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崎召安一直在等著八角。
只是幾天過去,八角始終沒有回來,也沒傳來絲毫音信。
當松崎召安以為永遠都見不到八角的時候,手下卻傳來了八角的消息,并且領著他去見了八角。
八角躺在太平間的冰柜里,渾身蒼白如紙,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氣息,他的頸部被劃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就像是一只被割了喉,放完了血的雞一樣!
同時,和八角并列一排躺在那里的,還有金袍與紅袍。
對于這三人的死,松崎召安并不感覺太意外,連續幾天沒有消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兇多吉少了。讓他意外的是這三人身上的致命傷口。
他們三人被同一把鋒利的彎刀所傷,而且都是一刀致命。
這樣的結果,不但讓松崎召安意外,也讓他震驚。
難道是吉明澤芳殺了他們嗎?
松崎召安這樣疑問的時候,又隨即否定了,吉明澤芳的軟刀雖然鋒利,但不是彎的,而且也沒有如此霸道得足以毀天滅地的強大氣勢。
能將這三人同時殺死的人,必定是武功深不可測,已達登峰造極的絕頂高手。
震驚過后,松崎召安的眼中浮現出的并不是懼怕,而是一種無法隱藏的興奮,仿佛一頭被尊為叢林之王的野獸,終于遇到了實力跟自己匹配的對手似的。
在太平間里呆了一陣之后,松崎召安的情緒慢慢平定下來,然后默然的離開。
干女兒的背叛,心腹手下的慘死,對他仿佛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接下來的時間,他回到內閣府的辦公室,有條不紊的繼續處理自己的事務,到了下班時間,又應下屬之邀進行了聚餐。
酒足飯飽之后,松崎召安仿佛還舍不得回家,又應幾位社長之約去了一個擁有傳統妓藝表演的私人會所觀看歌舞。
紙醉金迷的生活,一直到了午夜十二點這才宣告結束。
私人會所門口,一班社長前倨后恭的將喝得醉熏熏的松崎召安送出來。
候在邊上的司機見狀這就將豪華的雷克薩斯駛了過來,不過車門打開,松崎召安正與眾社長話別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社長卻走了出來,手里推攘著一個身著華麗和服,盛裝打扮的年輕女孩,示意她上車去。
這個女孩,無疑就是剛才在會所里給松崎召安表演歌舞的藝妓,這樣的藝妓,往往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不過這回,好像不賣是不行了,因為推著她上車的社長正是這個會所的老板,所以女孩雖然極不情愿,但最終還是抵不過老板的淫威,無可奈何的上了車。
松崎召安雖然一直背著身與那些社長說話,對身后的情景卻是一清二楚,不過他并沒有任何表示,而是裝聾作啞的與一班社長打著哈哈。
最后,在一班社長的鞠躬之中,松崎召安上了車,而那個女孩已經在車上了。
這樣的夜晚,對于松崎召安而言,只是一個平常又普通的夜晚!位高權重的他,事業上聲色犬馬,生活中燈紅酒綠,已經是常態。
隨著車門關閉,車子也緩緩的朝他的大宅駛去。
松崎召安仿佛喝得有點醉了,一上車就靠在了座位上閉上了雙目,而那個藝妓則仿佛極為害怕即將等待著她的事情,緊縮在座位的一角。
車行一陣之后,松崎召安張開了眼睛,扭頭看看那個女孩,臉上浮現出了淫笑,然后大手一伸就將她拽了過來,滿帶酒味的臭嘴就在女孩的臉上亂拱起來。
女孩驚恐的伸手推拒,卻明顯不太敢用力,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嘴里一個勁兒的叫道:“一呀爹,一呀爹,一呀爹……”
她那嬌弱的呼聲,落到松崎召安的耳中,仿佛有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令他變得更加興奮,亂吻了一陣,縱身一撲就將女孩壓倒在座位上,然后上下其手的在她身上亂摸起來。
隨著他急切與粗暴的動作,女孩的叫聲也變得尖銳與慘絕起來……
“吱”一聲響,就在松崎召安扯開了女孩身上的和服,分開了她的雙腿之際,雷克薩斯突地一個急剎,瞬間急停了下來。
沒有防備的松崎召安差點兒從女孩身上滾落下來,抬起頭來看看,發現車頭前面并沒有什么障礙物,這就沖司機怒罵道:“混蛋,怎么開車的?”
司機安靜的坐在那里,不出聲,也不回頭看他。
松崎召安感覺到不對,疑惑的左右看看,發現車子竟然使到了一段十分偏僻的暗巷里,再扭過頭看看,又見司機側身輪廓極為陌生,頓時就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司機終于轉過身來,淡笑道:“抱歉,松崎先生,打擾你的雅興了!”
“是你!”松崎召安這下終于看清了司機的容貌,極為俊逸的一張臉,不亞于電視里走出來的男一號。
不錯,這人赫然就是嚴小開嚴大官人。
松崎召安憤怒的道:“你怎么會在我的車上,我的司機呢?”
嚴小開平靜的道:“他累了,我讓他躺在后尾箱休息去了!”
松崎召安臉上浮起了驚恐之色,“你,你想干什么?”
嚴小開淡淡的道:“不干什么,只是來和你算算賬而已!”
松崎召安怒聲問道:“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賬好算?”
“當然有!”嚴小開的聲音冷了下來,“這個世界,沒有誰可以傷害我的女人,誰敢動我的女人一根汗毛,我就見一個滅一個?”
“你的女人?”松崎召安仿佛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著問:“你是說吉明澤芳那個賤婢?哈哈,姓嚴的,你敢再好笑一些嗎?”。
嚴小開皺眉道:“我好笑?”
松崎召安道:“吉明澤芳的親生父母親嫌棄她是個女孩,要遺棄她,是我領*養了她,然后一手一腳的將她拉扯大,將她培養成才,你勾引了她,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反倒找我算起賬來,你說你好笑不好笑?”
“哦,這樣說來,我是應該謝謝你的!”嚴小開說了一句謝謝之后,臉又沉了下來,“但謝過之后,這賬還是要算的。”
松崎召安怒道:“你,給我滾下車去!”
嚴小開搖頭道:“這恐怕不行呢!”
“不行?”松崎召安冷哼一聲,“在這個國家,我說行的事情,是沒有誰能說不行的。”
嚴小開笑了起來,“在我面前,我說不行的事情,也沒有誰能說行的!”
“砰!”一聲巨大的槍聲在車內驟然響起,火光也在車內頓閃一下!
松崎召安懶得跟嚴小開多費唇舌,竟然直接掏出了隨身不離的轉輪手槍,朝司機座的靠背連開了槍。
“砰!”松崎召安生怕一槍打不死嚴小開,又抵著司機座位的靠背開了一槍,確定子彈全都射穿過去之后,這才才探上前查看,可是座位上卻空空如也,車門卻被打開了。
“砰,砰!”一瞬間,反應極快的松崎召安又朝車門敞開的方向連開了兩槍。
槍聲過后,外面一片死靜,什么聲音都沒有,車內只有那女孩嚇得發顫又壓抑的哭聲。
松崎召安等了一陣,沒有感覺到動靜,這就推開了車門,然后一手揪著衣衫不整的女孩的頭發,一手持槍抵在她的腦袋上,夾持著她下了車。
“姓嚴的,出來,出來!”松崎召安下車貼著墻走了幾步之后,停下來沖周圍喝道,可是藏在暗處的嚴小開沒有一點反應,他的目光這就猛然一沉,手指扳開了轉輪手槍的板機,槍口更緊的抵在女孩的頭上,“你要再不出來,我就把這女的殺了!”
“嗒!”的一聲輕響,從身側的車子后面轉來。
“砰!”松崎召安立即調轉槍頭,對著那個地方就是一槍。
只是當他打完這一槍才發現,動靜傳來的地方是車的尾部,車尾廂彈起來了,而他射中的是被扔在里面的司機。
正在他有些錯愕的時候,面前人影一現,嚴小開竟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松崎召安立即就要揚槍射擊,只是扣下板機之后,里面傳來的則是“咔嗒,咔嗒”的空響。
轉輪手槍只有六發子彈,松崎召安已經全部打光了。
嚴小開冷笑一聲,掏出自己的彎刀,彈出的森寒刀鋒直指著他,“松崎召安,現在可以算算賬了嗎?”。
松崎召安連扣幾次板機也不見子彈射出,氣急敗壞的將槍砸到了地上,然后伸手在身上一掏,一把短劍就出現在手上,銳利的劍鋒抵到了女孩的脖子,這就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把她給弄死!”
嚴小開又笑了,笑得不是一般不屑與嘲諷,“好了,松崎召安,我承認你的演技不是一般的了得,可是你別演了!”
松崎召安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嚴小開冷哼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個高手!放開這個女孩,咱們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吧!”
松崎召安愣了一下,隨后咬著牙怒聲問:“是吉明澤芳那個賤婢告訴你的?”
嚴小開搖了搖頭,“不,她從不跟我說你的事,是我感覺到了你身上渾厚的氣息。知道你是個高手。”
松崎召安聞言,臉上一直裝出來的驚怒之色終于收了起來,換作僵尸似的冷漠與麻木,伸手將面前的女孩朝嚴小開這邊一推,“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就來打一場吧!”
女孩被松崎召安推得蹌蹌啷啷的朝嚴小開這邊跌來,嚴小開伸手扶住她,目光則緊盯著松崎召安,以防他驟然發難。
然而就在他扶穩那個女孩的時候,異常發生了,一抹劇烈的刺痛從腹部傳來,那女孩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尖刀,刀子進了嚴小開的腹部……