就到了。
胡亂將車子在醫院的大門口停下,秦陽抱著蘭菲菲大步朝里面沖去。
“醫生,我要最好的神經科醫生!”秦陽沖進急診室,大聲吼道。
年輕的女護士和醫生被他猙獰的模樣嚇一大跳,趕忙有人過來檢查蘭菲菲的身體,見情況嚴重,一中年醫生趕忙招呼道。
“快,建立靜脈通道,用5的葡萄糖靜脈注射!”
“尼可剎米、洛貝林,準備,病人送往病房!”
足足折騰了十來分鐘,見著蘭菲菲的臉色逐漸趨于正常,呼吸也漸漸趨于平緩,秦陽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要是蘭菲菲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是百死難逃其咎了。
主治醫師從病房出來,責怪了秦陽好一會,才招呼小護士帶著秦陽去交費,秦陽見他將自己當成蘭菲菲的男朋友,責怪自己照顧女朋友不周,也沒過多的解釋,苦笑著跟隨著小護士去繳費。
剛進入繳費大廳,就聽到一陣壓抑著的哭泣之聲:“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了,不要趕我媽出院,不然她會死的,求求你們了。”
“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沒有錢就要停藥,你們已經欠了好幾天的住院費了,不知道有很多病人等著病房急用的嗎?沒錢就趕緊走,賴在這里也沒用。”一個年輕的女醫生面無表情的說道,對女生的哀求無動于衷,語氣冷漠而不耐。
“錢……錢……我已經很努力的在籌錢了,最多明晚,不,明早,我就會籌夠足夠多的錢的,請你們一定要先為我媽動手術,不然她真的要死了。”女生嚶嚶哭泣哀求著。
“都說了,沒錢就不要賴在這里,我沒功夫陪你耽誤時間,趕緊走吧。”女醫生板著臉推開女生抓過來的手,鐵青著臉道。
女生見最后的希望落空,不由哭泣的更是厲害,原本姣好的容顏,哭的凄凄慘慘,圍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帶著秦陽過來繳費的小護士不滿的說了一聲:“又是一個死乞白賴的患者家屬,真當我們醫院是養老院和慈善救助中心了嗎?我們都好幾個月沒發獎金了呢,這種人真是太無聊了。”
秦陽眉頭微蹙,循聲朝說話的女生望去,不由微微一呆,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