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啦索塔叻身上出現冷汗。
“有人潛到自己身邊,竟然毫無所覺?只此一點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今天,不論是先前她脫光了,像以往無數歲月中安慰自己的情形,還是跟時琪談論的事情,決不能傳出這間偏殿去,不然,事情將不堪設想。
一想到有男子將自己高貴的身體窺看的一清二楚不說,自己還當著他的面用手指……?女皇不敢想下去了,心中已經被怒火充滿。
這具身體,生平除了被那個不知音信的男子看見過,平時連她的臉一般人都看不到。
和別的妖王打交道時,女皇都會戴上隔絕神念的面紗,只有自家的親人和心腹手下能看見女皇的臉,像云墨能看到其真容都是因為女皇欣賞他的緣故,這是多有精神潔癖的女人啊。
此時一想到赤身裸體安慰自己的樣子被不知名男子看在眼中,女皇感覺自己要瘋了。
隱匿術超強只能代表是強者,能不能是女皇的對手,那還要打過才知。
這位世界第四大高手身形驟然飄起來,一把被血色光芒包裹著的神弓出現在她的手中。這是她很少動用的本命武器——血妖弓。
這把天級極品神兵,近攻遠襲都是世界頂尖,在血色中,這把弓體上下延伸出兩枚尖刺,這就是近戰之時可以使用其戰斗的位置,這把血妖弓只要出現,那就是世界第一的神箭術。女皇都沒有多尋思,弓弦上自動生出由血系能量組成的十二支箭,只是一聲震蕩,‘咻’的一聲,十二只能量光箭已經射了出去。
這才是女皇壓箱底的神箭絕技,平時她御敵,使用的是一把天級下品的寶弓,射出的十二支箭也是金屬打造。
只有遇到最恐怖敵人的時候,她才會動用血妖弓。
這把弓名震世界,但其真實樣子沒幾人見過,因為,見過這把弓還活著的屈指可數。
那些人都不是多嘴之人,自然不會說出去。
再說,就是號稱天下第一那位,也在這把弓下吃過一些小虧,說出去有什么榮耀的?
所以>所以,全世界都知道血妖弓,但具體樣子還真就不清楚。
這也是當年黑水沼澤‘圓’使用大型幻術呈現女皇射姿態時和此時不同的原因。
因為,即使女皇的兒女們也沒有見過這把弓,此弓現身必須飲血,不然不可能收回。這是這把兇兵的規矩。
女皇總不能射自家兒女吧?自然不會當著他們使用這物件。何況,這可是她鎮壓國運的至寶,怎能輕易示人?
但今日不同,清白的身子被人窺看到了,不論是誰,必須死!
所以,女皇出手就是最恐怖絕學。
這十二支血系能量箭之下,即使是她自己也躲不過,更不要說就在數丈遠的敵人了。雖然還沒有現身出來,但波動一露就被鎖定了,血妖弓之下,其避無可避。
女皇本來是極度冷靜的,但精神潔癖太嚴重了,這行為完全就是最激烈的條件反射。
弓箭射出去,女皇心中才‘咯噔’一下子。
“來人既然露出行蹤,必然沒有心懷惡意,自己應該先問清楚再說,這是被羞怒氣昏頭了”。
但血妖弓出手,速度之快是瞬移般速度,即使女皇此時心生悔意,也來不及收回了。
“我去,死娘們,你他媽……,啊啊……”!
灰色光罩無形罩落,將此處隔絕。不然巨大的能量沖擊足以將此處震成廢墟。
這灰色光罩顯然是某種不知名的守護禁錮類法器,亦或者是某種妖族的絕世領域造成,總之,能量極端充沛,且級別必然不比藍淵鼎之類的低。
女皇再度大驚。
這灰色光罩一出現,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和那人交手過數次,每一次都是落敗。這人無恥的潛入自己的宮殿做什么?”女皇暗恨,不過也知道,這箭術收割不掉此人性命的,無由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當,當’之聲不絕于耳,一道臃腫的身影,狼狽的從半空摔下來。
其雙手指縫中夾住八支能量箭,大腿上顫顫巍巍有兩支箭射穿,紫金血液滴落數滴。還有兩支箭一箭射穿其肩膀,一箭射穿其右臂,顯然負傷不輕。
離女皇太近,他也沒想到這婆娘驟然施展最恐怖手段,本想用守護法器阻擋,因為他今天沒穿戰鎧,會被射慘,但一想到別的事情,心中愧疚宛似山崩地裂,所以這四箭是他心甘情愿挨上的。
要不然,激發守護法器,最多腿上挨上兩箭也就算了,不可能這般慘。
女皇手挽強弓,弦上再度出現十二支血箭,對準地面的肉球,恨聲道:“夤夜,你他媽的原來是一頭豬的形象,怪不得每次見面都穿著那套夤夜戰鎧,其上猙獰的吞天獸形象,也比你這體態好看啊。說,你干嗎來的,為什么今天沒穿戰鎧,你這守護法器失效了不成,竟然被射中四支箭?你這是退步了哈”。
沒錯,來者正是世界第二高手夤夜魔尊君不六。要不是他,誰能這般付出挨上四箭的代價,就能化解女皇含恨出手的絕招呢?
夤夜臉上飄著一層霧氣,使人看不清面目。
女皇臉上同樣蕩起霧氣,不讓這身形如肥豬的家伙看見自己的臉,掩耳盜鈴的樣子可笑之極。
要知道,夤夜肯定早就進來了,女皇自慰時一絲不掛,人家都看的一清二楚,臉容自然早就被看到了,此時再遮擋,真是鴕鳥的可以。
埋在沙子中的腦袋看不外面,就當一切沒發生嗎?
不過女人都善于自欺欺人,此時這樣,也說的過去。
君不六呲牙咧嘴的站起,伸手將四支血箭拔出來,傷口開始愈合過程,甚至掉落的血液都自動向傷口飛回。
本來都接觸到地毯的血,被能量洗滌一番,變的紫金閃爍,無塵無垢。回到傷口內一閃就不見了。
這打不死的手段,令女皇暗中磨牙。
每一次較量都是這樣,耗盡苦功打傷魔尊,最后這廝不死特性恢復如初,接下來就該挨揍了。女皇也被欺負過數次,此時見到熟悉光景,能不憤恨嗎?
一共十二支血箭被魔尊扔到地毯上,血箭血光一閃,分解成能量,加持到女皇弓上的十二支箭上,女皇持著弓的手穩如山岳,她凝聲問道:“魔尊,你隱藏在這里多久了?”
君不六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他活動手臂,踢踢胖腿,隨意道:“不久,剛一天”。
“你妹!”
女皇要瘋了,這一天內,她沐浴三次,換了數套衣物,還自己愛自己一次,這些都被這胖子看去了?我去!
女皇準備動手了,拼命也要弄死魔尊,不然會羞死,沒法做妖了。
“你都看見了?”
女皇咬牙切齒問道。
“呃,看見了”。
胖子隨意走到椅子邊坐下,疊起二郎腿說道,還將女皇喝過的杯盞端起,深深喝了一大口。
“你…?”女皇幾欲噴血了。
血箭蠢蠢欲動,馬上要離弦而出。
“慢動手,小蟈蟈,你看我是誰?”
魔尊趕忙說話。
乖乖,這般厲害的箭術離的這么近,真是好嚇人的,還是不要玩鬧了。
‘小蟈蟈’這稱呼一出口,女皇霎時愣了,一輩子,能這么稱呼她的只有一個人。
她看著魔尊驅散霧氣露出的大肥臉,看著其上的皺紋,看著這張橫肉叢生的老臉,很難和好多年前那張玉樹臨風的俊臉聯系到一處,但仔細瞅,似乎眉眼處依稀可見當年那帥男的一絲影子,不敢置信的張大口,女皇結結巴巴的問道:“劉…布君?”
“咳咳…!”
死胖子輕咳起來,緩緩站起,忽然一笑。有股子內秀的魅力驟然產生。
女皇瞬間確定了:這正是扔下自己不知蹤跡的死鬼丈夫劉布君。這廝有著內秀魅力,只要一笑,就能勾走女孩的魂兒。當年自己最初的動心,不也是因為這詭異的笑容嗎?對了,云墨那廝一笑的時候似乎也有這種內秀力量。媽的,怎么想到云墨身上去了?
一確定此人是自己委身的那個人類男子,女皇因為身子被看而產生的羞窘不翼而飛。
話說,這男子當年就令她魂牽夢繞的迷戀,連孩子都給人家生了一大堆,此時被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剛想到這,無邊無際的委屈驟然出現,鋪天蓋地將其淹沒。
“劉布君,你個沒良心的玩意,知道我在那里等了你多久嗎?十年,十年一絲消息都沒有,可憐我當時懷著你的孩子。你知道這數百年我是怎么過的?孩子們都不敢問我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劉布君,好一個劉布君,你這是假名字,修行界根本沒有這號人。此時我才知道,你他媽的竟然就是夤夜魔尊!我靠你大爺!你這數百年來還打過我好幾次呢,我他媽和你沒完”。
女皇失控了,大罵聲中,十二支比方才還要恐怖的血箭,真的像是瞬移一般射到了魔尊身上。
魔尊沒有動,十二支箭齊齊射穿了他的身體。
好在女皇暴怒中下意識控制了位置,咽喉、額頭和心臟等要害沒有被射中。
但神念‘看’著那緊貼心臟射過去的血箭箭尖從魔尊背后露出,箭體猶自在顫動,寧啦索塔叻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