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氣颶風狂飆,特別是高空,空氣更冷冽,寒風可入骨。
達到十萬丈的高度時,已經超越了云層,其上的風力之恐怖,不是身臨其境之人根本不可能感受到。
這種風力雖然比不上傳說能吹滅修者身魂的天罡風,但已經有了那種威勢。
今天的天氣很惡劣,厚重云層鋪滿紫藤民主帝國一大半領域,所以,今日的紫藤快要被大雪淹沒了。
一艘造型為雙翼白獅的飛行法器,在云層之上以極快的速度前進著,這艘飛行法器級別只有地級上品,最大可以變化為承載三十人的型長度飛行法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很實用的法器滴。
其上浮現出一層白光,將云層之上的狂風阻擋住,這般兇猛的風也不能對這法器構成絲毫威脅。
白光有四個人,圍著一張圓桌,一邊品嘗果品香茗,一邊閑聊著。
沒有眉毛的修行學院院長殷絕還是那般沉穩冷酷的拽樣,他的眸光很多時候都會落在有著淺紫色眼瞳的美女身上。美女身材超棒,且是政治學院院長,名字自然也很好聽,叫做花令。
花令當然早就知道殷絕的心思,不過,這些年來,兩人都忙于管理學院和修行,雖心都有數,不過誰也沒有捅破窗戶紙。
花令下意識挺挺酥胸,勾引的早就對她動心的殷絕心臟劇烈一跳,這女人假裝毫無所覺,低頭吃著甜酥糕點。
殷絕眼亮光一閃,下意識盯著人家吃著糕點的小嘴,幻想著某些齷蹉情形。
青色頭發的雜學院院長‘其別’和軍事學院院長‘古’對視一眼,暗齊齊好笑。
這兩位冤家的曖昧持續好幾年了,這兩位分院長看在眼急在心頭,但這層窗戶紙當事之人始終沒有捅破,外人不好干預不是?
殷絕一生癡于修煉,一直就沒有娶妻,而花令眼高于頂,至今為止還是待字閨的黃花小處一枚,兩人倒也算是合適。只不過都不太善于表達感情,一直以來,就這般彼此有意但不敢莽撞的僵持在那,令周邊之人好笑。
其別暗咒罵圣白白不知道好心做一下月老,這層窗戶紙只有輩分高的出面捅破才合理,她和古做這個事情不合適。
“待到春節的吧,給圣院長拜年之時,自己提上一提,都是頂尖修者,做事扭扭捏捏,令人不爽啊”。
其別暗計議一番,覺得心舒坦許多,不過總感覺今天氣氛怪怪的,她也沒有往心里去。
白光擋住了狂風,這里面溫度適宜空氣清新,透過光罩看著身下黑沉云海,遠望若隱若現的太陽,別說,還是很有趣味的。
“花妹,你說,這次發現的絕世天才是真的嗎,我怎么感覺暈乎乎的?威壓測試竟然堪比春花殿主的成績,這孩真是了不得啊。怪不得院長大人下令,我們不論通過什么手段都要將人收進來呢。不久前收進來李達達,這次再收進這個天才男孩,紫藤學院的未來一片光明啊”。
殷絕對著花令,沒話找話的說著。
花令心當然明白這廝借機和自己閑聊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用心,不過她還是當著不懂的樣,幾口將手糕點吃完,舒服的飲用一口茶,滿口芬芳的感覺令她舒服的喘氣,然后還俏皮的伸出紅舌舔舔嘴角,大眼睛一眨一眨,會說話似的。
明眸善睞的小樣引的殷絕心一跳再跳,勉力才能鎮靜下來,暗直罵小妖精。
殷絕對別的女人都沒什么感覺,只有看著花令之時,會有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有時候,不服不行,人與人之間可能真的存在某種誰也搞不懂的聯系。
花令一輩看不上任何男,卻對這沒有眉毛的分院長情有獨鐘,這也只能說,兩人還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古和其別同時扭頭瞅著光罩之外的情形,其實心都快笑瘋了。
“這個殷絕做什么都牛,就是泡妞方面木訥的可以,說個話都別扭的要死。不過,看在眼,別說,真的很有趣”。
這兩位看熱鬧看的很是上癮。
花令吊足了殷絕胃口,這才注視著男緩緩答道:“閔唐行省竟然出現這般天才,看來,這也是對紫宇總統施行改革的一種肯定啊。不是有那么個說法嘛,國家興盛必有祥瑞。
妖孽級別的天才越多越好,這樣國家才會愈為強大,要是絕對實力蓋過妖族,那么收回閔順指日可待。
不過我也感覺此事有些玄乎啊,堪比春花殿主的天賦?雖然是紫藤偵緝處率先發現的,且封鎖了消息不讓外傳,但是云霄宮消息靈通,要是又跑來和咱們爭奪天才怎么辦?這也是院長不放心的事情,這不,將咱們四個齊齊趕了出來,表面上是臨近年關放假一天,其實只有你我清楚,要是沒有這件事,估計,院長才不會好心的給學員們放假呢”。
“噓,噓,花妹妹,你還真什么都敢說,要是讓那死老頭聽到,保不齊會怎么收拾你我呢?慎言,慎言啊”。
殷絕趕忙將話頭攔住,此時剛出帝都,誰知道圣白白是否有本事監控四人的一舉一動呢?
“切,瞧你膽小的樣?一個大男人,做事磨磨唧唧,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是我說你,你就不像個男人”。
花令白了小心翼翼的男人一眼,語含深意的借由發揮,將某種怨氣發泄出來。
這話,明著是說殷絕害怕院長的德行令人不滿,其實暗指的是殷絕這幾年來唯唯諾諾想向花令表白,但每一次都打退堂鼓的事情。這點令花令很是難受的,這不,這就敲打上了。
古和其別對視一眼,同時伸伸舌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花令這般怨氣深重指桑罵槐的情形,看來,殷絕的不作為,令其快要忍無可忍了”。
殷絕一愣。
雖然他情商比較低,但是身為頂級修者豈有傻的?一霎間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本來,這事他早就想挑明了,但又害怕自己表白后被對方拒絕,那么以后總在一處共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么難堪?
出于面問題的考慮,他一拖再拖不敢輕易行動。但此時花令的話無疑是一種暗示,暗示的很巧妙,不留痕跡,但殷絕馬上聽懂了內包含的信息,自然明了:自己要是大膽一點追求,這位令自己魂牽夢繞的美女,早就是自己枕邊人了。
一念及此,殷絕心跳愈為快速。他忽然挺著脖喊道:“花妹,說誰不像男人呢?我告訴你,不許亂說哈,我可是很有男人氣概的。”
“我就亂說了,你能怎么的?”花令鼓著腮幫抬杠。
“你…,欺人太甚啊,看我男人給你看”。殷絕開始挽袖。
“怎么的,你還要打我啊?是,修為你比我強上一籌,不過,老娘可不是吃素的,我告訴你,你要是…,呃…?”
一言未畢,花令忽然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了。
只見挽好袖的殷絕手忽然出現一大捧粉紅色的玫瑰,極為隨意的遞到了花令的身前。
花令霎時愣了。
古和其別同時驚訝的回轉頭來,看著面前這一幕,腦天雷陣陣。
“木頭人一般的殷絕還能有這般浪漫的一刻,這不是眼花了吧?”
其別揉著眼睛,確認沒有眼花,這一幕真實發生了。
霞染雙頰的紫瞳美女一時間心慌意亂,心跳砰砰如擂鼓,自己都能聽清楚,但還是強壓突如其來的驚喜,緩聲、但是顫抖的問道:“殷…大哥,你沒事…弄出一捧花來干什么啊?”
她揣著明白裝糊涂,非要殷絕將某些話直接說出來才行。
殷絕腦袋一沉,看著另兩位摯友似笑非笑的神情,磕磕巴巴道:“那啥,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離開帝都之前忽然看到…有賣花的。且玫瑰這種鮮花在臘月他們也能培育出來,還開的這般好看,一時心血來潮,這不,記起…妹妹喜歡鮮花,就買來送給你。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要殷絕當著兩位摯友向暗戀好久的女言語表白,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花令當然不滿意,不過也知道:能做到這般程度已經是其心愛煞了自己的表現,逼迫到這種境地就得了,別不識好歹了,不然一會該雞飛蛋打了。什么離開帝都時買的,臘月哪有玫瑰賣?就算有,就那么巧被他撞見?還不是這廝早在適當季節就買好了這捧花,儲物法器時間不流動,這花還是這樣嬌艷欲滴的狀態,哼,撒謊都不會,木頭。
暗腹誹著,她一把搶過鮮花抱在懷,口氣哼哼道:“算你會獻殷勤,本院長…就勉為其難收下了,還要扔掉?真是暴殄天物的蠢牛”。
話雖這樣講,但其眼甜蜜的神色瞞的過誰啊?
古和其別暗笑不已。
其別忽然喊道:“絕哥哥,你可真是偏心啊,小妹也喜歡鮮花啊,你怎么這般厚此薄彼,還有沒有點做男人的樣啊?”
殷絕本來為花令收下鮮花而心竊喜呢,驟然聞聽此言,眼前一黑,轉首用‘你瞎摻和什么’的眼神看向其別。
古在一邊看著不由莞爾。
“不錯,臨死前,你們能知道彼此的心意,本座也很是羨慕你們。看來,你們四位可以安心上路了”。
一道不可捉摸方向和位置的冰冷聲音,驟然響徹在四人耳邊。
四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